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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本历史小说尚在晚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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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本历史小说尚在晚明之上# paladin - 谈古论金,黄梁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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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六 凤兮(下)
眼见着要辞别了,杨坚站起来,突然单膝跪地,对歧丰施礼说:“那罗延有事相求
,请老师相助!”
歧丰颇感意外,又起身不便,只得挥手示意让他起身坐下。杨坚不愿回座,就在歧
丰身侧半蹲跪,这才说:“说来惭愧,我虽是家中长子。却有老二,阿三,都与富贵人
家结亲,常常与我为敌。”
“我的二弟,窥伺我世子地位,屡屡在家中与我作对。二弟妇是吴国公的女儿,常
出入晋公府邸,竟向晋公说我病癫,当立老二为世子!我那三弟,娶天子小妹为妻,更
是恃宠跋扈,把双亲也不放在眼里。母亲病逝后,她不但面无戚色,竟还与诸贵妇结伴
游终南去了!更常欺凌我妻,恶语不堪入耳,全无妯娌之情。”
他又叹了一口气:“母亲去世了,父亲年事已高,还要戍守北边。留我在家,我每
次入门,心中不喜,就像要进狱门。回家了常说患气不适,在房中静坐,饮食时侯方才
去见人。就这样,二弟妇还常嗔我,让人不耐烦也!上次给您作书,谈到要上山隐居,
乃真心话,家中这些人实在令人厌恶。”
歧丰用手抚须不语。歧丰想,打小看着那罗延长大的,此人个性太强,很难与同辈
平起平坐相处。当年歧丰在家中讲学,那罗延就与诸少年不怎么合得来。连庶弟李绘、
亲信定恩这些人,也是怕跟他嗔,而少与他交谈。他的两个弟弟,如若性子弱,又没有
什么后台撑腰,家中可能还和睦一些。但杨家二郎和三郎,却都非等闲之辈。二郎娶了
尉迟纲的女儿,深得晋公宇文护喜爱;三郎同天子妹妹结亲,在家中风头正劲。杨坚性
子不易接近,偏偏其妻独孤七妹自小也生出娇贵之气。独孤氏娘家早就失势,兄弟大多
流配边地。二郎三郎并其显赫家门的妻室,怎会甘愿在家中居于从属呢?
歧丰回想自己的几个兄弟,大哥须弥远年长,武力胜过乃父,自然是兄弟中的领袖
;二哥须陀话不多,是一个典型的武人;自己年幼,反而多受照顾。虽然父亲的爵位最
终落在自己头上,那也只是因为多年战事,兄长们接连战没所致。家中并无名分之争。
而杨家情形就大不相同,兄弟间如此嫌憎,兄弟的妻室又一个比一个显贵,家中更
无宁日。他年杨忠死后,兄弟之情甚或连路人也不如,未免令人叹息。
杨坚见歧丰不语,又咬牙用力说道:“他日我若建功立业,权柄在握,必令这些腌
臜小人不得善报!”
这个时侯,歧丰才劝慰他道:“你有此心也就罢了,但永不要这样做。你若不得势
,自然做不了。而你若得势,连至亲兄弟的旧隙都要去追究,他人如何服你?不如真得
势之后,反而宽容诸弟,岂不令他痛悔感悟,反过来深得众人之心?朱买臣衣锦还乡的
故事,你听过吧?”
杨坚这才平复心情,归座静听歧丰教诲。
歧丰喝了一口水,慢慢又说:“我劝你心存高远,隐忍这些小事。父亲尚在,家中
以和为贵,不必与他计较。爵位在你身,他人呱噪也动不了。更不必担心晋公来插手,
这不是他会管的事。如果你与诸弟翻脸,岂不让老父伤心?而给了他人借题发挥,甚至
再闹到晋公那儿去的口实!”
杨坚频频点头,看来经过歧丰点醒,他已有所领悟。
“二十年之后,你回头来看,眼前视作的一座大山,其实不过小丘而而……”
“父亲百年之后,你可搬出来居住,自然心静。”
临别前,歧丰突然又说:“以后见面机会不多了,本想送你一件东西,想想还是再
赠你一句话吧。”
杨坚急忙屏息静听,只听歧丰缓缓说到:“凤兮凤兮,当思高举,韬光养晦,以待
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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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九 自戕死谏
在齐人猛攻周军左翼的时侯,杨忠已带领右翼残部回退到中军本阵。他重新调配军
力,让妻弟吕纯陀领本营射手留在中路当前,又配给他一营陇东军。杨忠对吕纯陀说:
