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见性 - 美国华人家庭悲欢离合 （三十三）
在儒明家里
这以后，儒铭开始每天给雅青压力，他不是问她英文学的怎么样，就是复习考驾照的事情。雅青真是有口难说。因为，他对她总是冷冷的，那次夫妻生活后，儒明就没有在碰过她，而且每次见面说的事情都是学习英文的事情，在雅青的心理和精神上都倍感压力。这天，孩子们都在家，儒铭又问雅青：复习考驾照的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带你去考试？
雅青：那书好难，许多字要查字典才行。要费许多的时间去记。
儒铭：让你在国内就学起来，你就是不听，我都出来五年了，你就是每天背两个单词，你现在也不会是这样子。你在国内当什么模范教师，这些对你现在有什么用。
雅青：可是我是教师，我不能因为我要出国就对我的学生的学习不负责任了。我做不到。
儒铭：你是做不到，那你现在怎样，他们能对你负责任吗？
雅青：可是孩子们都是希望遇到好老师教好他们，我每月拿着国家的钱，我就要认真做好我的工作。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我是老师，我不光教他们知识，同时也要育人的，如果我对他们不负责任，孩子们长大后也会成为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儒铭：中国老师又不是你一个人，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
雅青：我只是做到对的起教师这个职称，我不能误人子弟。
儒铭：你是没误人子弟，那你用得着每晚上给他们开小课，还在自己的家里。你也太用心了吧。他们就是上得了和上不了大学，又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父母的事情。看看你自己，在这里你能做什么。这样一本小册子，你都看了一个多月了，还不能去考。你也是五十年代的大学生，怎么对正经的事情这样不上心呢，你要做模范教师就不要出来吗，一直在那里做好了。现在好了，你来了什么也不能够帮我，我反而还要帮你联系这联系那去学习英文，你说可笑不可笑呀？。你自己定个时间吧，什么时候去考试。
雅青：如果你认为我在这里防碍你了，我可以回去。不是为了这个家的团聚，我当然可以留在中国。在国内我有我的工作，我在这里也不是来讨生活的。
儒铭：你不要把事情想歪了，我没有说让你走，是你自己不能积极去适应这里的生活。你去问孩子们他们喜欢那里，是美国还是中国。我的努力是为了我自己吗？
雅青：中国怎么样了，孩子们在中国还不是很好，你要出来和要留下来，你问过我吗。你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见。
小薇和小弟一起叫着他们，爸，妈，你们吵什么。爸，我们帮妈妈好了。
小薇：爸，要不，我和妈妈一起考好了。
儒铭：你们不要搅和好不好，这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情。你们有你们自己的事情，都回自己的房间去。今天的儒明分明是要把他心里的话都讲出来，他想让雅青快点知难而退。所以，他想和雅青大吵一次，这马上就要说道点子上了，孩子们跑进来，使他没有办法说完了。
雅青对孩子们：去吧，妈没有事的。
小薇和小弟都出去了。
雅青：你的话我听明白了，你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儒铭没有再讲什么，他走了。
儒铭走后，雅青真的很伤心，她自己问自己，来了这些日子，儒铭变了，对她总是冷冷的。夫妻生活几乎没有了。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姨妈的话像是话里有话，她不知道现在她应该怎么办。她真的不想在这里了。可是这两个孩子让她放不下心。这时，孩子们进来了，她们让妈妈不要生气，爸爸只是一时说的气话。妈妈可不能回去。
小薇：妈，你要是回去，那我也同你一 起回去。
小弟：妈，我不想回去，我的朋友都在这里，我不想回去，也不要你们回去。我去叫姨婆婆说爸爸。
雅青：你们两个不要着急，妈还不会走呢，你爸爸当然希望妈妈快点帮上他的忙。妈明白的，只是这书对我来讲有些难。不过，你们要相信妈妈。
小弟：我爸呢？他出去了。那今天Steven来怎么办？我们家里有东西吃吗？
雅青：有，我都准备好了。你不必担心的。
