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谷之行(84)

[从这节开始，小说超出<>，全新出炉。]医院的妇产科，王琰当然不是头一次看，只是从前看惯了别人有孕在身，今天轮到自己，她心里有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她到波士顿几个月，还没上过医院，今天早早离开了公司，翻着地图找过来的。她在待诊室的沙发里做稳了，才打量起其他等着的人。这边一对儿，那边两对儿，只有她是一个人来的。有人也看了她，她友善地笑笑，别人大概以为她来年检吧，她想。终于等到护士拿了她的记录叫了她的名字，王琰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医生，却被护士吩咐直接先去采样。原来医院里也像家里那么查怀孕的?她有些奇怪。护士动作倒蛮快，转身回来就告诉她，“恭喜，你的确怀孕了！”“哦，”王琰有点儿措手不及似地答应。怎么连医生都没见，这消息来得比她预料的快了些。“医生马上就来，”护士并不介意，随手关了门走了。真地等到医生来了，王琰却开始怀疑她找的这个医生的经验够不够。检查过了，她问医生孩子哪天会生，可医生却跟她再次确认她最后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难道医生自己没看出来孩子多大了么?不能化验么?她纳闷儿，却也不好直接问，怕伤到医生的职业权威。医生到底没给她推算她的产日，给她开了维他命的药方，让她预约后天回来，做个超声波。王琰见医生要走，忙不迭地问，“没问题吧?”她被弄得神秘兮兮地，像这样的状态，她可挺不了两天。“很正常，”医生慈祥地笑着，一只脚已经跨到门外，“你可以放心地告诉孩子爸爸了。”“孩子的爸爸在中国呢，”王琰听见自己追着解释说。说完，心里就有些悻悻然，她怎么会这么在乎这个?她应该只是礼貌地对医生笑笑而已的。这个孩子，她目前并不指望着阿杰。她将是个单身母亲，她一定要习惯这样才是。是不是头一胎，她的年龄有些大了?回家的路上，王琰忍不住猜疑。不过医生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不到35岁，头胎都不算高龄。也许医院里就是这样的吧，确诊再确诊，才肯告诉她预产期。再说，也就再等两天么，后天看了超声波，她就知道了。她告诉自己专心开车，少岂人忧天。王琰回到家，好饿。早晨和中午她都没怎么吃，这会儿好像还不吐，她忙去炒了两个菜，狼吞虎咽地都吃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