“贼全力攻我左拒,我要分兵去救,你为我守中路大门,贼如果散骑来攻,用弓矢守住
。”杨忠将本阵高平军大多调往左翼做为预备队,一旦左翼被齐人冲开溃口,则调用高
平军发起反攻打退侵入溃口的齐军。
杨忠在中路只留下高平军都督史静和薛礼良两营,以及身边亲随百余骑。他们就在
吕纯陀和陇东军的后面,虽然空虚,暂时还不对敌。
调度完之后,天色渐暗,左拒的厮杀仍在继续。杨忠脸色沉重,苦思全身而退的法
子。他叫来亲信都督冯裕,命他带自己的亲笔信再上西山。杨忠撕下一条白绢,在上面
潦草写信,言词卑恭,恳请可汗出兵相助。他把白绢交给冯裕,叮嘱到:“你对他说,
突厥人如果下山包抄齐人后背,齐人必败无疑。晋阳城破后,男女金帛任他拿取!我卑
词求他,允诺无度,即便成功了,回头给长安朝廷得知,也必不容我。木杆要是不听,
就把白绢要回来销毁。”
冯裕得了主公的这个命令,立即带上一名从奴骑马往北面西山去。山南谷地积雪愈
深,几乎没住了马腹。两人见马儿走不了,于是下来弃马奋力排雪而前。走不多远,惊
动了前方高处的突厥游骑。冯裕见突厥人出现,停下来对从奴说:“主公的希望都寄托
在我身上,如果突厥人不肯下山助战,我也不打算回去让主公失望了。如果突厥人杀了
我,你记住用主公写信的白绢包裹我的头,回去复命!”从奴听了又惊又怕。
就这样,带着尚存的一丝希望,冯裕两人上了突厥人的马,飞快地奔上山坡平地。
路上林边都是休息的突厥人。天气寒冽,人们悠闲地进食取暖。马儿以百余匹为群,安
置在平坦空地或者藏于林中,马儿埋首嚼雪,寂无嘶鸣之声。
骑队绕至山间一处平坦之地,就是木杆可汗休息的地方了。其后有一面纯白大旗高
高竖立,旗下一把遮雪的黄伞。伞下一个比平常宽大数倍的裹金胡床上,垂腿而坐的正
是木杆可汗。两旁如云骑士身着白服环绕,人马或背或握弓矢而立,宛如群狼拱卫首领
。见陌生汉人被带上来,这些人都紧握弓矢佩刀,凶狠盯视。令人心生恐惧,有不敢仰
视之感。
那木杆貌壮身长,须发浓密长髯垂颈,脸上没有刀疤,与普通突厥人形象颇不相似
。见冯裕两人被带上,木杆恍若没有看见,他用马鞭在雪地上划线,好像在谋划进退路
线似的。
冯裕被引至可汗面前十余步,就受两旁骑士阻止,令他站立。冯裕于是拱手弯腰施
礼,大声说:“下官冯裕,奉我军元帅之命,向可汗送信。”遂即将杨忠所书的白绢交
给前方骑士,由他转交可汗。
可汗也不去接,瞄了一眼,用突厥语嘟噜了一句。旁边的翻译急忙弯腰侧耳来听,
然后立身向前数步,傲慢地斜眼冲着冯裕道:“来官自己念吧!”
冯裕无奈,只能接过白绢,展信而读。翻译立在他旁边,冯裕读一句,他就翻一句
给可汗听。杨忠信里所说的,果然谦词卑恭,并承诺将晋阳财富人马尽数献给可汗。又
在信中陈述当前齐人已精疲力竭,倘若突厥骑兵从山上出击绕行其后,齐人死无葬身之
地矣。
冯裕读罢,垂手静待可汗回答。却见那木杆仍在用马鞭低头玩雪,好似什么都没有
听到。冯裕心中着急,不禁违背礼仪,高声催促道:“山下将士正在冒死奋战,可汗一
刻不动身,就有数百将士死去。万千军人都在翘首期盼可汗派兵相助,请即刻出兵吧!”
两旁骑士听他高喊,一拥而上,将他摁着跪坐在雪地上,拔出利刃相逼。冯裕挣扎
中仍然继续喊道:“不出兵,齐人还以为统治漠北的可汗怕他们呢!”突厥人用刀柄猛
捶他的头颈,又把他的脸按到雪地上不让其说话。
可汗听到这里,才抬起阴郁的脸,把手微微一挥,让众人放开冯裕。他对翻译嘟噜
了一番,翻译转身高声叱责冯裕道:“你国元帅屡次骗我,说什么齐国天子被幽禁,晋
阳内乱,不然我何必冒雪来到这里受寒?而今城下齐人兵马众多,你们打不过了,却来
拿晋阳城中女子财货说事。倘若晋阳城好打,还跟你在这里费口舌吗?”
可汗又说:“风雪天大半个月,雪深不便走马,齐人厚甲步战,我方怎地同他打?”
冯裕尚跪坐在地,听到这里,总算明白突厥人为何不愿意出兵了。一则雪深不利骑
战,二则想等周人击败齐军,他们再下山捡一个现成。眼见周军抵挡不住了,齐军势头
正盛,他们既不敢也不愿与之争锋,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他从雪地上捡起那张白绢,抖了抖满身的雪花,立起身,也不躬身,冲可汗道:“
都听说北地男儿无所畏惧,面对强敌不惜性命相搏,只为留个勇者的名声。今天见了,
不免失望了。在下本来在山下血战,早晚也是个死。元帅派我上山请兵,如果因为这个
错过了厮杀,留下一条性命,实在是令人羞耻之极。可汗既然不愿出兵,在下也无颜面
活着回去复命,就让从人带我的头回去复命吧。”
说罢,他拔出腰间短刀,从脖子左侧刺入,向右横划,直至右肩上方。鲜血汩汩喷
出,将冯裕浑身染成大块的血红色,再流落到他脚下的雪地,留下一片殷红色。再看冯
裕,他神色木然,在众人惊讶的目视下,缓缓瘫坐在地,头无力地垂倒在雪地之上。
那从奴见了,想起主人在山下的命令,来不及悲伤,急忙上前切下主人的头,捡起
雪地上的白绢把头包了,跪在地上请求道:“奴婢的主人曾对奴婢说,如果要不来救兵
