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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乖孩子”没有用,那就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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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乖孩子”没有用,那就行动起来!# CivilSociety - 华人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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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以至于亚裔是美国的“模范少数民族”,但是没有得到公平的对待。
有感于最近发生的事情,重发一篇2005年的旧文。
http://www.xys.org/xys/netters/others/comments/guaihaizi2.txt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dyndns.info)◇◇
“乖孩子综合症”之我见
越之
再次看到饶毅教授平实、深刻而严谨的好文《海外华人的“乖孩子综合
症”》,不禁击节赞叹。饶毅的文章让我震撼,有几个原因。
此前,爱因斯坦和哈柏,尤其是哈柏,在处理自己的血统和所在国的关系的
事迹并不被广为关注。哈柏的悲剧,对我而言,最震撼的是他妻子悲壮的自戕以
及他的亲人被纳粹用他的发明屠杀。哈柏的卓越“成就”、他对当时德国的忠心
以及他自己的下场这些鲜明生动的论据,让饶毅的论证如水银泻地,也让饶毅要
论述的主题,极具振聋发聩的效果。
此前,我在读到华人维权先驱王清福的事迹的时候,很受感动;但由于时过
境迁,他的例子在对今日美国社会中华人的启发意义有多大,我并无清醒的认识。
(对此英雄事迹感兴趣的网友可以先看这个链接,再google相关网上资料。王凡
著《王清福:华人的马丁•路德•金》刊登于《海内与海外》,
http://www.hsm.com.cn/node2/node2796/node2829/node3245/userobje
9009.html)
此前,对于在美潜在的对华人的歧视,媒体报道极少,而学术界的事例,媒
体报道就更少了。而饶毅所了解的事实,比很多人的更多、更直接。我在几个场
合遇到过关于学术界华人是否受歧视的讨论。这些讨论总是因为讨论者没有相关
的个人经历,无法提供很有说服力的论据,让很多讨论者最后都将信将疑。
此前,我亲自所见的讨论华人全体的权益的,极少是著名的科学家,媒体上
也没有这些报道,这让我感觉这个主题,并不适合做科学的人谈。也曾听到有中
国人对于热心此事的同学评论“不务正业”,而后者在学术上的不突出确实成了
一个把柄。
而这些因素,让饶毅的这篇文章对我触动很大,也使我萌发往《新语丝》投
这篇小文的冲动。
我所见到的“乖孩子综合症”相关事例
平日所见,这样的“乖孩子”事例确实不少,但好多都是琐屑之事,不能简
单明了地在这里说清。这里我想谈两个比较典型的事例。
有一个中国学生因为签证的原因被困在中国,其所在的系在他等待的第二个
月即决定暂停发给奖学金。这个学生在跟学校研究生办公室、系主任以及自己的
教授联系的同时,向所在的中国学生会发信求助。中国学生会为此召开一个会议,
讨论怎样帮助这个学生,讨论的主要问题是给研究生办公室写一封为这个学生陈
情的信。这封信由这个学生或者他的朋友起草,名义上发自中国学生会。在讨论
中,这封信的口吻被逐步弱化,对于这个学生的艰难处境的描述被弱化,对于这
个学生为自己主张的解释也弱化,这个事件对中国学生的心理冲击强度也被弱化,
最后的口吻是“我们对这个事件表示关注”,而且并没有提出任何处理这个事件
的主张。当时学生会的不少人的想法是:我们应该在这个学生和所在的系的争论
中站在中立的立场;当时默认的规则是,学生的奖学金是否停发取决于各个系或
者教授与学生的互动,如果这次争论扩大化,那学校有可能出台一个硬性规定,
凡是这种情况,学生的奖学金都应该停发,这会损害后来人的利益。而很多学生
私下里的想法或许是,我和教授的关系不错,我不会碰到这种麻烦;这段时间签
证形势太坏,我不回家不就行了。
另一个例子是,在《纽约时报》2005年4月28日发表的“opinion”里面,有
一篇浦志强的《中国的选择性记忆》(The New York Times. OPINION. April 28,
2005. Op-Ed Contributor: China's Selective Memory. By PU ZHIQIANG)。文
中将日本历史教科书粉饰侵华战争的历史和中国历史教科书的一些问题相提并论,
尤其是将“南京大屠杀”与北京89年六四的所谓“北京大屠杀”相提并论。让我
们自豪的是,这篇文章引起一位中国学生王亚林的愤慨;他不仅自己写信给《纽
约时报》表达自己的意见,还发信给朋友,希望他们写信给《纽约时报》;普林
斯顿的施一公教授对这个举措大加赞扬,他表示自己会写信给《纽约时报》,并
鼓励更多的人这样做。(值得一提的是,据朋友说,还在施一公做研究生期间,
他就写信给《巴尔迪摩太阳报》(The Baltimore Sun)和《纽约时报》以敦促他
们对中国进行不带偏见的报道,而这两家报纸都刊登了他的信。)
此外的事例,在很多论坛比如说未名空间(MITBBS.com)可以看到。有很多人
不顾事实、逻辑地为美国歧视华人以及敌视中国的行为进行辩护,并不遗余力地
