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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小马过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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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小马过河的故事》

宝镜手眼不通天
1楼
0. 写给我亲爱的听众和观众朋友们
各位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叫许建军,许是言午许,建军就是建军节那个建军,不过大家不要误会,我不是8月1号出生的。我曾任北京小马过河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的法人、董事长和总经理。
我曾是一名高考的成功者,亲身践行了中国国内中考、高考和其他各类考试的备考方法,并且致力于调整青春期的中学生学习心态已经将近20年;
我曾是顶级培训机构的非主流名师,谙熟各类出国考试和相关的留学业务,培养出无数个优秀的学生,他们遍布在海内外顶尖名校里;
我也曾是教育培训圈子里做的很踏实的一个小企业主,但是在资本、金融和互联网大潮冲击下,我的企业死的透透的,死的不能再死,当然我自己也承接下了数千万的高额债务;
我还曾因为法律意识淡薄,没有对自己倒闭的公司所遗留下的问题进行及时的处理,受到了国家机关给与我应有的处罚;
我现在挣扎在半死不活的死亡线上,但偏偏又缺乏自我了断的勇气,这几个月来,我想了想,又想了想,我想与其默默接收命运的安排,不如留下一点引人思考的资料,也可以缓解我每个月面对周期性的被各种债主们各种明催暗示的花式讨债所带来的各种毁灭性的心理压力。
从今天开始,我会给大家讲讲在过去20多年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这些事情可能在别人看来,都是极其普通的,但我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声音和故事,让后来人学到点东西,或者看看热闹也行。如果万幸有一些听众,哪怕是一个听众,能够收获哪怕是一丁点的启发,那就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也是我最高兴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
鉴于以上诸多因素,我的音频故事面向的受众有如下几类:
1. 第一类就是家里有孩子要参加中国高考的爸爸妈妈们,我会把自己如何由一名高考的底层备考者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短时间内取得突破性的巨大的进步,并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拔得绝对头筹的这个过程,跟你们分享。
2. 第二类我想面对的听众,是那些有志于出国留学的各个年龄段的,不管是小学生也好中学生也罢,大学生们也可以,你们的爸爸妈妈也没问题,我想把自己过去近20年浸淫美国留学考试备考和申请准备的心得拿给诸位分享。
3. 第三类听众算是我的同行们,就是那些在机构里中高考以及出国考试培训业务的授课老师和课程规划老师们,我计划把自己这么多年的从业感悟毫无保留地跟各位老师分享,不管是如何讲课、如何备课还是如何赢得学生的喜欢,只要你们希望能听到的,我都会告诉你们。
4. 第四类我想分享的对象是那些正在创业初期,业务和管理都正在焦头烂额着的小小企业主们,我可以把我在管理和业务发展上的心得,用最真实的而且我也自认为非常实用价值很高的案例一一分享的给大家,只要你们别觉得那都是教训没有经验就可以。
5. 还有第五类就是那些正在泥潭中挣扎着的生不如死的非早期创业者们,我会把自己的创业经历、融资过程、我的业务如何从无到有、如何从比较一般变得在外人看来非常的优秀、继而受到投资者的青睐再到后来业务开始下滑、持续下滑、直到最后彻底崩盘,这个惨烈而又真实的过程跟各位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你们也不用再去看媒体的报导了。让各位觉得不光只有你们倒霉,不光只有你们可怜,还有我这样一个可以让你们通过对比获得一点点快慰的的反面教材,如果能够通过这个对比大家重新燃起创业生涯的希望之火的话,我觉得幸甚至哉。
6. 最后我想跟那些准备走钢丝和正在走钢丝、以及已经走过国家法度这条钢丝的人们说,我要用自己的切身经历跟大家分享,国家的尊严、人民的信任,不允许我们任何一个守法公民有任何的懈怠、忽视,更遑论亵渎和践踏,否则必定受到应有的惩处。
在我讲故事的过程中,出于保护一些相关人等隐私的需要,我尽量不使用真名实姓,也会对我的个人经历及个别敏感的信息做一些明显留有漏洞但不影响大局的艺术加工和处理,希望大家既不要把这段故事当成真刀真枪的纪实文学,也不要把它当成胡编乱造的玄幻小说。需要郑重声明的一点是,经过这几年我认为的血雨腥风和人鬼难辨的折磨,尽管我知道这是咎由自取,与他人、与社会、与国家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经过了这些折磨,我学会了以前不是很重视的一点,那就是尊重别人,尊重所有的,无论是我认识的人,还是我不认识的人,无论是帮助过我的人,还是羞辱过我的人,无论是我的老师们、同事们、上级们还是投资者们、合作伙伴们,如果在我讲故事期间,有个别的细节插科打诨,引起您对号入座产生不适的话,请您踊跃开骂,我绝不还口。
我的这个音频故事,预计50个小时,分为50周来更新,文字稿估计30-50万字。如果偶有更新不及时,希望各位见谅并且适当的催一下我。如果更新进度过于迟缓,那一定是我遇到了不可抗力,请大家见谅并且耐心等待,如果还没有完成就停止了更新,说明我已经走到了尽头,也请各位见谅并取消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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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2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压抑的春节
1998年的第一场雪,我也不太记得清楚到底下了没有。
据我母亲说,下了,而且下得很大。
我母亲还说,除夕的那个晚上,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觉,也没有待在房间里,而是绕着院子转了很多很多圈,哦不对,不是绕着转圈,而是用脚在雪地上踩字。踩完了,用脚把它擦掉,接着踩,再踩完,又擦掉,继续踩,直到雪都被踩实了,我还在雪地上踩着字。最后,踩出了大大的三个字,离很远都能看到:
“ 当 第 一 ”。
这个故事,我母亲给很多人都应该说过多次,就连我自己也亲耳听到过两回。
第一回,是我顶着理科高考状元的桂冠被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录取的时候,城里的记者们跑到我家里来,让我介绍学习经验。那个时候我还比较腼腆,普通话说得也不好,可是普通话同样不好的我妈,则向那些漂亮的女记者们介绍,我是如何壮志凌云的。
第二回,是在19年之后,我作为倒闭的欠员工工资的公司的法人,被北京市海淀区拘留所羁押的时候,我的母亲隔着玻璃鼓励我重新做人,又一次的说到了这个故事。
人的心情本来是个主观的东西,照理说是可以自己调整过来的,但是大家会发现,这个主观的东西却总是会受到客观环境的影响,而且影响的很大,甚至超过了主观的调控能力。
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奇怪过。
而偏偏我就是一个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心的人。
我一直在想,自己的成绩不怎么样,考上本科,哪怕是普通的本科,应该都有点困难。这个客观存在的,不大可能改变的事实,为什么我主观上还会觉得很压抑、很痛苦、很难受呢?
后来我慢慢知道,压抑是因为觉得还有变数。
痛苦是因为知道变数就意味着有机会。
难受是希望变数所带来的机会能够让自己翻身。
这点我有一个想法,和那些成竹在胸的超级学霸们相比,变数是有别的更深刻的含义的,对于他们来说,变数是负面的,因为变数意味着他们地位的动摇,这当然也就能解释得了历史上那么多守成的既得利益者为什么会疯狂地反对变法、镇压维新了。
看来我还有戏。
至少我自己这么认为,而且应该是很笃定的认为自己是有戏的,否则也不至于那么的压抑痛苦和难受了。
在普天同庆的除夕夜,走了整整一个晚上,比起杀人如麻的豹子头林冲,我充其量不过是锻炼了一下身体,说得严重点,破坏了一下美好的雪景,但也正是这个晚上,我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想获得转机的内心最深处的对于成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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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宝镜手眼不通天Lv 3 时间:2020-07-19 23:53:35
第一篇:逐鹿高考
2.傲气和傲骨
上回我说到自己学习水平不咋地,心里很压抑、很痛苦也很难受,但是想当第一之心不死的故事。
这就好比一个家里穷得买不起棉衣的小伙子,当冬天来临的时候,还迎风站立的那种感觉。
有人说这是一种傲骨:从骨子里面透出的那种骄傲。
那今天我们就顺着这个词,来说一说傲气和傲骨。
之所以想说这个,是针对自己当时极其糟糕的学习情况而言的,当时的学习情况有多糟糕呢?
要说我的化学差,不知道什么是酸、碱、盐,那可能有点夸大其词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我确实经常会搞不清楚物理里面定理和定律之间的不同,比如动能守恒定律、动量定理、楞次定律、动量定理和动量守恒定律,每次看到这些“定”字辈儿的、带“律”、带“理”的,甚至“规律”、“原理”这一大家子凑在一起,我每次都是一脸懵逼,满头雾水。。。
即便这么屌丝的境况,也还是在利用在高一结束之后的暑假一段恶补之后的结果。那时候高一期末考试,我考得很郁闷,我很窝火地发现:自己居然为“牛顿第二定律里质量和加速度是相乘?还是相除?”之类的问题,纠结不已。
就这样一个学习状况,居然还想着当第一?
用郭德纲的话来说就是“想瞎了心了”。
值得让我自豪的是,徐悲鸿先生有一句话:“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有的高考模拟试卷命题者把这句话解读成:人不能骄傲,但是可以自豪,应该自信。
我一直就觉得玩这种文字游戏是很可耻的行为。后来想一想人家本来就是搞这种文字游戏的,你看看他那个title :高考模拟试卷命题组 ,肯定是想误导别人,让大家误以为是:高考命题组 。
在当时的我看来,家境殷实,并且还因为有钱而四处吹嘘显摆的,那算是“傲气外露”,或者说一个美女恃色而高冷,觉得每个男人都是色狼(这个倒不一定说错),并且觉得每个接近自己的男人都对自己有人肉的非分之想,这也算是一个“傲气”的例子吧。
总结一下就是,别人明明看得出来你的资本,你还非要跟别人再显摆,多此一举的高高在上的这种行为应该是“傲气”的一种阐释。
傲骨呢,就是明明要啥没啥,还装的自己啥也不缺,当然这种人是不会说出来的,如果说出来就是骗子了,要么就是装*范,无论傲气还是傲骨都是不屑与欺骗和装*为伍的。倘若时过境迁,要啥没啥的人一旦翻身,变成要啥有啥的,那么傲骨这个很酷很牛掰的称号就彻底坐实了。反过来,经过多年努力还是要啥没啥的,可能就得接受“白日做梦”的美称了。
反正也还没有高考,无法坐实我成绩一定会不行,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鸿鹄之志,是肯定会被一些人认为是“傲骨”的表现。
相反的,班里那些大牛二牛们,如果一旦表现出来对别人学习成绩的不屑,就算是外露的“傲气”了。
难怪别人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光着脚,随便吹,大不了就是你们觉得我确实是个光脚的。看来光脚的如果未来穿上了鞋,如果穿上的还是非常上档次的鞋子,那他曾经的“不怕”就是所谓的“傲骨”。
而且,你知道吗?
据说“傲骨”是天生的,跟客观环境和家庭出身都没有任何关系。
拥有“傲骨”的人之所以值得敬重,就是因为他们总是有一种不断地挑战远高于自己对手的精神,最终即使不成功,也成为了真正的有追求的人。
这个“追求”我想应该叫做“信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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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3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2.傲气和傲骨
上回我说到自己学习水平不咋地,心里很压抑、很痛苦也很难受,但是想当第一之心不死的故事。
这就好比一个家里穷得买不起棉衣的小伙子,当冬天来临的时候,还迎风站立的那种感觉。
有人说这是一种傲骨:从骨子里面透出的那种骄傲。
那今天我们就顺着这个词,来说一说傲气和傲骨。
之所以想说这个,是针对自己当时极其糟糕的学习情况而言的,当时的学习情况有多糟糕呢?
要说我的化学差,不知道什么是酸、碱、盐,那可能有点夸大其词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我确实经常会搞不清楚物理里面定理和定律之间的不同,比如动能守恒定律、动量定理、楞次定律、动量定理和动量守恒定律,每次看到这些“定”字辈儿的、带“律”、带“理”的,甚至“规律”、“原理”这一大家子凑在一起,我每次都是一脸懵逼,满头雾水。。。
即便这么屌丝的境况,也还是在利用在高一结束之后的暑假一段恶补之后的结果。那时候高一期末考试,我考得很郁闷,我很窝火地发现:自己居然为“牛顿第二定律里质量和加速度是相乘?还是相除?”之类的问题,纠结不已。
就这样一个学习状况,居然还想着当第一?
用郭德纲的话来说就是“想瞎了心了”。
值得让我自豪的是,徐悲鸿先生有一句话:“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有的高考模拟试卷命题者把这句话解读成:人不能骄傲,但是可以自豪,应该自信。
我一直就觉得玩这种文字游戏是很可耻的行为。后来想一想人家本来就是搞这种文字游戏的,你看看他那个title :高考模拟试卷命题组 ,肯定是想误导别人,让大家误以为是:高考命题组 。
在当时的我看来,家境殷实,并且还因为有钱而四处吹嘘显摆的,那算是“傲气外露”,或者说一个美女恃色而高冷,觉得每个男人都是色狼(这个倒不一定说错),并且觉得每个接近自己的男人都对自己有人肉的非分之想,这也算是一个“傲气”的例子吧。
总结一下就是,别人明明看得出来你的资本,你还非要跟别人再显摆,多此一举的高高在上的这种行为应该是“傲气”的一种阐释。
傲骨呢,就是明明要啥没啥,还装的自己啥也不缺,当然这种人是不会说出来的,如果说出来就是骗子了,要么就是装*范,无论傲气还是傲骨都是不屑与欺骗和装*为伍的。倘若时过境迁,要啥没啥的人一旦翻身,变成要啥有啥的,那么傲骨这个很酷很牛掰的称号就彻底坐实了。反过来,经过多年努力还是要啥没啥的,可能就得接受“白日做梦”的美称了。
反正也还没有高考,无法坐实我成绩一定会不行,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鸿鹄之志,是肯定会被一些人认为是“傲骨”的表现。
相反的,班里那些大牛二牛们,如果一旦表现出来对别人学习成绩的不屑,就算是外露的“傲气”了。
难怪别人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光着脚,随便吹,大不了就是你们觉得我确实是个光脚的。看来光脚的如果未来穿上了鞋,如果穿上的还是非常上档次的鞋子,那他曾经的“不怕”就是所谓的“傲骨”。
而且,你知道吗?
据说“傲骨”是天生的,跟客观环境和家庭出身都没有任何关系。
拥有“傲骨”的人之所以值得敬重,就是因为他们总是有一种不断地挑战远高于自己对手的精神,最终即使不成功,也成为了真正的有追求的人。
这个“追求”我想应该叫做“信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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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4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3.信仰的力量
拥有“傲骨”的人之所以值得敬重,就是因为他们总是不断地挑战远高于自己的对手,成为真正的有追求的人。
这个“追求”我想应该叫做“信仰”吧。
这两年我读过很多乱七八糟的网络小说,也学到了一个“信仰之力”的词,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有很多人信仰某个偶像,那么这个偶像或者其所代表的群体,就会获得大的可怕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再被用来保护自己的信徒,或者帮这些信徒们解决棘手的问题,或者替他们预见未发生的事情,从而提前做准备,进而就会赢得更多的信仰之力。
我上大学学的是电子专业,在我们研究电路信号的时候,有一个叫做“正反馈”的词,也就是说:输入增加的时候,会导致输出增加,而输出反过来就会让输入变得更大。
就好像我们拿着麦克风,如果对准了外界的音箱的话,就会发生啸叫。那就是因为哪怕一点点的扰动,会通过麦克风再通过音箱变得更大,而音箱传出的更大的声音,又传到麦克风里,在短时间内完成了无穷倍的增长,这就叫做“正反馈”。
而信仰之力,其实就是一种“正反馈”之力。
说到信仰之力,不得不提一下我的母亲。
非常客观地说,以我彼时的实力,立下“考第一”的flag,换任何别人都会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母亲说的我在雪地上踩字的故事。
其实,别说任何人了,就连我自己,那股怀疑的念头也不时的蠢蠢欲动。
可是一想到这话是她老人家说的,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是多么虐心的过程。
明明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不可能做出的事情,我母亲却把这个故事描述得义正辞严!理所应当!不容置疑!
单靠理智来判断,她讲的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真的;但又因为是她说的,又让我不得不信。
简直就是天人交战。
我的母亲,在我心中,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是滑稽还是理所应当,我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理工科学生。
如果从高中学理科开始算起,加上读大学、读研究生,都是读的电子工程。这样算下来,我接受过纯理工的教育也有十年左右,而在离开象牙塔步入社会之后,我一直从事的是英文以及出国考试的教育,我也一直是用理工科思维来尝试着解决不管是理工科还是文科还是管理类的学科的问题。
所以这20年间,我一直试图在理工科和超自然现象之间挣扎地选择自己的哲学立场,也尝试着把这二者合二为一,然而似乎都没有取得巨大的成功。
迷茫而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会读一些大科学家晚年信神的真假掺半的故事:牛顿、达尔文甚至霍金,这些故事谁也说不清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总是会让我那颗已经有点扭曲的心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一丝的慰藉。
简单地说几个我母亲的事情吧。
我们明天要讲的内容就是:我的母亲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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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5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4.我的母亲我的神
简单地说几个我母亲的事情吧。
首先声明一点,我的家庭完整。
父亲是个老实但并不愚钝的人,母亲表面上是一个淳朴的农民,从我记事儿起,哥哥除了忙于在学习上碾压同龄人,没啥业余爱好,妹妹非常热衷于干各种农活和帮助母亲做各种家务,唯独学习成绩平平,让我们非常担心。
总而言之,侧重多写我的母亲,并非我的父亲没什么亮点和我没什么感情,而是因为春晖之爱和舐犊深情本来对很多家庭来说都是迥乎不同的两个表现形式。
先从她老人家的饮食习惯说起吧。
吃素。
从小就吃素,生下来就吃素,只要有荤腥,吃了就吐。
是呕吐,不是不喜欢吃,而是吃不了。
以上资料引自我的外公外婆、舅舅们、姨妈们以及各种长辈。
大家不要小看这个饮食习惯的影响力,我们兄妹三人在远离家乡求学之前,都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和母亲一样是个素食者(注意,我没有使用“素食主义者”这个词。因为有“主义”就变成了一种信仰,是靠一种强大的自制力约束的;没有“主义”就是一种习惯,也可以说是一种偏好。)。
在上大学之前,看到别人吃肉,甚至听到别人说“吃大肥肉”、“肉肥的流油”、“一嚼起来全都是油”。。。就特别恶心,好像是洪水猛兽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可是一旦到外地去求学,有了吃肉的条件和环境之后,我们三个就都接二连三地叛离这个阵营,露出了本来吃肉的真面目。
拿我自己来说,到了大学一开始还是吃素的。
但是大家知道,大学食堂里那些大师傅打菜的时候,那大勺子在各个菜盆里面上下翻飞(清真食堂可能除外),一般食堂难免会在打菜的时候,会带一点荤腥。
我记得,有一个历史的改变时刻,就是我吃一盘炒土豆丝这个经典的素菜的时候,突然吃到了一个东西,以前从来没有吃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好吃。
后来知道,那是一小块肉丝。
从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很少再去吃素菜,除非经济条件的限制。
但是这个事情自己知道了之后,又很痛恨自己,好像觉得:怎么变节了呢?
终于有一次忍不住和哥哥交流,他听了之后说:“这种类似的事儿,也埋藏在我心里很多年了”。
原来,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妹妹上了大学之后,我和哥哥也经常试探一下。
终于有一天,她也扛不住了,坦白了自己上了大学就放开了吃肉,这个自己一开始都接受不了的事实。
除了吃素,母亲还是一个有神论者,是个土生土长的佛教徒。
说她“土生土长”是因为她没有系统地钻研过佛经,但是她却信佛。
据我猜测,母亲信佛的主要原因,可能是为了不浪费这个胎里带素、天生不吃荤腥的天赋异禀。
除了信佛,母亲还精通很多高等教育者唾弃的中医、针灸、给小朋友叫魂等等这样半医半巫的技术。
不夸张地说,上大学之前,我除了没碰过荤腥之外,还从来没有去医院看过病,每次头疼脑热的大小毛病都是母亲亲自动手解决,哥哥和妹妹也一样,甚至邻居们、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在孩子出了问题之后,都是第一时间送到我的家里,让我的母亲给调理调理。
至于她和我父亲的结合也算阴差阳错,说的好听一点:是上天注定。
因为外公那边家境不错、很殷实,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即使经历过一些特殊的历史运动,外公家里还是有很多高头大的牲口和很多房子,这无论是在那个年代还是在现代,都算是两种硬通货。
而我祖父这边,则是很多很多代的贫农。据家谱记载,隋唐年间就有我许氏一支开始,就一直是贫农,彻底颠覆了“穷不过三代”这个至理名言。然而作为家族文明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不是农民的质朴,而是懒惰。
懒惰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在那个“挣工分”的特殊历史年代,这就变成了致命的缺点,因为会影响到肚子。
“挣工分”这个历史名词,对于很多四五十岁、五六十岁、六七十岁的朋友们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年龄再小一点的,可能就不知道了。 其实也并不复杂,简单点说就是按劳分配,按照干活的数量发放粮食,没有劳动力的也会酌情发放一点。
按照大部分亲人们的说法,我们家一年四季都在借粮食,有时候甚至为了保持良好的信誉,就得多借一点,拿出一部分还给之前的出借方,也不会一次还清,而是按照某一个周期一次还一部分,剩下一点富裕的留着自己吃。有的时候,为了能够让对方痛快地借给自己粮食,甚至会拍着胸脯许诺:还粮食的总量比当时借的总量要稍微多出那么一点点,分摊在每次还粮的时候加上。可是终于有一天,拆东墙补西墙的生活面临着暴雷,其实就是一次性借到的粮食不足以偿还之前分期的粮债。(这个案例可以贡献在很多做P2P的同志们参考。)
而我的母亲由于不吃荤腥,所以选中了我们家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门当户对,但是却绝对可以保证吃不到荤腥的家庭。当然,据我父亲说,他年轻的时候英俊帅气,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下嫁到我家之后,母亲励精图治、节衣缩食。
真的是节衣缩食,甚至有时候会辟谷。
“辟谷”字面上的意思就是“避开五谷”,通俗点说就是不吃粮食,只喝水,当然也不吃菜了。有人说这样对身体不好,可是我的母亲到现在仍然健步如飞。
从食品和营养科学的角度上来看,当一个人心态极其平静又没有什么大的体力劳动的时候,他对能量消耗的速度是非常慢的,可以撑足够长的时间。
说到这点,我也依稀地回忆起来,母亲每次辟谷都是在农活不怎么忙的时候,一坐能坐好几天,有时候我都担心她的腿会不会麻。当然我相信,她还是会进行必要的活动以保持身体的灵活,违反了现代医学事实的情况在她身上没有发生过。
从物理学的角度上来看,当一个系统处在某一个状态的时候,在这个系统里的时钟可能会与系统之外的时钟不一致,突出的表现就是:当一个物体运行的速度特别快时,没有运行特别快的物体看运行速度快的物体里的钟表,会发现那个表走的要比自己身边的表慢很多。
这个东西叫做“时间的相对性原理”,简称“相对论”。
就这样,我的母亲在短短两年里,还清了所有的粮食债务,偶尔居然能吃到自己种的粮食,从而也奠定了她在我们家的家主地位。
农村的包干到户政策落实之后,母亲甚至承包了30亩地,借助娘家那边庞大的生力军:我有6个舅舅,3个姨妈,他们还各有子女若干。在农村结婚都早,生孩子也早,所以以至于我那些年龄比较大的舅舅们,他们的子女也都有了子女,至少称得上是劳动力。在几次粮食喜获丰收之后,还清了粮债,我的母亲再次通过自己无与伦比的、伟大的人格魅力,调动了各种亲戚朋友的力量,包括那些我父亲这边的,很多从来不愿意帮助我们,甚至都不敢跟我们来往的亲戚们,居然盖起了一座三间大瓦房,没花一分钱。
这在当时我们的村子里被传为美谈:优秀的人总是闲不住的,母亲对30亩田地采取了农作物的多样化种植的策略,棉花、花生、芝麻这些油料作物在当时都属于紧俏产品。
几年之后,母亲故技重施,盖了一座坐北朝南的五间大瓦房,而只是宴请干活的各种亲戚朋友们,天天管饭而已。就连一向好吃懒做的各种年龄的许氏男丁们,也都一改以前懒散的习惯,都被弄得天天忙于生产建设,累的简直不可开交、痛苦不堪。然而当他们在多年之后回忆这段经历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表示后悔的。
关于以上种种丰功伟绩,我母亲用她最朴实的语言做了如下总结:
“生活就像拉车,拉车的人必须得卖力,因为只有你卖力,旁边看热闹的人难免就会有那么一两个愿意帮你推车的,即使那些本来不愿意帮你推车的人,只要你动动嘴,向对方求助,他们不帮忙,也会至少夸奖你两句,这也算‘正能量’不是?自己心情愉快了,做起事来也更有力气。但假如你不拉车,等着别人帮你来推,那等来的只能是嘲笑和白眼。”
这个朴实的语言,母亲还把它拓展到了信仰。
她说:“信神也是一样的,你总得干点什么,神才有机会帮你。如果你整天什么也不干,就在家等着神来给你下钱(参考“下雨”这个词),他才不会做这种傻事的。一旦用这种方式帮助了你,所有的人就都不干活了,都去信神了,神还不得累死?人家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成了神仙,咋还给咱这些凡人当上长工了呢?”
