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疑案 - 洋楼与公寓(22)
古云良没有正面回答， 只说：”你一个人这样出来， 不怕吗？“
”今天不怕， 我是出来送东西的， 他们知道。“
”他们？是你老板吗？“
”是我舅舅和舅妈，你昨天看到的是我舅妈。 他们两个是碧玉皇宫的老板。“
”你帮你舅舅舅妈做事？“
”我被送来的时候还很小，那一年老家大灾年， 没粮食养我了。 是舅舅舅妈把我养大的。“
”是这样。你老家还有人吗？“
”他们不让我回去， 当初送我来就说好的。老家也没有人来找过我。”
古云良心里怜悯这个没有爹妈的孩子， 仔细看她的脸， 白瓷一样的年轻肌肤，眉毛和眸子都黝黑发亮， 脸盘小巧秀丽， 只可惜上嘴唇是很严重的豁嘴， 说话的时候显得有点费力， 还有点口齿不清， 破环了整个脸的美好。
“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小玉， 这是我舅妈给取的名字。我在老家的名字我都忘了。”
古云良明白这是个流落异乡的孩子， 她还念念不忘她的老家。 他直觉这个孩子是可以信任的。 便鼓励道：”你很聪明啊， 小玉， 昨天和今天你都做得很好。 你一定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是不是？“
”警察先生， 你是在找一个叫赵鸣凤的人吗？“
”是的， 你认识她？“ 古云良浑身一阵兴奋。
“我想我是认识她的。”
“你想？”古云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看个东西。”
小玉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紫红天鹅绒的表皮，烫金的边角线， 有玫瑰花束的印花， 非常典雅， 象是外国货， 给大家闺秀用的日记本之类的。
古云良接过来， 翻开第一页， 赫然看见 ”赵鸣凤“ 三个字。 再往下一翻， 看见一页一页手抄的英文歌谱， 他看不懂。 再翻下几页， 也没有看见另外的中文字。
古云良问：”这是哪里来的？“
”她送我的。”
“赵鸣凤送你的。”
“她在我们这里不叫赵鸣凤， 叫曾燕来。”
曾燕来? 古云良心里想， 这名字好别致， 似曾相识燕归来。
“曾燕来是谁？”
“她是碧玉皇宫的舞女， 两年多以前来的， 她待我很好， 我们后来像姐妹一样。 她看我喜欢听英文歌， 就送我这个歌本， 可惜我也看不太懂。她说我大一点要教我的。 没想到， 她几个月前悄悄走了。也没有和我说一声。“
”走了？ 去哪里你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 她是收拾了自己东西走的， 和谁都没有说。 我想她， 来这里这么些年， 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待我的。“
“你想过她可能去哪里吗？”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连我也没有告诉， 所以我去登了寻人启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