抹黑中国做得并不错的地方,挖苦讽刺试图纠正美国媒体偏见的网友。
几个很典型的为中国利益说话的话题
美国主流媒体对于中国的偏见甚至敌视,有时是非常明显的。很多次,雅虎
新闻以及《纽约时报》(我认为比较中立并对中国稍微友好的媒体)采用美联社
(Associated Press)在提及由于日本的历史教科书引起与中国的争端和中日领土
争端时,竟不失时机地为中国贴上“共产主义中国”的标签,而这与两国争端的
缘由毫无关系,这个标签只能理解为作者希望资本主义美国的读者站在资本主义
日本一方。而明显右倾的福克斯新闻(Fox News)对中国的抹黑,则明显得多。最
近的例子是,中国政府为美国飓风受灾提供500万美元的现金援助以及别的物资
援助,中国红十字会提供160万美元的援助,而福克斯的主持人却攻击中国这么
一个人口大国只捐这么一丁点钱,完全无视中国经济的发展状况。美国有线新闻
网(CNN)对于中国的援助,也没有全面报道。
我一直觉得大多数美国人对中国的了解只限于功夫、风水、中国菜以及唐人
街是中国人的悲哀。凡是对中华文化和对中国人的误解和偏见,都将造成对中国
人的歧视,最终都将损害华人群体的利益,并延伸到华人个体上。(例如,我认
识的一些美国人知道大多数中国人都不信教,就问我中国人是否没有很强的道德
观念。)所以我觉得误解和偏见是一个大问题。如果我们华人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怎么解决?因为美国媒体误导美国民众,而被误导的民众又成了培养进一步敌视
抹黑气氛的土壤,打破这个怪圈,只能由中国人尽量争取美国民众,孤立不公正
的媒体。我认为增加美国民众对中国的了解是一个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饶毅的文章原则性地提出为华人利益为中国利益说话的问题,并提出了一个
犯人做工的例子,我想就我自己的亲身经历谈一些这方面的想法。
有几个话题,在我看来,是非常适合的:中国的计划生育以及不绝对反对堕
胎问题;中国的反对轮子的问题;中国不鼓励宗教信仰的问题;中国在台湾(以
及西藏)问题的立场;中国与日本的历史争执。其中前三个问题尤其适合,因为
这三个话题中国人以及中国政府比较容易形成共识,而且并不需要了解很多复杂
的背景知识,其中第二个和第三个问题方舟子都有专文论述;而最后两个由于还
涉及国际间政治以及美国自己的利益,比较有难度。
我在一次和日本人讨论中国的计划生育的问题的时候,还经历了一些搞笑的
事情。我提到中国有很多值得游玩的地方,这个日本人谈到她的亲友在中国旅游
时见过的”Hello WC”,问我知不知道。我大惊:对中国的了解算多了,怎么没
有听说过这种厕所。她向我解释,在一些旅游景点和途中,厕所很简陋,两个人
如厕的位置之间居然没有完全的挡格,所以有的日本人一边如厕,一边相互打招
呼,他们把这种厕所叫”Hello WC”。我狂郁闷。只好回说,“中国是发展中国
家,有很多有待发展和改进的地方,这也不是很希奇,虽然我今天第一次听说。”
后来她问及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说不人道不自由云云。我回说,“我们还关心
我们国家和社会的良性发展,对人道和自由的理解也和你有差别”。这家伙此时
竟说,“那种发展谁会关心?”我很生气,本来想说,“你不关心我们的发展,
那我还和你谈个啥。”,但想到这种拂袖而去的发泄有点意气用事,不符合我对
这种人谈笑用兵的作风,所以就改变策略。我说,“要说,我们的计划生育不仅
对中国发展有利,对世界经济发展尤其是对日本的经济发展也大有好处,只是你
笨想不到。”这人一听乐了,她肯定觉得我瞎说,而且想损我,就笑说,“你说
说看。”我简单回答,“最近中国工业生产和经济发展需要很多石油,国内原油
生产不够使用,所以需要进口,而且进口量越来越大。”(这人继续笑,期待我
不能自圆其说出洋相)我继续说道,“以后中国经济发展了,私车会越来越多,
相应地对石油产品的需求更大。而不控制人口联系前面的两个因素,将使进口石
油的势头更加猛烈。”我平静的论述刺激了她,她不耐烦地说,“那和日本有什
么关系?”我最后一击终于有了机会,“所以说你笨啊:日本完全依靠进口,中
国部分依靠进口,那中国哄抬油价,日本不是平白吃亏了吗?”这人终于承认失
败。说到这里,我心里还在想,“哼!要是中国人口问题没有那么严重,经济发
展更好了,那种Hello WC或许会不存在,也不至于被你这种妄人嘲笑。”
轮子丑化中国的问题,在纽约尤其严重。轮子在报纸上作广告丑化中国政府,
甚至动员老人发传单、教唆小孩在曼哈顿扮演被监禁和毒打的惨剧,这些情景让
我觉得非常丢脸。华人如果不解释,那外国人尤其是美国人怎么看?一种很流行
的观点是:中国政府坏,但华人里面没有多少有正义感的人站出来为“被迫害的
人”说话。我和被误导的美国人谈这个话题时,主要坚守三点:一是轮子不是宗
教信仰,或者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宗教信仰,确切地说是一种邪教;二是轮子是没
有信用的,他们的很多谣言都被揭穿了;三是我清楚知道中国政府反对他轮子所
谓的信仰和修炼并力图消除它,但关于迫害的事情,很多都是谣言,或者是个别
官员警察的个人违法行为,而不是政府的命令。关于第一点,如果告诉美国人说,
李大师宣称他的功力比耶稣比释迦牟尼大很多很多倍,那很多美国人基本就不会
再同情轮子了。如果美国人说尽管李大师胡说八道,追随者至少有追随的自由,
那我就告诉他们,追随者认为李大师保佑他们,所以他们修炼就不用上医院了,
这是对现代社会的倒退。再者,围攻《齐鲁日报》报社的举措,恰好说明轮子不
仅是要自己追随修炼的自由,还要有误导青少年、禁止科学家讲真话的自由。一
般说到这里,同情轮子的外国人都改变了自己的认识。
对于中国不鼓励宗教信仰的问题,我对外国人着重谈中国古代先哲对这些的
