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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出岫 十三、遇恩人岫烟返家门,寻女儿刑忠走他乡

烟云出岫 十三、遇恩人岫烟返家门,寻女儿刑忠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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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烟和恩人坐上一驾驴车往城南赶去的时候,在颠簸的路上,岫烟始终觉得自己是在梦里一般,她不敢相信自己被人救出来,心里怕死了是在梦中。不由得几次狠狠掐着自己的胳膊,直到一次掐疼了自己小声叫了起来,恩人回头看她,嘴里说着:“妹子不要哭,姥娘不会有事。”一边用疑问的眼神看她。岫烟冲他笑了一笑,又咬着嘴唇掉下眼泪。这是真的哭泣,是不由自主掉下的感激的泪水。

岫烟道:“哥哥,多亏你---”便说不下去了。恩人哥哥明白了,拍拍她的手让她不要再说什么。那赶车的在前面说:“这么晚了,你兄妹二人还能雇上我的车,也算不容易。你家老太太的病看样子凶险,不然这么晚了还叫上你们。”岫烟干脆借机出声地哭起来。赶车的连忙吆喝紧了驴子,车子速度便又加快了些。

很快就到了城南地界,但岫烟却不能找到自己家在何处,这时那位恩人却指引了车夫该走什么路,仿佛他去过岫烟住过的地方。

终于到了自家院子的门口,岫烟如同大病一场,下了车竟然走不了一步路。那人打发了车夫,回来对岫烟道:“还要我帮你吗?”岫烟低声道:“恩人尊姓大名?我去菩萨那里烧香时好有名号可拜。”那人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姓刘---单名一个英字。邢姑娘可以自己回去吗?那就恕我不能再送。”又从身上解下背着的小包裹道:“这里是卖你的纹银200两,是从那个老虔婆身上搜出来的。”岫烟眼睛睁的圆圆的,刘恩人笑道:“我是菩萨派来的,这世道终究是有天理存着的。对不对?”岫烟点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他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呜咽着道:“恩人,刘大哥,但愿还能见到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卖到那里,又怎么找到那个坏人---”刘英道:“说来话长,这会子太晚了,你先回去。用这些银子度日,千万别再相信别人的话。”又歪了歪嘴笑道:“就连我的话,你也不必全信。”说完,挥手之间,人已经融入黑夜乌幕之中。

岫烟方起身回到院子里来,只有两天没有回来,岫烟觉得好像经历了一世劫一般,这个小院子越发显得小而破旧不堪。岫烟敲了敲自家的房门,她想到父母一定会对她的出现大吃一惊。可是她的手再敲碰那门,却自己开了个缝,原来门是虚掩着的。父母必定是盼着自己回来,连门也没关。岫烟进到屋内,右间小房是父母住着的,炕上躺着一个人,原来是岫烟娘。岫烟一头扑过去,喊着:“妈妈,我逃回来了!妈妈,我---”岫烟住声细听,原来母亲气若游丝,显见的已经病得不轻。

岫烟顾不得掉泪,见屋内并没有父亲在,便叫着父亲,跑到东面左面小屋,自己的东西还都是走时那样儿,父亲也不在这里。于是在中间灶间舀了半碗凉水,用汤匙喂给母亲,渐渐看到母亲似乎要睁开眼,便小声道:“妈妈,我无事了,你快醒来,我给你做些吃的。”忽然想到身上还揣了馒头,忙一顿掏出来,掰开半个揉碎泡在水里,喂给母亲几口。果然听见岫烟娘哼了一声,慢慢缓过来了。一只手立刻抓住岫烟,虽然没有力气说话,可是眼泪横流。

岫烟找到灯点上,把自己怎么逃出来的经过简单一讲,又给母亲看了那200两银子。岫烟娘的眼睛慢慢亮起来,转头咬着自己的肩头,感觉到疼,方抖抖索索要坐起来。岫烟扶起来她道:“我去给娘熬些米粥。父亲呢?”岫烟娘摇摇头。岫烟也不多问,起身把门插实,在灶间生火做饭。

