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集《阳光屋》出版
自序
二〇一七年的春天,第一部中短篇小说集《旧梦如风》由美国南方出版社出版。是平生出版的第一本书,作为母亲节的礼物送给母亲。一晃四年过去了,疫情过后的这个春末,第二部短篇小说集《阳光屋》再次由美国南方出版社结集出版。
《阳光屋》收集了从二〇一七年下半年至二〇二一年上半年间,先后发表的二十四篇短篇小说。其中《无家可回》和《阳光屋》分别获得第二十三届和二十六届北美“汉新文学奖”小说佳作奖。《素姨的旗袍》获得首届“盛京满绣杯”我和我的旗袍的故事小说征文二等奖。其余小说均分别刊登于美国《世界日报》小说版和《侨报》副刊。
在此特别感谢《世界日报》小说版的编辑,在四年的时间里,刊登了拙作十一篇小说。至今未曾谋面,甚至不知道编辑的名字,承蒙垂青,对一个文学新人的扶持,一直心存感念。记忆特别深刻的是二〇一七年的七月,第一次壮着胆子把短篇小说《一个优雅美丽的女人》投给了《世界日报》小说版。两天后的清晨,就收到编辑的回邮:“感谢赐稿支持。大作《一个优雅美丽的女人》写来传神,想留用。刊出时拟更名为《雅丽》较有小说氛围,更能引人入胜。”当初激动喜悦的心情,依旧清晰如初。
也特别感谢《侨报》副刊的颜菡编辑,刊登了拙作十三篇小说以及几十篇散文,其中七篇为短篇小说,六篇为微型小说。几年间多次收到颜菡编辑的邮件,其间不乏赞赏及鼓励的言辞。
最后,深深地感谢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会长、作家网副总编凌鼎年老师为本书作序。与凌老师的联系始于几年前的寓乐湾杯世界华文微型小说2017-2018双年奖的征文,我的一篇微型小说《马克和杰瑞》获得优秀奖。以后也曾有几篇微型小说获得凌老师的推荐。此次小说集出版在即,与凌老师微信联系,希望由他作序。心知凌老师非常忙碌,不知能否应允?不免诚惶诚恐。意外的是,凌老师很快回复,并且告知行程,要到月底才有时间,问我能否等待?我当即回复可以等,与出版社的peter 先生联络讲明情况。原以为凌老师月底忙完,估计会在六月初收到代序。怎曾想在五月二十六日晚上就收到了将近三千字的代序,而且对于多篇小说均有深度阅读和精辟评价。凌老师对素昧平生的文学晚辈的提携和帮助令我感动。
《阳光屋》所收集的小说大多描写跨出国门的第一代留学生和华人移民的故事。塑造了一系列职业不同,个性迥异的人物形象。描述了男人的困惑无助,欲望和挣扎,女人的孤独寂寞,以及浮萍般漂泊的异域生活对婚姻毁灭性的打击。还有年幼的孩子,因为父母出国造成短暂分离所带来的终生心里阴影。
小说展示出一幅海外华人生活、感情、婚姻和事业的众生相,主人公们都是普通平凡的芸芸众生,无论是年少出国、一贫如洗、拎着两只箱子闯荡的老留学生,还是身价不菲、带着资金、人到中年的投资移民,更有一生坎坷探亲不归的老年移民,其实都面临一个相同的问题,就是重新开始过程中的生存适应,以及生存适应之后的身份归属。
小说集最初起名为《天鹅之歌》,取自于集子中的一篇小说。是最新创作的一篇,于今年三月连载于《世界日报》,亦是我最喜欢的一篇。小说讲述一个八十岁老人庚子年间的故事,以及一生岁月的沧桑回忆。这篇小说源于疫情之下的一次出行。去年九月的最后一个周六,阳光明媚,空气清爽。院子和街角的枫叶慢慢变了颜色。我们驱车前往新泽西大熊山州立公园赏枫。沿着湖边漫步,看见了一群天鹅,体型巨大,脖子奇长。安静地栖息在水边,行人静静地止步观赏。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动,一个久远的总也忘不了的故事再一次浮上心头,似乎此情此景与那个久远的故事之间,存在着一种隐隐约约的联系。