论述,让他们知道几点。一是中国很早就有深刻的思考,并非浅薄到需要随便进
口别人思潮的程度。二是中国人近代的悲惨经历,形成的结论是:宗教信仰并不
能解决中国的问题。这里我专门引用了一个未名空间网友的签名,“在日本731
部队对中国人的罪恶以及日本军队在南京大屠杀的罪行得到清算以前,我不准备
相信上帝。”所以,宗教信仰不被鼓励,与中国文化传统以及民族经历、国情有
很大的关系,并不是政府凭空制定的政策。至于更深入更激烈的关于宗教信仰各
方面的是是非非,我在辩论时喜欢采用方舟子的阐述,因为后者更系统更专业,
而我的个人辩论经历因此没有特别的。
关于与日本右翼作斗争的问题,也事关中华民族的大业,(关于“为什么和
日本右翼作斗争会极大地有利于中华民族以至我们每一个华人”,这是一个很大
的话题,需要系统阐述,而这与《新语丝》的主旨以及饶毅讨论的“乖孩子综合
症”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这里先不具体论述,只默认我的这个小结论。),而
美国人的误会很多,其中最大的两个误会是:这是一个历史问题,中国人老纠缠
历史;这是中国政府转移中国民众注意力的策略。有人认为这个事情中国人不该
参与,或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有可能被人利用,也可以让别人帮我们做。但我
觉得和日本右翼作斗争是当今少有的对中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如果忽略这
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而且涉及中国巨大的国家利益的问题,中国人不
出头,谁会替你出头?在这些方面,中国政府有一段时间似乎不想扮“黑脸”,
那这边的华人尽自己的力也好;而且由于这边华人活动的非政府性质,这样的活
动更能打动美国人。我想在华人主动承担主力的重任的前提下,联络韩国人等受
害者、争取西方大国尤其是美国民众的理解和赞同非常重要,所以在这方面不能
听任这些民众被误导。我至今不能接受美国主流媒体将中国今年反对日本右翼的
游行示威定性为“反日”,而中国的媒体却没有作出明确而强烈的反击。让我感
动的是很多中国人今年到纽约联合国大厦前去游行示威,反对日本歪曲历史、反
对日本军国主义复活、反对日本入常。我在这方面的论战的基本策略是:把日本
军国主义和纳粹德国类比,把当今日本右翼政府对历史的荒唐态度和德国的对历
史负责任的作为反差。在这个框架下,西方国家的人更容易理解并赞同中国人的
想法,而具体往这个框架里面放多少细节可以视当时情况来定。
此外,我认为,向有意了解中国美国人介绍中国的大好河山,丰富的文化,
历代英雄豪杰,消除一些不具时代代表性的中国电影所造成的恶劣影响,也有助
于提升华人的形象和地位。
总的来说,在美国,华人要不做“乖孩子”,有很多需要说出我们主张的议
题,而且我们可以不大困难地说出我们的主张,赢得更多的理解和尊重。
提高华人地位的别的一些办法
我认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更多的华人先治愈“乖孩子综合症”,赢得美国人
的理解、重视和平等对待,这是最基本的。在此基础上,我有一些不算成熟的建
议。
一是,自己有意不做“乖孩子”,并让更多的华人认同我们这种观念,教育
“乖孩子”,孤立顽固的“乖孩子”。来自华人内部的自私和冷漠对我们尤其具
有打击力,而我们只能明确告诉他们,他们不再是我们群体中的一员,这样也会
减轻他们对我们心理的伤害。
二是,开辟“勇敢正义的华人”(与“乖孩子”相对)的论坛或者组织松散
的团体,并扩大这种非官方组织的影响力,让更多的人关注这个“乖孩子综合症”
并加入到我们中来。或者可以借用“新语丝”这个论坛?
MITBBS上已经有的版面有类似的功能,但我认为不适合这样的目的,一是因
为那些版没有和我设想的论坛一样有明晰的讨论范围和严肃理性的论事原则;二
是因为MITBBS参加讨论的人来源复杂,和我们持完全不同信念的人会混入其中搅
局;三是那里版务受制于MITBBS站。
三是,“勇敢正义的华人”论坛或者组织的定期活动包括,论坛的维护(以
至英文期刊的出版);定期的聚会和对伤害华人利益的行为搜索,如美国主流媒
体的不公正言论,以及某个华人受到明显不公正的对待等;组织人手写一些文章
(或者是供网友未来使用的“范文”),以反驳前述中国遭受的方方面面的误解
和抹黑,这样的文章可以是集体智慧的结晶,虽然是业余人士的作品,但阐述必
将更加完备系统深入。不定期活动包括,发现不公正对待华人的行为后,散发信
息以及号召“勇敢正义的华人”各自作出反应,如写抗议信等;在适当的时机,
将前述组织人手写的文章投向欧美主流媒体,引起他们的关注并取得道义上的理
解。
这里有必要阐述组成这样组织的重要性:利于扩大“勇敢正义的华人”的理
论和信念在华人中的影响;利于持有相同信念的华人的交流和对新生力量的教育;
利于组织各行各业的专家,包括法律方面、媒体方面等等,这些对于帮助被歧视
的人是必要的;利于扩大“勇敢正义的华人”的理论和信念在美国社会中的影响,
一个简单的比方是,寥寥几封抗议信的冲击肯定远不如成千上万的抗议信;在这
样的组织通过几个成功案例强烈显示华人的团结和对歧视的坚决抗争之后,将对
歧视华人的美国人的心理构成冲击,并减少潜在的被歧视的可能。这最后一点是
最重要的,因为如饶毅所说,现在已经不大可能发生立法方面的歧视,而现在华
人被歧视的个案又因为复杂的发生歧视的具体背景使很多人难以认识“确实是被
歧视了”也难以认识到歧视的严重性并提供强大的支持,这是对抗歧视变得更加
困难。举例说,我认识的不少中国人认为“李文和是否被歧视了很难说”,因为
普通人了解的内情好像总不够多。再说饶毅提到的钱卓、付新元的例子,要认定