,就把他的头带回去复命。请准予我带走我主人的头颅吧!”
众人见冯裕以死相谏,无不动容,也没有人上前难为那个从奴。可汗颇受震动,他
说:“此人要生在我帐中,也必有好官给他。”虽然感动,但仍不足以撼动他不下山交
战的决心。即便如此,他也准许了冯裕从奴的请求,让他带走了主人的头颅。而命人将
冯裕尸身抬到林中谷地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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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郑阇提
......
龙骧将军、武阳县伯、都督郑阇提奔在前面,那天他穿一件青色的袍子,骑一匹去势的
白嘴黄马。他咬住前面一匹青黑色的战马猛追,马上骑士一身白色袍子,头戴貂皮帽子
,在月光下格外显眼。阇提身边从骑宇文整的骑术非常好,他两腿夹住颤动的马腹,举
弓搭箭就朝前面射去。但前面的东人非常灵活的左拐右拐,射出去的箭都射空了。
突然前面的东人一个回身,阇提眼尖,不假思索就急忙俯身趴到马鬃上。就听见一声刺
耳的骨哨声,瞬间自阇提的马耳朵旁飞过。阇提回头看见宇文整像是吞下去了一支箭,
嘴里只留下白色的箭羽,踢镫仰身向后栽倒,翻过马屁股一头砸到了雪地上。
另外一个从骑害怕了,暗暗地勒了勒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下来,停止了追击。阇提一边
抽出一支箭叼在嘴里,一边猛打坐骑继续穷追不舍。
前面的东人回头看见还有一骑在追自己,又做出一个回身张弓的动作。阇提大惊,连忙
俯身,只听见“啪”的一声扯弦响过,却不见有箭飞来。他明白,东人放的是空弦。突
然想起刚才射死宇文整的那支箭是鸣镝,他不禁想,东人连用来联络的鸣镝都射了,分
明是没有箭了。
阇提不禁大喜,把嘴里的箭搭在弓上,挺身准备对准拉弓。正在此时,他看见前面的东
人又一个转身,弓弦上赫然有箭,正对着自己!心中大惊,慌乱之间不敢与之对射,本
能地埋头低身下去。紧接着他听见吧嗒的一声打在马的前胸上,他连忙紧勒马,让马慢
慢停下来。他抱着马脖子去摸马的前胸,没有摸到箭,而喘着粗气的坐骑也不像中箭的
样子。
阇提这才恍然大悟,刚才东人射的根本不是箭,而是树枝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抬头再看
,那个没箭的东人早就消失在林中了。
他沮丧地下马,两手搭在马背上休息。过了一会,听见一阵马蹄踏过树枝的声音从身旁
林中传出,隐隐约约有一前一后两匹马正在跑近。他不及思索,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重头
箭,对准当先跑过来的马就射去。重头箭打在那匹马的脖子上,射断了它的颈脊。马头
一沉,马上的人还在提着缰绳,已经跟着向前撅倒的马一起栽落下来。
后面跟来的人见东人落马,也慢慢停下脚步,跳下马朝郑阇提举手示意是自己人。阇提
不去理睬他,把马背上的箭囊取下挂在腰带上,提着弓径直走到摔在地上的东人旁边,
取出腰间的佩刀,把他的头割下来。正在割的时候,后面的人追上来了。阇提以为他要
抢功,就用鲜卑话对他说:“这个人…是…我射的,俺是…正…三品…都督,莫要…与
…我争!”原来他有点口吃,此时情急,越发显得结巴。
哪知来人追来也气喘吁吁,加之认出他是郑阇提,平素听说他对待下属残暴凶狠,杀戮
无常,不觉心虚紧张,连连摆手,说出的话也不连贯:“不与…你…争,都督…我…”
阇提闻听,以为他是故意在学自己,登时大怒。抽箭搭弓对准那人就射,那人不及防御
,抬手之间,被箭射穿了前胸,顿时倒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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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霞之霹雳
......
东魏武定元年、西魏大统九年(公元543年)三月戊申日拂晓,天色尚暗,空气寒冽,
有大风自北而来。
邙山山上了无阻碍,风势呼啸至,犹如千军万马咆哮过。时值初春,大地已解冻,沙土
松软,而草被还没有茂盛。大风过处黄土飞飚,扬起灰黄色的尘障,席卷进正成数条纵
队前进的西魏马队。西人的人和马都已经披甲,经此狂风冲击,顿时旗卷甲歪不复行列
。风急处使人完全睁不开眼睛,催马行进则更加困难。骑士们不得不陆续翻身下马,倚
靠马身躲在下风处,牵着马缓慢行走。地下的尘土击打在铁甲上,汇集起一片劈劈啪啪
的声音,好像雨点打在瓦片上一样。沙土钻进眼鼻和嘴里,防不胜防。西人本来在半夜
