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南部旅行日记】(5)---- 最不像印度的克拉拉邦与它的水乡
2018年1月18日至19日
(一)
阿勒佩(Alleppey)海滩, 印度西海岸的南端。往南看是印度洋, 往西看是阿拉伯湾。对面是阿曼与也门。
阿曼已经去过了,这是一个极被低估的旅游地,也是目前阿拉伯半岛上最有意思的旅游国家。
之所以说“目前”,是因为也门目前还不太平,尚不适合旅游。也门,我旅游清单上名列前茅的国家。一旦允许旅游,我会在一个月内赶到那里。
1. 面向阿拉伯海湾的阿勒佩(Alleppey)海滩
(二)
水乡的学校非常漂亮,学校不通车,他们甚至有校船接送学生。"穷不能穷教育、苦不能苦孩子",真正在做的政府,是不把这写成大字标语的!
船中途停靠在一家水上商铺,我们买了好些鱼、虾。船上午饭提供的鱼,一人才一条,根本不够,所以才自己买。晚饭厨子替我们做成了油炸, 我倒希望是咖喱的。
2. 水乡的学校,棚子里的是校船
3. 克拉拉邦的水网(backwater)
4。 当地的蟹、虾、鱼, 我们买了虾和鱼,
5. 夜泊一个不通车的小村庄, 有家盖新房, 正在招待乡亲
(三)
阿勒佩纵横交错的水道, 我们的船屋行驶其间。
四周到处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河水高出田野。
从阿勒佩(Allepey)到考奇(Kochi)的一路上, 司机非常客气, 替我们停了两个印度神庙与中国渔网 (Chinese fishing net)。克拉拉邦(Kerala State)的印度神庙与之前的泰米尔邦(马杜莱所在的邦)完全不同, 到有点像东南亚的佛庙。这个邦是共产党执政, 到处能看到镰刀斧头与五角星。
考奇(Kochi)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发现印度的登陆地, 他死后葬在佛朗西斯教堂。这里port beach 的中国渔网更像是为旅游准备的, 没有来到路上看到过的地道。科齐的犹太街上有一个犹太教堂, 犹太人在这里已经有五百度年了。但到了今天这城市只有五个犹太居民, 居然还有犹太街与教堂, 而且游客相当多。
6. 克拉拉邦的水网
7. 水乡无边无际的稻田
8. 水乡人家
9. 注意家门口的镰刀斧头旗
10. 穿制服的学生
11. 大河接小河
12. 停泊着的类似船屋
13. 长得像东南亚庙宇的印度神庙
14. 神庙后面的学校
15. 路过看到的中国渔网
16. 路过看到的中国渔网
17. 在考奇海边放着的中国渔网是给游客看的
18. 佛朗西斯教堂
19. 佛朗西斯教堂
20. 佛朗西斯教堂里的达伽马墓
21. 考奇的犹太街
22. 考奇的犹太街与犹太教堂
(四)
阿玛评论:“其實印度政府推廣普及教育的力度和財政支出遠超過目前的中國政府。我們的導遊說,只要不是私立學校,小學到高中的學費(包括校服)都很低,邊遠山村和部落學校都是免費的。公立大學的學費也很低,一般本科US$50/學年。南部的「共產黨」執政邦,政府給每個高中學生免費配置一台電腦,女高中生外加一部自行車,以鼓勵就學率。學生花名冊上不帶last name,以「消除」種姓歧視。為提高低種姓受教育和就業高等職位的機會,高考錄取率,按種姓有別,越低等綠取率越高,此時last name又回來了,種姓也隨之又出現了。之後的就業,婚配,哪怕是之後進入所謂成功人士圈,印度種姓制度話題,太多太多,越了解越說不完:)”
2019年5月12日至13日
(五)
