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若从通俗角度讲就是“过去已经发生之事”。讲历史本质上就是“讲故事”。——我们每天与家人、友人谈话聊天的内容, 大多数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只是这些个“历史故事”多局限于自己以及周围之人,且最近发生之事而已。朋友多日不见,述说别后情感、见闻,如此这般。 即便回首几十年,亦属此列。——“历史” 并不高深莫测。却原来我们每天都在讲“历史”?
当家常谈得有趣,绘声绘色且有吸引力的时候,就接近文学了。移花接木、捕风捉影、大肆渲染,甚至于喜笑怒骂;由此而引起听众大喜大悲的感情波动时,这个家常历史就演变成了文学故事。除却幻想小说外,文学故事多与“历史”相关、皆有“历史”背景。
因此历史并非历史学家和历史爱好者的专利, 我们每个人几乎天天都在讲“历史”。 勿以文学、小说是作家之工作,事实上我们也在创作。虽然自觉不自觉地讲故事,但我们没有深究,故事范围与深度扩展以后,本身就是“历史”。故事讲得精彩智慧、慷慨激昂、爱恨情仇、跌宕起伏,即为文学。
一般情况人们往往只愿意关注距离与时间接近自己的之日常琐事、柴米油盐、儿女情长;认为三亲之外,三年之前离自己遥远;别人之事、过去之情与己无关。眼前一片树叶,能够轻易遮蔽太阳。
然而当你有一定的时间关注、留意久远且没有熟人参与的“无关”之事时,就已经在关注通常意义上的历史了。当家常范围由三俩近邻友人而扩大到王侯将相; 从“刚才”或昨天之发生推及几十、几百、乃至千年之前,特别是那些大情节、或有趣、有关键意义的事情时,就是重要历史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太多,流传下来的只是“讲故事”之人偏爱的那一小部分,比如司马迁、陈寿还有蔡东藩。当然说书人、著述者自己之偏好与憎恶,自觉不自觉地会随着他们的故事潜入读者之心。由此看来,我们若能讲好自己今天的故事,说不定能够成为将来史海之一粟。
历史教科书多枯燥乏味,缺乏情感穿插。这也是人们、特别是感性思维相对发达的女士们多不喜欢“历史课”的主要原因。当把“历史”添加感情佐料、生活细节改编为“文学故事”时,就变为情感丰富之人所爱。她(他)们甚至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与故事人物同悲共乐。笔者有次在文化村讲家史,因为感觉“值得”一讲的内容太多,所以时间显得仓促。演讲结束到最后提问,首先就是女士听众迫不及待的“发难”:除了精彩历史外,有无涉及感情生活的特别故事? 一语点醒梦中人!原来不仅那天的演讲,就是我的所有家史、历史博客文章,也都是干巴巴的“史料”。为了补上这个缺憾,作者会在将来尽量把已有故事讲得质满而情富。
区区音调组合能构建美妙旋律,粒粒文字也能造就无声而富有历史内涵之动人篇章。
历史之外,“文学故事”有时则因缺少重要历史内容而不受理性思维人士青睐。我友李博士名言:明知小说是假,我为什么还要去读呢?随后爽朗的笑声一直留在笔者心间。故此,他(她)们即便阅读这些文学作品,也多偏重于其中之逻辑、智慧。
不过呢, 这些都是过去的“历史”了 ... ...
进入成熟年龄以后,自幼就被要求“流血不流泪”的男士们,逐渐有了泪眼婆娑而字迹模糊的时候,感叹人生与爱怨。喜忧常形于色的女士们,则历史典故信手拈来,反变得沉着而富有理性与智慧。
文史好似一对欢喜冤家,就像绅士淑女郎才女貌一般,水乳交融,经历越多交集愈丰;历史文学各自别有洞天,却终归于欲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