幼年的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少年的我,觉得她说的太对了,总是能够帮到我。
青年的我,觉得她说的就是至理名言,因为有了这样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我总是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中年的我,觉得她说的这番话,成为了我在面对死境的时候,支撑我继续活下来,勇敢地面对生活带给我的挑战,命运带给我的折磨。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主要的职责是之一就是考试,外人眼里和口里我身怀绝技,或者说我是站在命题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这点很多同行都在说,而我至少是为数不多的、能做到的那个群体里面的一个。
而那个时候,我也吃惊地发现,我的母亲足不出户,这样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她在换位思考这方面,确实是做到了极致。
因为她所换的位是那个仰视不见的存在,是那个神。
所以我一直觉得,早晚有一天她会成为神的。
没错,这就是我的母亲,她就是我的神。
不是女神,而是神。
关于她老人家无处不在的神力,以后我会经常提到,希望各位听众和看官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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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5.勇气与目标
勇气这个词大家都不陌生,它对于很多考生、创业者、科学家和做学问的人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就好比现在很多为人父母者,经常会问我:老许,我的孩子就是不努力,怎么都学不好,怎么才能提升孩子的士气呢?
就好比很多深陷创业泥潭者,经常会问我:老许,我究竟是把项目打磨好?还是先确定创业,而不是去打工这个方向呢?
战略上的勇气本质上是战术所仰仗的根本,类似于一个组织的长期目标,没有了这个勇气,后期的战术研发就会失去了理论基础,动力会严重缺乏,直到最后枯竭而死。
我们承认一些天赋异禀的家伙,一生下来就各种战术加持,他们的先天条件极其优越,然而一旦达到了目之所及的人生巅峰,就彻底的消极懈怠下来,愧对一身的本领,比如王安石笔下的仲永。
然而,对于斯时当地的我来说,光靠勇气是不可以的。
战术在哪里?
考场如战场,没有了好的战术,每次考试都会被虐得体无完肤,假以时日,普通的勇气必定会被消磨殆尽,不复存在。
好在我的勇气并不普通,因为它几乎不可能被消磨。
在当时的我看来,做一件事情的动力如果有多种因素决定的话,排在第一位的绝不是兴趣,而是生存。
说来也怪,作为多代务农的家庭中的一员,我始终对那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成就没有任何感觉,相反,充满了厌弃,这可能跟从小就被迫积极参加各种高密度的生产劳动有关系,收割庄稼的镰刀不止一次由于尺寸的原因割到我的小腿上,各种伤痕现在仍赫然可见。
暑假凌晨三四点钟,就被爸爸妈妈抓起来,赶到棉花田里面给棉花苗捉虫子,这些小虫子也很诡异,可能经过几代的进化,产生了严重的抗药性。饶是如此,它们还是在人们可以喷农药的时候,躲在棉花丛里睡大觉,而在大家都注意不到它们的时候,也是在早晨最凉快的时候,偷偷地爬出来,大肆地吞噬农民的劳动果实。而我们并不是没有农药,只是农药杀不死这些虫子,甚至喷农药的时候,人家虫子根本就不在家。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在最舒服、最想睡觉、清晨最凉快的时候,趁着虫子们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冲到棉花田里面把他们揪出来手动地撕成碎片,往往手上沾的满是黄绿色的汁液。
所以我直到现在,摸到软软的东西的时候,都会觉得非常的恶心。
如果说有童年心理阴影的话,这算是我的一个阴影。
虽然我学习成绩一直以来不算出类拔萃,但是你知道吗?我却特别热衷于上学,这种热衷在当时很多的同龄人,尤其是那些跟我学习成绩一样不咋地的同龄人看来都匪夷所思。然而我心里清楚,假期的农活就是我热爱上学的原因,因为即便是在寒假,也会有很多手动加工农副产品的工作,让我彻底抓狂。
至于多年以后,我对动力这个事情的探究升华到信仰而不再是生存这个层面,我认为跟受到的高等教育有关。
无论多年以后我何其的升华,现实的问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就是如何能够考到最好?
那就得先定一个“最好”的标准,或者说目标。
好比很多女孩子的公公给赚钱定了一个亿这个小目标一样,我给自己在心里也定了一个目标:高考满分是750分,我想考到700。
倒不是我有多远大的志向,而是我考到了700,可能大部分人就都不如我了,而我考到600,仍然难以逃脱被碾压的命运,我不想活得人下人!
但是心里定了700的目标,也还是要很慎重地考虑一下会不会被人打。
所以这种目标也只能定在心里,还好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小目标”。
至少当时和后来的事实证明,孔子、孙子,包括唐太宗他们都没说瞎话,我最后的高考成绩虽然没有达到目标,但是也差不多。
刚才我说的这三位历史名人都曾经说过:
“取乎其上,得乎其中 ”。
不管是哪个人的版本,总算是没有被我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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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7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上回我们讲了勇气和目标,在确定了战略目标之后,我开始着手进行接近进而实现目标的工作,也真实地理解了英文中approach 这个单词作名词是“方法”作动词是“接近”,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虽然我已经不确定定下这个目标的确切时间,但我清楚地记得定下来这个目标后,多少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倒不是因为目标有多不切实际,主要是因为以前都是家长和老师们给定的目标,这一次却是自己定的。
可能人都有廉耻之心吧,一想到目标实现之后的那种万人敬仰的样子,我的心里就砰砰直跳、毛孔喷张、热血沸腾,难以入眠。
可再一想到无情的现实,瞬间就又堕入了无底的冰窖,陡然清醒。
相信很多参加过决定命运的重要考试的同学们都会深有同感。
几个来回之后,在某天的一个凌晨突然惊醒的我决定坐下来静静地思考一下到底该怎么办。
经历过一开始的思绪万千,我知道难以控制这个心理波动,索性我就天马行空:我想到了高考之后的志得意满,想到了读大学的挥斥方遒,想到了赚了钱之后的荣归故里,和朋友亲戚吹牛时的纵横捭阖。
终于在几个小时之后,我的想象力彻底枯竭了,开始想该怎么办!
这个经验我也可以给那些在考试的时候容易走神,并且在发现了走神之后极度内疚的同学们分享:当你发现走神不可控的时候,就索性让自己走个痛快!可以即便是在考场上,你也会发现,其实让自己走神的问题,在当时只有那几种可能,给它几分钟,足够走完,反而能够清空自己。
就好比有一些无聊的人分析古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有思想者,就是因为他们结婚太早,早早地把这方面的情绪和欲望都宣泄了出去,以后对它就再也不感兴趣了,反而能够安安静静地做学问、去思考。
给大家共享。
我平静了下来,问了自己几个问题:我的目标是700分,怎么才能考到700呢?
我开始对目标进行拆解:
我们当时的高考有五门课,各占150分。
语文,我想我得考到115,平时的成绩可能只有10分之遥;
数学,得考满分,考到150,平时的成绩跟这个差距太大,我就不好意思说了。。
英语,145分,平时的成绩跟这个差距太大,我也不多说了。。。
物理,150分,满分!平时的实力跟这个差距还是太大,我也不多说了。。。
化学,140分,低调一点!平时的成绩大约有30分的差距,好像不多,也不算少。
可是不管是差10分还是差30分还是差距很大,甚至差出40%,
我怎么能够考得到?
怎么才能考得到?
怎么才能考到?
怎么考到?
怎么考到?
我的内心发出了一次次这样的嘶吼!
不知道。
不知道。
不 知 道。
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做点能做的吧。
我考虑良久,发现能做的只有一个事情,就是做题。
可是以前也一直在做题呀,怎么还是这个X样?!(记不得当时心里原话了,但一定是脏话,可能是方言,可能是普通话,肯定不是我刚刚说的那个版本,但它一定是脏到极点的话)。
一方面是自己定下的宏伟目标,
另一方面又是用脏话来否定自己的现实。
我的内心一片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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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8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7.战术在哪里
继续昨天我定下的宏伟目标和我苦苦思索“战术在哪里的”话题,今天我们讲讲备战高考的目标拆分和实现步骤,尤其适用于家里面有高考考生的爸爸妈妈们。
作为题海战术中被淹得半死不活的失败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对这个战术感冒起来。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这看起来确实是唯一能做的。
既然不能回避,以前又做得不好,那就试着改良一下。
首先制定一个战术目标吧,和总分要考700以上这种战略目标不同,战术目标更像是企业管理里的过程管理。
既然是目标,至少不能是目前能够做得到的。
不过这个我好像也不用多虑,我目前唯一能做得到的事情就是什么也做不到。
更具体点说,我做完题目之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就是如坠云雾里,产生了:考试遇到这道题就干脆直接放弃的自我了断的想法;要么就是似懂非懂,感觉下次应该就能会了,然后投入到别的还没有做过的题目中,继续死循环。
既然有这个死结在,我又要把它拆开,那我就不如先分成几个步骤,能做到哪儿算哪儿。
第一,发现错题(这个很容易,因为我的错题实在太多了),看答案,如果有解析的话最好,没有解析的话就跟同学们要笔记(这个有点难,因为一般牛人都是不记笔记的,而学渣渣们记的笔记咱也不敢看),好像也不太好实现,笔记借不到的话就只好找老师问一下。
总之,第一步就是要搞懂。
鉴于之前我自己也经常有虚假搞懂、掩耳盗铃的倾向,所以我对自己提出了一个严格的要求:
当天,也就是第一天碰到这道题,把解题步骤都写出来,才算是搞懂。
第二,在次日,把头一天做的题目拿出来,把昨天已经成功写过解题步骤的题目,再写一遍解题步骤。
第三,三天之后,也就是第5天的时候,再写一遍解题步骤。
第四,再隔四天,也就是第9天的时候,再写一遍解题步骤。
多么完美的一个计划!
离高考还有5个月,150天,每天24个小时,也就是3600个小时,每个小时两道题的四遍循环,我大约可以做7200道题。语文暂时不用管它,剩下的数学、物理、化学、英语,每个科目1800道真正掌握的题目,完整且准确地写出解题步骤。
高分在手,舍我其谁?!
一股豪气顿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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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7.目标拆分和实现步骤
继续昨天我定下的宏伟目标和我苦苦思索“战术在哪里的”话题,今天我们讲讲备战高考的目标拆分和实现步骤,尤其适用于家里面有高考考生的爸爸妈妈们。
作为题海战术中被淹得半死不活的失败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对这个战术感冒起来。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这看起来确实是唯一能做的。
既然不能回避,以前又做得不好,那就试着改良一下。
首先制定一个战术目标吧,和总分要考700以上这种战略目标不同,战术目标更像是企业管理里的过程管理。
既然是目标,至少不能是目前能够做得到的。
不过这个我好像也不用多虑,我目前唯一能做得到的事情就是什么也做不到。
更具体点说,我做完题目之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就是如坠云雾里,产生了:考试遇到这道题就干脆直接放弃的自我了断的想法;要么就是似懂非懂,感觉下次应该就能会了,然后投入到别的还没有做过的题目中,继续死循环。
既然有这个死结在,我又要把它拆开,那我就不如先分成几个步骤,能做到哪儿算哪儿。
第一,发现错题(这个很容易,因为我的错题实在太多了),看答案,如果有解析的话最好,没有解析的话就跟同学们要笔记(这个有点难,因为一般牛人都是不记笔记的,而学渣渣们记的笔记咱也不敢看),好像也不太好实现,笔记借不到的话就只好找老师问一下。
总之,第一步就是要搞懂。
鉴于之前我自己也经常有虚假搞懂、掩耳盗铃的倾向,所以我对自己提出了一个严格的要求:
当天,也就是第一天碰到这道题,把解题步骤都写出来,才算是搞懂。
第二,在次日,把头一天做的题目拿出来,把昨天已经成功写过解题步骤的题目,再写一遍解题步骤。
第三,三天之后,也就是第5天的时候,再写一遍解题步骤。
第四,再隔四天,也就是第9天的时候,再写一遍解题步骤。
多么完美的一个计划!
离高考还有5个月,150天,每天24个小时,也就是3600个小时,每个小时两道题的四遍循环,我大约可以做7200道题。语文暂时不用管它,剩下的数学、物理、化学、英语,每个科目1800道真正掌握的题目,完整且准确地写出解题步骤。
高分在手,舍我其谁?!
一股豪气顿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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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8.出师不利
上回我分享了“高考的目标拆分和实现步骤”,我觉得已经大功告成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第一步就遭到了迎头痛击。
模考的错题出来之后,我欢天喜地的去迎接他们,准备做一个闻过则喜的贤达之士。
可是错题太多了,分析的时间又那么有限,我只能挑那种自己肯定做不出来的题目刨根问底。
刨根就需要锄头,我的“锄头”就是答案纸,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天杀的答案上面对于我最为头痛的一道数学大题,只写了一个答案,似乎觉得对我尊严的践踏得不够,还加了一个括号,里面写着“求解过程略”。
看来只能等待老师来讲解了。
我再次欢天喜地地迎来老师,听着老师唾沫星子乱飞,讲了半天。
他讲完了。
我却是满头雾水。
看来只能找同学们的笔记看了。
班里面最擅长记笔记的一名女同学人长得很不错、家境也挺好、衣着也很时尚。没记错的话,刚过春节她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短裙,尽管穿着那么高的高筒靴,还是露着一大截着灰丝的长腿。大家想想,在二十多年前,这是非常引人注目、惊为天神的一种装扮,似乎跟我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最关键的是,她似乎并不嫌弃我这个从来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同班同学,甚至我都怀疑她也根本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不过这倒没关系,因为我也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拿着她似乎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藕荷色的笔记本,貌似连里面的字都是香的,不愧是城里女孩儿。
我认真地读完了关于那道题老师讲解的笔记。除了看到了笔记本上的名字之外,我几乎对所有的内容仍然是不知所措。
我相信她把老师的一字一句都记了下来,精准的程度堪比电视剧《风筝》里那位打入敌人内部高层会议的速记员(请大家原谅,我是柳云龙导演的一个脑残粉)。
后来我看到了她的笔记本上那个单位的盖章,应该是我们县城的最大的机关报社。
虽然咱是农民出身,但也知道记者们别的本事没有,快速写字、伶牙俐齿绝对是把好手。
这我能接受,接受不了的是写的那么快,那个小女记者字体还写得那么好看,一点都不慌张,每一个字都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闲庭信步般地冲着我嘲笑,哦不,冲着我笑,或许它们似乎觉得我连嘲笑的对象都不配当上。
可是我还是一点也看不懂。
由此可见,看得懂笔记也是很需要道行的。
就这样,看答案解析和笔记之路断绝。
我只剩下了一条路。
听真人讲解。
二十年之后,以上的这些学习模式在互联网的红利下,扫码搜题、猿题库、视频讲解等等,在各种投资人面前搔首弄姿,争奇斗艳,颇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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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9.谁是真人
上回我们说到笔记看不懂,即使记笔记的小记者长得再完美、笔记记得再完整、字体写得再漂亮,我仍然还是看不懂。
当然据我所知,她的成绩也相当平平,可能光专注于做笔记而来不及思考了吧。
这个感悟,对后来在我做托福听力老师颇有帮助,因为我经常会碰到这种依靠战术上的勤奋企图掩盖战略上的懒惰的同学们。我对他们提出不允许做笔记,因为做笔记只是为了掩盖自己不想思考的这个恶念。
这种独特的方法在培训行业里独步武林,后面我们还会具体讲更为夸张的一系列训练方法。
实在失去了所有希望的我,把视线转移到了老师们身上。
英语倒是不用问什么问题,老师们的回答总是那么的简单干脆:“记住就行。”
四个字:记住就行。
确实是至理名言,但在当时的我听来,可能就是为了糊弄我,“没关系,你糊弄我,我大不了就不靠这门课了呗!”。这就是少不更事的赌气心理,不管它对与不对,我总是赌了这口气,那就只剩下数理化了。
数学老师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有两个儿子,都很争气,都先后考上了大学。在那个年代,考上大学简直就是捅破了天,关键是他的两个儿子,还都考上了大学,最要人命的是其中一个考上的还是南开大学。周总理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虽然他上的是南开,不是南开大学,但总归是跟南开沾了边。所在的城市是天津,在我们这种级别的乡巴佬眼里,天津跟北京、上海没啥区别,包括南京,天南地北嘛!这个想法一直到五年之后我到天津工作才被彻底颠覆。
物理老师是个趾高气扬的学术尖兵,最不喜欢那种有奇思怪想学霸们,更见不得装模作样表现求知欲的学渣们,好在我绝对不是学霸,但也更称不上学渣。
化学老师是一位家境殷实的少妇,老公也是本地地位不低的一个公务员,有时候甚至会见到化学老师身着警服上课,有时候还有警察穿的裙子和又高又尖又黑又亮的皮鞋,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后证明那是公路交通机关里的制服,单是金黄的徽章和深绿色呢子布料的搭配,就足以让我们肃然起敬、不敢冒犯。
数学老师的年事已高,估计不大可能有挑战“尚能饭否”的气概,我想还是不去招惹他老人家了;
化学老师是班主任,照理说应该不用拘束什么,而且她也很不高冷,总是满面春风的,毕竟老公是从政的,对于人情世故这套,她非常在行。但总觉得如此女神一般的老师,要是她给我讲一遍我不懂,要不要继续穷追猛打?会不会让别人觉得我是为了跟美女老师多说几句话呢?这种小色狼的恶名任谁都不愿承担,虽然大家都很想跟她说话和亲近。
没办法,只有死磕物理老师了。
物理老师姓韩,韩信的韩。
性格也很寒。
我们的几次交锋,我大概总结了一下,大抵如下:
场景A
我:“韩老师,有道题不大明白。”
韩老师没有一丝一毫的看不起我,只是拿出了他招牌式的回答问题的方式,
从鼻孔里哼出了:“嗯。。。”
我:“您可以给我讲一遍吗?”
韩老师可是个学术尖兵,讲起题来一套一套的。
韩:“你看这个带电粒子,一开始在做圆周运动,在磁场里面做这样一个受洛伦兹力而产生的圆周运动,突然磁场没了,它的速度还有吗?很明显速度是有的,速度还有但是突然不受力了,你说它会做什么运动?对,匀速直线运动。很快又加上了电场,它的方向不管改变到什么情况,总是一个有初速度并且有固定加速度的运动……¥%……&*()¥%……&*()——&*()&*()——%……&*())(*&……%
你懂了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没太听懂欸。”
韩老师似乎并没有对我失望:“这道题对你来说太难了,你还是先去做一做那些简单的题目吧,熟练一下。”
场景B
我兴高采烈地:“韩老师,这道简单的题我不太明白。”
韩老师盯着题目看了一下,又沉吟了半天:“高考不会考的,别做它了。”
我心里很感动,我不会做的题,竟然有高考不考的。
场景C
我非常虔诚地:“韩老师,这道高考题我不太明白。”
韩老师一扫过去的沉吟、思考,非常果断地挥了挥手:“那年这题超纲了,别做它了。”
几次交锋下来,我终于知道:韩老师可能对我不抱什么希望,我多会少会那么一两道题改变不了我根本的命运。
更何况,那几道题可能他觉得也不一定能够给我讲明白,因为他既不相信我,也没有那么相信自己。既不相信的有我的水平,也有他游说我的能力。
人在什么时候最绝望?
就是自己已经绝望了,还有周围的人满脸好意地不断地提醒你:你没治了。
谁才是那个给我讲题的真人?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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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12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0.文人相轻
上回我们讲到,我在老师那边碰了壁,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但是谁又规定陷入绝望的人就失去了摆脱绝望的权利呢?