我们的火车下午四点多从马杜莱出发,后半夜两点到阿勒佩,一共十个小时。我在印度北部旅游时坐过好几次火车,但在南方这是唯一的一次。如果不是阿勒佩没有飞机场,我连这一次火车也不会坐。不过这倒给了老婆一次体验印度火车的机会。
印度的火车整体并不差,误点情况绝没有传说的那么严重。它的头等车厢相当与中国的软卧、三等相当与中国的硬卧,二等比硬卧好些、只有两层铺(中国以前的硬卧是三层铺,与印度的三等一样)。硬座我从没坐过,只从车窗看过里面,不说座位,只那份拥挤、混乱与肮脏就够呛。况且二等、三等已经够便宜了,十美元或是两美元对我区别不大。
在埃及倒是坐过硬座,座位可以放到160度,比飞机舒服多了。主要是里面的乘客都很体面,对号入座,整整齐齐、安安静静。要看当地的中产阶级都坐哪个等级的车厢,非要坐到劳工阶层里去的话,体验一把还行,当常态的话就得在安全与舒适上有所牺牲,休息不好是肯定的。
这趟车是我第一次买到waiting list的票,一张有床位、另一张要上车后确认。我提早了好几个月订的票,几个月里这张候补车票都没转正过,让我有点小小的担心,怕搞不好要两个人窝一个铺位上秀恩爱。上车后找了列车员立即就拿到了铺位,再换一下两个人就成了上下铺。其实铺位不紧张,应该是订票系统没更新。
我们火车两点到达阿勒佩,负责我们下两天船屋航行的旅行社说好派人到站台上来接的,结果站台上没人接,一直到走出车站,也没见到来接的人。一堆出租车与突突车的司机围上来兜揽生意,听说我们的情况,马上就有人打电话联系我们的司机。等了十来分钟,司机来了,原来他进站接我们,与我们走岔了。
司机开车送我们去旅馆的一路上,我们就觉得奇怪,沿途情形完全不像印度别的地方,这里的整洁程度或许还不能与日本比,但放在印度足够让人眼睛一亮。后来才发现整个克拉拉邦都比较整洁,很不像在印度。
克拉拉邦不像印度的地方还有很多,它有极低的文盲率(大约6%)、极低的人口增长率(大约3%),它是印度唯一一个共产党执政的邦(通过民主选举上的台)。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窗外的音乐声吵醒,很奇怪的音乐,完全不像常听到的印度音乐,倒像是泰国、缅甸一带的音乐,软绵绵、幽怨无限的样子。
23. 马杜莱火车站
24. 马杜莱火车站
25. 马杜莱去阿勒佩的火车,火车门口的把手异常坚固。这个印度男人一走,我就学样把自己悬在车外成了铁道游击队,一手紧握门把一手拿着摄像机拍了半分钟录像。
26. 阿勒佩街道
27. 阿勒佩街上的印度神庙
28. 阿勒佩街道
29. 阿勒佩街道,男人穿筒裙是个特色,看这白裙男子多么的妖娆。
30. 阿勒佩印度神庙
31. 阿勒佩
32. 阿勒佩
(六)
我正在陈慧娴幽怨无限的歌声里写这篇文章,前两天乱听广东歌——是我八、九十年代的三大爱好之一,听到“傻女”就停在了陈慧娴这里。那年在伊豆,住在一个面海的房间,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整夜脑中一直响着陈慧娴的“痴情意外”。
进而无端地猜想,玉置浩二在写这首歌时一定是住在这样一个房间里。
至少在我心里,玉置浩二是在一个听得见海浪声的房间里写下“碧い瞳のエリス”(蓝眼睛的爱丽丝)的,而且一定是在伊豆。
八、九十年代当梅艳芳如日中天之时,紧随其后等着成为天后接班人的有叶倩文、陈慧娴、林忆莲、刘美君、邝美云。其中只有五个里面最没有特色的叶倩文真的成了天后,其余四个并没有成为歌坛一姐。叶倩文之后是王菲与郑秀文,香港歌坛从此走向没落。
我真有那么怀念八、九十年代的香港乐坛,那也是我的黄金岁月。我老在石门二路、山海关路口的一个书报亭里买卡式盒带。那时的我很有钱,买起磁带来都是用手指指指戳戳,一气买下六、七盘。