蓐食干饮,此刻遭遇风沙,更加嘴裂唇干、口舌枯燥。将士们心中懊丧,后悔没有多带
水囊等物,但也只得忍住渴,顶着风缓慢地继续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沙尘小了下去,耳边肆虐的风声也渐渐隐去。四周包裹的黑暗之中,开
始慢慢出现了昏白。抬头看天,晴朗蓝色的底子淡淡可见。正值拂晓之际,回头西边天
空固然尚黑,但前方东边天际的云层,却映照出了血红的颜色。
前方斥候回报说,已经看见东人在一片缓丘之上列阵了,东人之阵东西横亘,如磐石般
不动。诸将闻听不禁失色,相顾说:“贼已有准备,斫营不成,只能天明厮杀决战了!
”军中顿时沉重凝寂。随即下令勒阵,并将阵势向南北方向展开,以便把纵队变做横队
,背西向东列阵。
宇文泰想,斫营不行,只得对阵,而上次河桥合战,就是因为左翼薄弱先溃,导致大局
崩坏。此次应加强左翼,诱敌之右翼决战才是。于是中军诸部,也在向北边的左翼移动
。人们策马向东极目眺望,有人指着前面的坡上说东贼就在上面。但因为天并没亮,而
坡上的天空有黑云连绵如城垣一般,所以并不能看清。只见到坡顶的黑云之上,红映如
烛,霞光灿烂,想必太阳即将升起来了。
西魏的左翼北垂还在缓慢行进中,风已经完全停了,空气清新,还带着一种阳光即将到
来的味道,使人睡意全无。
就在这个时候,毫无事先的征兆,将士们突然发现东边似乎有黑影在晃动,好像有马队
从坡上跑下来。大地也开始有了微微的抖动,有经验的骑士都明白,这是大队马蹄踏击
地面的声音。但仔细听,东人阵营中,既没有鸣鼓,也没有举旗呐喊的声音。举目远眺
,昏明交接之际,东边彩霞满天,地平线上明暗不辨。不过片刻之后,地面的抖动已极
强烈,像是巨神自大河升起,举起双手狂撼邙山,真有地动山摇之感;敌人铁甲军器撞
击的声音响做一团,就像在跟前一样。
西人已来不及准备布阵,只觉得霞光四射入眼,不辨虚实,不由得惊呼:“贼莫非乘霞
光霹雳而来,怎得如此迅猛?”而须臾之际,东人铁骑已然入阵!
西人猝不及防,前驱所挡皆披靡,拨马四散而走。
这个时候天色更加发白,只见入阵的东魏骑兵,至少有数千骑之多,皆是甲骑具装,槊
梢绑红色熊头小旗,铁兜鍪下用铁环顿项护紧头颈,全身披铁铠,直至膝上,胸前裆铠
隐约闪光,长矟举起如森林一般。而所骑的战马不仅全身带甲,面帘只露眼鼻,有许多
还披上虎熊等兽皮,更显得狰狞可怖。
随着东人的深入,西人本没有列阵的队列愈加混乱,以至于仍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而
几乎完全任由这些铁猛兽们纵横驰骋,所过之处都成崩溃之势。不过一会,他们就已经
杀到宇文泰等中军的行列中了。
由于前面的骑队溃败得太突然,使得顷刻暴露在强敌攻击下的西魏中军,既不能完整结
阵而战,甚至连成集团的抵抗也来不及组织。在各自为战的情况下,根本不能对东人的
突击形成阻止。
宇文泰帐内都督,右员外常侍宇文须陀【1】见一东人从自己右侧冲来,仓卒间来不及
招架,就用矟杆猛击战马向前避让。但东人来的太快了,人虽然躲过了,但马却来不及
避让。东人的长矟自他坐骑的右臀刺入,从左下腹洞穿而出。由于冲击速度太快,东人
来不及抽手,突然的停顿立时将其手腕折断。而他竟然毫无惧色,趁着两马顶在了一起
的时机,左手立刻抽出环首刀,横砍一刀。宇文须陀惊魂未定,尚未回头举矟,而他的
后脑,连带着兜鍪和顿项,已经被一并劈飞。
有一些西人骑士,能够与东人正面接手,互相对刺中,各有被刺中落马的。但更多的西
人,他们的马头方向来不及拨转,在侧面或者后面被冲击之下,就只得奔逃躲避。奔溃
的战马挤在一块,又把尚在抵抗的人马抵翻。落地的骑士,不论是西人还是东人,不管
是被刺中,或者中了流矢,或者马蹄受了伤害而厥倒,在这种混乱情况下,几乎都没有
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很快就被四处乱奔的马蹄践踏致死。
随着都督骑士或落马或奔散,眼见着东人的骑兵就要逼近到宇文泰的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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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獭落马
......
宇文泰急于想从中间冲出去,他捉住离他最近一个人的马辔头,这个人正是李穆,他对
李穆嘱咐说:“我们从一个方向出去,遇敌就喝道‘我们是窦泰窦中尉【1】的人,今
天特来脱贼反正!’,如此哄过即可。”
李穆方点头答应,后面一匹马头碰上来,仔细一看是赵贵的儿子万胜,后面还跟着他的
从骑长孙慈【2】。宇文泰见状大喜,猛抖缰绳,就欲策马突围。
不料此时一排乱箭从侧面飞过来,一支箭从宇文泰坐骑的右边侧腹部射入,箭杆尽没,