歧视恐怕需要有很多生物领域方面的专家论证才行,普通华人会觉得自己没有能
力作出这个判断。而有这种个案上的种种困难的大环境就是别人敢歧视。
四是,是否可以找到非政府的资助,以开展上述定期不定期的活动。这一点
我觉得不成熟,有很多考虑。如果这些活动和中国政府直接联系上,将影响这种
组织和活动的影响力,而志愿自发的行为更容易得到美国人的认同。另一方面,
在美华人迫于自己生活的压力,能坚持做到自己不是“乖孩子”就已经不错了,
很难分心作这方面的组织工作以及参加与日常生活不太相关的活动。
五是,如果能增加华人的移民数量,对提高华人地位会有帮助,这点不知道
有没有好办法。在美国人不改变移民政策的情况下,我的不成熟的提议是,大家
看自己的情况,多生小孩,并教育小孩做“勇敢正义的华人”。呵呵。。。
最后,我想引用王纪潮在“纳粹如何引导德国走向疯狂”一文中的话。“美
国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新教牧师马丁•尼莫拉(Martin Niem
ller,1892~1984)写的一首著名短诗:“起初他们对付社会主义
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社会主义者;接著他们镇压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然后他们屠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最后他们冲我而来,再也没有人为我说话了。”(First they cam
e for the socialistsand I did not spe
ak
out because I was not a socialist. T
hen they came for the trade unionists
and I did not speak out because I was n
ot a trade unionist. Then they came fo
r the Jews and I did not speak out bec
ause I was not a Jew. Then they came fo
r meand there was no one left to speak
for me.)“(引用自
http://www.gmw.cn/02blqs/2005-06/07/content_282651.htm,)
越之注:在引用的时候,我尽量找原文,并标注观点的原创者,但因为有的
地方无法google出出处,所以我就略去了这一步,但我相信我的引用和原创时没
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差别,而我也没有掠美之心。如有不当之处,请新语丝网友
直接写信指正。先致歉并致谢。
(XYS2005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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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饶毅教授2005年发表的雄文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237-5973.html
海外华人的“乖孩子综合症” 精选
已有 8546 次阅读 2007-8-14 10:53 |个人分类:社会|系统分类:科研笔记
——从两位犹太科学家的故事说起
离开中国本土的华人,本来气质各异,可是海外华人这个群体在国际社会和居住国
,却形成了“乖孩子”的刻板形象。这形象无论是受外界影响或者是由于本身的心理而
形成,都对华人发展有影响,而且它也成为一种心理限制,让华人在无形中要取悦、适
应居住国,不能自由地、有创意地发展;它还可以扭曲华人和祖国的关系。移民与祖国
和居住国的问题,当然不是新问题。犹太人所需要处理的族裔和侨居地关系与之相似,
而且历史更长,有时所牵涉的问题还要更复杂一些。因此,对中国人和华人来说,了解
两位态度截然不同的犹太血统科学家的故事,也许有意义。
这里讲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立场比一般人更重要,而是因为相
关记载较多。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 1879-1955)是大家熟悉的,和他不同立场的
是德国化学家哈柏(Fritz Haber, 1868-1934)。爱因斯坦获1921年诺贝尔物理奖,哈柏
获1918年诺贝尔化学奖(1919年颁发)。当然,爱因斯坦的贡献不能用诺贝尔奖来衡量
,提到他得奖主要是要说年代:他得奖的年代和他开始被大众所熟知的年代(1919)比
较接近。哈柏是二十世纪前期世界主要物理化学家之一,他在化学的多个方面有突出成
就,获奖是因为他发明合成氨的一种方法。这个发明既能生产化肥有助于农业,也能生
产炸药以用于战争,所以哈柏常常既做科学研究,也做技术应用。爱因斯坦和哈柏都是
犹太血统,但在很长时间内,他们以不同的态度和方法来处理自己的血统和所在国的关
系。
爱因斯坦:不忘族裔 不避政治
在犹太教义和血统两方面,爱因斯坦很早就开始淡薄对教义的信仰,但是从来不忘
犹太血统,说犹太血统是自己“最强的人际关系”(strongest human bond),并说“
没有德国犹太人,没有俄国犹太人,没有美国犹太人,实际上只有犹太人。”他认为犹
太传统特征中的“为知识而追求知识、近乎狂热的热爱正义、个人独立的愿望”等特质
使他“感谢幸运之星”让他属于犹太人。