当时的我好像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选择,就是找班里的同学们给我来讲解,因为搞明白一道题目的来龙去脉是我苦思冥想出来的秘笈步骤的第一步,为了不至于让这个计划胎死腹中,我必须得想办法让班里的牛人们心甘情愿地为我服务。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
水平稍微差点的渣渣,这些人里倒是不乏热情洋溢之辈,可是我担心他们水平不行,拿我练手,达到教学相长,最后人家长了,我蒙圈了。
可是水平高一点的学霸和准学霸们,我那些亲爱的同学们,他们会给我讲吗?
我分析了几分钟,发现他们给我讲的可能性至少会被如下四种因素削弱(这是简单版本的中文GRE逻辑题目,请允许我职业病复发一下):
1. 他们不想培养竞争对手;
2. 时间很宝贵,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
3. 他们应该不会觉得我问他们的那些问题是可以达到教学相长的目的的,我估计那些问题他们本来就会,就是不给我讲,自己也明白;
4. 他们看我不顺眼,整天吊儿郎当,突然之间“老妓从良”了。
第1条我很快排除了,我成为他们竞争对手这一点,我相信他们还是有基本的判断力的,他们即使不至于对我有这么大的忌惮,也应该不会对自己传道授业解惑的能力那么有自信;
第2、3条我保留了,极有可能。
第4条,他们看我不顺眼,那我就收起初中时那种小混混、随意骂人动手嘴脸,我再把衣服穿得整洁一点、更加礼貌一些,让他们感觉和我交流如沐春风,而不是如坐针毡。
我对于自己得出的结论很是自豪一阵子,也为日后做企业风险控制意识埋下了重重的伏笔,虽然到目前(现在是2019年12月份)为止,所有的认识我的人,不管亲人们还是朋友们,或是还是敌人们,都对我的风险意识要么惋惜,要么迷惑,要么嘲弄。但是我想,只要我还没有走到人生最后的那一刻,这个事情谁下结论都没有用。
之所以觉得自豪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觉得我可以轻松搞掂剩下这两个问题。
小学初中我的业余生活极其丰富,上树掏鸟蛋、下水捉鱼虾、夜半农田里烤红薯都是家常便饭。当然,对应的业余文化生活也极其匮乏,家里面除了母亲的医书之外,很少有别的带字的纸,哦不对,不带字的纸更很少。
好的一方面在于,小学3年级的时候,那会儿家里连交流电都没有(交流电就是照明点灯什么的,当然也没有“什么的”,最多也就是电灯,可是家里面连电灯都没有。),家里面有一部不知道哪位好心的叔叔或者姑姑送给我爷爷的一样直流电家用电器(也就是放电池的)——半导体单波段收音机。
和那些很多不喜欢看新闻电视节目的同龄人一样,我也不喜欢听新闻,更不喜欢听那些军分区门诊部治疗皮肤病腋臭性病的广告。另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早熟,听那些儿童节目我也觉得非常LOW,孙敬修老爷爷讲的《西游记》我只听了一次就再也不听了,感觉就是哄小孩儿的,就好像现在很多动漫爱好者,尤其是那些初高中生,他们特别忌讳别人说自己看的是动画片而要强调是动漫一样。
这么一说,相信大家应该猜到我喜欢什么了。
对,评书。
《白眉大侠》、《七侠五义》、《三侠五义》、《七剑下天山》、《红孩儿外传》的这些玄幻武侠听得多了,觉得好像都不太真实。终于在小学快毕业的那一年,在我哥哥的引导下,开始收听袁阔成先生的《三国演义》,这一听就是6年,一直听到高中。
在此向已经故去的袁阔成先生致意。
而我初中的生活节奏基本就是中午听半小时的《三国演义》,再搭配半个小时的武侠,也不午睡就匆匆上学去了,晚上回来继续听各种不同的地区台的进度不同的重播。好在家里也没有电,作业都是赶在天亮写完的,然后就躺在床上开始听这些重播,关老爷的义薄云天和诸葛先生的运筹帷幄都让我心驰神往,那些故事更是背的滚瓜烂熟。
我想我的早熟跟听三国有一定的关系,我从故事里听到了为人大义,也听到了尔虞我诈,当然让我变得更成熟的可能就是里面隐隐透露出来的,当时听起来很不利于青少年身心健康的“知行合一”。
我无意亵渎王阳明先生,但是知行合一有一个推论,就是不择手段,不坚持原则。
我对比了一下历史,觉得尊重人性就是最锋利的兵器。
可是这个结论有没有可能帮助我解决眼下的问题呢?
这些有能力帮我答疑解惑的学霸们和准学霸们,他们的人性中到底有什么特点呢?
我很快就想出来了。
其实说来也简单:第一名怕第二名超过自己,第二名生怕别人说自己不如第一名。
参加工作以后,我老听领导们说一个所谓的“大鸡小鸡”理论,应该也是中国某位成功的企业家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一个说法,大意是说:你比别人强大,会遭致嫉妒,但是你要是比别人强大很多的话,就只会赢得臣服。
嫉妒是发生在主观上认为级别相近的选手心中的,明知级别相差很远,还发起“嫉妒”这个心理活动的人,算是精神力很强大的了,一定是有别的意念在支撑自己。
比如武当派的宋青书,非要跟张无忌去比较,比来比去发现武功也不如他强,就连“女人缘”这个自己最引以为豪的特点也被张无忌次次抢了风头,然而他居然没有臣服,还是在嫉妒,这个精神力可算是强大到逆天了。可见爱情的力量是无敌的,单相思的力量更是能见神杀神、见自己杀自己。
想通了这点,后来发生的故事想必大家也能猜的到个八九分,我还是用场景的方法给大家再现一下当时的过程:
人物:
—— 我;
—— 班里第一名张明同学,简称一明;
—— 班里第二名的同学:李明,简称二明。
我找到二明,发生了如下对话:
我:“二明同学,这道题你看难吗?”
二明:(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脏脏的练习册里抄下来的那道题)……
我一脸的疑惑(装的):“是不是有点难?”
那种疑惑里面带着一丝体谅,但是在二明的眼里,那种体谅,简直无异于蔑视。
二明脸上非常纠结,既不想浪费时间给我,但更不想莫名其妙地认怂,那种表情实在是让人玩味。
“应该不难……”
我:“一明同学说他没仔细看,但是一眼看上去没那么快解得出来,估计得花点时间,其实对你来说……”
二明劈手夺过练习册:“让我好好看看!”
我:“不耽误你时间吗?”
有点很痛心不好意思耽误他时间的内疚感。
二明:“学习怎么会耽误我的时间呢?”
我(恍然大悟):“这不是我找的题吗?会不会太不上档次?”
二明(大义凛然状):“帮助同学,谈什么档次?!真是的。”
……
……
当然这个代价也是二明所没有想到的,虽然说一道压轴题即便是自己亲自上阵,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毕竟中国高考的数学题说难确实不算难,但是却很复杂,要综合很多个步骤,每一个步骤之间的衔接都有可能会出现幺蛾子,所谓幺蛾子,就是解题思路完全正确的前提下,进行等价变换的时候由于缺乏良好的运算习惯而导致的变换错误,假如有6个步骤,只要有一个步骤出错,最后的结果可能就面目全非了。
看着我的演算过程,二明也算是大开了眼界。
当然,他表面上没有哭,也没有后悔,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我确定他是一个坚强的人。因为从犯错的步骤角度来看的话,我确实算是一个全才,就是几乎每一步都有一点错误,这个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步弦长公式,进行平方为了方便求解最大值最小值,弦长公式里面本来有个根号下1+K²,但是我现在要用的是弦长公式的平方,所以根号下再一平方就应该变成1+K²,不再有原来的根号了,而我光庆幸着成功地把差的平方转变成和的平方再减去四倍的乘积这个喜悦中,式子左边分子和分母互换位置之后,右边却保留了原样,而且还堂而皇之地把等号写了上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道题,耗尽了我们一个晚自习3个多小时的时间。
二明心衰力竭,看得出来,他已经扛不住了。
但是我除了有点辛苦,还称不上心衰力竭,还觉得一股莫名其妙的真气充盈激荡在我的丹田。
说的怪夸张的,其实就是觉得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把每一个细节都搞明白之后的酣畅淋漓了。
在这次经历之前,很多时候走马观花看了答案或者听了老师们的讲解之后,自信满满地觉得下次肯定不会做错了,但是心里面其实还是有点打鼓,可是这个打鼓念头不敢直面。
本质上就是回避了一个问题:“既然一听就能懂,为什么自己做的时候就一点都做不对呢?”
这个问题不敢多想,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只要这样一想就彻头彻底地践踏了老师刚刚讲过之后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种尊严,这个尊严如此轻易地就可能会被践踏,这其实是一种可悲的尊严。
这个不能放弃的、不敢面对的、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就是:其实自己根本没懂,下次还是会错。
任谁都不好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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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1.优秀是一种习惯
——优秀是一种习惯。
不管是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还是美国的Will Durant都曾(被)说过这句话,之所以是“被”说过,是因为别人说他们说过。现在看来,这个说法对我当时的描述还是非常贴切的。
我这个人有一个衡量表达方式是否贴切的标准,就是过一阵子之后再回想一下,看看这种描述是否能让我清晰地恢复当时的感受。
二明给我讲完那一道解析几何的月考题目(很遗憾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一道题了),他讲完之后的那种感受,在过去了将近22年,我仍然感同身受、切入体肤。
我清晰地记得,我很快地迷恋上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很多思想不纯洁的少年们在青春期来临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爬树之后用两个腿紧紧地夹住树干,用手把住树杈上下往复地磨蹭,感觉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很好一样,我很幸运,喜欢上了“搞明白”。
我知道,相比于爬树蹭下身,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快感,是一种精神上获得满足的高潮。
这种快感,每次回想起来,都让人欲罢不能。
而优秀可能超越于这种快感。
所以我就开始疯狂地折磨二明。
二明似乎也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收获,甚至也不再需要我玩弄一些小手段,说一些诸如:“一明这道题不会,你会吗?”这种话再来刺激他了。当然我是很冷静的,虽然当时赵本山先生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还有一年才问世,不可着一只羊薅羊毛的觉悟我还是有的,于是我把炮口瞄向了一明。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无聊至极,一明同学早就看到我这样一个水平的选手和二明(对自己地位构成威胁的选手)非常不合常识的在一起严肃地讨论一些问题,表面的平静根本掩盖不了一明同学内心的好奇,所以我那天一站到他的面前,他就说:“明哥,有啥吩咐?”
对了,我叫许明明,是当时的名字。
前面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通报自己的姓名,在此特别感谢一明同学。
像我想的一样,果然学霸和困难一样,都像弹簧,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不再像对付二明那样,我直接就摆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听他慢慢讲来。果然肉吃多了咸菜就是宝,一明虽然成绩属于大牛级别,但是讲起来确实渣到家了,但对于听了二明一个礼拜说教的我来说,还是非常受用的,毕竟经常可以让我也指摘一些一明表达上的漏洞。
客观地说,一明二明代表了全年级的大牛和二牛的超级学霸序列,也算是全市里全省里的一级二级的选手。他们的参与至少在我们班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盛传我发明了一种不靠老师靠学生的自学秘法,加上我的母亲本来就有点通神的名气,所以不少人居然自动地忽略掉我的成绩相对较渣的这个事实,摇头晃脑地跑到我这里来一探究竟,大明二明也乐得做个好人,他们很够意思地把这些二三级选手们发配给我进行知识点的补充讲解,而他们主要负责思路拓展。
一时之间,早晚自习的时候,各路诸侯齐聚我的书桌前面,有人滔滔不绝,有人洗耳恭听,有人苦苦思索,而我,在默默地批判继承。
每周7天,早自习一个小时,晚自习3个小时,我会在早自习讲评结束之后把我新发现的问题发给大牛二牛们供他们讨论,如果他们觉得过于简单就会当场拒绝,或者转给二三流选手们,如果他们觉得值得一讲还能奠定自己的地位,就会欣然接受。白天的时间足够他们进行充分的准备等待晚上我组织的的华山论剑,晚自习结束之后我会再次发布一波试题供大家哄抢,所不同的是准备时间只有晚上了,搞得很多住校的学霸非学霸们都难以安眠。
这个活动一度被我称之为“3.2班书院”,并被校方在很多非正式场合引用。(请原谅本人匮乏的文字功底只能起出这么一个Low B的名字)
这种类似于组织讲学的活动大概坚持了足足两个月,也就是60天,近300个小时,大家知道,对于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备战高考阶段来说,这可是弥足珍贵的。
而我也充分发挥了自己从小锻炼出来的从听评书中习得的学习优势,从别人讲解的语气和观众的反应中汲取了大量压缩的营养。
带着优秀所代表的那种习惯,昂首阔步地进入了第二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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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2.真正的学霸
上回我们说到我搞定了大明二明和那些二三流学习选手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每天围绕在我的周围给我热情地讲题,我也自信已经跨出了第一步,昂首阔步地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可是虽然我信心满满,但是我自己很清楚,万里长征第一步都没有走完。
我不过是把所有的知识点全部都做了一遍梳理,从战术上讲,这一步其实一共有两个阶段:真正搞懂和写得出来。
事实证明会写出来这个过程还是非常折磨人的。
高考模拟试卷浩若烟海,每两天就是一套试卷,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这就是所谓的“理科3+2”。算下来过去的两个月我已经积压了30套也就是150份试卷,只是从中间去粗取精的找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试题作为书院讲学的素材(也就是3.2班书院)。
好处嘛,就是都是量身为我订做的,其实之所以感觉到这一步我已经走得已经志得意满,我有很切身的标准,就是我已经很难做到随手一抓都是我不懂的题目了,这种感觉越到后期就越发的强烈,终于在两个月左右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找不到打眼一看就不会的题目了。
对,一道都没有。
说句不自夸的话,我从小被称为学霸。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以为是自己的聪明而不是学习成绩征服了乡亲们,因为单靠学习成绩,虽然我不能算学渣,但是实在是很难和这个学霸的称号相配。
我很奇怪的是,上了高中之后为什么我的成绩一如既往地像初中那样不如人意,却没有人再称呼我为学霸了。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好虚名之徒,也并不怎么在意。
直到有一天,我的哥哥,我一奶同胞的哥哥,他的名字和我后来的官方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哦不,是我后来的官方名字和人家有一字之差,那天我哥哥跟我的一次谈话,也直到那天,我这个伪学霸的称号来源之谜才算彻底告破。
那是在我18岁生日的时候,也就是农历的戊寅年二月廿八。
按照农村的惯例,我从母亲那里获得了一枚煮鸡蛋。
我的哥哥,尊敬的许军老师,一脸郑重地来到我的面前,先是掰了一半鸡蛋,想了想还是把稍微大的那个椭半球留给了我,他好像意识到要说点什么才不至于太过尴尬似的,打开了一段具有对我、对他、对我们的家庭都有着深远意义的对话。
他说:“你学习还好吗?”
我比较平静说:“差不多吧,基本上进入正轨了。” 语气里面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自信。
他说:“有什么问题吗?”
我好像久旱逢甘霖一样:“还真有几道物理题……”
结果被他粗暴地打断了:“具体的问题我解决不了。”
我不敢露出心里的那丝对夸夸其谈的鄙视,只好说道:“我觉得时间不够用。”
他说:“是题目太多了吧。”
我说:“对。”
他想了想:“那你就只做那些高考题吧。”
我一副不解的样子:“高考题会重复出吗?”
哥哥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什么似的,悠悠地说道:“你希望重复出吗?”
我若有所思,又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希望我看过的那些题能重复再出。”
哥哥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很多这样的你,都希望看过的题重复出。”
我对于这句深奥的话没太听懂,又提问道:“不重复出题看这些题有什么用?”
哥哥没有回答,好像没有听到我这个问题一样,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为啥你成绩没那么好,别人还管你叫学霸吗?”
这个问题可是困扰我很久了,我赶紧说:“嗯。。嗯嗯。”
哥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是个简称。”
我迷茫了:“这……”
他指了指自己:“我是学霸。”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知道。” 又抬起头来补充说:“我知道了,我是你弟弟,我听你的。”
哥哥看我态度还算是诚恳,并没有因为他没上过高中,就受到了我的鄙视,也就多说了两句:“你只做英语和数理化,语文多写写作文,把字练一练。”
我说:“好的。”
许军,我的哥哥。
许军老师,他曾是一个名副其实但却提前退出了角逐的学霸。
我小学考初中,考的就是他曾经就读的初中。
不好意思,我们那个县城里只有一个初中,没得选择,乡镇里的初中反正分数跟县城里的差不多,还不如到城里来念,条件还好一些。
当年我以高出录取分数线0分的成绩考上初中之后很是自卑了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还有那种掏钱上的家伙们垫底,我真有点宁为鸡首无为牛后的英雄气短的感慨。
然而过去了半个学期,期中考试之后,我受教务处老师们的委派,负责铲掉外面专供每次大考的排名黑板上的一个名字的时候,心里面却产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80年代附近出生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每次考试完将成绩写在黑板上是一个历史上那个特殊年代颇为流行的举动。那个时候的校长们教务主任们似乎不怎么考虑青少年儿童的身心健康。现在我们这种不让公布排名的先进制度,不排除有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学生们的玻璃心也越来越脆弱甚至因为成绩不好而慷慨赴死的诸多反面案例将这个万恶的排名制度彻底埋葬的因素。
虽然当时我还没有参与过这种刺激的游戏,但我也听说过猪会跑。我也知道黑板上的字都是拿粉笔写上去的,其实风吹日晒一个礼拜也就几乎没有了。
可是我居然接到了这样一个诡异的任务。
最让我五味杂陈的是,那个名字赫然就是上许下军我哥哥的名讳。
因为他的名字是用白漆刷上去的。
我要铲掉的就是他的名字。
化工产业现代化可能当时还没有普及到我们这种县城,所以用的都是绝对天然的无污染的白漆,可能是从什么热带地区直接把某些树的树皮砍掉流出来的那种白色的液体,一点味道都没有,绝对纯天然。
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到底咋回事儿。
安排我做事的教务处老师姓黄,一副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的样子跟我神秘地说:“许军很厉害,每次都考第一,别看比第二名才多10几分,那是因为考试的科目少,如果科目再多点,他就会比第二名高很多。”
我听着都笑了。
现在的我其实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套用现在的话来说,第二名考148是因为他只能考148,许军考150是因为总分只有150。
反正每次写上他的名字也不会变化,所以后来就干脆给它刷上去了,省的每次都抄一遍,繁体字笔画又太多。唯一增加困扰的是:那块黑板不能是固定哪个年级了,许军在哪个年级那个黑板就在哪个年级。那个黑板从最左侧的初一一直留在了最左侧,只不过上面换上了初二和初三,照以往的习惯,左侧是初一中间是初二最后侧是初三。
黄老师说到这些,言辞之中似乎这个天才的点子是他原创,所以他自豪的不要不要的。
我听完之后心里再次五味杂陈,因为就在我享受着考上了初中的感觉,尤其是我父亲脸上赞誉有加的表情那种感觉,当然似乎也暴露了他老人家仅仅是小学文凭(甚至就连这个信息后来也被知情者辟谣,说他并没有读完小学)。
哥哥看着我的录取成绩单(那个时候我没有录取通知书不知何故)面无表情,跟我说了一句:“不要跟别人说你是我的弟弟。”
鉴于咱家家规比较严,哥哥的话一向是说一不二,要不然就是一顿老拳伺候,加上他寡言少语很是高冷,有点像绝代双骄里花无缺的那个范儿,所以我也从没有问起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天,我生日被分走鸡蛋的那天,戊寅年的二月廿八,算是破案了。
他之所以不让我跟别人说我是他的弟弟,其实是因为我给他丢脸了。
年轻气盛的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得找回场子,我要让学校里的人对我刮目相看,努力学习拔得头筹可能暂时看起来不现实,但是我还是要尽快的建立起来属于自己的威信。
那个时候我的哥哥,我最亲爱的哥哥,已经到了一个大城市去读师范去了,对,中等师范,初中毕业之后考的那种。
可能从小就有玩弄权术的劣根性,我自己筹款买邮票给哥哥写了一封信,请教他初中生活和学习应该如何平衡,这个超级老套的问题,并告知了他我的班级号,初一二班,可能是新环境让哥哥放松了警惕,居然很快地给我回了一封信。
收到传达室老大爷召唤我去领来自许军的信的时候,我故作吃惊地大声说:“啊?我哥哥许军居然给我写信了?”很快,狐假虎威这个成语就得到了第一手的践行,加上初中那些学习内容以我的悟性,考到班里前10名还不算太难,这也足够让我成为学霸的弟弟了。
原来,我的那个“学霸”的称号,全称是“学霸的弟弟”简称“学霸”。
不管怎么讲,现在看来,对于一个成绩次次第一的顶尖学霸来说,初中毕业之后没有选择去读高中未来逐鹿高考,确实是一大奇葩事件。
然而对于初中伊始的我来说,却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关于这件事情,我的母亲曾经非常主动而又非常轻描淡写地说过:“让你哥读高中,他要考大学你正好也快读高中,两个都供不起;让他读中师,等你读高中的时候,他就可以毕业挣钱供你上学了。”
甚至我一度认为哥哥这么好的成绩读了高中还有点可惜,因为在那个年代,读中师中专的中考录取分数线远高于高中录取的分数线。
后来我才慢慢猜测,以许军老师的智慧和志向,绝不是因为中师的录取分数线高才故意追求卓越的。
那该是一个多么无奈的选择。
写下这句话,39岁的我头皮仍然会阵阵发麻,传递到我的耳朵和眼睛里,就好像到了农忙季节我们帮助母亲去撒碳铵、尿素这种肥料的时候被熏到的感觉。
那就是泪流满面。
尽管这个故事我给很多人讲过,但是每次提到总是会重现这种感觉。
我想真实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母亲向哥哥陈述利害,尽管百般地别扭,但是历史的宿命总是难以逃脱。至于20多年以后我折戟沉沙,哥哥是否对这个安排有没有焉知非福的感慨,恐怕当时也容不得他多想,理智而又聪慧的的他,一定还表示了对一家之主的安排绝对的拥护,甚至还说了一些有可能言不由衷的我远大前途的展望的话。
这就是我的哥哥,许军老师。
一个真正的学霸,对我的备战高考的纲领性的指示。
我许明明也像几年前的他一样,无奈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同样都是无奈。
一个是壮志难酬,一个是才不配位。
我这样的水平,有资格考大学,真是想想就讽刺。
以上文字,献给我尊敬的许军老师,他是我的人生的导师,命中的贵人,是我在知识的信仰这条康庄大道上的领路之人,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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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3.开干
遵照学霸许老师的最高指示,我先做了减法,把语文列为了不重要学科,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学科歧视,主要是我的古文功底实在是比较扎实,因为从小就经常翻看母亲的医书,那种线装的繁体字的医术,上面都是文言文,写得也极其简略,再加上听了这么多年的《三国演义》,看到那些古文不知不觉地好似一看就懂了一样,我想,这大概算是“文化熏陶”吧,加上我从小能说会道,遣词造句似乎也是天赋,除了写的字体难以入眼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轻车熟路。
我一直觉得自己考个120分左右的语文成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尽管平时都是接近110分,还有十多分的差距,但我总觉得是老师们对我的作文有成见,因为我每次写作文都喜欢敞开了骂人,当然是没有脏话的那种,旁征博引的东西更是非常繁杂,估计可读性也很差(你打我呀,我就是说老师们不一定看得懂)。
一想到阅卷者们看到我旁征博引一脸茫然的那种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特别痛快,尽管我知道作为一个学生有意让老师出丑是不对的,而想到老师出丑自己又很高兴,更是罪大恶极。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高兴!