只留下被马血染成红色的箭羽端。他的马横向向左歪倒,把他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支箭横着射进长孙慈右颈的锁子甲,平行于肩头的方向,又从左颈穿出
。箭如果高一点会有兜鍪挡住,低一点则正好打在肩头的甲上,偏偏却是从最薄弱的颈
部射进了进去,他旋即栽落下马。
旁边的东人骑士看见有西人落马,争先拨马拥过来,一下子来了十余骑,马头并马头挤
在一起。前面的人纷纷跳下马,扑上来割头。抢在前面的人捉住气息尚存的长孙慈,提
起他的兜鍪,短刀顺着脖子来回切割。不料另一个人从后面抢过来,一把将长孙慈还没
有掉下来的头扯过来,挥舞斫刀乱剁,顿时血花四溅,硬是活活将头剁下来抢走。
其他的人没有抢到长孙慈,见宇文泰摔在地上,似乎受伤,身边也没有武器,又转向他
扑过来。宇文泰魂飞魄散,他蹲在地上,手不停摸索掉下来的弓箭,一边回头高喊:“
多罗!多罗!”
多罗是宇文圭的佛名,是宇文泰的阿干宇文洛生与蠕蠕小妾所生的儿子。所以虽是长子
,但却是庶出。洛生另外还有嫡子菩提,不过菩提留在晋阳做了高欢的俘虏。只有宇文
圭留在宇文泰身边,号称宇文六郎。且说多罗见到叔父落马,而如狼似虎的东人蜂拥而
上,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他趁着此时的混乱,猛打坐骑,在东人围上来之前冲了出去,
转眼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只有李穆还在旁边,他提起马鞭跳下马,怒气冲冲地奔过来,抡起鞭子就朝宇
文泰的背上打下去,嘴里骂咧咧地说:“浪荡军士!你的队主在哪儿?还留在这里干什
么?”
宇文泰当天穿红色戎服,外面披黑色铁甲,用犀牛皮做的披膊,铁盔下面用长长的锁子
甲覆住大半个脸和脖颈,既不辨面目,而装束也与一般骑士相同。
冲在前面的东人听到李穆这样大声呵斥落马的骑士,而又见李穆身高如塔,浑身铁甲,
手持血淋淋的长槊,不免沮丧说:“也非富贵之人,斫头还得力战。”
正在犹豫之间,万胜从旁边的马上跳下来,吐了一口唾沫,对东人吼道:“大将军大都
督赵贵在此!尔等鼠辈可敢来决死吗!”
领头的东人闻听大喜:“赵贵是贼中勋贵,不可放过了!”
于是改向万胜奔去。另一个人怀疑道:“赵贵不似此等年轻啊。”但犹豫一下,又恐怕
机会错失,也朝万胜冲过去。
趁此机会,李穆把宇文泰扶上自己的坐骑,猛抽几鞭,战马奋蹄向前冲去。他挥槊驱赶
东人,抢过长孙慈的战马,打马紧跟而去。
有东人说:“刚才落马的军士,骑青骢马跑了!”而其他人只顾着围攻所谓的赵贵,根
本不及回头。槊尖聚集乱刺,槊杆之间互相抵触、碰撞,响作一团,其情其景,就像无
数的秃鹫扑在倒毙的腐尸上。为了争夺首级,他们几乎把万胜的尸体都给支解了。
李穆和宇文泰策马向西狂奔,绕过完全纠缠在一起的东西两军的骑兵。
他们看见四周尘埃飞腾,无数的骑兵纵队如同小蛇在互相缠绕嘶咬,更有大大小小许多
团状的混战群体,群体的边缘,双方的骑兵都在快速的回旋攒射。浓烈的马臭和汗臭味
甚至盖过了血腥气,弥漫在空中的浮尘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上突然下起小雨来,两个人才突然感到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雨虽然下了,可是天气却更加闷热。眼看四周没有敌骑,两人停下来,下马摘去兜鍪,
淋雨透气。
宇文泰显然已经有点脱水,他恍恍惚惚捉住李穆的胳膊,眼泪顺着满是汗水的脸颊往下
淌。他问:“万胜可出来了?”
李穆也哭起来,摇着头说:“万胜恐怕已经被害了!”
宇文泰哭得更厉害了,他断断续续说:“早知如此,就不来了,还是割据关陇的好。冬
时射猎渭滨,天热就上高平纳凉,子孙繁衍,自在快活。却要收复河洛作何!”
两个人坐在地上,解甲相泣,过了好一阵子才换过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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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6
基本大部分章节都有这个水准,甚至更高
而且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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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
7
至少给个书名吧...
一会儿白话一会儿文言有点怪,得多看点才知道咋样