爱因斯坦致力于维护犹太人的利益,并不因为自己是犹太人而回避为本族裔的个人
或者族群利益说话。举手之劳的签名一类,他参加的很多,而且他还写过一些文章,参
加过一些犹太人的政治活动。为了减少犹太人教育机会上的歧视,他奔走欧美筹款设立
犹太人大学。1923年他到耶路撒冷演讲,场所就是将于1925年正式成立的希伯来大学。
他为犹太人利益服务自然得到称赞,但也受到攻击,特别是当他所居住的德国和犹太人
有严重冲突的时候。但是,爱因斯坦并没有因此退却,或者只关心自己个人而放弃维护
族裔权利。同时,爱因斯坦并不盲目支持犹太人所做的所有事情,对于他认为错误的事
情他同样反对。例如1948年他在《纽约时报》签名反对贝京(Menachem Begin,1913-
1992)的“自由党”当时实施的法西斯行径。这个贝京后来出任以色列总理(1977-1982
),1978年和埃及总统萨达特签订对中东和平进程具有历史意义的“戴维营协议”,获
诺贝尔和平奖。
政治上,爱因斯坦是自由主义的社会主义者,他的政治立场不仅和居住国官方有冲
突,也曾和同事有冲突。1914年10月,德国好战者鼓动93位德国知识分子发表所谓“93
宣言”,为德国入侵比利时、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而辩护,签名人中包括当时德国科学
界的领袖人物、著名物理学家普朗克(Max Planck)。普朗克是爱因斯坦最早的欣赏者和
支持者之一,他曾于1914年和其他几个科学家(包括哈柏)一道促成把爱因斯坦聘到当
时世界物理的中心柏林,担任皇家物理研究所所长(Kaiser Wilhelm Institute of
Physics)和柏林大学教授。那一年,爱因斯坦加入了德国国籍。在这种情况下,爱因
斯坦反对德国参加一战可以看作刚入国籍就不“爱国”,甚至可能得罪支持和帮助自己
的科学家,但是他还是和一位医生朋友写了一个反战宣言“对文化世界的恳求”(An
Appeal to the Cultured World)。1915年,他又写了三页纸的“我对战争的意见”(
My Opinion of the War),1917年他又写出“对欧洲人的宣言”( Manifesto to
Europeans),主张欧洲和平,反对战争,反对包括德国的军国主义思潮的蔓延。
爱因斯坦维护族裔权利,表达政治观点,并不都是自己“功成名就”以后。上面提
到的1915年到1917年宣言发表时,爱因斯坦还没有成为物理界以外的世界名人。爱因斯
坦也不是在退休以后或者不做科学以后才关心族裔利益、才表达政治立场,他的科学工
作和社会活动时常并行。他于1916年发表了广义相对论的论文,那是他一生中第二个科
学高峰,时间就在那些反战宣言之间。
1933年,希特勒上台,当时爱因斯坦正在美国旅行,他公开表示因为德国的时局变
化,将不回德国。面对希特勒和纳粹,他也改变了单纯的和平主义立场,认为需要正义
的战争对付非正义的战争。1939年,为避免德国抢先造出原子弹,他同意犹太科学家
Leo Szilard的建议、直接写信给罗斯福总统,敦促美国制造原子弹。
哈柏:力脱犹太 为德效忠
哈柏出生在通常认为已经融入德国社会的犹太家族,出生城市当时属德国。那时的
德国,和中欧其它一些国家相比,并不是反犹最激烈的国家,有些科学家甚至因为德国
比较不反犹而从中欧其它国家移民到德。但哈柏觉得融入得还不彻底,所以在1892年他
24岁时,正式放弃犹太教,受洗入基督教。他喜爱德国文化,崇拜歌德、康德、席勒。
他热爱德国,超出科学工作本职为德国战争和经济献技出力,还为德国的“国家利益”
讨伐自己的朋友,甚至牺牲自己的家庭。
哈柏积极投身到一战中,先是向德国国防部提供服务,研制战争所需原材料,还用
其化学专长,提出为德军研制毒气。开始德军并不相信科学家,哈柏积极献技,并让军
方考察,才得到军方的认可。哈柏不仅研制毒气,而且在1915年4月22日亲临前线,组
织和指挥了世界上第一次实战应用的大规模毒气战,毒死了五千到一万五千个英国和法
国战士(也毒死了几百个德军士兵)。他因此得到了德国颁发的铁十字勋章,获得了“
化学武器之父”的称号。哈柏不光让自己研究所里的同事研究化学武器,还让自己的犹
太朋友、1915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理查德•威尔施泰特(Richard Willstä
dter)研制防化口罩,为德军服务。
哈柏积极地为德国军队服务,自己的家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的第一任妻子犹太
人克蕾娜(Clara Immerwahr,1870-1915)是第一个女化学博士(1900年获博士学位
,早于1903年的居里夫人),她坚决反对将科学技术用于战争、服务德军。哈柏起先不
敢让克蕾娜知道他将自己的研究服务于德军,但是1914年12月他的研究所发生一次爆炸
,导致克蕾娜相识的一位朋友死亡,使她知道了哈柏的工作性质,从此夫妻关系急剧紧
张。1915年哈柏“胜利”地应用毒气回来后不几天获德国皇帝任命为军官,5月2日在家
开庆功晚宴时夫妻再次爆发争执,克蕾娜指责哈柏使科学病态化,哈柏谴责克蕾娜背叛
德国。当晚,克蕾娜用哈柏的手枪击中自己的心脏而死。效忠德国的哈柏,第二天让别
人去操办克蕾娜的葬礼,自己奔赴前线。
克蕾娜的去世并没有降低哈柏为德效忠的热情。一战结束后,有段时间盟军将哈柏
列为战犯,他为躲避而跑去做过短时间的瑞士公民。战后德国没有遵循凡尔赛条约,哈
柏本人一直到1933年都在秘密参与化学武器的研制,可悲的是,他研制的毒气Zyklon B
后来被纳粹应用到犹太人集中营中,毒死了包括他的亲戚在内的许多犹太人。一战后,
为了缓解德国因赔偿等问题带来的经济困难,哈柏曾花费六年时间(1920-1926)用其
电化学专长试图从海水中提炼黄金,但没能成功,为此他大为苦恼。