我计划每周写一篇平易近人不去批判的作文,保证30分钟写800字,字体嘛,还是不要再练庞中华的了,没必要写那么好看,更何况对我来说,把字写的好看很难,可是保证写得好认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从初一开始我就在母亲的要求下坚持记日记,一直到现在,只不过随着移动通讯事业、移动互联网事业的发展,我记日记的形式也转移到了手机上,每当想查找什么关键事情,包括录制这些音频的时候,我都觉得当时记日记实在是太明智了。
在此对我伟大的母亲这个英明的决策再次点赞。
当然后来我也逐渐发现,我的日记是她老人家研究我那些不敢跟别人说的想法的一扇窗口。
大家想一下这个诡异的场景:每当夜深人静我沉沉入睡的时候,我的母亲大人都会把油灯挑到最大,几年来夜读不辍。
难怪我说的很多谎话经常莫名其妙地被哥哥的逻辑戳穿,就好像是快餐店排队揭穿整容老太太的那个老大爷一样(这个梗老司机们应该都懂,鉴于保护青少年身心健康,就不在此详细解释了,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给我留言,我单独讲给你听)。
数理化和英语方面我已经把知识点都处理好了,下面就是按照许大师的指点进行高考题的训练。
不过他人不在江湖这么久,只能提出个宏观的方向,具体执行方面还是得看我之前的战术部署,谁让我是个将才呢!(此处将才和帅才相对)
经过两个月的淬体,至少有一点我已经让它焕发出了生机,那就是看解析可以看懂了。
高考题的标准答案都是有的,这一点让我非常欢呼雀跃,那些选择题填空题虽然没有详解,但老师们毕竟浸淫各科目多年,解释高考题还是手到擒来的,而且也很乐于跟我分享,毕竟以前问的那些题目出身没有那么正统,虽然都是高考名校里的名师出的,但是也不排除有一些不是特别规范的题目,老师们不太愿意讲,或许有些他们也讲不清楚或者不会,或者说临场反应不过来吧,讲不出来双方都很尴尬,所以当他们听说我开始钻研高考题目时,各科老师们似乎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和善的简直不像话。
高考题我做了10年的题目,因为这个“3+2”制度实行了没几年,所以其实真正有价值的也就是这5年之内的。
后来我听说有一家出《5年高考3年模拟》的出版公司,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受了类似想法的点化。
得益于3.2班书院的那段讲学听讲的积累,我的英语和数理化很快(用了一个月)就把第一遍做完了。
艰难而又充实地料理了所有的疑难杂症,甚至抽空把字体也练习得更加的好认,因为数理化里面还是需要大量的文字表述的,在写作文的过程中我也有意识地把自己的字体练得让人更容易看清楚,同时还回顾那些古汉语和现代阅读文章的技巧,就是我写作文的时候先看看高考某一年的议论文的阅读,尤其是现代议论文的阅读,这种拙劣模仿在我的笔下也焕发了生机,虽然看起来有点穷形尽相,但我想就当是“搂草打兔子”了(借用《亮剑》里李云龙先生的那句话)。
就这样,我完成了再一次的原始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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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逐鹿高考
13.开干
遵照学霸许老师的最高指示,我先做了减法,把语文列为了不重要学科,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学科歧视,主要是我的古文功底实在是比较扎实,因为从小就经常翻看母亲的医书,那种线装的繁体字的医术,上面都是文言文,写得也极其简略,再加上听了这么多年的《三国演义》,看到那些古文不知不觉地好似一看就懂了一样,我想,这大概算是“文化熏陶”吧,加上我从小能说会道,遣词造句似乎也是天赋,除了写的字体难以入眼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轻车熟路。
我一直觉得自己考个120分左右的语文成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尽管平时都是接近110分,还有十多分的差距,但我总觉得是老师们对我的作文有成见,因为我每次写作文都喜欢敞开了骂人,当然是没有脏话的那种,旁征博引的东西更是非常繁杂,估计可读性也很差(你打我呀,我就是说老师们不一定看得懂)。
一想到阅卷者们看到我旁征博引一脸茫然的那种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特别痛快,尽管我知道作为一个学生有意让老师出丑是不对的,而想到老师出丑自己又很高兴,更是罪大恶极。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高兴!
我计划每周写一篇平易近人不去批判的作文,保证30分钟写800字,字体嘛,还是不要再练庞中华的了,没必要写那么好看,更何况对我来说,把字写的好看很难,可是保证写得好认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从初一开始我就在母亲的要求下坚持记日记,一直到现在,只不过随着移动通讯事业、移动互联网事业的发展,我记日记的形式也转移到了手机上,每当想查找什么关键事情,包括录制这些音频的时候,我都觉得当时记日记实在是太明智了。
在此对我伟大的母亲这个英明的决策再次点赞。
当然后来我也逐渐发现,我的日记是她老人家研究我那些不敢跟别人说的想法的一扇窗口。
大家想一下这个诡异的场景:每当夜深人静我沉沉入睡的时候,我的母亲大人都会把油灯挑到最大,几年来夜读不辍。
难怪我说的很多谎话经常莫名其妙地被哥哥的逻辑戳穿,就好像是快餐店排队揭穿整容老太太的那个老大爷一样(这个梗老司机们应该都懂,鉴于保护青少年身心健康,就不在此详细解释了,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给我留言,我单独讲给你听)。
数理化和英语方面我已经把知识点都处理好了,下面就是按照许大师的指点进行高考题的训练。
不过他人不在江湖这么久,只能提出个宏观的方向,具体执行方面还是得看我之前的战术部署,谁让我是个将才呢!(此处将才和帅才相对)
经过两个月的淬体,至少有一点我已经让它焕发出了生机,那就是看解析可以看懂了。
高考题的标准答案都是有的,这一点让我非常欢呼雀跃,那些选择题填空题虽然没有详解,但老师们毕竟浸淫各科目多年,解释高考题还是手到擒来的,而且也很乐于跟我分享,毕竟以前问的那些题目出身没有那么正统,虽然都是高考名校里的名师出的,但是也不排除有一些不是特别规范的题目,老师们不太愿意讲,或许有些他们也讲不清楚或者不会,或者说临场反应不过来吧,讲不出来双方都很尴尬,所以当他们听说我开始钻研高考题目时,各科老师们似乎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和善的简直不像话。
高考题我做了10年的题目,因为这个“3+2”制度实行了没几年,所以其实真正有价值的也就是这5年之内的。
后来我听说有一家出《5年高考3年模拟》的出版公司,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受了类似想法的点化。
得益于3.2班书院的那段讲学听讲的积累,我的英语和数理化很快(用了一个月)就把第一遍做完了。
艰难而又充实地料理了所有的疑难杂症,甚至抽空把字体也练习得更加的好认,因为数理化里面还是需要大量的文字表述的,在写作文的过程中我也有意识地把自己的字体练得让人更容易看清楚,同时还回顾那些古汉语和现代阅读文章的技巧,就是我写作文的时候先看看高考某一年的议论文的阅读,尤其是现代议论文的阅读,这种拙劣模仿在我的笔下也焕发了生机,虽然看起来有点穷形尽相,但我想就当是“搂草打兔子”了(借用《亮剑》里李云龙先生的那句话)。
就这样,我完成了再一次的原始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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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书生 2020-07-31 19:52:02
写得精彩,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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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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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逐鹿高考
14.英语和情商
接下来我分别说说我现在还能回忆起来的备战高考各个学科的一些心得。
我们先讲讲英语。
语音辨识
我们那个时候的高考英语里面有一种叫做“语音辨识”的题型,非常无聊,很可悲的是我却很擅长做,但我也很清楚它无聊,因为它活生生的把语言考试搞成了没有语言的考试。语音辨识不是让你去听语音,而是让你看着那些字母组合来辨认它们所对应的不同的音标,这种搞法,很容易让我们以后对说英语这个事情再也不感兴趣了,这可是个灾难性的影响,好在我一向口齿伶俐,后来继续修炼英文的发音倒也没怎么受到这种题型的影响。
单项填空
另外一种叫做“单项填空”的题型,可能很多同龄人都很熟悉,当然,现在在全国各种版本的高考题里,有相当一部分的地区已经不再考这种题型了,它无非就是词汇、语法结构和一些惯用语的考察。
我依稀记得我们当时有一些所谓的“有识之士”提出一种论点,觉得中国人学的语法太多了,以致于失去了英语本身的应用能力。
我对此深表不解。
现在看来,我在这方面还是颇有见地的,尽管彼时我年纪虽轻,但是我敏锐地识别出来,持有这种论调的家伙们,要么就是哗众取宠之徒,要么是自以为是心胸狭隘的弱鸡,可是有了巧合的机缘,这些弱鸡就有了对公众发声的话语权,我们人微言轻,就只能任他们胡说也无可奈何,因为我当时始终觉得:语法怎么就不是语言应用能力的一部分了?为什么这俩是矛盾的?
当时已经有了减少这方面考察的趋势,跟两三年前的高考单项填空相比,我们那时候已经只有20道题了,而我的水平基本上不错,也就是偶尔错那么一个,确实有点简单,就好像是一些简单版本的数学题似的,结构一分析,内容一对应就可以做出来。
完形填空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我特别喜欢和推崇,到现在也在高考题目里保留了下来的“完形填空”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比较擅长的。一般也就是错一个,或者不错,这其实很大程度上得益于3.2班书院前期讲学的积累和我一些特殊的训练方法,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训练的时候就把所有不认识的单词的汉语解释写在旁边,然后再拿一个本子把那些句子翻译成汉语,该空的地方我也会空着,跟着看汉语,我结合上下文把待填的空填上应该有的汉语。
这种训练方法在我从事教育,尤其是高考教育之后,一直被我用来训练学生,效果超乎寻常地好,谁用谁知道。
很多考生可能是出于虚荣心才不好意思查单词之后再做题,他们总觉得查了单词做对了算什么本事,不是掩耳盗铃吗?
后来我经过多年的观察,发现一般这样想的人,这些小杠精们,其实是因为他们查了单词也做不对。他们的逻辑也很简单,查了单词也做不对,不查单词也做不对,还不如不查呢,要不然显得太LOW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虚荣心,本质上是一种自暴自弃的自卑。
就好像一个人学习成绩不好,就不努力一样。
因为反正努力了也不大可能会成功,但是不努力好歹还可以给别人一个解释:我是因为没努力!把希望寄托在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上,而且这些考生们也会定期地像家长传达和抱怨,时间长了父母们也会误以为自己孩子英语不好仅仅是因为单词的问题,单词解决了,英语就解决了。而且他们想一想,这么一个死记硬背的工作自己的孩子做不好,反而可能是一种骄傲的资本:应该是智商没问题的,聪明程度也没问题,就是懒惰,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这么一想,家长们居然会高兴起来,甚至都有点自豪了,对孩子从此也不再做严格的要求,于是一代又一代学渣们就纷纷出炉了。
其实不感兴趣这个东西,本质上是缺乏好奇心,他们不知道,好奇心,尤其是天生的没有物质诱惑还能产生的好奇心,正是一个优秀人才成长、卓越的前提。当然我们所谓的好奇心并不是遇到什么事都喜欢八卦一下,而是在面临需要完成的任务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生成对完成任务之后那种成就感的好奇,而这一点,只有真正有洞察力的考生,才能深深地体会得到,比如说我。
在我看来,我会先让单词的问题不构成障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因为我和我代表的那一类人深知单词问题并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虽然备考时间已经寥寥无几,但这个工作也必须要拆开执行,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可是单词之外的问题是可以出现一个解决一个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英文的问题,为什么要用英文的办法来解决呢?
举个例子说,如果把完形填空翻译成了汉语,仍然无法参悟那空格里应该有的含义,这就是语言的问题,说的严重点就是情商的问题。当然大家应该知道,情商和智商不大一样,虽然这二者缺一不可,可是情商是在后天可以锻炼出来的,我们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一般指的不是智商,而是情商所产生的那种坚毅、那种责任心。
现在是2019年12月3日,今天我还和我的学生余青晓(化名)聊到了关于情商的问题。
她正在准备SAT考试,也就是美国的高考。
有一篇阅读文章,故事里主人公Mima Ramotswe是一个开侦探公司的,她的公司里只有两个人——她和一个杂役(就是打杂的),有一天她在读企业发展的书的时候发现有人指出:员工如果太愚蠢,是会给企业造成麻烦的。她想了想,觉得这跟自己的企业没什么关系。于是后面出了一道题:这位女老板觉得自己的员工怎么样?答案是她觉得自己的员工不愚蠢。
其实这是典型的两个条件加一个结论。
她认为员工愚蠢这个问题和自己的企业没关系——这是第一个条件;她是个女老板——这是第二个条件; 她觉得自己的员工不愚蠢——这是结论。所以答案就是:她觉得自己的员工还行。
可是作为中国学生赴美留学群体中的出类拔萃者,余青晓同学却百思不得其解。
我研究了一下,觉得这是她的情商太低的原因。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却非常懵逼地问我:“怎么着这个问题跟她的企业没关系,就是她觉得员工还不错了?”
我说:“那你说这个问题和你的企业没关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说:“这个问题是这个问题,跟我的企业有什么关系?”
我才焕然大悟:“你说这个那个‘没关系’,是拿出公主的样子来,在撒娇、在撒泼、在耍赖!‘跟你没关系!’——男女朋友之间争吵,男生说:‘你怎么了?’女生说:‘跟有什么没关系!’那是公主,而文章中那是个主公,是个老板!她说的‘没关系’一定是理智地说出来的,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说的。”
其实所谓的情商高的人,很重要的一个表现就是能够站在该站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揣度心理,甚至很多时候,情商经过锻炼在很多时候是可以弥补智商的不足的。
其实余青晓同学这个问题早就暴露出来了,我也说过她不少次,但是由于她情商的限制,一直觉得我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过过嘴瘾、打击一下别人,所以我说情商高的人就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而情商低的人是会把对方拉到自己的档次里来处理问题。
尽管我每次都语重心长地跟他解释我并没有对她发泄的这种爱好。
这就是情商低。
当然,作为一个自诩情商高的我,一般也会在事后安慰她:你的情商虽然低,但是没关系,改和不改也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要记得自己有这个缺点并且回避它,所谓的不怕情商低,就怕低而不自知。
我这么说的初衷,其实也是不想打击她,虽然我确实觉得情商低不致命,可是我也深知,情商高难道就有坏处吗?不过是怕这个问题给她强调太多次,而且说得比较严重会给她造成这个年龄不该产生的心理阴影而已。我内心当然希望她能够情智双高,不知道她是否以后能理解我的想法,暂时看起来好像是不行。
几年之后如果我再有这样的心得,我们到时候独辟专栏,再来给诸位父母和考生们解决这个问题吧。
回到完形填空这个高考备考的非常严肃而又好玩的话题。
我在后期可以说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因为大部分题目可以直接根据原文直接填出空格处的英文原词,一模一样。
有的父母和考生们可能要问:训练了多少篇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呢?其实也不多,当时毕竟我手里面的存货有限,10篇高质量的完形填空的高考真题足以,我那个时候就是从80年代末到1997年的英语高考试题,十多篇足够了。
这个训练方式哪位家长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单聊,这里就不耽误各位吃瓜群众们的时间了。
阅读理解在训练了10天左右的时候,我己经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羊”,表面上看起来单词又多、文章又长、题目又难,但其实它是个不折不扣的纸老虎。因为对我来说,只要把那些词的汉语凑在一起,凭借自己高超的汉语水平,大差不差就能组合出合乎中文习惯的文字,题目简直简单到爆炸。当然我的训练方法对于一个水平比较弱鸡的考生来说是非常适用的,正常人听起来可能会觉得很奇葩。
我会把10年的高考40-50篇的阅读理解全部抄到本子上,并在不认识的单词旁边空出10格,其实生词没那么多,平均每篇15个单词吧,肯定是前面多后面少,还有重复的,毕竟我还是背过一些单词的。
第一天我把不认识的单词旁边都写上了汉语解释,然后读单词所在的句子,这一读就是几百句,花了一整天,头晕眼花。
第二天我就把第一天写上去的汉语解释全部拿铅笔涂黑(因为当时橡皮比铅笔贵得多,而且那些劣质的橡皮,擦完铅笔的字迹之后,会有一些小卷卷,又黑又难看,很像人的某一种排泄物),我把它们涂黑之后,自己根据句子和语言环境,往单词旁边填写汉语解释,填完之后一查字典,我就把对的保留,露出我自己写的汉语解释。
当然当时的字典是纸质版的《新英汉辞典》,跟英语老师借的,人家不愿意回答咱的问题,对借辞典这事儿倒很是热心,可能觉得这能够拖住我的时间,避免我问一些非常尴尬的问题吧。
我把对的保留下来,错误的打上×,查完一遍然后涂掉,在旁边把错误的汉语解释写上来,第二天再把昨天错的已经写上了正确汉语解释的单词,旁边的汉语解释涂掉,自己开始重新写,这个操作起来可是有点风骚。
一共10天,我发现这十年高考题的单词和句子都没问题了,而且其实也不是什么浩大的工程,也就前两天吃力,后面几乎是每天也就2,3个小时,
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拒绝参加模拟考试了,觉得很浪费时间,倒不是觉得模拟考试出题人出的题目质量有多低,而是觉得跟高考题总感觉不太一样。
各科老师们觉得我特立独行,跟别的同学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在他们眼里别人是想考好,我只是想作死,而且还是花式的,所以大家也都乐得清静。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会定期地偷偷拿一份模拟试卷的阅读做上两篇。
那种感觉,简直是so easy!
还有单词填空和短文改错,因为这两种小众题型,在现在看来是小众题型,在很多地方的高考已经不考了,本人此处不复赘述。
今天我对英语的思考和感悟就跟各位分享到这里,下回我们讲数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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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逐鹿高考
15.淬体之道
接着上回的话题,我们来讲讲数学和物理的高考备考。
之所以不提化学,倒不是因为有学科歧视(虽然我确实对化学有那么一丝歧视,但跟这里不提化学无关)。主要是因为我学习了几个月之后,居然对数学和物理学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先不要着急打断我),所以化学一直拖到考试前3周才开始如法炮制。
当然,从宏观的战略角度说,数学物理的理科思维方式如果能够渗透得足够深的话,也算是为后期化学高考题目的拆析提供了丰富的逻辑物料,也为整体分数的提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先说说数学,高中的数学我们那个时候是分成3个学科来学的,代数,解析几何和立体几何。
由于空间想象能力极差,所以我特别偏爱解析几何,甚至一度尝试所有的立体几何的题目用建立空间坐标系的方法列出方程来进行分析。然而由于数学底子太弱,至少跟我想建立空间坐标系的这个要求相比,这个底子实在太弱,建立完之后也只能是大眼瞪小眼,可见偏爱和擅长确实没什么必然联系。
其实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从小我就偏爱各种港台女歌星,初高中有了一些英文基础之后就偏爱一些欧美女演员,然并卵,不过这种偏爱如果累计的时间长了美梦保不齐就会逐渐成真。
我偏爱解析几何的初衷是为了解决立体几何空间想象能力的不足,后来心理上逐渐形成了解析几何这个数学分支跟我更亲近的感觉,就开始真的通过研究高考题来琢磨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后来被我发现了,我看着标准答案,虽然一开始我想不起来,但是每一步都能看的很懂,这一点让我很兴奋,完全没有断层。
与那些看懂了之后就欢呼雀跃的凡夫俗子们相比,我已经蜕变了,不好意思,这里请允许我使用“凡夫俗子”这个称呼来称呼过去的我和处于过去的我的状态的那些考生们。
我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我也会像他们那么兴奋,但是我却能保持高度的冷静,我问自己:我自己能不能写出跟答案差不多的解题步骤?这个时候已经是1998年的5月中旬,我发现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答案却是不能,我能做到的只是能看懂而已。一想到这个事实,我的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辛苦或者确实是天热,拼命地沿着我的脸往下滚(不是滴,而是滚)。
因为我知道,最终能够把它们写出来,写在卷子上的,才是我上考场的表现,才是判分的根据。
我把这题目写出来我自己只能写的那个模样,恐怕一分都得不了,但是最SB的是自己心里居然还很兴奋,因为觉得自己懂了。
有着非凡的觉悟,却只有凡人的能力,真的冰火两重天。
我疯了。
不可以,我得把自己的觉悟物化,我要让真气外放,否则要这真气何用?!
