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谷之行(82)

原名<> 周六王琰照例没有早起，大冬天的，能暖暖地睡懒觉的机会她统统都不会放过。她去公园跑步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凉风吹着她的面颊，竟没有些许刺骨的感觉，只是格外地清爽。王琰正跑得有些发热，兜儿里的手机响了。她边原地跑着，边掏出电话。“阿杰！你还没睡呀？”王琰没看表，不过估算北京已经过了半夜，问。“上会儿网，”阿杰听起来有些累，大概在机器前坐的时间长了，却还是油滑地问：“想我么？”对阿杰这一类的提问，王琰向来不正面回答的。她认识阿杰的时候，就好像已经过了讲情话的年龄，她不再善于撒娇。好多时候，他们靠的是心有灵犀。“你是不是工作好忙啊？”王琰询问的语气中略带责备。虽然她知道，在阿杰的生活里，工作总会优先于她。这么久没有电话，多半是他在加班加点。“工作不算太忙，就是情绪紧张，有时候两三点都睡不着觉！”阿杰自然没有说他失眠的真正原因。私下倒腾公司的东西，他到底有些心里不安，害得他朝思暮想地。他怕王琰追问，夸张地玩笑道，“再严重点儿，我就改回美国的时间作息了！”“你要是实在不喜欢那儿，就跟小东辞了吧，”王琰原地站定了，心疼地劝阿杰，“别总碍着朋友的面子凑合着。”她想，阿杰在公司不顺心，关小东也该理解他的难处，不会太计较他哪天离开。“早晚的事儿！”阿杰忽然提高了声调，听起来好象要跟谁报仇似的。王琰心里略有疑惑，难道国内的环境真地让海归心理变态不成？“你没事儿吧？”她模棱两可地问。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呵呵，没事儿，”阿杰笑了两声，可能手机信号不好，听着有些怪怪的。“你呢？有没有什么情况要向我汇报？”阿杰又开始贫嘴。“还不就工作那点儿破事儿！”王琰没心思提这个。以前她还挺同情肖有德的，现在一想他就反胃。“我要是百万富翁就好了，”王琰悠悠地说，“整天去渡假！不对，那就不叫渡假了，呵呵。总之就是玩乐！”“女孩子别瞎操心，老得快！为了工作就更不值了，啊?”既然不为工作，阿杰掉转话题，问：“哎，你那个小情人最近有没有蠢蠢欲动啊？”王琰知道阿杰指的是陆唤舟。他有吗？对于他们从前的网事，王琰记忆犹新；而对于他们从前的感情，她却自始至终地一塌糊涂。他们没有过网恋，可他们有过刻骨铭心。而现在呢？陆唤舟想要她怎样？王琰不想知道，因为她害怕伤害。伤害谁，怎样的伤害，她统统不想知道。她唯一清楚的是，为了他，不，为了他的家庭，她情愿暂时留在波士顿。“有啊！！”阿杰大惊小怪的叫声传过来，王琰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思维卡壳了，没给他回话。“别神经了，你！”她故作轻快地答到，“快去睡觉吧，我还得接着跑步呢！”说罢又颠颠地跑了起来。可是这次没跑几步，她又干呕了几口。王琰再次站定了，双手叉在腰间，深呼吸了两次。今天起那么晚，不该缺觉的啊，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