哈柏不仅有科学才能,还擅长建立科学和工业的双向联系,而且有丰富的政治、经
济、文学知识。他有思想、能动手、行政工作相当出色、交友论事也极富才华。这位好
像已经融入“主流”社会的犹太人,不相信德国会对他这样忠于国家的优秀科学家不好
。可是1933年希特勒上台以后,“虐犹”事件迅速发展,这个脱离犹太教改信基督教多
年的人,还是被德国人归为犹太人(“犹太哈柏”)。虽然由于普朗克的保护,哈柏保
住了职位,但是其研究所内的很多人还是被撤消了职务。哈柏深感工作难以为继,辞职
出走,先到英国,随后准备去以色列,这时的哈柏已经心焦力竭、身心交困。这个德国
出生、放弃犹太教转信基督教45年,为国出力良多的著名科学家兼“化学战之父”,最
终发现自己被一生希望融入的国家所抛弃,在65岁时无家可归。1934年,哈柏在瑞士心
脏病发作逝世。总结其一生,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犹太人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后终未被德国
接受,在奔往犹太家园以色列的旅途中凄凉去世。
爱因斯坦和哈柏是多年的好友。1914年哈柏、普朗克、能斯特等人出面聘请爱因斯
坦到柏林。日常生活中,爱因斯坦和哈柏的私人和工作关系都很密切,哈柏调解过爱因
斯坦和第一任妻子的关系,也调解过爱因斯坦和犹太人领袖威斯曼的关系。当爱因斯坦
劝说哈柏离开德国时,哈柏说自己热爱德国,不愿离开。1933年爱因斯坦发表公开宣言
表示不回德国后,哈柏也曾积极参与开除爱因斯坦普鲁士科学院院士的称号。但爱因斯
坦和哈柏的个人友谊一直保持到哈柏去世。一战时,爱因斯坦虽然公开反对哈柏使用毒
气,但两人私交甚密。撤消爱因斯坦的院士称号一事,爱因斯坦对普朗克等其他德国科
学家不能原谅,但仍然保持和哈柏的个人友情。爱因斯坦说德国科学家里他只能原谅冯
劳厄一个,显然,说这话时,爱因斯坦将自己和哈柏(以及Max Born)的关系看成是犹
太人内部的关系,尽管哈柏转信了基督教,为德国军国主义的贡献要大于绝大多数其他
德国科学家。
“乖孩子综合症”扭曲海外华人之间的关系
历史的故事当然不能简单地用于比拟现在,也不是说海外华人就只有两种选择,更
不是说现代欧美是七十年前的德国。但是,在世界上族裔没有消失以前,族裔仍是客观
上存在的一种类别划分,个人可以不关心这种划分,但社会上的多数人不会因为某个人
的关心程度而认为此人无族裔。长久以来,“乖孩子综合症”不仅不能使海外华人独善
其身,保全自己,更扭曲了华裔族群内部的关系。
“乖孩子综合症”使华人不太有主见,在公共场合中,习惯跟随居住国“主流”。
“主流”社会本来也不是样样都有统一的意见,但是乖孩子们没有自己的立场、或者不
敢表达自己的立场,容易出现见风使舵的行为。缺乏创见,或者不敢表明自己的立场和
意见,还有回避责任的嫌疑。
在海外,华人较少能够成为领导者,原因有很多,其中行政能力和社会地位对族裔
利益的影响最明显,可以预见的是,这个影响不是一代的事情,可能持续多代。没有相
当数量的华人做领导,华人在许多行业就一定受到压制。个人可以凭借突出的专业成就
打破一些族裔瓶颈,但是如果华人整体的地位没有改善,个体不足以影响全部,其后代
还是会和其他华人一样遭到不通程度的歧视。
华人被歧视、被压制的时候,其他华人不能简单地以白人观点为正确,需要自己了
解实际情况,不被有偏见的白人误导。有创造性的人,通常会有点性格,有如此性格的
白人是被白人和其他人所容忍、甚至提倡的。如果华人普遍只做乖乖的好学生状,有性
格的人就特别不被宽容,这就可能形成外界对白人和华人的双重标准。生物学界,耶鲁
大学的傅新元、普林斯顿大学的钱卓,无疑达到了两校的永久教授标准,傅新元比耶鲁
的许多永久教授水平高,钱卓的成就被校长在毕业典礼上作为普林斯顿的骄傲讲述给毕
业生。可是一转身,校长又反对给他永久教授位置。如果华人有力量,他们可能就不会
受这种冤枉。生物医学界的华人数量已经很多,本来应该可以利用这些事情实施一定的
压力,使某些人不能过分压制华人,可是遗憾的是,至今没有任何华人团结起来帮助扭
转类似的不合理事情。
“乖孩子综合症”也容易造成华人之间的竞争和矛盾。习惯于在白人面前做“乖孩
子”的人,有些其实为人并不是真正的好。他们可能在白人面前乖巧,在华人中间却是
一辈子“很有孩子气”,喜欢和其他华人比谁“有出息”,这样的“乖孩子”特别妒忌
其他华人,甚至做出专门损害其他华人利益的事情。华人有个争做“第一……华人”的
喜好,其中有良性的因素,但是也有不良倾向:这个喜好一不留神和“乖孩子综合症”
搅合在一起就可能成为一剂毒药。为了争这个“第一”,有些华人会极力竞争甚至排斥
其他华人。某些华人做了领导后,即使华人下属与其他人比较同样出色甚至更出色时,
为了显示“公平”或者体验领导白人的优越感,他们故意不提拔华人。这样反而出现有
些部门因为华人领导而其下属华人更少,或者提升更慢的情形。
今天的白人社会确实更多地接受华人,也不再有专门排斥所有华人的法律。但是偏
见和歧视的存在也是事实,而且歧视的对象不仅不区别华人的来源地(大陆、台湾、香
港、东南亚……),对居住国出生的华人也有歧视。“乖孩子综合症”使有些华人尽量
避免和“主流”社会冲突,即使这个冲突是“主流”社会发起、直接危害华人利益的。
李文和是台湾旅美的物理学家,白人不管其来自台湾,怀疑他是中国大陆的间谍。如果
我们给自己找个理由(我们是“大陆来的”、“学生物的”,和他关系不大)而偷安一
隅,不声援李文和,以后轮到别人诬陷我们的时候也可以面临孤立无援的境地,长此以
往,良性互动将难以形成。
无论海内外华人是否信仰世界大同,必须承认,华人单方面的良好意愿并不足以实
现这个大同。相关的一个问题是,政治因素方方面面,复杂多元,可是有些政治是活着
的人逃避不了的,特别是当它直接或者间接地影响个人生活的时候。