我清楚地记得那道求弦长最值的题目,我明明方程都列出来了,韦达定理也用上了,表达式都写出来了,怎么就弄出一个没法求最值的分式?!基本不等式没法用,二次函数也没法用,数形结合还是没法用,还能怎样?!其实是因为我一开始的变换错了!我这个时候特别想看看答案,但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变换错了,我知道的是:如果我这个时候很快看了答案,自己憋在心里那股强烈的好奇心就会一泄如注。
著名的大嘴美女舒淇老师有一部传世之作叫做玉女心经,虽然这是一部三级片,可是她里面却讲到了一个非常深刻的道理:不要轻易地满足自己,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而那个坚持得更加长久的对方也会因此获益良多。
我忍着没看,我想知道自己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我不停地看,不停地看,不停地看,但一直没看出来。最后我实在憋不住了,想着那个隐形的恶魔应该也扛不住了吧,它应该也被吊胃口吊得死去活来了吧,这丫的,估计我会一开始就打着早看早收获的幌子把答案看了然后走马而去,没想到它打的这个主意,最后换来的结果,面临的现实,居然是我生生地看了20分钟,却没有看答案。我知道无论对谁来说,如果真的进入到了那种活受罪的虐心状态,简直一分钟都会嫌多。好比把青春期的小伙子们送到少林寺,晚上睡觉捆上手的那种煎熬。
后来,我看到了答案。
要不是生理上不允许,肯定一口老血就喷出来了,因为我对弦长进行平方的时候,那个根号下1加上k的平方,居然保留了根号。(一个根号平方了平方不就没了吗?)很多同龄人相信都犯过这个错误(可能大明二明除外),但是这些犯错误的很多同龄人看到原来是这里出错的时候,内心一定都会涌出不屑之感:原来是这个错呀,下次注意点就行。俨然就是一副自我抚养的杀子之慈母那种表情和态度。
我们说慈母多败儿,慈母杀子,很多母亲对孩子都很宽恕,源于他们总是能够想到孩子小时候那种天真活泼的样子,所以对一些看似不严重的问题的理解不到位,甚至还来安慰孩子没关系,生怕给她的败儿留下童年的阴影。
我相信暴力的家庭教育是会给小朋友留下阴影的,但我更加坚信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如果不能实时的锻炼适应环境的能力,虽然没有了心理阴影,但是却成了心理的残疾。如果给孩子以比较严重的警告,我相信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应该学会的是以后不去触犯这个底线,而不是应该产生心理阴影。
当然严重的警告不代表形式要特别的粗野甚至动手,虽然我并不介意动手。
当时看来,我对自己在心理上很严厉,但是绝对不暴力,至少没有拿锥子扎自己的屁股(哦,是大腿,头悬梁锥刺股的股是大腿,不是屁股)。倒不是我有多么的不勇敢,也不是对自己的皮囊有多爱惜。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在工地给人家打小工,大拇指被水泥预制板压伤了,非常奇葩的是居然没伤到骨头,但是整个指甲都受到了损伤,农村医疗条件也不好,加上家里也不止一个男娃,所以父母似乎也不太关注我的死活。后来大拇指日渐肿大,红的发紫,痒得难受,憋的不行,有一天晚上,我一气之下拿起母亲纳鞋底的锥子对着大拇指的指肚噗噗噗噗就是几下!是不是扎了个对穿我不记得,总之是红黄白之物四处崩现,暗红的是血,黄白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脓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通过这种操作,这个手居然好了,指甲也非常健康茁壮地成长起来了。直到现在,我的大拇指还好好的,丝毫看不出来曾经经历过水泥预制板的倾轧和纳鞋底的锥子的折磨。如果放到现在我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毕竟受了教育,而且还是高等教育,像对消毒呀感染呀这些基本的风险意识,我还是能够根据自己的医学常识来把它们回避掉的,确实也失去了那种不顾一切爽了再说的气概。这个足以证明我在伤害自己这方面并非手软之徒,只是在确定暴力没有任何毛用的时候,我也会和风细雨的对待自己。但是如果暴力有作用的时候,那可就不一定了。
遇到忘记了平方的时候把根号去掉这种恨不得让人马上吃大便的情况,我理智地选择了不要骂自己,而要罚自己。我命令自己再写一遍,并做了个计划:每隔几天都把这道题目写一遍。这一点倒类似于越王勾践舔苦胆提醒自己勿忘国耻的毅力。
这里补充一个文化常识,据专家称,勾践大王当年没有卧薪,只是睡觉前会舔舔苦胆,当然这对于一个国王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讲到这里,请各位家里有考生的家长们注意,孩子的某个学科的分数不高,千万不要贴标签,而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更不可以让孩子学会这种粗犷的贴标签的方式,随便地就跟别人说:“我‘圆锥曲线’这一部分学得不好”这种自我贬损的话。
千万不要以为是个人就可以随便地定义自己,尽管肉身确实是你自己的,可是那也是父精母血,焉能轻弃啊!
古人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明智明智,明在智的前面,可见自知者是做到了多么难以做到的一件事情,是因难能,所以可贵。
其实你的孩子,有可能跟我当年犯了一样的错,就是因为根号在平方的时候忘记去掉了,虽然这个忘记已经形成了恶习,我们不能简单地说是粗心使然,然后就撒手不管了,但是这一切一切与人家圆锥曲线何干?!你根本就不是圆锥曲线没学好,而是基本的变换没解决。
医生最重要的就是确诊,哪出毛病都诊断错了,乱吃药还怎么治病!
这就是我当时众多心得中最为震撼自己的训练手段,既不能把这个恶习归结为简单的粗心,也不能上纲上线牵连无辜,既然恶习已经养成,那就通过不断地重复性的折磨来恶心自己,惩罚自己。
这就是常说的淬体之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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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20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4.英语和情商
接下来我分别说说我现在还能回忆起来的备战高考各个学科的一些心得。
我们先讲讲英语。
我们那个时候的高考英语里面有一种叫做“语音辨识”的题型,非常无聊,很可悲的是我却很擅长做,但我也很清楚它无聊,因为它活生生的把语言考试搞成了没有语言的考试。语音辨识不是让你去听语音,而是让你看着那些字母组合来辨认它们所对应的不同的音标,这种搞法,很容易让我们以后对说英语这个事情再也不感兴趣了,这可是个灾难性的影响,好在我一向口齿伶俐,后来继续修炼英文的发音倒也没怎么受到这种题型的影响。
另外一种叫做“单项填空”的题型,可能很多同龄人都很熟悉,当然,现在在全国各种版本的高考题里,有相当一部分的地区已经不再考这种题型了,它无非就是词汇、语法结构和一些惯用语的考察。
我依稀记得我们当时有一些所谓的“有识之士”提出一种论点,觉得中国人学的语法太多了,以致于失去了英语本身的应用能力。
我对此深表不解。
现在看来,我在这方面还是颇有见地的,尽管彼时我年纪虽轻,但是我敏锐地识别出来,持有这种论调的家伙们,要么就是哗众取宠之徒,要么是自以为是心胸狭隘的弱鸡,可是有了巧合的机缘,这些弱鸡就有了对公众发声的话语权,我们人微言轻,就只能任他们胡说也无可奈何,因为我当时始终觉得:语法怎么就不是语言应用能力的一部分了?为什么这俩是矛盾的?
当时已经有了减少这方面考察的趋势,跟两三年前的高考单项填空相比,我们那时候已经只有20道题了,而我的水平基本上不错,也就是偶尔错那么一个,确实有点简单,就好像是一些简单版本的数学题似的,结构一分析,内容一对应就可以做出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我特别喜欢和推崇,到现在也在高考题目里保留了下来的“完形填空”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比较擅长的。一般也就是错一个,或者不错,这其实很大程度上得益于3.2班书院前期讲学的积累和我一些特殊的训练方法,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训练的时候就把所有不认识的单词的汉语解释写在旁边,然后再拿一个本子把那些句子翻译成汉语,该空的地方我也会空着,跟着看汉语,我结合上下文把待填的空填上应该有的汉语。
这种训练方法在我从事教育,尤其是高考教育之后,一直被我用来训练学生,效果超乎寻常地好,谁用谁知道。
很多考生可能是出于虚荣心才不好意思查单词之后再做题,他们总觉得查了单词做对了算什么本事,不是掩耳盗铃吗?
后来我经过多年的观察,发现一般这样想的人,这些小杠精们,其实是因为他们查了单词也做不对。他们的逻辑也很简单,查了单词也做不对,不查单词也做不对,还不如不查呢,要不然显得太LOW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虚荣心,本质上是一种自暴自弃的自卑。
就好像一个人学习成绩不好,就不努力一样。
因为反正努力了也不大可能会成功,但是不努力好歹还可以给别人一个解释:我是因为没努力!把希望寄托在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上,而且这些考生们也会定期地像家长传达和抱怨,时间长了父母们也会误以为自己孩子英语不好仅仅是因为单词的问题,单词解决了,英语就解决了。而且他们想一想,这么一个死记硬背的工作自己的孩子做不好,反而可能是一种骄傲的资本:应该是智商没问题的,聪明程度也没问题,就是懒惰,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这么一想,家长们居然会高兴起来,甚至都有点自豪了,对孩子从此也不再做严格的要求,于是一代又一代学渣们就纷纷出炉了。
其实不感兴趣这个东西,本质上是缺乏好奇心,他们不知道,好奇心,尤其是天生的没有物质诱惑还能产生的好奇心,正是一个优秀人才成长、卓越的前提。当然我们所谓的好奇心并不是遇到什么事都喜欢八卦一下,而是在面临需要完成的任务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生成对完成任务之后那种成就感的好奇,而这一点,只有真正有洞察力的考生,才能深深地体会得到,比如说我。
在我看来,我会先让单词的问题不构成障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因为我和我代表的那一类人深知单词问题并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虽然备考时间已经寥寥无几,但这个工作也必须要拆开执行,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可是单词之外的问题是可以出现一个解决一个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英文的问题,为什么要用英文的办法来解决呢?
举个例子说,如果把完形填空翻译成了汉语,仍然无法参悟那空格里应该有的含义,这就是语言的问题,说的严重点就是情商的问题。当然大家应该知道,情商和智商不大一样,虽然这二者缺一不可,可是情商是在后天可以锻炼出来的,我们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一般指的不是智商,而是情商所产生的那种坚毅、那种责任心。
现在是2019年12月3日,今天我还和我的学生余青晓(化名)聊到了关于情商的问题。
她正在准备SAT考试,也就是美国的高考。
有一篇阅读文章,故事里主人公Mima Ramotswe是一个开侦探公司的,她的公司里只有两个人——她和一个杂役(就是打杂的),有一天她在读企业发展的书的时候发现有人指出:员工如果太愚蠢,是会给企业造成麻烦的。她想了想,觉得这跟自己的企业没什么关系。于是后面出了一道题:这位女老板觉得自己的员工怎么样?答案是她觉得自己的员工不愚蠢。
其实这是典型的两个条件加一个结论。
她认为员工愚蠢这个问题和自己的企业没关系——这是第一个条件;她是个女老板——这是第二个条件; 她觉得自己的员工不愚蠢——这是结论。所以答案就是:她觉得自己的员工还行。
可是作为中国学生赴美留学群体中的出类拔萃者,余青晓同学却百思不得其解。
我研究了一下,觉得这是她的情商太低的原因。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却非常懵逼地问我:“怎么着这个问题跟她的企业没关系,就是她觉得员工还不错了?”
我说:“那你说这个问题和你的企业没关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说:“这个问题是这个问题,跟我的企业有什么关系?”
我才焕然大悟:“你说这个那个‘没关系’,是拿出公主的样子来,在撒娇、在撒泼、在耍赖!‘跟你没关系!’——男女朋友之间争吵,男生说:‘你怎么了?’女生说:‘跟有什么没关系!’那是公主,而文章中那是个主公,是个老板!她说的‘没关系’一定是理智地说出来的,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说的。”
其实所谓的情商高的人,很重要的一个表现就是能够站在该站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揣度心理,甚至很多时候,情商经过锻炼在很多时候是可以弥补智商的不足的。
其实余青晓同学这个问题早就暴露出来了,我也说过她不少次,但是由于她情商的限制,一直觉得我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过过嘴瘾、打击一下别人,所以我说情商高的人就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而情商低的人是会把对方拉到自己的档次里来处理问题。
尽管我每次都语重心长地跟他解释我并没有对她发泄的这种爱好。
这就是情商低。
当然,作为一个自诩情商高的我,一般也会在事后安慰她:你的情商虽然低,但是没关系,改和不改也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要记得自己有这个缺点并且回避它,所谓的不怕情商低,就怕低而不自知。
我这么说的初衷,其实也是不想打击她,虽然我确实觉得情商低不致命,可是我也深知,情商高难道就有坏处吗?不过是怕这个问题给她强调太多次,而且说得比较严重会给她造成这个年龄不该产生的心理阴影而已。我内心当然希望她能够情智双高,不知道她是否以后能理解我的想法,暂时看起来好像是不行。
几年之后如果我再有这样的心得,我们到时候独辟专栏,再来给诸位父母和考生们解决这个问题吧。
回到完形填空这个高考备考的非常严肃而又好玩的话题。
我在后期可以说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因为大部分题目可以直接根据原文直接填出空格处的英文原词,一模一样。
有的父母和考生们可能要问:训练了多少篇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呢?其实也不多,当时毕竟我手里面的存货有限,10篇高质量的完形填空的高考真题足以,我那个时候就是从80年代末到1997年的英语高考试题,十多篇足够了。
这个训练方式哪位家长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单聊,这里就不耽误各位吃瓜群众们的时间了。
阅读理解在训练了10天左右的时候,我己经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羊”,表面上看起来单词又多、文章又长、题目又难,但其实它是个不折不扣的纸老虎。因为对我来说,只要把那些词的汉语凑在一起,凭借自己高超的汉语水平,大差不差就能组合出合乎中文习惯的文字,题目简直简单到爆炸。当然我的训练方法对于一个水平比较弱鸡的考生来说是非常适用的,正常人听起来可能会觉得很奇葩。
我会把10年的高考40-50篇的阅读理解全部抄到本子上,并在不认识的单词旁边空出10格,其实生词没那么多,平均每篇15个单词吧,肯定是前面多后面少,还有重复的,毕竟我还是背过一些单词的。
第一天我把不认识的单词旁边都写上了汉语解释,然后读单词所在的句子,这一读就是几百句,花了一整天,头晕眼花。
第二天我就把第一天写上去的汉语解释全部拿铅笔涂黑(因为当时橡皮比铅笔贵得多,而且那些劣质的橡皮,擦完铅笔的字迹之后,会有一些小卷卷,又黑又难看,很像人的某一种排泄物),我把它们涂黑之后,自己根据句子和语言环境,往单词旁边填写汉语解释,填完之后一查字典,我就把对的保留,露出我自己写的汉语解释。
当然当时的字典是纸质版的《新英汉辞典》,跟英语老师借的,人家不愿意回答咱的问题,对借辞典这事儿倒很是热心,可能觉得这能够拖住我的时间,避免我问一些非常尴尬的问题吧。
我把对的保留下来,错误的打上×,查完一遍然后涂掉,在旁边把错误的汉语解释写上来,第二天再把昨天错的已经写上了正确汉语解释的单词,旁边的汉语解释涂掉,自己开始重新写,这个操作起来可是有点风骚。
一共10天,我发现这十年高考题的单词和句子都没问题了,而且其实也不是什么浩大的工程,也就前两天吃力,后面几乎是每天也就2,3个小时,
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拒绝参加模拟考试了,觉得很浪费时间,倒不是觉得模拟考试出题人出的题目质量有多低,而是觉得跟高考题总感觉不太一样。
各科老师们觉得我特立独行,跟别的同学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在他们眼里别人是想考好,我只是想作死,而且还是花式的,所以大家也都乐得清静。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会定期地偷偷拿一份模拟试卷的阅读做上两篇。
那种感觉,简直是so easy!
还有单词填空和短文改错,因为这两种小众题型,在现在看来是小众题型,在很多地方的高考已经不考了,本人此处不复赘述。
今天我对英语的思考和感悟就跟各位分享到这里,下回我们讲数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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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6.收官和悟道
收官的工作是基于上回我们说的三个学科,也就是数学、物理和英语前期的工作已经收尾的前提下进行的。
首先能够做到把10年高考所有的选择题、填空题、应用题和写作全部做到没有任何的疑惑,然后进入到了冲锋阶段。
这个时候是6月上旬,离高考只剩下了1个月,也就是30天。
该开启最后一道阀门了。
我开始重复地做这些题目。
鉴于之前都已经踏踏实实地做过了一遍,英语、数学、物理每天各一个半小时完成一套试卷,化学由于底子没有那么扎实,通常需要2个半小时,这加起来就是7个小时。每天把一年的高考题做两遍,因为我有15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在前10天里,我把十年的高考题做了两遍。
进入到第二个10天的时候,我已经像是杀红了眼睛的魔教邪徒一般,每天疯狂地工作近18个小时。
彼时夏天已经到来,热得人龇牙咧嘴。学校就像一个大蒸笼一样,而家里根本就是一个蒸笼,在如此高温高压下,我似乎还觉得不满足,又加大了计量。每天做3套题,这个时候我已经不会再把同样的题每天做两遍了,而是增加了循环的周期,一天做三年的四科试卷,三天一个循环,10天下来,我又把试卷们折腾了3遍还多。不过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是先把10年的题都做了一遍,然后再重复的一次10年的做,而不是把某一年的题目连续做两遍。20天下来,我已经对高考题产生了一些生理上的反应,这个反应相信很多人都熟悉,尤其是孕妇:作呕。
还剩下只有10天的时间,我突然觉得空荡荡的,不知所措。
那些题目我明明都已经死死地记住了答案,一遍一遍的做他们还有何作用?
有用吗?!
有用吗!!
我的内心出现了一个马景涛在咆哮。
高考题又不会重复原题?
我再重复这些题目又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
咆哮的马景涛+1。
就剩下十天就要考试了?
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呢?
马景涛+2。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我做的事情周围的人没有做过,唯一的理论根据就是我那早已荣光不在的学霸哥哥许老师,他如今已经中师毕业,天天和一帮聋哑小朋友们在一起,他的见识能有多高?!
我已经疯了,因为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起点。
可是,我还有选择吗?!
我还有选择吗?!
我还真的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我嘶吼了一个晚上,从内心到嗓子,终于吼累了。
我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的右手手心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只带着眸子的眼睛。我清楚地看到那眸子里面有一面镜子,我把手掌摊开,那个镜子从眼睛里伸了出来,哦不,跳了出来,照耀着我的四周,黑的,白的。
我一下子惊醒了,赶紧看看自己的右手手心,果然有一只不知道什么颜色的眼睛,居然还有睫毛。
赶紧把手攥上,再打开,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攥上打开的频率有点太高了,稍微有点延时,眼睛也睁开了,然后那面镜子又出现了。
不瞒大家说,青春期的我体内的荷尔蒙分泌正在旺盛阶段,经常地看到一些美女就会浮想联翩,也经常地会自己付诸实践,手脑同步地进行练习,那种少儿不宜的练习,这特么以后手里带着这个玩意儿,让我还怎么安心地想象,总感觉有人鬼鬼祟祟地藏在我的周围窥视着。
我抬头看看窗外,居然有一面巨大无比的镜子矗立于天地之间,再一看,手心中眼睛中的镜子里面的内容居然跟外面那个大家伙神同步,似乎外面那个镜子没有边缘,日月星辰和周遭的景物房屋都被映在镜子里。
我吓晕了。
这一晕居然晕了一整天,24小时的那种一整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没有睡着,醒来我就知道这是又一天的晚上,似乎也对身边没有围坐呼喊我的父亲母亲和哥哥妹妹在焦急等待我醒来感到任何的吃惊,真的是撞邪了。
可是我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很快地压倒了恐惧。
“再去看那些高考题吧。”
我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我也能判断这个所谓的声音恐怕就是我自己内心处的想法。
既然想到了,那就继续看吧。
反正也已经疯了,不如再疯狂一些,看看那些题目都是怎么表述的吧,看看那些标准答案都是怎么说话的吧。
我抄起洋火(方言,就是火柴)点起了煤油灯(也叫洋油灯),好像都带个“洋”字,据说这个叫法是由于建国初期中国的各种物料储备不足,技术也很落后,几乎全靠进口,所以都带个“洋”字。
我点起煤油灯的那个瞬间,突然内心一阵悸动:我怎么怎么知道停电了?停电了我怎么拿得到的洋火和洋油灯呢?
一阵眩晕。
去他地吧,开始做题!
不管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原始思想还是神明的点化,这次再看那些题目,我居然感觉到过去做的这么多题目之间,似乎有多多少少那么一些联系。这个联系是什么呢?只能感觉得到,但是却说不出来。后来上了大学,系统地学习了高等数学,我才想到一个相对确切的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非解析函数。虽不能说完全贴切,但简单点说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没有办法用一个规则说出某种关系,但每一个点总会找到另一个对应的地方。
这下我看题目算是有了目标,我看了看自己右手的手心,中间确实模模糊糊多出了一个眼睛形状的红框。因为我手没有敢打开,攥起来往里边看。
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形成了的,难道是撸管撸多了?