【在 b*******s 的大作中提到】
: 基本大部分章节都有这个水准,甚至更高
: 而且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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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
10
关键太瘦了,才30节,这年头没有个500章的我都懒的看

【在 j****g 的大作中提到】
: 看了20章,没有明白主角是谁,也没有明白是历史还是穿越还是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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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11
怎么会只有三十节呢,
原始贴在天涯煮酒 搜索天野苍茫
这书不是意淫代入的路子
历史向,少架空
要有点历史底子才会喜欢

【在 s********s 的大作中提到】
: 关键太瘦了,才30节,这年头没有个500章的我都懒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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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12
没有主角,勉强算的话,是李渊的爸爸

【在 j****g 的大作中提到】
: 看了20章,没有明白主角是谁,也没有明白是历史还是穿越还是架空
avatar
h*g
14
好难读啊,总觉得差点儿什么,不够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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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
15
这淡扯大了。。。
就个破小说还能扯出什么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还是穿越小说?
就你贴的这几段,至少文字功力比晚明差了几条街。你看看晚明抚顺保卫战那段,从战
场全貌到局部战斗,哪怕龙套的画面感都极强。文学创作不是简单的煽情和堆砌词藻。
。。

【在 b*******s 的大作中提到】
: http://bbs.tianya.cn/m/post-no05-105101-1.shtml
: 晚明和这书一比,就相当下里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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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Z
16
圣十字要写完了秒掉所有这些这个明那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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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
17
同不理解穿越小说的所谓高大上和下里巴人是啥概念