华人常常喜好远离政治,或者以标榜不问政治为自豪,原因是多样的。其中部分原
因是小时候家长提倡,特别是因为中国过去一百多年的历史使相当一部分华人害怕、厌
恶政治。可是如果这些对儿童的教育简单地扩大为成人规范时,就有点可笑。政治有多
个层面,大到国际、国家的政治,小到群体、个人的政治,有的是权力,更包含权益。
不要权力的教导或许有点道理,但被胡涂地推广到不要权益,无异于作茧自缚。当他人
将种族有关的政治强加到我们头上来的时候,如果还要避免政治,无异于放弃自身权益
、任人欺凌。别人搞族裔政治,我们画地为牢的避免政治,希望靠其它努力自我证明,
克服族裔政治造成的困难,这是鸵鸟策略。爱尔兰人不做鸵鸟,突破盎格鲁-撒克逊-
新教教徒(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s)对爱尔兰人、对天主教徒的歧视和排斥,
才有肯尼迪做第一位天主教美国总统。犹太人的人数不多,如果他们用逃避现实的鸵鸟
策略,也不可能有今日之势。
“乖孩子综合症”影响海外华人和中国的关系
“乖孩子综合症”使海外华人和中国、中国政府的关系难以摆正。中国和中国政府
都不完美,指出中国或者中国政府的缺点是正常的。我和鲁白、邹承鲁去年就公开提过
尖锐的批评。但是,中国和中国政府也有许多正确之处。现实的情况是,海外公开媒体
上敢于批评中国和中国政府的人不少,但当中国或中国政府正确的时候,当外国政府或
者外国团体因为自身利益、偏见、不解而错误地批评中国或者中国政府的时候,海外华
人的在公开场合和媒体的声音不大,甚至没有。这恐怕与海外华人群体在居住国做“乖
孩子”模式有关,不太敢理直气壮地坚持原则,维护自己祖国和祖国政府的正确立场和
利益。华人似乎过分倾向于和中国政府划清界限,害怕别人说自己讨好中国政府,更怕
被怀疑是为中国利益说话。
外国批评中国,对错都有,有些是白人种族优势心理,有些是利益冲突,并非外国
道德高尚。中国对的时候,被外国歪曲和错误批评,海外华人就有必要反对外国政府(
包括所在国政府)和个人的意见。比如,美国反对中国监狱犯人做工,甚至因此教训中
国,就没有道理。囚犯做一定的有益于社会的、合理量的工,不应成为美国政府教训中
国的题目。美国应该效法中国,避免像现在这样,把监狱办成犯罪训练场所。美国监狱
要能生产出价廉物美的产品,也同样可以和中国竞争。
白人政府和相当一部分白人个人在地方自主这个问题上常常用双重标准,对自己和
他人不同,对白人政府和有色人种政府不同,对友邦政府和敌对、竞争政府不同。美国
支持的以色列政府,不仅五十年前抢占了巴勒斯坦人的土地,就是今天也占据着巴勒斯
坦人的家园,而且经常对巴勒斯坦人施行暴力。可美国政府总以以色列利益为上,美国
白人理直气壮支持巴勒斯坦的也很少。可见,外国政府或个人并非品德高尚,对外态度
和方法有自我价值观和利益驱使。
华人在外多年,去世的时候,参加葬礼的人可能还是华人居多,真正关心的可能还
是自己族裔的人多一些,甚至中国国内的人更多。学术界的陈省身、李政道、杨振宁、
林家翘回国养老,吴健雄要求葬在祖国,恐怕不是没有共同原因。对于许多华人来说,
既然到死的时候还是和华裔、和中国有很大的联系,活着的时候,如果因为怕“牵连”
自己和居住国的关系而疏远祖国,理由好像不太充分。
海外华人大概也没有几个能具备哈柏那样的融入主流社会的“条件”和“资本”。
几个华人诺贝尔奖得主也没有一个为美国军事献技出力,更没有人为了美国牺牲自身家
庭。所以那种想努力“脱胎换骨”的“乖孩子”华人,大概实在难以成为他们希望成为
的白人。
治愈“乖孩子综合症”
要改变“乖孩子”的群体刻板形象,当然不是说要做坏孩子。坚持原则、有礼有节
、堂堂正正的华人,历史上从来就有。不能因为历史或者其他族裔的关系造成现代海外
华人一个乖巧孩子的形象,就让它成为华人的永久精神枷锁,始终做“套中人”。
成熟的华人社会需要有人为华人利益做事情,哪怕是微薄的一点点,华人没有必要
刻意避免支持自己的族裔。我自己的研究生老师詹裕农、叶公杼两位先生不仅科学有成
就,对实验室培养出来的人才长期提供多方面的支持。更多的人这样做,将有利于整个
华人社群。也许现在专门为华人利益服务的人还不多,但当事情发生在我们每个人身边
的时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努力,并不是困难的事。当他人将种族有关的政治强加到我
们头上来的时候,如果还要避免政治,这和放弃自己权利、任人欺凌就没有差别。
如果出台针对全体华人的歧视性立法才能让不同行业的华人联合起来,那么这种情
况在现代社会恐怕永远不会出现。现在的歧视一般都是具体的、局部的案例,但这样的
事例反映的是整体问题,如果对具体事例都避开,整体问题就没有解决的开端。如果现
在华人群体获得更多权力还不太有希望,至少在华人权益受影响的时候,华人不能再做
鸵鸟状。这一代不做鸵鸟,多做些许努力,就意味着少把责任推给下一代,少让歧视在
下一代身上重演。
海外华人利益不能靠看白人眼色、受白人提拔而获得。如果华人团结起来、互相支
持、争取理所应当的利益,一个一个事例地做,就能改善华人社会地位。也许,在很少
人专职为华人利益工作的情况下,华人可以在不同时间、场合适当地做一些事情。从避
免排斥妒忌其他华人开始,多互相帮助与支持,不推委或远离维护华人利益的事情。
中国政府做得对的地方,海外华人应该支持,没有理由划清界限。中国政府希望中
国经济发展,和全中国人民的利益一致,即使与海外华人本身无关,对华人的国内亲属
也是好事。
不同观点和派别的人,在不同场合,应该为华人利益说话,为中国利益说话,更应
该支持和协助中国政府为人民谋利益的行为和举措。既然现在的中国是过去一百多年来
比较好的时期,迄今的迹象来看,中国政府也是过去一百多年来比较好的政府,那么,
就没有理由不支持华人为中国政府谋取利益的组织和行为。
海外华人也许应当开始告别“乖孩子综合症”,进入成人时代?
