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书
文攻武斗骂人书
我小时候有个仇人p妞嘴很贱,她妈更可怕,吵起架来什么话都能骂出来, 让人闻风丧胆不忍卒听。
我们院家属里能勉强和p妞她妈招架几下的,只有正兰她妈。正兰她爸杨叔是司机,是院里极个别保留乡下原配的。看正兰和她妹妹弟弟的长相,就能知道她妈年轻时有多美貌,可现在正兰妈是个体弱多病脾气暴躁乡下来的无业妇女,连名字都没人叫得上来,也不知道户口有没有。而p妞妈虽然历史不清来历不明,但出身穷硬,在国营食堂当服务员,无名头有实惠,论什么正兰妈都末得比。
但正兰妈总有点让我们小女孩羡慕的事干,比如用尼龙草扎花篮。我不知道那是给外贸加工报酬微薄,只羡慕她们家有五颜六色的尼龙草,虽然难得拿出点碎段给我们玩,但也不失和气。尼龙草我也另有地方要,唐伯伯家的大大娘也扎花篮,有时候会拿整一小团给我。
正兰妈有时晚上去"看钢筋",捂得严严的。其实现在想来是夜间去看守哪单位露天堆放的建筑材料。她身上裹的新军大衣男孩子可能会眼馋,是杨叔发的吧。杨叔手很巧,还会给正兰姐妹梳头编辫子,一人两条大辫均匀顺溜。我的头发细软直密,小辫儿是我姥姥给编,别说我爸,连我妈也不常给我梳头,梳一次不管轻重只管使劲揪,扎成两细条又倔又硬,紧得头皮疼。我自己会编以后就成心编得松松的,细毛蓬飞也不管。
正兰嘴很甜,有天在煤场买煤碰见,她带着她妹我妈带着我,她礼貌地叫阿姨道辛苦,的吧几句家常,完了还顺带问了问我姥姥,赞美我姥姥和气心善。。。令我妈赞叹不已。正兰领妹带弟给她妈撑腰战p妞斗p妈绝不示弱不白受欺。可是不骂脏话,吵架总占不了上风。
正兰长大上了护校,听说在一大医院当了护士做到护士长,后来跟医生老公出国到日本去了。p妞没上高中,我們高考备战的时候,她正忙着勾搭两条街相隔的剧团里的当红小生。小生却娶的是当家花旦。但花旦运气不好,新婚不久就因练功时摔倒伤到脊椎瘫了,小生就跟花旦离了,回头娶了p妞。那时我还没进大学。听见她在院子里显摆她新房窗帘一副就要多少钱。
我没本事和p妞对骂,小学时把她名字和不要脸三个字拆开,拿粉笔用隶书字体写在公共厕所墙上。可不光她不懂, 连大人也只夸我字写得好。p妞看得若无其事, 照样贱嘴贱舌没完没了,我只好把她打了一顿。我没打过架,其实紧张得发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顿了一顿,只给了她一个浮风掠影的耳光。但总算massage sent out,她从此老实了不少,她妈也没来开骂,不过变得阴阳怪气一见我就指电线杆损我。
本来那婆娘说什么都不可信,扁我丑其实不值得介意。不过夸我长相的人也不多,记得有次去看姨姥姥,她有个邻居来串门儿,把我姐我妹都夸完了看看我,说这孩子鼻子长得直。我愣了心想我已经这样了,虾米眼竹竿电线杆什么的,再要鼻子也是歪的吧。。。所以从没想到这也是一种美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