小薇：妈，对不起，是我告诉爸爸，我们在家开小课，我还以为爸爸会开心呢。妈，你今天心情不好，就不要做什么了。叫小弟打电话给爸爸，让他送两个菜回来好了。
雅青：妈没有事的，小弟早就同Steven说好了，不可以失约的。妈真的没有事情。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情，呆会来帮妈妈好了。
小薇：妈，那我先回房间去做我的作业。小弟，我们走吧。
她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做功课，大概一个小时后，小弟去敲小薇的门。
小薇：进来，你做完你的作业了。过来，你帮我看看，我写的有没有错的地方。我下星期要交的。
小弟看着姐姐的作业发着呆，小薇拍了拍他的头：想什么呢？快看，有错我好改了，然后，我好再抄一遍。
小弟：姐，我担心妈真的回去，你看她每天都是盼望我们回来，她一人在家好孤独，爸爸也没有时间陪妈妈。你说，妈要是真回去，我们怎么办。
小薇：我也不知道，反正，妈在那里，我就在那里。我还可以回到我的大学继续读书的。
小弟：你难道不喜欢这里？那我怎么办。
小薇：还好了，这里没有真心的朋友，大家的文化背景不同。可能是我才来，有一大堆的东西要学吧。我只想离妈妈近点。你呢，就同老爸在这里把书读完了再说。
小弟：我也想妈妈。姐，我们帮妈妈好不好。
小薇：怎么帮，爸现在也不让我去考。加上我真有这些功课要赶。
小弟：我想起来有个人或许可以帮妈妈，她也是才考过不久的。梦兰姐，对，问她，或许她还记得那些考题。
小薇：你能找到她吗？那我们现在就打个电话给她。
俩人跑到楼下去给梦兰打电话。她们不知道其实这时儒铭已经跑到了梦兰家，他正在同梦兰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梦兰：她真说她要回去吗？
儒铭：我想她今天说的也只是气话，她那里舍得下那两个孩子。但我能感到她真的不喜欢这里，我也知道，她是一位好老师，也可能这辈子除了当老师，她对别的都没有兴趣。这样也好，至少她心里明白我的想法了。
梦兰：如果没有我，你们也不会闹到这样。我看你还是好好地同她过吧，还有那两个孩子。
儒铭：怎么，你也要气我，现在正是我们齐心的时候，你耐心地等着，老板娘的位子当然是你的。
梦兰：我可不敢想，你不知道，现在你姨妈看到我，一脸的不高兴。她是不喜欢我的。我想她就差没有同我讲明，让我离开你了。
儒铭：我姨妈你就不要管她，这个店还是要我来撑着呢。对了，下星期你的生日，你要怎样过？要不要······他正说着，那电话响了。梦兰接电话时，儒铭还在说去吃饭的事情。小弟在电话那边好像听到爸爸的声音：梦兰姐，是我，小弟。梦兰赶紧用手示意儒铭不要说话。她应到：是小弟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弟：我想问一问你有关考驾照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那些考题？
梦兰：我都忘了，不过，我有一些复习题可以给你爸爸带给你。
小弟：我爸爸在你那里吗？
梦兰：你爸爸怎么会在我这里，我是说，晚上我去店里时拿给他。你要它做什么？
小弟：我是为我妈妈要的，要不然，晚上，我们去店里找你，你同我妈妈讲讲好吗。
梦兰：对着儒铭做着怪脸，当然可以。那晚上见吧。她放下电话对儒铭说：你儿子是不是怀疑你在我这里，我刚接电话时，你一直在讲话。
儒铭也有些紧张了，他知道他的儿子是很明感的。如果他听到了什么，没准哪天就问他。他说：我得提防着点他，他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梦兰：为你太太的事，让我告诉她怎么复习。她真的不行吗？
儒铭：我也不清楚，看着那样子好像很吃力的。你考了两次过的，她说不定要三四次。我得去店里了，那你晚上过来。
梦兰：我还真怕见你太太。
儒铭：怕什么，你就大大方方地同她讲一些题好了。反正晚上很忙，我让她呆一会就走好了。你生日的礼物要什么想着告诉我。对了，前天，我和小薇去买衣服，我看到一件大衣，很合适你。那天，带你去试一试。要不然买了它当你生日礼物好了。
梦兰：你女儿看没有看上？我可不喜欢和别人穿一样的。
儒铭：没有，她还小。你穿才好呢。我看看星期一有没有时间。你下课后，我们可以在那个店里见。下个月，2号，你记住我们要参加一个关于投资的会，你把那天时间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