发表于2005年9月《科技中国》
饶毅

【在 G*******9 的大作中提到】
: 华人以至于亚裔是美国的“模范少数民族”,但是没有得到公平的对待。
: 有感于最近发生的事情,重发一篇2005年的旧文。
: http://www.xys.org/xys/netters/others/comments/guaihaizi2.txt
: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dyndns.info)◇◇
: “乖孩子综合症”之我见
: 越之
: 再次看到饶毅教授平实、深刻而严谨的好文《海外华人的“乖孩子综合
: 症”》,不禁击节赞叹。饶毅的文章让我震撼,有几个原因。
: 此前,爱因斯坦和哈柏,尤其是哈柏,在处理自己的血统和所在国的关系的
: 事迹并不被广为关注。哈柏的悲剧,对我而言,最震撼的是他妻子悲壮的自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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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e
3
好文。 谢谢分享!
我们其实是乖孩子,也是傻孩子。 所有少数民族LGBT都知道的游戏规则,我们都不屑
一顾。 结果每次大选我们都被绑过来陪揍(China is evil, China is bad, China is
scary, blah blah blah), 候选人争先恐后地拿中国说事自表根正苗“蓝”。 然后
我们又忘记了也不学乖。 Kimmel 也是习惯了拿中国开刷, 才让我们清醒了一下。
我们得打破这个行规 2016: China Bashing is for LOSERS
http://www.mitbbs.com/article_t2/CivilSociety/3979.html
不管怎样,行动胜过口动!
http://www.mitbbs.com/article_t2/CivilSociety/167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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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4
华裔二代,好像没什么政治觉醒和团结力量,被分散分化在茫茫人群里。
像这次游行,感觉还是一代为主。
不知道我的上述观察是否准确?

is

【在 o**********e 的大作中提到】
: 好文。 谢谢分享!
: 我们其实是乖孩子,也是傻孩子。 所有少数民族LGBT都知道的游戏规则,我们都不屑
: 一顾。 结果每次大选我们都被绑过来陪揍(China is evil, China is bad, China is
: scary, blah blah blah), 候选人争先恐后地拿中国说事自表根正苗“蓝”。 然后
: 我们又忘记了也不学乖。 Kimmel 也是习惯了拿中国开刷, 才让我们清醒了一下。
: 我们得打破这个行规 2016: China Bashing is for LOSERS
: http://www.mitbbs.com/article_t2/CivilSociety/3979.html
: 不管怎样,行动胜过口动!
: http://www.mitbbs.com/article_t2/CivilSociety/167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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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9
5
同意你,行动胜过口动!
有了这种思想,我们几个朋友组织了一个为华人维权的组织。你如果搜索“华人索赔专
家”的话你就可以找到这个组织的主页。
实际上,类似的意思,我们在一年多以前就在公司主页阐述过了:
“ 1.公平,不是靠等待和抱怨来获得,也不靠同情和施舍。我们天生应该得到公平对
待,并 愿意为此战斗。
2.我们在法律的帮助下用头脑战斗,这比用拳头更安全,更有效。”

is

【在 o**********e 的大作中提到】
: 好文。 谢谢分享!
: 我们其实是乖孩子,也是傻孩子。 所有少数民族LGBT都知道的游戏规则,我们都不屑
: 一顾。 结果每次大选我们都被绑过来陪揍(China is evil, China is bad, China is
: scary, blah blah blah), 候选人争先恐后地拿中国说事自表根正苗“蓝”。 然后
: 我们又忘记了也不学乖。 Kimmel 也是习惯了拿中国开刷, 才让我们清醒了一下。
: 我们得打破这个行规 2016: China Bashing is for LOSERS
: http://www.mitbbs.com/article_t2/CivilSociety/3979.html
: 不管怎样,行动胜过口动!
: http://www.mitbbs.com/article_t2/CivilSociety/167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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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
6
有时候“言胜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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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
7
DiNG.

【在 G*******9 的大作中提到】
: 华人以至于亚裔是美国的“模范少数民族”,但是没有得到公平的对待。
: 有感于最近发生的事情,重发一篇2005年的旧文。
: http://www.xys.org/xys/netters/others/comments/guaihaizi2.txt
: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dyndns.info)◇◇
: “乖孩子综合症”之我见
: 越之
: 再次看到饶毅教授平实、深刻而严谨的好文《海外华人的“乖孩子综合
: 症”》,不禁击节赞叹。饶毅的文章让我震撼,有几个原因。
: 此前,爱因斯坦和哈柏,尤其是哈柏,在处理自己的血统和所在国的关系的
: 事迹并不被广为关注。哈柏的悲剧,对我而言,最震撼的是他妻子悲壮的自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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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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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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