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的诱惑 (25) 生儿育女

  正当我脚打着摇滚的节拍，心情激动地盼着能刚快会会老憨这个滑头，吴小明接了个电话。我忙伸手把收音机音量调到最低。“噢，没事儿，没事儿！你们照顾女儿吧！”短暂肃静之后，我听见吴小明说。他这么句没上下文的话，把我听得稀里糊涂，但从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跟我们这个聚会有关。“是他们？”我试探着问，似乎害怕不小心触发什么机关。夏美菱和老憨都有女儿了？！吴小明点点头，三言两语重复了刚在电话里听来的他们的情形。夏美菱和老憨刚才离家时有点儿忙乱，女儿跟着在后面跑，失足滚下楼梯，下巴磕开了个口子。他们现在正在急诊室等候治疗，估计得缝针，今天肯定不能来赴约了。他们果然有女儿了。。。这是我听完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我很不人道地没替小女孩疼，因为她的存在这个新闻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打得我离开了现实一段距离。如果我开始想要小孩的那年就走运的话，那现在我的孩子应该已经很大了，走路跑步都不会摔跤了。。。“你听见我说的了？” 吴小明没等到我的回应，问，“要不咱们也别奔那儿开了，就这附近，你找一家吧？”哦，我们还没开到餐馆，那就的确没必要过去了。我的神儿被吴小明叫回车里来，我给他指了个高速下口。“他们女儿几岁？”我问。“我算算啊，”吴小明边说边算，“我01年见老憨的时候，他女儿刚会走路，那应该多大？”“一岁左右吧，小孩子学会走路，”我说。在我日夜期盼我的小宝贝的那些年里，我读过数不胜数的关于生儿育女的书。虽然我的宝贝终于还是没有来，但在我的头脑中，我已经养育了她。“那现在就该七岁左右了，” 吴小明多余地替我结论。跟我的宝贝差不多大，我想，我是结婚后两三年买了大房才想要小孩的。晚饭时我的话不多，吴小明只以为我过度担心老憨他们女儿的急诊，非常可爱地扬起他的下巴颏给我看两条疤痕。都是他小时候淘气摔的，小菜一碟，他说。两碟，我心情好些，开了个玩笑。“他们肯定还没吃饭呢！”我忽然想起来，“咱们光顾着自己吃了！急诊一等就好几个小时，咱们买个匹萨什么的给他们送过去吧。”“他们没说他们在哪儿，” 吴小明犯傻。“打电话问啊，”我边不满地白眼他，边招手叫服务生买单。“咱们吃完再去吧，” 吴小明准备抢在服务生收盘子之前说服我。“我吃好了，”我象征性地拍拍肚子，“给我电话。”我要电话要得挺痛快，但其实我底气不足。离开我经常活动的范围，我差不多就一路痴，吴小明这辆租车里又没导航系统，我心想这一家子可千万别藏在哪个我记忆之外的某个角落医院。夏美菱今天受的惊吓不轻，估计我这个电话让她更慌乱有加。她先是一连串地“不用不用”阻止我们过去，然后又说对不起，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麻烦我们。我说让我跟老憨讲话。老憨闻着了电磁波带去的匹萨味，很痛快地告诉了我医院的所在。“你们再饿半个小时吧，”我胸有成竹地说。这家医院我去过，不远，而且就在高速旁边，我怎么走也不会丢。我们先去必胜客顺些匹萨就过去，应该很快。我记得给小女孩买了两小盒牛奶，她下巴破了应该不方便嚼东西吃。吴小明提着这袋子吃的喝的跟在我身后，“没看出来啊小薇，你照顾小孩儿心还真细！”他感慨道。我稍微停下脚步，向远处没有目的地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