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讀閑書 --- 《中國人的素質》

作者是一位在中國生活了二十二年的美國傳教士,譯名明思溥。他在引言裏說:"中國人是一捆矛盾,根本無法理解"。"中國的許多事情一開始誰也沒看到,但一但看出,便永遠不會忘記"。緊接著說"這些文字不是中國人的畫像,而只是一個觀察者用炭筆勾畫出的中國人的中國人某些性格的速寫"。

剛過了我落地美國三十四周年的紀念日,我的生命已經是一半多點對一半了。我問自己:我是哪的人?肉身當然是百分之一百的中國肉身,腦子可能已經中西搭配了。別説起搭配就説不累。有時我自豪,覺得自己擁有兩種文化,不想看中國的爛慫電視劇,電影,綜藝就完全不看,看,看，看...照樣看得高高興興。有時候覺得自己"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不太愛關心弄不懂的美國新聞而愛看中國新聞。但是中國變化太快,一天一個幺蛾子。這在弄毬啥?

邊緣人?兩(文)化人?

"自己選擇的生活,就不抱怨"。我在美國的研究生導師告訴我的這句話,在我最辛苦的讀書做研究的時候,曾經給過我力量。我牢記一生。我們是幸運的一批人,不管當年怎麽苦,我們曾經有過一次自己的生活選擇。

這本書講了二十六種中國人的素質,沒有褒貶。大多是作者的觀察,有少量的評論,有時看得我哈哈大笑。我們是中國人,對自己的素質有時并不清楚。素質?我查了"在心理學上指人的先天的解剖生理特徵"。或天生,或祖傳。

我想起在國内教大學時,黨號召"教書育人",說"素質教育"(現在口號"發展紅色基因)"。我不知所雲,覺著是扯淡。母國執政黨是一個知道扯淡還堅持扯淡的抽風扯淡黨。黨媒姓黨,黨管一切。人民無奈,就只能黨叫扯淡就扯淡，每頓兩碗白米飯。

作者明恩溥(H.Smith(不知道爲什麽不翻成史密斯)1845--1942),美國公理會教士,1872年到中國傳教,先後在天津,山東,河北,廣汎接觸了中國各階層人群,尤其熟悉下層農民的生活。本書是1894出版的。學林出版社１９９８年在出版。英文名

百年中國,仍在為共和在奮鬥。這大概是死了多年的外國人,和寫過＜可愛的中國＞的方志敏和許多＂想起就難受的＂先烈們都沒有想到。中國有錢了,中國人的素質有多少進步?這恐怕只有我們中國人自己知道。知道不知道？

１，面子要緊

面子＂在字面上是一個群體複合名詞＂，意思很多。＂中國人作爲一個種族，有一種强烈的戲劇本能。＂事實永遠不是什麽問題，問題只是形式＂。有面子，丟面子是中國人經常想的事。

＂面子的運作原則和這個原則帶來的成就，西方人通常完全不能理解＂。＂面子不可捉摸，不講規則，只按照人們的常識來廢除和替換＂。

＂送人一份厚禮，是＂給他面子＂＂。＂被人指出一個缺點是丟面子＂；喝你敬的酒是給你面子。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為保全面子，好像什麽都能做。要砍頭了，知縣人文關懷，允許犯人穿著官服以保全被砍頭人的面子。

2，勤儉節約

“省吃儉用”説的是持家的原則，有三條途徑：限制需求，避免浪費，用少投入多產出的方式配備資源。不管哪條途徑，中國人都極度地儉省（時代進步了，中國有了富豪。這一條素質有改觀）。

“在中國，普通年景裏每天兩文錢就可以爲一個承認提供足夠的衛生食品（百年前的錢管事）“。中國人在對他們所擁有的東西進行烹調上。中國人是做吃的藝術大師。

中國的飯菜在烹調時極少浪費，樣樣都要物盡其用。中國人什麽都吃，動物死掉一律吃掉，不管是撞死，老死，還是病死。死貓死狗也吃，與死馬、死騾、死驢一樣，進入同樣的消化吸收系統。

中國省吃儉用的事有很多。

最突出的一個例子是：”一個中國老年婦女，拖著痛苦而緩慢的步子蹣跚而行，有人打聽一下，才知道她是去一個親戚家，那地方方便去祖墳，這樣，可以節約抬棺材的開支。因爲距離縮短了。

3.辛勤勞作

勤勞有三個維度：長度、廣度、厚度。這前兩個維度表示範圍大小，另一維度表示强度大小。長度是説辛勤勞動的時間，廣度是說辛勤勞動的人數，厚度是指“出於本性的勤勉”和“始終關注工作”。

中國人多地少，狼多肉少，勤勉便是不開課少的。至於是不是“出於本性的勤勉"？我不知道。我當工人時不愛幹活，在我看全是瞎掰。用榔頭造機動車，造出來還真能賣出去？不過我當時在的公司，造車多是自己用。

”中國人把自己分爲士、農、工、商四類“。

舊時，中國讀書人稱之士。“《三字經》中提到的人物。他們勤學不輟的傳統精神，比如藉鑒螢火蟲的微弱光綫讀書，比如把書拴在牛角上邊耕地邊讀書，至今未中國各地成千上萬的人所模仿”。

1889年的春天，“令人稱奇的報告來自安徽省，有三十五個應試者八十多嵗，十八個九十多嵗！此情此景，別的國家會有嗎？”。

“如果說中國的學者的生活是一種持之以恆的勤奮生活，那麽中國農民的生活就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農民奮鬥在飢飽之間，生活永遠是苦差事。種地要殫精竭慮：細心照看每一顆白菜，抓小蟲子抓毛毛蟲。

”中國人中工作最辛苦的階層是官員。這個階層最讓人嫉妒，也最讓每一位雄心勃勃的中國人趨之若鶩“。現在好了，耄2不發態度，大家全都不動。

廣度指勤勞者的人數和辛苦勞作的時間。中國的勞動人民了不起，在勞動廣度上，世界無其他民族可敵。”離天亮很早，農民就在黎明前的黑暗裏等著天亮賣白菜“。

中華民族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民族，雖然他們缺乏熱情。多年的宗教（新中國以後沒有了，全都成了無所畏懼的人）和哲理的結合影響了中國人，但卻不能改變他們的步伐。中國人像荷馬筆下的神，向來從容不迫，不慌不忙。

四，恪守禮節

“中國人已經吧禮節的實踐帶到了一個完美的境界。”王小波説過：幾千年的中國文化可用八個字概括：爲人處事，陰陽八卦。我同意。恪守禮節是“為人處事”的一部分。“禮節好比氣墊，裏邊沒有東西，但它奇怪地減輕了震蕩。

中國人送禮體現在送禮的樣子上，這是給收禮人面子。“用紅紙整潔地包著，盛有不少他絕不可能吃的油膩糕點”收禮的人哪怕極不情願，也得收下，表示只好送給別的中國人。就這樣送來送去。

中國還有很多素質：漠視時間、漠視精確、心智混亂、麻木不仁、柔順固執、天性誤解、拐彎抹角、輕蔑外國人、缺乏公共精神、因循守舊、漠視舒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