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疫苗”要来了吗？

10月13日，美国mRNA疫苗制造商Moderna宣布与默沙东合作，两家公司将联合开发并销售一种个性化精准治疗癌症疫苗（PCV）mRNA-4157/V940，此疫苗是基于Moderna的mRNA技术，并与默沙东的明星肿瘤疗法Keytruda（K药）联用，探索治疗高危黑色素瘤患者。根据协议，默沙东将支付给Moderna达2.5亿美元，以行使包括mRNA-4157/V940在内的个性化癌症疫苗的选择权，并将合作开发和商业化癌症疫苗。

据默沙东公司介绍，这种个性化癌症疫苗可编码多达34种肿瘤新抗原，通过刺激免疫系统使患者T细胞对自身肿瘤的特征突变产生特异性的免疫反应。目前，该项目处于临床试验II期，共招募了157例受试者。由于Keytruda是此类患者群体的标准治疗方案，试验计划受试者切除肿瘤后随机分为2组，一组受试者接受每3周9剂疫苗与200 mg Keytruda的联合疗法，另一组受试者使用Keytruda单药治疗。试验将持续一年，直至受试者疾病复发或出现与治疗相关的毒性反应。这项试验的主要终点是无复发生存时间，次要终点为无远处转移生存率和总生存期。目前联合疗法正在进行二期临床试验，两家公司预计将在今年第四季度公布临床数据。

黑色素瘤是最具侵袭性的皮肤癌，生长迅速，死亡风险最高，其仅占所有皮肤癌的1%左右，但却导致大多数与皮肤癌相关的死亡。目前，黑色素瘤的治疗方式主要包括手术、淋巴结切除术、转移瘤切除术、靶向癌症治疗、放射疗法、免疫疗法。此次，莫德纳与默沙东联合开发mRNA癌症疫苗，意在探索高危黑色素瘤患者的治疗，能够丰富黑色素瘤患者的治疗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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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疫苗的分类和原理

癌症疫苗主要可以分为预防性癌症疫苗、治疗性癌症疫苗、个性化新生抗原疫苗。我们现在比较熟知的癌症疫苗，例如子宫颈癌以及一部分的肝癌是由病毒所诱发，具有比较明确的致癌因子，人乳头瘤病毒疫苗（HPV疫苗）和乙肝疫苗（HBV）属于是对抗此类病毒的预防性疫苗，可以提前防治此类癌症。

治疗性癌症疫苗又分为抗原癌症疫苗、全细胞癌症疫苗、树状细胞癌症疫苗、DNA癌症疫苗等，主要通过增强患者的免疫系统强化其对癌细胞的攻击力，从而起到摧毁癌细胞的作用。因此，默沙东和Moderna合作研发的癌症疫苗属于治疗性的癌症疫苗，与HPV、HBV疫苗的原理并不相同。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次新冠病毒大流行期间，mRNA疫苗已经显示出其显著的成功和良好的安全性。用于纳入疫苗的mRNA是在体外合成的，以模仿宿主的mRNA，以增加mRNA的稳定性和翻译效率。此外，与传统的病原体疫苗不同，mRNA疫苗不含任何细胞或动物成分，一些mRNA疫苗不需要任何佐剂来提高其免疫效果。

研究认为，既然mRNA新冠疫苗已经证明了通过将遗传基因编码输送至人体，能够让细胞产生抗体，从而激活人体的免疫反应，那么同样的原理也应该能够在对抗肿瘤方面被验证，通过接种癌症疫苗，人体将能够启动免疫系统，从而攻击肿瘤细胞。

癌症疫苗的研究经历了许多失败，在CAR-T以及双特异性T细胞结合剂等产品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治疗性癌症疫苗原理的可行性。然而如何优化cCD1交叉呈递以及通过何种方式测量疫苗接种患者体内交叉引发的肿瘤反应性T细胞是有待解决的问题。当然，也需要临床研究后获得更有力的数据来确认。在mRNA技术平台不断发展和成熟下，癌症疫苗也正在朝向乳腺癌、肺癌、结肠癌、皮肤癌、肾癌等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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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治疗性疫苗临床试验技术指导原则（征求意见稿）》发布

10月9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发布《肿瘤治疗性疫苗临床试验技术指导原则（征求意见稿）》中，阐释了肿瘤治疗性疫苗的定义、技术路线以及临床设计等，但明确指出，本指南不适用于预防和治疗传染病的疫苗、诱导或增强非特异性免疫反应的产品、预防或降低无既往同种肿瘤病史患者的肿瘤发病率的产品以及直接靶向杀伤肿瘤细胞的过继性免疫治疗产品（如T细胞或NK细胞产品）。也就是说，所谓的“癌症疫苗”并不是传统 的类似HPV或HBV疫苗等预防性疫苗，可以通过一针或几针的注射，从而达到长期或终生有效预防的效果。

近日，BioNTech的创始人乌古尔•萨欣和奥兹朗•图雷利夫妇接受BBC采访时称，这种mRNA癌症疫苗打了以后，并不是为了预防癌症，而是一种治疗性疫苗，促使免疫系统破坏癌细胞，从而预防种瘤复发。图雷利同时表示，针对癌症疫苗的研究已取得突破，对未来投入使用感到乐观，可能于2030年前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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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从1961年mRNA的发现，到1990年全球首次发表小鼠体内体外转录mRNA的报告，明确了mRNA的具体机制和作用以及其发展潜力，再到2009年，mRNA技术实现了从动物到人体的突破；2015年首个LNP递送技术以及序列修饰技术的逐渐成熟，多项mRNA疫苗开展临床；直至2019年底开始的全球新冠大流行，催生了mRNA技术路线快速发展，多个mRNA疫苗产品快速上市。

未来，mRNA技术在癌症疫苗研发方面的成果是值得期待的，但也需要知道的是，目前的癌症疫苗是治疗性的，而非传统的预防性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打上一针，终身无忧，“癌症疫苗”的研发进程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