特别上网查了这是疣鼻天鹅,越发心生戚戚,耳边总是回荡着舒伯特的小夜曲 - 天鹅之歌 ,三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情,却在冥冥之间,奇妙地混合在一起。那时正值新冠肆虐,母亲八十岁生日前夕,原本打算那个时节回国探望母亲的。疫情阻断了回家的路,而母亲已风烛残年,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去尝试了解母亲那辈人的心情和生活,也第一次站在老人的视角看待人生、疾病和人世间的灾难。心中五味杂陈,不吐不快,于是,便有了这篇小说。多年前淤积于心的一个男人和女人的婚姻悲剧,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篇小说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读者迪儿:“我爸爸现在大概就是这种状态,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也许是一种衰老的自我保护。”读者momo_sharon的评论“写80岁的老人,心理描述这么到位,有功底!”读者cxyz “以老人的眼睛为视角,很独特。”读者南山松 “又老又病的时候,真是太不容易了。最后的离去便是一切的解脱啊。”一篇描写老人的小说引起这么多中年人的共鸣,想来是因为我们的父母大多年纪老迈,而我们正在目睹他们健康的每况愈下,才会如此心临其境感同身受吧。
整理书稿的过程中,惊讶地发现这几年创作的大部分小说,多脱不开婚姻的范畴。纵观看去,每篇故事似乎均弥漫着一种浓重的悲观情绪。不禁自省,难道我是一个婚姻的悲观论者?对于这个永恒的话题,自是众说纷纭。托尔斯泰那句流传甚广的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幸福既相似又稀有,或许便失去了叙述和反思的意义。而那些诸多的各式不幸,却屡屡成为需要书写的人间悲喜剧。我只不过是在沧海一粟的红尘中,拾取了一些听到的、看到的婚姻片段故事而已。
《天鹅之歌》的结尾是伤感的。但是几位读者却读出了不同的意境和韵味。读者栀子花开2020 “忽然觉得妻子也许是懂他的,只是那堵心墙隔住了他们。”读者心中之城“小说内涵很深啊,高!原来爱情也可以是这样子的存在。。。”
另一篇比较喜欢的小说《阳光屋》曾经获得二十六届汉新文学奖小说佳作奖。大赛评委,蜚声海内外的著名作家韩秀老师对小说的评价:“阳光可能是炙热的,到了阳光屋里便只剩下了千般的好处,温暖、宁静,是生活无忧虑的象征。世事却绝非阳光屋,动荡不安是常态。作者将细节安顿得恰到好处,使得那份安逸在室外的酷寒中现出了脆弱易碎的本质。柴米油盐的日常更凸显了人物困顿的心境。”
爱情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一见钟情的浪漫和相伴一生的厮守,都可以成为爱情的模样。婚姻是上帝赐给男人和女人的祝福,需要用一生岁月去守住的约。“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了一体。这也是极大的奥秘。”(《以弗所书》5:31-32)或许终其一生,也参不透婚姻里的奥秘。然而,却深知,一男一女的婚姻里深藏着人类的终极迷茫、终极希望,还有从上天降下的灿烂阳光。
于是,最后定稿时,放弃了满溢悲观情绪的《天鹅之歌》,将书名改为充满希望的《阳光屋》。
希望阳光永远照耀人间。希望每个人的身上洒满阳光。更希望每个婚姻都拥有一间明媚灿烂的阳光屋。
最后,致谢美国南方出版社,使这部书稿得以出版。
谨以此书献给我的母亲,祝福她健康长寿!
(2021年6月1日于美国休斯敦)
样书还没有收到,下面是书的封面与封底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