【在 n***i 的大作中提到】
: 这淡扯大了。。。
: 就个破小说还能扯出什么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还是穿越小说?
: 就你贴的这几段,至少文字功力比晚明差了几条街。你看看晚明抚顺保卫战那段,从战
: 场全貌到局部战斗,哪怕龙套的画面感都极强。文学创作不是简单的煽情和堆砌词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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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18
这不是穿越小说

【在 n***i 的大作中提到】
: 这淡扯大了。。。
: 就个破小说还能扯出什么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还是穿越小说?
: 就你贴的这几段,至少文字功力比晚明差了几条街。你看看晚明抚顺保卫战那段,从战
: 场全貌到局部战斗,哪怕龙套的画面感都极强。文学创作不是简单的煽情和堆砌词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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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
19
那就是大秦帝国那样的半架空了。。。
随便看了几段,真的太罗嗦了。而且这个作者有个怪癖,喜欢讲某一刀从那里砍下,划
到哪里,某一箭射在那里,从那里传出什么的。。。
说到这个,其实应该去看看逐马挥戈,那个文字看起来真土,但非常简练,甚至人物对
话中废话几乎都没有。

【在 b*******s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不是穿越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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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20
基本不架空,历史小说,金瓯缺那样的

【在 n***i 的大作中提到】
: 那就是大秦帝国那样的半架空了。。。
: 随便看了几段,真的太罗嗦了。而且这个作者有个怪癖,喜欢讲某一刀从那里砍下,划
: 到哪里,某一箭射在那里,从那里传出什么的。。。
: 说到这个,其实应该去看看逐马挥戈,那个文字看起来真土,但非常简练,甚至人物对
: 话中废话几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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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21
裤子都脱了,就让我看这个?
小说不象小说,完全没法读下去
历史不象历史,文不文白不白的