又想起了初中生理卫生老师那张狰狞的老脸,告诫我们:年轻人要穿宽松的内裤,多看一些励志的故事,不能胡思乱想,否则伤身体。
算了,不往下想了,还是做题吧。
那些选择题我强迫自己忘掉答案和过程,经过几个月的淬体,这点功力我还是有的,敞开胸怀,完全感受那种第一次的气息。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好比患了失忆症的新郎夜夜有新欢似的,其实还不是那头母老虎?!但在新郎的眼里,这头母老虎却经常不断地变换着产地,孟加拉的,东北的,马来西亚的……
再看那些填空题,仿佛定格了一样,真的想不起来原来是怎么做的了,可是我知道自己会做,就是想不起来!算了,反正辛苦回忆也是扒层皮,还不如从头再来一遍,反正也不费什么事儿。
令人纠结的就是那些大头的应用题,支离破碎的记忆挥之不去,但是又不能组成系统的解法,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实在让我心力交瘁。我无助地看看了自己的右手,下定决心不跟它死磕,直接看答案,看完之后自己再写一遍,可是写不出来,我骂了自己一句:“老子记不住还不能一点一点地往前蹭吗,还不能在磨蹭中接近吗?”但是动起笔来倒是能写出来点,也凑合能把它写完,但总觉得写的没有标准答案写得好。
可是标准答案到底好在哪儿呢,我也说不出来。
到底什么时候该说“由题意可知”。。
什么时候说“于是有”。。
什么时候说“可得”。。
什么时候又说“即”……
看着标准答案,我走神了。
我想起了各种往事。太阳下面干农活、阴凉天的时候撒肥料、一大早地去捉虫子、偷外婆的零花钱、趁着爸妈不在猛扇妹妹的耳光、刚上初一时候的体重只有20多公斤,还有那个偷窥我放飞自己的手里的眼和镜子……
突然,我回过神来。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无厘头的事实:原来标准答案是说的最少的话,可它要表达的意思却一点都没有遗漏。这个心得也被后来过来采访的记者直接在采访稿里删除掉了,搞得我当时不敢再在她的面前继续接受采访,才有了我母亲给她讲除夕雪地的故事的后话。
感觉时间在那一瞬间停滞了很久,可是定下神来,发现居然过去了一分钟都不到。虽然我家里没表,说实话吧,我的生物钟计时也不一定那么准。但我清楚地记得,我在走神前夕瞟了一眼外屋的神位,心存一点内疚地去走神。从我的角度看,当时闪烁的香头已经快被香炉的外壁遮挡,按照香燃烧的速度,我回过神来那香头依然在外壁上方一个香头的位置闪烁着,应该不超过一分钟。
这个时刻一直被我铭记在心,学习理论物理讲到时间和空间的时候,我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不知道这是否算是福至心灵。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一直重复地做着一个工作,就是看那些综合类的大题的标准答案,然后自己写,写完再对比,再反思,再继续写。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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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7.决战
今天给大家讲一讲决战高考的那天。
我记得很清楚。
1998年的7月7日。
那天大家都起得很早,而我起的最早,5点多一点吧,不过天已经亮了。我起床之后觉得有些无聊,就打算去走一走。
可是走着走着就来了兴致,一边走一边想着做高考题的感觉,那种兴奋和小小的恐惧,居然一口气走了一个小时。发现离家有点远了,看了看我手里的眼睛,貌似镜子还没有起床,我就往回赶。
说也奇怪,刚走了不到10分钟,迎面遇上了我的哥哥许老师,真巧,他好像也在散步。他跟我说自己早上起来之后觉得有些无聊,就打算出来走一走,这话听着有点耳熟,不愧是亲兄弟,走了一会居然遇到了我,他说:“那不如咱就一块回去吧。”
其实我的情商一点都不低,他们是怕我临阵脱逃,哥哥那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哪里是散步,分明是来缉拿我这马上要拜天地却又可能脱逃的新郎官。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段时间发生在我身体和脑子里的事情和变化,他们不知道如果把参加高考比喻成结婚的话,我现在是多么饥渴的一头色狼,尽管还是个雏狼,可是我也就缺那么今天这一发了。
母亲煮的常胜面居然里面有蒜苗和鸡蛋(有的地方叫青蒜),以前每次考试都是奔着这个面去的,只有今天这个面似乎是为了我而存在的。
饭后,大家各自奔赴工作岗位,母亲也交代了哥哥中午回来做饭,我考完试之后先给母亲去田里送水再回来吃饭,饭后哥哥再去给他们送饭,我安顿妹妹也吃完饭之后即刻再次奔赴考场。
其实一切如常,除了早饭的蒜苗鸡蛋面之外跟以前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不瞒大家,我真的是不记得语文考试的作文是什么了,但是刚才百度了一下,居然是让写一篇关于战胜脆弱或者培养坚韧性格的夹叙夹议的作文,现在看来当时还真是应景。我想当时我应该发挥得不错,至于那个小作文《妈妈洗了一只鞋》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毕竟过去21年多了。
我对语文的基础知识部分还是很有信心的,语病啊、成语啊、用词啊都不会有错,文言文阅读和科技说明文全是选择题也一道不会出错,做完我就知道。最讨厌的就是第二卷的那个大的现代文阅读,里面只要有填空的基本上我就是云山雾罩地瞎写一气,这个源于我对这个阅读的原始歧视,就是我觉得出题者总是在试图揣测原作者的想法,但是又不那么准,至少没有跟原作者沟通过。我觉得这是个很不靠谱的事儿,所以从内心深处是排斥的,也正是这一点使得我没有在这方面投入过多精力进行研究和破解,自然结果也就好不到哪儿去,估计最后的失分点也在于此。
上午的语文总体而言考的没啥感觉,作文我规规矩矩的写的,也没胡说八道,字体也应该写得很清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虽然我桀骜不驯而且也需要早一点去给田里的母亲送水,可是提前交卷那种嚣张的事我还是做不出来,虽然在我心里自己是个超新星,可是毕竟还没爆发,提前交了卷子周围的熟人万一看到了还会说我不自量力,那样可能会让自己心情受到影响,虽然我考完之后还会像往常一样到农田里送水。
送水这个活动可能很多现代的朋友们理解不了,就是那个时候需要把水在家里烧开,放到水壶里送到田里,因为夏天太热,喝凉水容易猝死,但是晾的凉白开就相对来说安全很多,所以送水几乎是我几年如一日的必备活动。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有它的特殊性的,尽量还是避免生出一些情绪上的事端。
一切进度都被我亲爱的母亲安排得都恰到好处:我送完水,吃完许老师做的午饭,等待妹妹放学回来吃饭的过程甚至还抽空打了个小盹儿,起来赶赴考场的时候,一进屋考官正好开始宣布考场纪律。
现在的脑海里对当时考场外的场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绝对不是因为时间太久的原因,而是确实没有关注。
上了大学,包括参加工作之后,看一些电视剧描述高考什么的,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家长都亲自送孩子去高考,更灭绝人性让人嫉妒到死的,居然是还有家长甚至住宾馆,估计当时我所在的考场外也应该有车接车送的高级考生。我家住的其实离考场还算比较近的,据说这是市里的领导专门为了照顾我们这些家里是农村的孩子,打开行善之门所制定的一项措施。
下午的化学考试过程也比较平淡,题目都没啥问题,我这里所谓的没什么问题不是说题目一定都对,而是会的我保证不错,但是有那么几道不会的。和一些喜欢使用“拿不准”这个词语的考生们不同,在我的概念里面只有会的和不会的两种,要是非说我性格偏激,那我就认了吧。好在不会的就两个选择题,还有一个推断题里面的两个小空,是描述实验现象的。对于自己的知识上的盲点,我算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一看不知道,上去就瞎写,要么就缴械不写,绝不浪费时间和墨水。
第二天,也就是8号到来了。
由于7号晚上我睡得很香,倒也不是我自己想睡得早,而是因为晚上学校的老师过来家访(不是针对我的,几乎所有的考生他们都会走一圈,根据老师们各自的家庭住址分配附近的学生),很关心地询问考的怎么样。我虽然没有排斥考试完讨论心得的倾向,但是总觉得明天还要考试,留点时间睡觉更实惠,于是简单地对付了几句就假装哈欠连天的直接在堂屋的客厅西侧的床上和衣而卧。大家知道我家境贫寒,可对于在客厅公然就寝的行为似乎也很不习惯,很快就告退了,哦不告辞了。其实说实话,农村的房屋结构比较特殊,其实就是比较简单,谈不上什么客厅不客厅、卧室不卧室的。
8号一早,大战,对于我来说的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数学卷子一发下来,我盯着题目看了很久都没有动笔,不知道是否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不过我估计没有,因为我当时的眼神应该很纯粹。我在心里面把整个卷子都通读了一遍,不知道是脑海里还是潜意识里浮出的一个声音,如此地明晰,如此地清楚,好像是我说给卷子听的:“我没见过现在的你,但我一定认识你,一定就是那个过去几个月一直萦绕在我周围的你”!那一瞬间我好像和自己剥离了,身体和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看着另一个自己坐在凳子上和卷子对话。忽然,那个旁观的自己回来了,我摇了摇头,抖了抖精神,看了一下监考老师背后的钟表。
哦,原来才刚开始。
接下来的就是一个极其迷茫而又极其神妙的过程,每道题目似乎都有人在我耳边念出来一样,还勾逗着我跟他对答如流,然后再把过程写下来。
这里插播一下自己的心得:高考的数学题,即使是选择类的题目,也不大可能会犯平时那种特别低级的错误,貌似那些低级错误引起的结果根本就没有设置干扰选项,想跳陷阱也跳不进去。
从这一点看来我觉得还是比较厚道的,不像有的模拟试题里的陷阱,每每让你误以为自己选对了,因为我做选择题的过程中,也会调皮的试着故意犯个小错,然后看看有没有对应的答案,结果居然很失望,那明明都是很容易犯的错误,却没有在这里设置陷阱。让我气愤的是,我居然还从试卷中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嘲笑的意味,看来对方是个淘气包,应该我能想到的错误种类他都想到了,让我无法揣测。
就这样一气呵成,完成了选择和填空题,抬头看了看表,只用了18分钟,时间还早,剩下的6道综合大题,我活动了一下右手,展开,再把它合上,展开,又把它合上,让眼睛和镜子们都透透气。
然后我伸了伸懒腰,进入了巅峰的状态。
这个过程现在回想起来很是美妙,好像有一个老头在我的对面跟我一问一答,我就是按照他问的一步一步地写出来,甚至再看看我自己写的那些文字的表述,居然跟以前我看过的那些高考题的标准答案一模一样!原来自己这么守规矩!陶醉了3道题之后,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怎么着也应该够了,继续作战!时间就在我貌似迷离的状态中悄然溜走,我也依依不舍的和老人挥别,走出了考场。
下午的英语考试算是沾了数学的光,考完数学回去送水、吃午饭、等妹妹这些细节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现在回忆起来像是考完数学就考英语,不知道是不是超自然的现象,但我想至少从客观世界的视角来看,我并没有出格到考完数学继续呆在考场直接考了英语的程度,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是那样的感觉。
英语的语音识别不会错,语法也不会错,完形填空没有选项我都能填出来,更不可能错,至于阅读理解也不出我的所料,选择题可以算是手到擒来!我慢慢慢慢地把这些题目一个一个稳稳地解决掉。
所谓的新题型也被轻易拿下,单词拼写我记得当年不是首字母的提示,汉语提示的我更擅长,真是开心!
除了短文改错,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短文改错总是对一些错误觉得无所谓,所以就造成10道题剩下了两道我不敢确定到底哪个没有错,因为我觉得都有毛病,但好像又都没什么大事儿,最后只能含恨把两个都打上了对勾。这样保证能对一个,这可不是冒险的时候。
至于写作,我早就已经把英文练得美美的,写的时候,感觉都在进行英文书法表演。想到这点我赶紧收神回来,专注在单词拼写正确,语法结构无误的重心上,总之写的时候,心情一片大好。
交卷回家之后,收听起了评书。
想一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在考场上的感受,恨不得把昨晚那些领导都喊过来,把那些老师们也都叫过来,汇报一下今天的心得。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么玄幻而又招摇的操作,他们肯定怀疑我有病,对,神经病。
还是不这么做了,早早地躺下,听着半导体收音机里的《三国演义》。
我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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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8.成功的喜悦
1998年7月9日。
那天早上,我吃完了母亲做的蒜苗鸡蛋面,再一次元气满满地端坐在了考场。
想到中午考完就可以提前回家,因为下午没有考试了,所以可以慢慢的送完水之后再回去吃哥哥给我准备的午饭,这种感觉光想一想,就好似人生达到了巅峰一样。
这天上午考的是物理,考场上完美地复制了昨天数学战场上的过程,我也慢慢地清醒过来,其实就是在自己做题嘛,什么老头,什么说话,什么问答,似乎统统都是幻觉。题目还是要一道一道的做,分析还是要配合自己的笔和纸,先一句一句的在脑海里完成,再把它写到试卷上,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既没有急功近利,也做到了兵贵神速。
感觉这场考试才是我自己一个人真的在战斗,我,是一个人。
做完之后还剩下了不少时间,但我倒没有得意忘形,还是耐下心来把题目都好好地又检查了一遍,虽然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就好像平时我做那些做过好多的遍的高考题一样,做到最后,已经检查不出什么来了。
这已经是最后一场考试了,最后一个科目了,我不需要再考虑如果我提前交卷会招致别人对我装B行为的鄙夷的目光从而影响我的心情,这个因素我不需要再考虑了。
就这样,我平静地把卷子推到一边,走出了考场。
背后留下了很多惊愕的目光。
对了,有一点之前忘记说了,我们那个年代,在中国高考有的区域志愿填报是在考试之前,这个还是有点刺激的。
我的第一志愿报的是清华大学的电子工程系,第二志愿报的是浙江杭州的中国计量学院,杭州是个好地方,有句话不是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么。最后一个算是保底的志愿,俗称第三志愿,是桂林的工学院。
山水甲天下的桂林,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这些选择从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我追求享乐的一面,如果去不了帝都的清华,那就去旅游城市欢度四年或两年三年,如果真的录了第三志愿,那可不就是个大专么,那就是两年三年了。如果要是能够再读个研究生,那简直了!我学过一句陕西话,叫做:美太咧。就是太爽了。
接下来就是连续几天的百无聊赖,心里其实明明激动的要死,但是又不敢去细想结果。不怕太好,也不怕太坏,太好了赶紧庆祝,太坏了从头再来,就怕传来不好不坏的消息。
还真传来消息了。
说是我们学校有混进招办阅卷组的老师,偷看了客观题的评分结果,根据字体判断出来我选择题的得分是第二名。
对此我深表怀疑,客观题也就是选择题不是涂在机读卡上的吗?怎么还能看字体来呢?是看我涂卡的方向?左上到右下,还是左下到右上,还是正左正右的?不管是真是假,总算是个好消息,哪怕是假的,至少能让我心情愉快几天。
现在想起来这个事情,我就特别能理解考完试跟家长只报喜不报忧的学渣们,他们只是学渣,并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谎报军情早晚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吗?因为在他们心里早就算计好了,只要结果不好,这顿毒打是免不了的,既然免不了,不如把它推迟,好过几天就是几天,能骗几顿好吃的就骗几顿好吃的,考完明明觉得考炸了,还是会去跟父母说,感觉这次自己超常发挥,应该能够咸鱼翻身、鲤鱼跃龙门,父母当然还是天真地选择相信自己孩子的话,尽管之前已经被多次欺骗,仍然对这次抱有希望。让孩子享受几天皇帝般的生活,等到成绩出来,自然是一顿毒打,然而这顿毒打,如果在一开始就说了实话,无非就是提前来了几天,人一生是有限的,只要不被打死,推迟就有推迟的意义。
可能大家觉得我说得有点多了,这是因为我现在,2019年的12月底,正处在这样一个过一天算一天,快乐一天就快乐一天的非常极端的状态,我必须靠一些自我游说、自我催眠、自我洗脑的美好的未来,才能够让自己勉强支撑下来,才能够真正等到有可能翻身的机会。
总之不管是真是假,这个好消息我算是接受了。
当然心里也不禁暗暗咒骂一定是那几道化学选择题运气不好,居然还有同级别的选手比我还强了一点,完全忘记了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准学渣的事实,把自己列入到了超一流高手的队伍里。
其实人的心态就是这样,当你身处低谷、任人欺凌、无从反抗的时候,觉得只要有口饭吃,有口气喘就是烧高香了,可是一旦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或者已经看到了有所转机的希望,那罪恶的欲望就会不知不觉地攀升到一个无耻的高度,燃烧着,想想就觉得恶心。
我很庆幸,自己还身处低谷的时候,能够想到把自己的心得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如果一旦我翻过身来,可能就再也写不出这些的文字了。我必须得在翻身之前把现在的状态和对过去的感悟一五一十的保留下来。
好在这种恶心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几天,因为很快成绩就出来了,和排名一起。
其实按照历史的经验,阅人无数的老师们、班主任们、教导主任们和校长们一看到分数就知道了排名,虽然有点大跌眼镜,可是这些老江湖们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立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判断了出来,我作弊的可能性是没有的,除非跟远在几千里之外或者至少几百里之外某个大城市的超级学霸调换了试卷,而且这个学霸还必须得发挥超常。
按下它们的想法不说,我还在家里睡大觉,醒了之后就看手,看眼,看手眼里的那面镜子。这小东西似乎在慢慢长大(不是指形体上的,我的手就那么大,它不可能长大),而是感觉它的眼神变得有点像大人了。
有一天心血来潮,我还骑上了那辆破自行车,骑行了几十公里去了我们市里唯一的图书馆,借了一本微积分入门。之前研究高考数学题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求函数的最值问题一直没有找到通用的、固定的、能够保证做出来的方法,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向我那已经过了气儿的学霸哥哥许老师虚心请教,后来他替我打听到有一门学科叫做微积分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再加上我记得物理老师曾经有一次以某道题目涉及到微积分的超纲知识直接了当地拒绝给我讲解那道题。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对这门学科产生了一点点好奇心,现在有时间了,而且又无聊,我就想着去钻研一下它。
骑回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正是最热的时候。我身上的汗出了又被晒干,干了又被新出来的液体冲掉了汗渍,再次变干,生成新的汗渍,几乎已经快中暑了。
突然远远的听见了锣鼓喧天。
我心里想:怕不是录取通知书到了吧。
刚用心动念,我家隔壁的小花妹子,我当时没注意她,她就站在村口,似乎在等我一样,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拉到她们家里去喝水,搞得我一脸懵懂。
小花比我小一岁,长得算是挺清纯的,也很时尚。不过人家初中毕业就结婚了,据说还是奉子成婚,现在都怀上二胎了,总不至于来个二手的青梅竹马吧。
紧接着我就明白了,因为我的母亲也进来了,带着一套皱巴巴的虽然不合身但看起来很干净的西装让我穿上,说是待会儿学校的领导和县里的领导们要来给我佩戴红花,得穿的体面一点。
这一刻我想象了好几个月,可真正到来的时候心里还是砰砰直跳。
领导们倒是一点也没有嫌弃我家里破败,甚至还都把我们献上的劣质茶水一饮而尽,说是沾沾仙气,并且说早就听说过我母亲,一直没有机会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两个人一块拜访了。
然后我就站到了那个浑身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卡车的后斗上,车上已经有不少熟悉的学霸们的面孔,脸上也洋溢着喜悦,从他们的眼神中我没有看到丝毫的敌意和嫉妒,相反看到了那种为我自豪的陌生的表情,好像本来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似的。
我手扶着两个半人高的大喇叭,喇叭里面播放着某种婚庆的音乐,我面向车后方,其他佩戴红花者站立在我的身后,也面向车后方,按照现在的流行语说,就是我站了C位。
卡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小车,里面各种老式的长枪短炮般的相机还在不断地闪着光,以提醒我这不是道具。
看着车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我那张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脸上也绽放出了自信而坚毅的微笑(这是我哥哥描述的原话)。
车子沿着各种景色,各种别样的农村城市的风貌缓缓地移动着,从我家出发,在县城里转了一圈,又沿着各位高考成功者所在的村落和街道继续前行。经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应该算是彻底中暑了,勉强用手撑着喇叭,后面的兄弟们也非常热心地扶着我,我想他们可能也不光是扶我,也是为了自己随便找个人扶着,他们应该跟我一样热到了不行。
总之最后还是清醒地回到了家,其他人都在车上等着,我下车回家接受领导的奖励,应该是有一点现金,还有一副校长的亲笔写的玻璃框装的高档牌匾,上书“勇冠三军”。我看了之后哭笑不得,难道不应该是“才高八斗”之类的话吗?可见在大家的心中,盛世文采就好比身怀绝技一样,那种武林高手身怀的绝技,都是值得尊重的,可以用同样的词来形容。
领导们颁奖拍照完毕,继续喝水,不着痕迹的聊了几句家常之后,纷纷上自己的专用轿车继续去别的同学们家里颁奖。
我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上车的时候,随行但是没上车回去的那个漂亮的女记者突然对我说:“许弟弟,你就不用上了,咱们聊一聊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给我颁奖完毕,大家就开始逐渐下车了。
但是我下车之前,阵容务须保持完整。
谁都不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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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第一篇:逐鹿高考
19.临潼受教
拿到通知书之后,母亲开始着手安排西安之行。
我的大舅幼年时期逃荒到了西安,并且在那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对于他们那个年龄的人来说,能够找到一份铁饭碗,安家开业,简直就是鲤鱼跃了龙门。
大舅性格刚毅,行为果决,判断力超然,是个很有魅力的汉子。
每年都会回老家好几次去探望长辈,每次住的时间也不算长,半个月左右吧。儿时记忆里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怪老头,开起玩笑来让人如沐春风,但你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便是雷霆万钧。
在我的学霸哥哥许老师经济还没有独立的时候,我们家在农活上经常受到其他几个舅舅们姨妈们的帮助,大舅年迈,而且常年在外,恐怕农活干的也不是那么利索,但是他却在另外一方面却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就是会周期性地提供一些资金支持供我们兄妹三人读书,一直到2005年才算把这笔债彻底还完。大舅虽然也会对我们的成绩偶尔进行过问,但基本上还是舅舅对外甥外甥女的那种亲昵的交流,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干预和指导。
农村有句话叫做:外甥是舅舅家的狗,吃完就走。
从某种角度上也是表达了这种特殊的亲情,兄妹情深嘛,以至于对于妹妹的孩子们也会关怀备至,这一点上殷野王和日月神教的张教主后期的那种霸道关系里可见一斑,舅舅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在那个特殊的历史背景下产生的那种共同奋斗一荣俱荣的革命感情,一般人恐怕很难体会得到。
我记得我和我妹妹小时候没少打架,爸妈在的时候她拼命告状,爸妈不在的时候我动辄就耳光伺候,即便如此,多年以后当我的外甥女,也就是我妹妹的女儿出生的时候,那种没来由的喜悦和亲近让我对这种特殊的亲情总算是有所体会了。
当然,我觉得母亲除了去看望他的哥哥——我的大舅之外,解决我的学费问题应该也是此行的一个目的。但是多年没有特别具体的关注过我学习成绩的大舅,作为一个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VC(风险投资),总得给人家看看项目吧。
而在教育孩子这个领域有着过人表现的投资者,我的大舅培养出了他的两个儿子,尤其是他的二儿子,也就是我的三表哥,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工作几年之后,考上了清华大学的MBA,跟我同时入校。
1998年清华的MBA还是比较牛掰的一个存在,MBA属于经济管理学院,当时经管学院的院长在那一年刚开始兼任国务院的院长,对不起,国务院的总理。
而摆面前的项目其实就是我,一个早期项目,起点较高,涨势喜人。
不知道如果有那么一种人,长有前后眼,提前知道19年之后的劫难,会对大舅这个风投作何感想。
写到这里,我突然眼眶湿润了。
我的大舅,保守估计今年(2019年)已近耄耋,他却因为在2017年我的问题倾其家产助我脱困贡献了自己的力量,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想来我自己也真是个不孝的外甥。
回到1998年,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我的母亲坐上了奔赴西安的火车,而且这次出的还是个远门。
不怕大家笑话,考上大学之前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我们市里,而且还是骑自行车当天往返的,待的时间又长又远的地方,恐怕就是我们的县城了,还是因为村子里没有中学的原因,而要到乡里面上学还要考试,也不一定能考得上,与其这样还不如考到县城里去,反正学费差不多,都付不起,只能到处去借。
火车上还遇到一个没读高中在外务工的跟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子,他带了一大堆零食。见到了陌生人,我有如神助,开启了吹牛模式,吃了人家的零食,拍着胸脯跟人家说以后去北京一定要找我玩!还留了自己真实的姓名和院系名称,最重要的是还留下了清华大学这个学校的名字。可能是经常行走江湖对任何人都保持警惕,难听点说就是把别人都当骗子的原因吧,对方居然没有像我预料之内的那种大惊失色,我感觉颇为失落,等到对方上厕所的时候,母亲对我又是一顿数落,说我不该什么都说,我赶紧跟她解释说我想提前练习一下普通话,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这趟车不知道坐了多久。
现在想来,那种能到就行的绿皮车还是挺辛苦的,然而初次远行的兴奋完全掩盖了辛苦,早上迷迷糊糊地抵达了临潼火车站,睡眠不规律,尤其是在火车上坐着的不规律的睡眠,带来身上的那种特殊的味道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但是没有丝毫的苦累回忆。
记得那天早上,大舅携一家老小——舅妈表姐一起接我们娘儿俩入住了他们家的单元楼,感觉很是气派,有电视机,还是彩色的,屏幕尺寸也不小,上面还蒙着神秘的纱布。住宿的分配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反正是大舅陪我住客厅,母亲和舅母住一个房间,表姐毕竟还待字闺中,和长辈住在一起肯定会觉得别扭。
后来我也慢慢知道大城市的小孩子们一般都比较喜欢单独住,如果去探亲需要和不怎么熟悉的人共处一室的话,恐怕即使再亲的人也不想再去探了。好在咱们农村娃根本不在乎这个,在我们农村经常一大家子人,怕不是十几口人,按照性别分住两间都已经算是很奢侈的了,一般就是一个大开间的两个大铺子,反正晚上也没电,非礼勿视肯定能做得到,其实你想看也看不着。
说完住的说说吃的吧,母亲和我是吃素,所以我们吃的也算是中规中矩,她老人家得亲自下厨(其实那会儿母亲应该还称不上老人家,这么说纯属出于敬重)。
最为苦恼的就是每天都会被大舅呼喝着去洗澡。
农村条件差,夏天跑到河里去洗澡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解暑,算下来一年到头洗澡的时间,正儿八经的也就那么一次,农历的大年29,也就是除夕夜的前一天晚上,村子里面的村办企业的澡堂子免费对村民们开放,一年洗澡也就那么一次,男女是分开的,中间应该也会换水,必须得换,不然上面飘的那层东西会让大家恶心得想吐。
按照这个卫生条件,没有早早的患上各种疑难杂症,也算是对卫生科学的一个挑战。
说句实在话,大舅家的卫浴条件在我现在看来委实一般,其实就是一个室内的冲水蹲坑,上面放了一个热水器和喷头,而我是习惯了农村那种后面有一口颇为粗犷的大缸,那种通风的茅厕,蹲在这个冲水蹲坑上觉得殊为别扭,以至于后几天都不怎么敢吃饭,因为憋着不去厕所,最后都便秘了,回到老家农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开大合了一把,连呼痛快!由此可见条件好坏跟习惯有很大关系。
洗澡这个事儿我还勉强能接受,反正不就是在里面简单的冲一下,然后再多呆一会,显得认真,把头发打得湿点,出来之后也不会被看出来。
我相信大舅应该也不会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逃避的,他可能不理解那种常年养成的不卫生的习惯所带给人对洗澡的排斥,可关键是每天洗完澡之后我要进行客厅卧具的组装,技术含量倒是不高,就是拿一个给自行车打气的打气筒把那张硕大无比、又宽又高又长的气垫双人床打满,一般打完气之后还会被要求再去洗一次澡,姑且就理解成前一波是洗外出的风尘之汗,第二波是洗去劳动的光荣之汗吧。
在临潼呆了几天我不记得了,白天主要就是逛一逛当地的名胜古迹,看看杨贵妃洗澡的地方,再看看秦始皇的坟,也不知道挖出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晚上主要的工作就是和大舅的同事们叔叔阿姨们以及他们的子女们交流考试心得,可是我的那一套心得实在是拿不出手,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不能给人家看我的右手吧!而且还有些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对方貌似也只出于礼貌跟我见见面,对于真正的学习交流也是迫于双方家长压力,加上我的普通话也不是那么标准,交流起来经常会有障碍,所以最后也都变成了形式主义。
要说在临潼有所受教的话,就是大舅让我不要驼背,走路不要外八字。
最后在临走之前,要上火车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跟我讲:“要做一个正直的不抱怨的人,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努力的人,更要做一个坚守原则但也得审时度势的人。”
虽不能和我母亲的神谕相比,这三句话现在看来,也足够我受用一生了。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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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第二篇:平行在清华
1.启程
大家好,我是许建军。
1998年的8月底,屌丝翻身的我,在我那自诩见过大世面的亲爱的父亲的带领下,带着两个装着各种亲戚朋友们送的各种生活用品的蛇皮袋,坐上了北上的列车。
车上居然还遇到了一位美女老乡,一位小姐姐,她刚刚从北京林业大学读完大专,可能习惯于每年暑期都回家待一阵子吧,虽然她毕业之后已经没有暑假了,这次再次回京,想在那里找一份工作。
父亲难以抑制内心的自豪,很快就和对方无话不谈。
不善言辞的我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想:她怎么这么好看,她好白啊,白得好像是刚出锅的剥了壳的鸡蛋那个鸡蛋清。这个比方现在听起来很煞风景,可是对于不吃荤腥的我,鸡蛋豆腐腐竹豆芽平菇韭菜蒜苗对我来说简直至高无上的满汉全席,此处拿鸡蛋的蛋清做比,就好比现在的年轻人称呼自己最喜欢的人、最崇敬的人为“女神”一样。
关于荤腥这一点,我想稍微说明一下,母亲算是生下来就全素的那种,又叫胎里素,更确切地说叫胎里全素。当然我们知道全素派系里也有几个流派,其中有一种其实是可以吃鸡蛋的,只是不可以吃受过精的那种,至于毛蛋就更不用说了,受精卵都已经发育得快见到毛了。。别人怎么看咱不管,至少我一听到这个词儿——“毛蛋”,就觉得极其恶心!当然不管哪个流派,葱、蒜、韭菜肯定是不吃的,姜这个东西不在因为五辛之列,貌似只要不生吃就没问题,当然了,按照我母亲最霸道的解释是:胎里素的人能吃的都不算荤腥。这个说法让我一度叹为观止,这简直就是循环论证嘛!
