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了成了千里眼(完)
白内障,人老八成要遇上。我媽大概六十多嵗也就是我還沒出國的時候就是。十年后我在美國上了班、買了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把我媽接到美國來玩玩。辛苦善良的母親特別喜歡看世界。可是中國醫生說白内障要讓它長,長成熟了才能怎麽着。這長得也太慢了?十年生死都兩茫茫了,白内障還沒長成熟?
白内障在美國長得快,吃的喝的不一樣?大約兩三年,我的眼科大夫就通知我可以做手術了。白内障的手術有兩種做法:一種是傳統(舊)辦法;一種是激光辦法。如果用激光辦法,保險公司不管。我是學光學的,聽見激光就亢奮。於是就定了激光辦法手術的時間,交了3000刀。心想“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新的縂比舊的強?
醫生給病人說的話,病人壓根就不懂。比如我要問醫生,爲什麽用激光方法做這個白内障手術,病人要多花3000刀美圓?什麽激光?氦氖還是紅寶石?我估計醫生也要暈菜。新時代,大家都愛用新詞説話,倒不一定是忽悠。
手術開做當口,我被通知“你不能用激光”。我蒙了。“凴什麽”?醫生告訴我:已經退你的3000塊錢了。我心放囘肚子裏。有什麽話説?手術(應該叫微創)很簡單。一個小時不到就完事回家睡覺。美國醫生真好。其實他不退我錢,就説把我激光了,我會知道什麽?睡了幾天都不記得了。后來我和這個大夫成了朋友,他對我給他講的“中國好文化”---見中國人不説250很感興趣。
變了,全變了。世界如此清晰,大香瓜到処都是。天下的女人怎麽就全想開了,把倭小男人愛看的全都亮出來了。《亮劍》說法:要敢於亮炸彈。尤其是中國的三大傻瓜蛋“寧靜,劉曉慶、韋唯”,兩個和姜文有関,另一個和侯耀文好。還好,侯耀文死了。
以前我是近視眼的時候,民視距離我能分清男女,仔細點也能分清大媽和小妞。可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的的旖旎風光。好在我老了,早就不再胡思亂想了。雖然還達不到李敖說的“光身子美女在他眼前跑,他都不動心”的境界,但是作爲一個普通百姓,哪有那造化,人家誰光身子成天在你眼前跑。名人愛胡吹。
想起一件往事:我曾陪過我的“儒美特”Kathy去醫院做手術,當時她才離婚,打算重打鑼、另開張,爲了惑帥哥,就得把香瓜做大做挺。手術完問我知不知道她做什麽手術。我説不知道。她說個詞。我還是不知道。她急了,聊起上衣指著那裏(當然帶著瓜罩),我才知道,香瓜也能人造。
二十多年后,Kathy到我路州的家,她已經是少將了,參加過伊拉克戰爭。還提起這事,當這我太太的面,說一說笑一笑就完了。她后來嫁了中將,又離了。嫁了離,離了嫁;娶了離,離了娶。人生男歡女愛,人生處處多彩。
變成“千里眼”后,我不戴眼鏡了,老婆說“你還是戴眼鏡好看”。好不容易可以不戴眼鏡,難道爲了老婆覺得好看又帶上?“凑合著看吧”。我還是我,只是眼睛成了三角眼。跟曾國藩似的。煩人的事是看書看報看小字,得帶老花鏡。我的度數是標標准准的250。氣人不?好幾年,度數不升也不降。罷、罷、罷。人生難得250。
我下棋不用戴老花鏡。讀書寫字要戴老花鏡,好在現在每天讀書寫字不掙錢,最近在看嚴歌苓的《媽閣是座城》。嚴歌苓的文字不錯,寫賭錢寫得内行。可惜在中國已經被全部下架。只因爲説了幾句“封城不好”。這就是反對黨中央。中國大瓜慫現在是越來越驚弓之鳥了。
5、28、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