【在 n***i 的大作中提到】
: 这淡扯大了。。。
: 就个破小说还能扯出什么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还是穿越小说?
: 就你贴的这几段,至少文字功力比晚明差了几条街。你看看晚明抚顺保卫战那段,从战
: 场全貌到局部战斗,哪怕龙套的画面感都极强。文学创作不是简单的煽情和堆砌词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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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
22
老实说,同意楼上几位
晚明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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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23
只能说各自爽点不同了

【在 p********a 的大作中提到】
: 老实说,同意楼上几位
: 晚明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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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24
楼上几位看过 金瓯缺没? 也推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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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
25
实话实说,金瓯缺好是好,那种"饱蘸热情"的写作手法现在看有点陈旧了。不光金瓯
缺,所谓历史小说后三篇现在读都有这个问题。

【在 b*******s 的大作中提到】
: 楼上几位看过 金瓯缺没? 也推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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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
26
这小说我觉得多少年前我就看过了啊。写的是不错,和晚明不是一个路子,没法比,有
点像阿弩的逆风飞扬。

【在 b*******s 的大作中提到】
: 只能说各自爽点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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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
27
这小说居然要“历史底子”才能看?
这不是明摆着让大家嘲笑你嘛。
总体比晚明差不少。
既然有人提到逐马挥戈。
那我说一句:晚明给绚日春秋/逐马挥戈提鞋都不够。
绚/逐从一个小孩,进而一个少年,再到一个青年的角度写部落关系,写草原生活,写
战斗战役战争。文字清爽,故事繁大但是脉络清楚;情节新颖,思路新鲜。
表面缺点是有些虐主,而且很多地方显得太罗嗦。
可很多时候看到后面才发现罗嗦是有必要的。虐主也合情合理。
晚明有让你为书中人物担心过么?
你觉得晚明写得真实么?不管是写剧情人物的心理和选择还是情节发展?
有让你思考自己对一个常见问题的原有理解是否正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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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28
扫了一眼逐马挥戈,感觉还不如晚明甚多
你也是凡人修仙的爱好者吧

【在 s****h 的大作中提到】
: 这小说居然要“历史底子”才能看?
: 这不是明摆着让大家嘲笑你嘛。
: 总体比晚明差不少。
: 既然有人提到逐马挥戈。
: 那我说一句:晚明给绚日春秋/逐马挥戈提鞋都不够。
: 绚/逐从一个小孩,进而一个少年,再到一个青年的角度写部落关系,写草原生活,写
: 战斗战役战争。文字清爽,故事繁大但是脉络清楚;情节新颖,思路新鲜。
: 表面缺点是有些虐主,而且很多地方显得太罗嗦。
: 可很多时候看到后面才发现罗嗦是有必要的。虐主也合情合理。
: 晚明有让你为书中人物担心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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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
29
楼猪的艾迪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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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
30
逐马挥戈算有自己的风格,还加一点红楼式的细心渲染。但是首先这个作者的汉语水平
实在够呛,很多词和句真别扭。其次他写儿女情长还像那么回事,写金戈铁马总觉得差
点劲。这个作者好像还有严重的异族情结,对汉人诋毁很多啊。是不是也是后来被搞的
原因?总体我感觉情节很细腻,但大的思路和框架比较想当然,诋毁汉人过多。

【在 b*******s 的大作中提到】
: 扫了一眼逐马挥戈,感觉还不如晚明甚多
: 你也是凡人修仙的爱好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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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31
这个作者的风格是平家物语的风格
逐马挥戈恕我直言,满幼稚的

【在 f*****r 的大作中提到】
: 逐马挥戈算有自己的风格,还加一点红楼式的细心渲染。但是首先这个作者的汉语水平
: 实在够呛,很多词和句真别扭。其次他写儿女情长还像那么回事,写金戈铁马总觉得差
: 点劲。这个作者好像还有严重的异族情结,对汉人诋毁很多啊。是不是也是后来被搞的
: 原因?总体我感觉情节很细腻,但大的思路和框架比较想当然,诋毁汉人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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