我父亲和美丽的小姐姐不知道聊到了几点,而我一边思考着一个很无厘头的问题一边就沉沉睡去了。
我的问题是:为什么这么一个在帝都读书的女神姐姐,家乡话讲得那么好听呢?我头一次听到这么美好的、好听的家乡方言,于是就越发地鄙视那些在外面混了两天就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似乎很是看不起家乡话的那种假城里人。
一睁眼醒来,到北京了。
看太阳的高度和方向应该还是清晨,小姐姐跟我们礼貌地道别,虽然她一脸的倦意,可是海棠春睡之后更给她原本娇媚的面孔平添了几分风采,她给我留了一个传呼号码,告诉我说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拿电话呼她。
在去西安大舅家里那段时间,我对城里人一些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也算有了基本了解,所以我还装模作样的问道:“姐,你的传呼是数字还是汉显的?”
我的意在多拖延一会时间,所以也根本没有在意她回答了什么。
她看着我,没说话。
我赶紧继续拖延:“姐,你说我们宿舍会有电话吗?”
她甜甜的笑了,像是看着一个傻小子似的:“我不知道。但我想清华肯定有电话,宿舍里我估计连电视和电脑都应该会有,你可别忘了电子系是清华的顶级院系,计算机用的肯定特别多。”
然后她又告诉我们:“去清华可以从北京西站走到军事博物馆,坐地铁一号线到复兴门再转二号线,到西直门下地铁走到地面上在再坐375路公交车就可以到清华园了。”
我一听“清华园”,感觉是好舒服,好自豪,好漂亮的一个名字。请原谅我用词的拙劣,但可能只有这三个词才能表达我当时那种不知道是虚荣心还是自豪感的感觉。
就这样,在我和父亲的谢谢声中,她消失在了人海,至今已将近22年,再也从未有过联系,只是父亲记得她的名字里有一个“芳”字,芬芳馥郁的芳。
如今我已近不惑之年,却身处泥中,但我仍然觉得自己有资格说: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那一点点的关怀和善意,哪怕即使来自于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会在有些思绪细腻的人们心中留下永远不可磨灭的回忆,这种感慨到现在我还有如身在其实。
现在是2019年的12月20日,身处这个微妙而又让我揪心的特殊时刻,我在很多人眼里是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是个两面三刀的戏精,也是一个任人践踏的loser,更是一个脾气狂躁的怪物,可是他们不知道,在我的心中,永远给那些在旁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小感动们留着永不可侵犯的空间。
有不少人曾经问我,许老师你这么聪明,要把你玩死的可能只有你自己了吧?
我每次都是先低头,表示我确实被玩死了,也确实是我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但每次我都会不卑不亢地纠正,我对自己定位的个人特质,第一个是比较善良,第二个是非常能忍耐,最后一个才是分析事物特别喜欢追求彻底,不搞明白绝不善罢甘休。
大家可以看到,最有可能接近聪明的那个特质被我放在了最后一个,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有意义的本质的描述。而排名第一的善良,除了母亲用她那准宗教的以身作则带给我的影响之外,还有着很多像小芳姐姐们留给我的那种小,但却深刻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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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第二篇:平行在清华
2.进京
我和父亲从火车站出来,背着锅碗瓢盆这些生活用品。
据说在北京下馆子很贵,不能到外面吃饭,所以我们把做饭的家伙也都带上了。一路叮叮当当地走到了军博,终于在一位操着电视里才听到过的北京话口音的大妈的指引下,我们买了车票,记得大概是每人两元。
父亲一边嘴里嘟囔着北京坐个车都这么贵,而脸上却洋溢着那种“老子也到北京坐地铁来了”的那种喜悦。好像大部分嫌弃自己父母不会讲话的同年龄段的男学生女学生一样,我一脸故作茫然地没有搭他的碴儿,还很嫌弃地把脸扭到了一边。
其实外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父子俩,一个身着皱巴巴的崭新的中山装,一个穿着同样崭新也同样皱巴巴的西装,脚上还都穿着布鞋,肩上扛着同样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哦对了,还推着大舅给我买的那个特别体面的带滚轮的行李箱,看起来跟我们别的行头极为不搭。外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初进北京的外地人,还好我带着眼镜有点学生气,不至于被一些有严重的职业加地域歧视的本地人当成民工一样避之唯恐不及,当然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因为那个年代在我们家乡,农民工是个极具有极强褒奖意义的词,对话经常是这样的:
“诶,张家嫂子,听说你们家小旺去当农民工了?进城了?”
“是啊是啊,李家嫂子,他待遇在城里还算不错呢。”
“嗨,我早就知道小旺这孩子从小就有志气,我已经跟我家孩子说,要让他向小旺哥哥学习呢。”
这种对话跟20多年之后现在比起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很快我们就换乘了另一辆地铁,2号线。
这一路感觉真是奇妙,窗户外面漆黑一片,车厢里却是亮如白昼,其实就是白昼。而且这车还跑得还很快,不像在农村坐的那种卖票的车,一会儿一停,见到人在招手就停下来把人拉上去,也不管有没有座,也不管有没有地儿站,有点像众筹的打车似的。
经历过几十个小时火车的折腾,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然地睁开了眼睛,随机本能般的赶紧攥上了右手,那个淘气的梳妆用品所在的眼睛也迅速合拢,似乎怕被捏坏一样。
对了,听过第一篇逐鹿高考的朋友们应该还记得,没错,就是那个右手手心的那个眼睛和镜子,眼睛长在镜子里,镜子长在我的手心中。请原谅我再次使用这么长的名字,可是我暂时还鼓不起勇气把它简称为“眼镜”,毕竟我的鼻梁上还架着一个。
这个淘气的小家伙我越来越搞不懂他了,都有两三个月没啥动静了,可能差不多四个月了吧,只不过他好像也在发生着变化,一开始我记得每天晚上我想象着美女自我释放的时候,总有着一种被窥伺的怪怪的感觉;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淡,变成了那种我虽然睡着了但是还清晰地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这种惊悚的感觉;再后来这种感觉也慢慢适应了。
难不成是这短短的几个月他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我特别想看看,但是又实在接受不了,瞪大双眼去看自己眼睛的这个说法。谁听说过啊!不过现在倒很庆幸他没有长在别的部位,而且感觉还很活跃,应该还比较健康。要是真出点毛病,流点眼屎啊,长个红眼病什么的,那要去做检查的话,还不得把医生和护士们吓着。
隐隐约约地有一种感觉越来越清晰,我好像能看到高楼大厦,远处的山峦起伏,下面的车水马龙。
我摇了摇头,妄图想驱散心中的幻象,可是做不到,那个场景越来越清楚了。
我问坐在身边依然沉睡的老爸:“爸爸,几点了?”
他没回话。
我不太甘心,就拼命地摇他。
睡得很香的人似乎都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即使睡的人是爸爸,摇他的人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他最近刚刚引以为豪的小儿子。
被摇醒的父亲满面怒色地跟我说:“怎么了?你还害怕到了地方人家不让我们下车?他们会让我们一直坐着吗?看你那没出息样!” 末了还夹杂了一句骂我的方言。
他估计是睡糊涂了,忘了他的小儿子已经今非昔比了,现在可是新科状元郎。
我苦笑了一下说:“爸爸,我感觉咱们好像在绕圈子。” 其实我的这个感觉特别的清晰,我也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视角,就好像站在很高的地方向下看自己一样。
父亲听我这么说好像才真正清醒了一样,开始吹牛:“我也感觉到了,我刚才迷迷糊糊地听过有一站叫新街口,后来又听到一站也叫新街口,我还想北京咋这么大,连地名都有重的,小二,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咱们还是问问啥时候能到西直门吧,你会说普通话吗?”
我涨红了脸,跟我父亲说:“当然,不过你得让我准备一下。”
我花了15秒打了个腹稿,站起身来,跟旁边的一位年龄看似比我大的城市青年用我认为比较地道的普通话,尽量接近普通话和北京话交界处的那种话跟他打招呼,打开了话匣子。
“哥儿们,请问您一下,我是从外地到北京来上学的,第一次来北京,以前没有来过,对路不太熟,能不能麻烦您告诉我一下,如果我和我父亲要在西直门下地铁,然后去倒375公交车,然后坐到清华园下车,然后到清华大学去报到,我们应该在哪儿下呢?”
对方似乎先是被清华大学吓到了,然而他又惊诧地看着我说:“在哪儿下?你自己不都说了么,就在西直门下就行呀!”
我当时差点晕倒在地,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不知道期望的回应应该是什么样子,这怎么办,我没准备后续的发问啊,光想着去练普通话北京话了,好在我反应速度还算比较快,停顿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说:“具体在哪里呢?”
对方恍然大悟:“哦,哦哦!”
他指了指车门,说:“跟这儿下就行,而且哥们儿,哥们儿后面那个“们”字儿得有儿化音,你不能说哥儿们。”
我彻底崩溃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一着急突然手心一热,脑海里浮出一个声音:“还有几站?”
我迅速本能地又问他道:“还得有多儿站呢?”
说出来我自己都惊了,把几站做了个同意替换成多少也便罢了,怎么我这个多少还说的这么有北京味呢,简直跟电视里一样一样的。
这下该对方崩溃了,因为他听到了很标准的普通话,居然是在问西直门还有几站,他非常狼狈的说:“哥们儿,您这不拿我打叉(三声)吗?听着点报站不就得了。”
我尴尬地笑笑,估计是手里的小东西在捣鬼,不过看着他帮忙的份上,也就不怪他了。哦不对,他们。
(同时我也意识到一个2年以后乃至8年以后真正重新意识到的问题:在陌生的语言环境里,对于初学者而言,听其实比说要难。好比那些参加托福考试的(对,就是那个去北美洲留学必考的语言考试)那些初级学习者来说,口语会比听力高出不少,主要不是口语好,而是听力太差。听力太差的原因,生理上的听觉固然占一部分,但关键是那个关注的意识,有了这个关注的意识和主动地进行极短周期内不断地对声音信号的扫描捕捉,听力就能在短期内大幅度的提高,当然直到某一天,你的关注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就无需再主动地提醒自己强迫耳朵和脑子配合,那就算是一种native speaker的水平了。)
于是我开始主动地听嘈杂人声中的到站播报,听到西直门这个关键词的时候,我拉着我父亲激动地冲向门口,发现居然没人下?!不对呀,我明明知道这个地方会有很多人啊。我在高空中明明看到再往前走就有很多人正在堵着往前拥挤地排着队走,仿佛透过地面,那些东西都是透明的,我看到一个个人影再往前走动。
我定了定神,哦,原来大家都在对面的门那边拥挤着,靠!这边原来不开门!老爸被我搞得很恼火,拽着我一把拖出了门口,踩着那种城市才有的那种台阶,上到了地面。
我们爷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父亲抬手看了看他腕子上那耀眼的他5年前花了一块钱买彩票摸到手的海鸥牌手表,说:“都四点多了,下午四点多了。”
我却跟老爸口不应心地遗憾地说:“刚才忘记跟别人说谢谢了,还能练练普通话。”
父亲对于我没有注意到他帅气的看表的姿势这点很似乎是介怀,也不怎么理我地说:“算了吧你。”
为了避免再犯类似的低级错误,我们俩问了好几个人,几经确认没有把方向搞反,最后找到了一个站牌林立的公交车站,我正沉浸在还好在临潼坐过公交车知道千万别坐车坐反了的优越感中,不禁又回想起和大舅以及他的同事们夸夸其谈的那种自我陶醉的感觉。
老爸低声地惊呼再次把我拖回现实:“没车了!”
”啊?!”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不不,吓唬你的!吓唬你的!” 老爸一脸惊慌失措劫后余生却又故作平静的表情。
我看了看站牌:首班车5:15,末班车23:15,会心地笑了笑。
想起了在临潼受教的时候我们去西安市里玩,自己执意要孤身探访西北大学(潘芝珺小姐就被那所大学录取,你们猜她是谁?——对,就是那个逐鹿高考篇里给我看笔记的县报社大记者的千金)我那个时候在西安坐公交车出过一件糗事,看到了刚刚我描述的那个首末班车标牌,就误以为一天只有两班车——首班车和末班车,觉得既然已经错过了首班车,末班车又来不及了,就步行了两个小时走到了和大舅约定的地点。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讲过,现在也绝不能让父亲知道。他今天欲言又止,想必是迅速参透了各种的奥妙,应该是看到了别的站牌,并且发现有人依然在等首车已过末车还未来的公交,于是便迅速做了正确的判断。
看来吸引我母亲的不仅仅是他宣称的年少英俊,急中生智和临危不乱应该在当时也是另外两个很重要的指标。
看在他及时纠偏的份上,这事儿我就不跟爸爸妈妈、叔叔、姑姑以及我的兄弟姐妹们再提了,尤其当着我爸的面,尤其单独相对的时候更不能再提。
反正我在西安的事儿也没人知道,我也不想让任何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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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第二篇:平行在清华
3.美丽的清华园
总算在下午五点半左右到达了我几个月来梦寐以求的清华大学的南门,它在地图上的POI有一个清丽脱俗的名字,“清华园”。
一个大学的站名用一个皇家园林来命名,北京大学那一站叫北京大学而不叫燕园,就冲这点我就觉得没白上清华!
虽然报志愿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还在纠结那个梦里依稀却又在现实中真实存在的手里的新器官带给我自我娱乐时候隐私方面的困扰。
从南门走到了新生报到处,已经六点多了,负责接待的师兄看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估计学妹们也就是我的那些女同学们早都已经安置好了,我们这些学弟们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吧(捂嘴偷笑)。他指导我们去领了一些生活用品,被子床单被罩啥的,因为时间晚了,所以建议我们第二天再去交学费住宿费什么的。
我的心情一阵愉快一阵激动一阵不敢相信,也试着跟这位师兄用普通话交流了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尤其是地铁的事儿。
然后师兄的一句话在我本来就激动万分的内心里掀起了万丈狂澜。
“你们为啥不做学校接待的大巴,那条件可比地铁强多了。”
我按耐住揪住他的脖领子摇着问他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的冲动,故作憨厚地笑了笑说:“没来过北京,正好锻炼锻炼。”
这个极品师兄也是个有黑色幽默的人,明明看出了我的不甘心和无助,随口说:“也是,咱清华有个口号就是要为国健康工作五十年。”
纳尼?!我说的是体验北京的风土人情的那种锻炼不是体格上的锻炼好吗?有坐了几十个小时火车之后还愿意步行来锻炼自己的吗?!