报亭主人一定很少见识这种气派,流露出来的惊喜神情很让我满足,所以我在指指点点时大约也想尽量表现得慵懒些,其后果就是专注力不够,常买些重复的盒带。
好在有个小女友,所有买重的都送了给她。小女友也喜欢听歌,但没钱喜欢的都买,接到我送的盒带每每喜不自胜,比带她去新乐路大刘那里吃振鼎鸡还高兴。
(七)
那些过去的、因而越显得美好的时光,常常警醒我珍惜目下的日子。这寻常的日子一定会在若干年后成为更美好的回忆,就像昨夜我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看瓦格纳“指环”四部曲的最后一部“诸神的黄昏”;又抑或像现在的我边听着陈慧娴的粤语老歌、边写着印度南方的游记。
(八)
克拉拉邦最著名的是它纵横交错的水网(Backwater),很像中国南方水乡,但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水网灌溉了万亩良田,也养育了那一方民众。我选了一个两天船屋的项目,一艘船上就我们两个客人,两个水手兼厨师兼导游。
这种船有大有小,大的可以有六、七个卧房,小的只有一个卧房。其余厨房、水手房、餐厅、瞭望台都是一样的。卧房里的空调是一定需要的。
有些小河流需要换乘小船进入,那里才能更靠近地观察当地人的生活。晚上船抛锚在一条大河里,一个水手的家就在附近,他回家去睡了。另一个水手去附近取些东西,我就跟着他上岸去走走。遇到了一家人家正在开建房派对,非常热闹,要不是怕天黑摸不回去,我一定会留下蹭一顿饭。
在克拉拉水乡,有一种很有名的用椰子酿造的私酒,叫Kerala palm wine, 也叫toddy,你喝酒的话这是必须要尝试的。我向水手们提出后,他们一副讳莫如深、心领神会的样子。不过反复强调要他们替我买,我自己买不方便,也不知道是违法还是会买到假货。后来他们真替我弄来了一大可乐瓶,价钱可以忽略不计。这酒呈淡乳白色,微酸,酒精度很低,我可以当水喝。
两天船屋的价格不便宜,特别是以当地的消费标准来衡量,不过看起来顾客绝大多数都是印度人。回来后与印度同事说起,他们很多人也坐过。另外有一种当地的交通船,优点是价钱极便宜,还能贴近当地民众。时间多的话找些小镇下船玩玩再继续坐,也是很好的选择。当然,这样的船不可能让人觉得享受。
船屋是一个非常轻松、享受的活动,在印度算是很难得的。
33. 我们的船屋
34. 我们的船屋
35. 我们的船屋
36. 水乡
37. 考奇的另一个教堂
38. 教堂后的学校
39. 学校教室里的学生
40. 考奇海边的学生
(九)
在克拉拉邦的感受要远远好过印度别的地方,它在经济、文化等方面确实比其它邦好很多。这个邦这些年都是共产党(马克思主义)领导的,但它是通过民主选举而非暴力革命上台的,该邦的第二大政党是国大党,邦议会里仍然是多党制,但共产党的左派联盟占多数。
印度共产党作为一个政党,如果通过民主选举上台,执行的政策偏重工农与底层民众,这样的共产党完全可以接受,反正民众不喜欢的话,下次选举不选它就行了。如果不是一党专政甚至一人独裁,共产党的政策同样可以成为人们的一个选择,这才是民主。
没有研究过印度共产党是否仍以暴力革命为宗旨,猜想应该不会。其实暴力革命是列宁发明的,原版马克思主义里并无暴力革命一说。
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理论就是剩余价值理论,其主旨就是认定金钱本身不能创造出价值,这显然是一个完全不同与资本主义经济理论的自定义系统。从这点来看,马克思在理论上确有贡献,且并不祸害社会。但列宁在俄国搞的那套就完全不同了,所以马克思主义再坏,仍然比列宁主义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