干柴在灶膛中哔啵作响,岫烟望着火苗渐渐有些发呆。今晚的事情实在是像戏文里唱的那般巧合而不可思议,这世界果然有上天看顾吗?他是个神仙吗?不然怎么会知晓那么多,又有那么高的技艺---

正想着,听里面娘微微叫了一声:烟儿。岫烟才觉察到粥已经熟透,香气漂浮。岫烟应着,撤了火,盛了半碗进去。娘低声嘱咐她把银子藏好。“不然你父亲回来---”岫烟立刻就明白了。先去自己房里把银子藏起来,再回来,娘已经自己喝完了粥,有了力气,娘儿两个又说了会子话,岫烟用重物顶好了门,这才和娘一头睡下。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起来,岫烟对娘说:“这个地方那些人已经知道了,咱们要搬家。”岫烟娘道:“你父亲自从你被骗去,一直就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如今也顾不得他了,咱们保命要紧。”于是娘儿两个收拾了要紧的东西,岫烟娘出门叫了辆驴车,让那赶车的帮忙,一同逃出了这个小院儿。

为了能经常回来查探父亲回来的消息,岫烟和母亲还是在城南交城西离这个铁匠胡同不远处寻了一处小院子住下。自此娘儿两个还是在家中做针黹。因为岫烟觉得那200两银子虽说给了自己,可究竟不是自己挣来的,付了半年房租用了些子,想以后遇到恩人再还给他剩下的。但岫烟娘不这样想,她说这是上天惩罚了那些黑心的人,还给受苦人的一些公道,那恩人就是上天派来主持正道的。岫烟娘心里盼着邢大舅回来,但又怕他回来乱花掉这些银子。她觉得不安,又很惬意现在有了银子的踏实日子。岫烟到庙里为恩人祝祷,私下里也祝祷了邢大舅改好了回家来。

殊不知,那邢大舅永远也没能回家来。

邢大舅那天夜里没有回家,直接就往城外奔了去。他想早一刻追上那害人的娘儿两个,早些知道女儿的消息,或许还能有救。夜里也雇不到驴车,凭着两条腿走到城边,人就塌了架子。待看着日头飞升,城门开启,邢大舅歇了一时半刻,又挣扎起身,在城外雇了辆破烂驴车,载了自己往北而去。坐上车,邢大舅叫车夫只管往北边赶过去,自己就昏沉睡去。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车上的小篷子里已经热的像个小蒸笼一般了。邢大舅醒过来,觉得又渴又饿,连忙问车夫哪里可以打尖吃饭,车夫答道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处粥铺。果然到了那里,是几家草棚土屋,有人在檐下支锅烧饭,因为肚子饥饿,大舅连喝了两碗豆米稠粥,吃了三个芝麻葱油饼,两盘青绿鲜脆的小菜也下了肚子,吃了个饭饱肚圆,会了一串钱。摸摸腰间那十两银子还妥帖,心下安稳,眼看着大路上黄尘滚滚,天气益发热了起来,便叫那车夫快吃完上路,谁知车夫却不愿意再往北去,只说家里有老小等着,自己这辆驴车走不了远道儿,要他在这里另换骡马,现在就会了车钱才是。大舅一听就急了,刚要嚷嚷,猛然却听见身后有个老婆子的声音说道:“儿啊,把娘的药先拿来。”这话虽然虚弱无力,却让大舅耳中象听到一声响雷一般。那不是那贼婆娘陈婆子是谁!

大舅冲车夫摆摆手,慢慢转过身子,陈婆子正低了头取出药放进嘴里,喝了口水闭着眼往肚子里咽那团药丸子,那陈大郎叫着饭铺的小厮上饭菜,都没看见大舅。邢大舅那一腔子火苗直往上蹿,再也按耐不住,骂了一声:“我操你祖宗八辈的亲娘,可让我逮住你们了。还我女儿来!”上去一把抓住那陈婆子的脖子领衿,另一只手便朝那张脸抓过去。那陈婆子睁眼一见是邢大舅,倒吸口气刚喊叫起来,忽然她喉间咯咯作响,瞪着双眼,渐渐爆起。邢大舅吼道:“死婆子,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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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wum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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