晚上父亲和我挤在6号楼302的我的上铺位上。
这个古老的园子,完全没有校外的那种喧嚣,安静的能听到各种小虫子声音,在这静谧的让人心醉的夜晚,我心情极其不复杂地进入了真正的梦乡,双手也都自然地打开了。
清华真的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到处都有茂密得让人发颤的树和站在烈日下看着赏心悦目的倒映着碧蓝碧蓝的天的水塘,走着走着就会突然看到古朴的建筑和面积很大的小土坡上趴着一大片绿的人心里痛快的草坪,还有就是各种在明信片里才能见到的神秘的景点,不知道是不是背后那一片巨大的绿地还有绿地之后那个拱顶大礼堂让人看了心生亲近的感觉的映衬,洁白高贵而又典雅的二校门和它上面的文字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低调的清高,据说上面清华园三个字是出于某个叶赫那拉的手笔。
照澜院可能是最乏味但也最现代化的地方,邮局银行商场啥的一应俱全,后来才知道,也是二手自行车交易的江湖,经常会有突然探出头来的匠人们问你:“要自行车吗同学?看上哪辆我给你开锁。”
校医院和天文台一路之隔,风景也是美不胜收,本人有幸曾经在校医院住过一个礼拜,凭窗观湖,真的不像网上传说的那么恐怖,恐怕是有人无风起浪,说什么病情还没说完就开出了药方,特别指明需要小西天制药厂的某药物等等。
西区操场,简称西操,和逸夫图书馆挨着,记得有段时间我心血来潮,经常在西操上疯跑,再往西走貌似就蒙民伟楼,我在那里学过一个学期的艺术音像录制的选修课。
工字厅和古月堂的庄严肃穆凛然不可冒犯,那种皇家威严和朱自清坐像守着的那个月色荷塘让人有一种穿越时空的幻觉。大煞风景的是湖边的躺椅上时有鸳鸯野合,还有埋伏在周围的无聊透顶的观战者——那些老光棍们。
古色古香的清华学堂据说前两年遭遇大火给烧了,关于清华学堂的记忆对我来说并不美好,机械制图这门课在我们下一届也就是9字班就取消了,然而我入学早了一年,不得不学它,最不幸的是,这门课我还挂了,让我初入清华那种喜悦顿时被冲击的烟消云散。
彼时的清华园西面是近春园,同样也是风光旖旎,只是我探索的脚步随着军训结束投入到紧张的学习生活之后就停滞了下来,没有过多的关注,现在脑海里留下的印象就是再往南走校河北岸的西湖游泳池,在那里我被我的三表哥按着头练习闷水换气呛得鼻子一股辛辣味儿,简直就是至暗时刻。
那我就顺着这个话题说说我的三表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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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28楼
第二篇:平行在清华
4.军训和表哥
看过第一篇-逐鹿高考的朋友们对我三表哥这个称呼可能还有点印象(19.临潼受教),可能当时大家就会有疑问,这里专门解释一下:在大家族里面,人们的排行一般是按照同辈人不管是不是一个爹妈的这个标准排的,大表哥是我大舅的长子,二表哥是二舅的长子,三表哥是大舅的次子。
他生的貌比潘安且机敏不群,很久以前就考到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英文专业,属鼠,应该年长我8岁。
毕业工作几年之后,一向喜欢在念书方面敢为家族先的他考上了清华经管学院MBA,跟我入学在前后脚,只是本科生军训需要,我比他早到了好一阵子。
军训就在校园,防化学院的教官们和我们同住宿舍,很是拿我们当自己人,确切地说是拿我们当他自己的兵来折磨,经常前半夜搞突击检查豆腐块被子是不是叠好,后半夜检查豆腐块被子是否拆开睡觉,以防有些偷懒的家伙半夜不拆被子应付次日的检查。据说上一届汽车系有个极品学长,军训四个礼拜期间从未盖过被子,后来因为感冒转成了肺炎,抢救了一个礼拜。
检查是否拆被子开睡觉我倒不在乎,反正我都是沾着水叠那些被子,关键还搞过三次夜间拉练,让我们迅速地把被子叠成豆腐块背着出去行走几个小时,让我痛苦不堪。
至于吃饭之前唱军歌、晚上饭后唱军歌啥的现在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倒是还很清楚地记得,班上一位来自西北某名城、长相极像十二生肖中最后一个的那位胖胖的同学,每晚都要一展歌喉,更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军训刚开始几天,因不堪忍受高压训练,奈何我又从小在农村淬炼,几经努力也没有中暑,虽有几次差点晕倒,但天生的平衡力总是能够让我化险为夷,关键大家目睹了我空中转体的自我调节过程,实在没办法故作晕厥,我后来还是狠了狠心在自由活动期间伤到了自己的右膝盖,堂而皇之地在校医院取得了一张免于严训的获准书,无须继续严格的训练。
好在我们的教官,我记得他姓窦,本来就对我那一对只能够夹住一副扑克牌的箩筐腿头痛非常(别人都是夹住一张,我只有拿一副才能夹住),这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军训结束之后的阅兵仪式,领导们才不希望看到一个箩筐腿的人大摇大摆地在他们面前走过,总算在我的努力下双方都算是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有一天,我并不满足于树荫下观看大家军训,借故换药回宿舍静养,忽听得宿舍内的呼叫喇叭中传出楼长阿姨一口京腔的呼唤:“302的许建军有人找!”吓得我还以为是出来时间过长,教官看出了骨折换药的时间不大匹配的破绽,也未答话,赶紧定了定神直奔楼下的服务台。
一下就看到一个佩戴金丝眼镜极为儒雅的白面书生,他正欲离开,我赶紧大呼:“天佑哥!”
斯人回头,兄弟二人携手回宿舍摆起了龙门阵。
据他说先到军训处找了我,被告知在宿舍换药调养,然后便直奔宿舍。听到表哥这么说,我也赶紧捂住膝盖,顺势哼哼了两声,发现错捂了另一个膝盖要换手,表哥起身告辞,我也省得再装了。
我们兄弟二人约定军训结束之后去西单购买二手自行车,作为鼓励我争分夺秒的学习工具。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我除了没事儿把玩一下右手手心之外倒没有虚度光阴,不过几乎再也没有出现在训练场上。在这期间我抽空学习了微积分和看似有趣实则灰色的相对论,但在最后的阅兵仪式上还是远远地看了大家大声呼喊的盛况,也在结束之后穿着刚刚洗了的军装拍了合影,辗转几年之后,这些照片也是芳踪难觅,在此深表遗憾。
买车的日子终于到了,表哥和我坐地铁到了西单,毕竟他在北京混迹多年,对黑车这种行当颇为了解,一番还价之后,我选择了一辆银白色的山地非变速自行车作为自己的座驾。
兄弟二人骑行返校,我出于礼貌地问表哥的宿舍在几号楼。
对方面带几分尴尬的说:“MBA算是清华的非主流成员,故而被安置在北门外的民房。”
说这话的时候他嘴里都有点哆嗦,其实我也知道,那些民房美其名曰学生公寓,其实就是民房,房租需要月结,我们两个人同时在内心可能都发出了“本科一定要上清华”的感慨。
再次见表哥,他已经配备了传呼机和商务通,俨然一副儒商的风范,送了我一本小词典,红色的《Merriam-Wester》,就是《韦氏小词典》,我装作浏览的样子信手翻开,一个中文都没有看到,顿时索然,有点憋尿的感觉,扉页是表哥的墨宝,上书:Read it, and use it.
后来在我的印象里除了他喊我去吃了几次饭,并把经管学院的研究生证借给我说可以去最高档的伟伦楼上自习看美女之外,就没怎么见过表哥,因为几个月之后我的大学生活就发生了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却匪夷所思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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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手眼不通天
29楼
第二篇:大学的平行空间
5.本相初现
大学的课程可算是丰富多彩,可惜我期中考试考的一塌糊涂,几乎每门课都是刚刚及格,饶是我使出浑身解数,每天晚上熬夜看书到深夜,但总是最后想了想反正也到清华了,还努力个锤子,于是在矛盾和纠结中入睡。
似乎在外面混得不好的人都容易怀旧,所以我从未如此的盼望过回家,因为我感觉到好像只有在家里我才能得到无穷尽的精神力量,恨不得休学在家自学大学课程,但好像大学这么做实在有点夸张,有老师教都学得不明不白,还扯个啥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考前的那种状态似乎再也调动不起来了。
我坐在伟伦楼的自习教室里,观看着那些漂亮的美眉们,我知道那个大美女叫陈娟,小美女叫何佩玲……一时间又是心驰神往,魂游天外。
猛然间突然回过神来,怎么周围的人都不见了,灯还开着?
估计都是自习完毕返回宿舍了吧,我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都是回去看李若彤姑姑了。我也下楼溜达着准备回宿舍,走了两步突然摸到了兜里的钥匙,想了想还是骑车回去吧,要不明天还得走过来拿车。
走到我银白色的座驾旁边,打开车锁,端坐驾驶位启动出发。
我是从伟伦楼的西门出来骑的车,刚刚骑过西主楼的北门,准备左转上东西主干道的时候,突然右脸颊上有一个不明飞行物向上飞来,直奔我的右眼,我本能的闭眼,却没想到错闭了左眼,眼看着那个小飞飞越来越大,赶紧举起手来准备拍打。
就在右手离开车的把手,张开手掌的一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那个黑白分明的瞳孔和茂密的眼睫毛,只是跟我印象中的那个小淘气大不相同,跟几个月前相比,他大多了,怕不是有一把雨伞撑开那么大,离开我的手心,飞速地向上蹿升。
说实话,我对这个家伙是有一些成见的,可是这个时候不管有多大的成见,好歹总算是从我手里长出来的,而且又陪伴了这么几个月,下意识地感觉不忍心看着它奔向空中离我而去,抬起头来,右手随之向上挥去,所幸的是,右手挥到之处,居然抓到了那个悬在那只大眼睛下方飘飘荡荡的小镜子,我就抓住它拼命地往回一拽,下来吧您内。
这次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小镜子上方的力量居然出奇的大,我把左手也伸了出来,想超过镜子去拽他上面的悬挂杆,当时的想法是应该有一个连接物,要么就是柔软的丝线,要么就是硬杆,要是丝线我就挽一下把眼睛往回拽,要是杆子我就利用自己务农多年满是老茧的粗糙的左右手配合手紧紧地攥住它往下拉,不对,右手好像定在那了,这缜密的思考让我在这一瞬间甚至还得意了一下。
可当我把左手伸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摸不着,在那面镜子和眼睛之间居然是空空的。于是我就像单手拽风筝一样,拼命用右手往下拉,心里还安慰自己:万幸没有连接物,要不然别再是眼睛里面的分泌物啥的那就恶心坏了。
可是对方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大,而那面镜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变大,而且越来越透明,隔着这个镜子我居然看到那眼睛也被一点一点的向下拉动,越来越近,虽然很慢,但是确实在朝着镜子的方向移动,最后啪的一声贴在了镜子的那一侧。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疑惑,感情这个小镜子是拿平面透镜改装的,另一面居然贴了这么恐怖的一个眼睛才变成面镜的,在这种哭笑不得场景下我居然还能用自己浅薄的物理知识想它的构成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再然后镜子又越变越小,带着那个眼睛回到了我的手心,似乎也被吓倒了一样,迅速地变小,最后那面镜子缩成了黄豆大小,居然又从眼睛里翻了出来,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样,靠着眼睛晶状体里的液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然后再缩回去,又站起来摇晃了几下,感觉好像是确认合并成功了之后,才又恢复了原状,只看到那眼睛里一个小小的镜子。
时至今日我才算是搞清楚了这厮的结构,眼睛好像是一个圆形的烟灰缸,外圈是黑色毛,外圈内侧貌似是巩膜,就是白眼球吧,还有褐色的虹膜及其中央的瞳孔,这个瞳孔外面的角膜基本就是那一面随时能顶出来的小镜子,天呐,难道它顶出来之后眼睛就变成其他的样子了吗?想想就害怕。哦对了,激动的时候好像它还会变大,就像人的瞳孔一样,可是没有眼皮咋还看着一点也不别扭呢?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它,终于确定了一个我无法接受但却必须接受的事实:这家伙的眼皮就是用了老子手掌心的肉。
这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睡得很踏实,可是很不自在的是,总是感觉能够看到自己睡得很踏实,也能看到别的同学睡得很踏实。
而且自从那天晚上开始,我起床后总感觉天空总是白茫茫的,然后瞬间变蓝,问同学们他们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作为2019年的人,我知道1998年的北京只有沙尘暴,还没有雾霾这个名词,但是印象里至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到这个白茫茫。
清华园里平淡的日子倒也算是过得也舒心,很快考完了期末考试,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再坐小巴士,再坐手扶的拖拉机,最后步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这半年来日思夜想的家,见到了我亲爱而又伟大的母亲。
这个寒假我正式得到授权,可以上香,虽然以前在母亲的要求下也曾经给家里供奉的神上过香,也学会了一些口诀如下:
西天天地十方万灵真宰,孙真药王,麓口师傅,二师父天地全神,许门弟子许建军在此上香,保佑全家顺利安康。
还有一些比较刚猛的口诀,因为过于复杂,此处为避免封建迷信的嫌疑,就不予赘述了。
但是以前都是一种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敷衍,今年寒假我经历了被学校学霸们碾压的挫败之后,忽然感觉在上香的时候心里豁然开朗,说不出的一种喜悦。
甚至到了家里第一天便开始闭门谢客,每日烧香看书,意外地发现表哥送给我的那本红皮的韦氏小词典居然带在身上,虽然从来没有翻开过扉页之后的内容,但是回家之后学习欲望突然变得很强,把它拿出来随手摆在了床头。
没想到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给平静的家里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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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第二篇:平行在清华
6.缘起韦氏小词典
寒假的第二天早晨,我在家里睡了个懒觉,醒来起身打算要翻开那本词典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股洪流不受控制地注入到我的脑海中,我定睛看了看那本词典,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白茫茫的一小片,但也没有遮住那本词典里面的字迹,虽然仍然是英文,但却好似一个个鲜活的动画,在那字里行间跳跃了起来。
那个形容肮脏但是又有那么一点点色情的动物,没错就在第一页,是鲍鱼。
那个单词我一看到它就七窍生烟、怒发冲冠,那一定是愤怒、暴击的意思。
这个宗教单词,把自己烧的一无所有,然后和谐庄重、芬芳馥郁、让人心情愉快的一定是涅槃的那个过程。
虽然它们还是英文,但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陌生感,我感觉自己产生幻觉了,赶紧拿右手掐了一下太阳穴,顿时清醒了很多,那些动画没了,只留下那些英文静静地躺在字典的各个角落,我和它、它们仍然是大眼对小眼,谁也不认识谁。
可是刚才那白茫茫的雾气好似也一瞬间无影无踪了,一如我在清华起床的时候,早上抬头那一瞬间产生的稍瞬即逝的白茫茫的节奏差不多。可是那些单词似乎一点都不可怕了,我想要不就干脆背一背他们吧,反正我文化课成绩也不好,至少是暂时不好,我还不能把英文单词多背一背吗,回头去了学校,好歹算是一个优势学科吧。
连续几天,我都在认真地研读韦氏小词典的套路,原来就是拿英文解释英文,跟咱们汉语词典差不多。按照以前使用汉语词典的习惯,一般用于解释别的单词的词肯定要比被解释的词简单一些,不是吗?要是用来解释别的单词的词我都不认识,大不了就查一下英汉词典呗,好在妹妹已经上了初中,手头有英汉词典,我直接拿来用就可以,但是查了几次发现实在是太费劲了,因为即使那些用于解释别的单词的词,我也有很多都不认识,看来这韦氏小词典和高考英语不是一个级别的呀,自我解嘲的我随手把它扔在床的靠墙那一侧,自顾自地去睡了。
连着好几天,我都没有再碰这本韦氏小词典,想想就觉得头大,可是终于在大年三十守岁的时候,实在穷极无聊的我,又ー次的翻开了它。
烟雾缭绕的神排位前面,右手一碰到书页,感觉曾经那股涌进脑海中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开始向手中汇聚,和那白茫茫的一篇连为一体,我浑身一颤,像是顿悟了一样。
为什么不去用这本字典查那些不认识的用于解释别的单词的简单一点的词汇呢?想到这个,我想把右手从字典上抽开去拿英汉小词典的时候,发现抽到了还有一个巴掌的距离的时候,就再也抽不动了。
那天眼睛镜子飞到半空产生的巨大的牵引力似乎更加的强大了,我定睛观看,还好这一次他们都没有变大,也没有飞到空中,只是脱离了我的手心一个巴掌的距离,紧紧地贴在了字典上。
朋友们,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
大家想象一下这个诡谲的场景吧:我的手离字典只有一巴掌的距离,可是却怎么都挪不开了,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牵连物把字典和手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那股暗流来来回回地往复于手和字典之间,我也伴随着暗流的方向浑身不断地抽搐,感觉自己要变成那种大街上太空漫步跳擦地舞的街头艺人,每来回一次,我就剧烈的抽动一下,然后再小幅度的颜抖。
我突然明白过来了,这小淘气是不是要看字典呀?
既然合用一体,我何必横加阻挠呢?我把右手试图向字典上的那只没有眼皮的眼睛靠近,可是却有一股巨大的斥力,往回收手,又有一股巨大的引力,难不成楞次在我身上验证定律?我又开始脑补了。不过照理说,我的手是仙手,先发制人,效果应该大一点才对呀。
这个叫做海因西里的德国骗子……
哎,不对,不对,他不是骗子,因为我发现小淘气正一点一点的往回来,虽然在挣扎,但是确实以极慢的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速度向我的手心蹭来,在经历过10多分钟的拧巴之后回到了掌心,眼睫毛还迅速俏皮地闭上又打开了一次,就好像有的女明星拍照的时候喜欢闭上ー只眼一样。(TMD人家是有两只眼睛,你就一个,闭什么呀!)
打开闭上,然后像是吃饱喝足了的样子,最终慢慢的合上了。
就这一瞬间,我发现白茫茫的天ー下子又变蓝了,然后又变黑了,我的脑海里也是繁星满天。
这难道我纵欲过度,或是学习压力过大?
不行,我冲出屋子,抬头一看,果然是满天的繁星。
我彻底吓尿了。
我也大概明白了,在这个普天同庆的大年三十的晚上,在我即将迎来人生中第19个春节的前夜,我居然尿了。
虽然我也大概知道了,电光火石之间,我知道我大概知道了,这家伙原来每天晚上都在睁着,破晓之后再闭上,难怪我每天早上起床先看到白茫茫,它一闭上我就看到了蓝天的本相,然后才是现实的天空。
只不过早上现实的天空是蓝天。
而刚才现实的天空是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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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楼
第二篇:平行在清华
7.单词的小世界
经过了那个有意义的夜晚,我想明白了小手同志的基本工作原理,我的内心也颇为感动,身为一个具有玄幻色彩的器官,周围还有女性梳妆设备的陪伴——就是那面镜子,小手同志却每天昼伏夜出,而夜出的目的居然是把眼睛贴在字典上学习,它本身就是一只手眼,这样做堪称是全身心的投入了吧。
不过既然它长在我的手上,咱也不能甘心落后,就算是给无聊的大学生活增添一点学习的活力吧。
我决定挑战一下自己,效仿那些英语高人们,来背一下这本小词典。
至于背的方法嘛,我想坚持不在英汉字典里查单词,应该效果会不错,不过想想这个心里还是有点虚,还是让一步吧,妥协一下。
我这么操作,我首先随便找个单词,它词条的解释里如果有不认识的单词的话,就还在这本全英文的英英词典里查找,这个我定义为第一轮;如果被查的单词的解释词条里还有不认识的单词,就继续在这本英英词典里查找,定义为二轮;假如到了第三轮里还有不认识的单词,我估计自己应该扛不住了,这个时候我再使用英汉词典,只查第三轮那些不认识的单词。这些单词一查,摧枯拉朽地就能把这一串单词全部解决,这样看似只解决了一个单词的问题,可是其中涉及到的单词应该是级数上升的,这个过程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于是我随手翻开韦小宝(哦对了,这是我给它起的一个昵称——韦氏小词典宝书),可是让我极其郁闷的是翻到了一个特别简单的单词 ——eye,这个单词前面一堆简写的注释,也不知道都表示什么意思,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词条,所以这些东西我就直接忽略了,这我能忍,可是后面的词条居然有10行之多!
在回忆这段故事的时候,我收藏的那本韦小宝被放在了办公室的教学区,而在我寄居三年的学生宿舍里只有一本全装版本的韦氏大学词典,是我的好兄弟、合伙人马骏同学在2003年8月23号买的,当时我俩还不认识,后来的某一天,他搬家这个东西实在没地方放,就送给了我,就姑且拿它举个例子吧。
eye-眼睛,在413页(好巧,我的生日在4月13日,不过很遗憾,在小韦氏词典里面应该不是这一页)。我一看,天呐,它的解释竟然足足有40行之多,当年的韦小宝肯定比这个要精简得多,不过也足够当时的我狠狠地喝一壶的了。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想着为了鼓励自己的斗志,就先看第一个词条,它的解释是:an organ of sight:esp. refer to a nearly spherical hollow organ that is lined with a sensitive retina, is lodged in a bony orbit in the skull, is the vertebrate organ of sight, and is normally paired.(一个视觉器官:它尤其指的是一个接近球形的、空的器官,上面有一个感光的视网膜,它放在一个骨头做的的轨道里,这个骨头在头盖骨里,是脊椎动物视觉器官,通常成对出现。)以我现在的英文水平,这里面的单词我都很熟悉,但是当时像 sensitive, bony, retina, lodged, orbit, skull, vertebrate这些单词应该是不认识的。
于是我就在同一本字典里先查了sensitive,可是让我几乎要吐血的是它的第一个解释居然是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单词,sensory,后面还有一堆,我继续查找sensory:of or relating to sensation or to the senses(是跟感觉有关的)。其实只是到了第三轮,我其实已经懂了sensitive就是跟感觉有关的形容词,感知的之类,但我还是一个很守规则的人,还是把sensation的汉语解释查了一下,果然,叫做”感觉,直觉,感知能力,莫名其妙的能力”,其实相当符合我当时的心理状态。接着我把第三轮里暴露出的拿不准的单词全部都汉语解释扫荡了一遍,又把第二轮里的sensitive涉及到的解释里出现不认识的英文单词在韦氏小词典里再次查阅,生成了第三轮的词汇们,供我查找,以此类推。
整整一天,我好像只解决了一个eye这个单词,可是我看到了各种花样的表达,以前高中学过的那些语法知识几乎全部都用来看这些英英解释了。中间我也曾想过,要按照这么一个速度下去,穷极我的一生,估计也就是把这本小词典背完了吧,干不了别的了。
寒假的生活就这样丰富了起来,虽然在家人看起来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整天冥思苦想,翻阅词典,不过他们倒也没担心我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现在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想来做的都是正经事,应该也不会学习太压抑产生不想活的念头,毕竟我做那些正常的诸如打招呼、吃饭、睡觉这些活动还在正常的进行着。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我小脑瓜里,每天源源不断地涌入的是那些各种单词的组合,他们各自互相解释着、打闹着,最后居然还有整齐有序地进入到我的不知道什么存储设备中,俨然一副平时耍流氓,关键时刻一脸严肃的有魅力的男人的样子,我再次深受感动。
充实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我似乎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事物,迷迷糊糊地回到了清华,进行着日常的词汇奔流。
突然有一天,表哥造访宿舍,照例还是先说我瘦了,然后说一定要吃好,最后突然提到什么时候考托福。
我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说:“你要去美国留学呀。”
我一脸茫然:“美国不是不好吗?从小就学的什么资本主义啥的,挺万恶的。”
表哥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说:“你打听一下你们电子系每年有多少人出国的。”
我说:“我们电子系每年多少出国的?”
表哥说:“我让你自己打听。”
我说:“我这不是在跟你打听吗?”
旁边的同班同学室友是个北京的孩子,我们都叫他熊哥,听着我俩这么说话噗嗤一声就笑了。
表哥也摆出一副被套路之后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我也不卖关子了,你们系里大部分人都会出国,宁可违反入校的时候的4年本科+2年研究生的规划,也要抢破了头到美国去读研究生,你们还是最好早做准备。许明明,你准备好了吗?”
一着急,连我的小名儿都喊出来了。
我赶紧摇头示意叫我许建军,但嘴上还是镇定地说:“我背了不少单词,要不您检查一下?”
表哥露出狡黠的微笑点了点头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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