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案例分析:白人至上是被压抑的原始冲动
一个案例分析:白人至上是被压抑的原始情节
木愉
Dana Ericson
从印第安纳布鲁明顿(Bloomington)往东,经过大约18英里蜿蜒的山路,一个袖珍小城就会展现眼前。这个小城叫Nashville,一条主街和旁边横插出去的几条小街密布着一个个精致的店铺,店铺大都经营各式各样颇有艺术品位的家居摆设、饰物和用品等等。这是印第安纳州一处旅游热点,除了冬季,这里游人如织。进入冬季,因为游人稀少,营业的商家也稀稀落落。不过,冬日的小镇也别有一番风韵。
去年2月18日,以交换生身份到布朗高中学习的华人女孩张悦为了作业,在Nashville街头摄影时,59岁的白人男性Dana Ericson在街对面对她叫骂,随后,冲过街头,用一把斧头向她背部砍去。张悦倒地后,Ericson拔脚逃跑。随后,警方逮捕了他。Ericson有多年精神病史和犯罪案底,被警方审讯时,公开宣称是白人至上主义者,毫不隐瞒仇恨亚裔的犯罪动机。警方问他是否用斧头砍伤了张悦时,他竟然反问道:“杀死魔鬼是犯罪?”他赤裸裸地宣称,他所做的是种族清洗。出庭后,当法官向他解释法庭程序和宪法赋予他的权利时,他回敬道:“你们知道阿道夫·希特勒吗?我不相信你们的法律,你们的法律都是些废话。”当法官对他说,他可以请律师辩护时,他回答:“我不需要律师,我只相信自由意志的法则。”
张悦倒地后,还用手里的相机对着逃跑的凶手拍照,以便留下证据。当急救车赶来,为他脱下血迹斑斑的外衣时,她问:“我会死吗?” 幸好是冬季,张悦穿得厚一点,斧头只是在她背脊附近砍出了宽一英寸长一英寸的伤口。住院治疗一天后,她出了院,回到了寄宿家庭继续养伤。这时候,她已经不担心生死,只是担心周五错过的化学课。
在这个和平美丽的小镇发生这样的惨案,貌似很偶然,很让人吃惊,不过如果对中西部和印第安纳南部的历史追溯一下,还是可以找到些这件惨案发生的历史根源的。KKK在中西部和印第安纳南部曾经很活跃。比如,上个世纪初叶,在布鲁明顿,KKK成员总数一度超过黑人居民总数。KKK是白人至上主义组织,其所敌视的是一切有色人种。上世纪中叶的民权运动虽然让黑人在法律意义上获得了平等权利,但并没有根本消除许多人心里对黑人的仇视。同样,作为有色人种的亚裔也不会获得这些人友善的目光。1999年美国国庆节那天,一个叫史密斯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从伊利诺伊窜到布鲁明顿,守候在东三街,IU校园旁边的韩国人教堂门口,对准往教堂走去的一个韩国学生开火,这个学生倒在血泊中,永远长眠在异国的土地上。
Ericson于2月22日出庭布朗郡法庭,还是坚持最初的说法,宣称他就是试图通过伤害张悦,表明他仇恨亚裔,进行种族清洗的立场。面对谋杀等等三项重罪指控,他坚持说自己无罪。法庭把保释金定为50万美元,他必须缴纳至少5万,方可得到释放等待下次庭审。
FBI随后也介入此案,调查Ericson是否犯有仇恨罪。按照联邦法律,如果犯罪动机基于性别、种族、宗教、性指向等等偏见,那这样的犯罪就是仇恨罪。FBI会收集所有的证据和事实,美国联邦司法部再决定仇恨罪是否成立。一旦仇恨罪被证实,则犯罪人会面临高达10年的有期徒刑。这起案件表明,美国社会里要实现各个族群的真正平等和互相尊重,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在美国,很多犯有故意伤害罪的犯罪分子最后都是因为精神病而免于惩罚的。果然,经过长达一年的等待,今年8月17日,布朗郡巡回法庭经过两天的审判,宣布Eriscon有三十年严重精神病史,有证据表明他对自己的行为后果没有责任能力,所以无罪,只是送州精神病医疗中心强制治疗。
Ericson不过是一个没有遮掩住心中丑恶的种族仇视观念、而付诸于行动上的恶人罢了。他有精神病史。据一个叫Frida的人士透露,他跟Ericson一家认识,砍人那天,他没有吃药。他97岁的母亲一直负责监督他按时服用镇静药,但是因为最近摔伤,无力再像以前一样看管Ericson。但正如网上有人指出的那样,他怎么不把仇恨的怒火指向其它族裔?仇恨亚裔是他心灵深处的罪恶情节,只不过他没有用现行社会的文明、法律约束住自己。
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原始冲动是受文明压抑的,Ericson仇视有色人种的罪恶情节就是这样一种原始冲动,而这种原始冲动在这个社会里是根深蒂固的,社会依靠法律、舆论、教育压抑着这种原始冲动,但诸如Eriscon这样的精神病人,就只有靠药物来压抑。一旦失控,这种原始冲动就会喷薄而出,指向有色人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