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鞋王」再当首富

张聪渊

文｜风马牛 （微信公众号：冯仑风马牛）

4月28日，福布斯发布了「2022中国台湾富豪榜」。继去年通过华利集团的上市而登上榜首后，鞋业巨头张聪渊在今年实现了「卫冕」。但由于新冠疫情给物流带来了挑战，其财富缩水了12%，至121亿美元。

华利集团从事运动鞋履的开发设计、生产与销售，是全球领先的运动鞋专业制造商，主要为Nike、Converse、Vans、Puma、UGG、Columbia、Under Armour、HOKA ONE ONE等全球知名运动品牌提供开发设计与制造服务。公司管理总部及开发设计中心位于广东中山，生产制造工厂位于越南、多米尼加及缅甸等地，贸易中心位于香港、中山和台湾。截至2021年末公司员工人数达15.12万人，年产鞋履2.1亿双。2021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174.70亿元，同比增长25. 40%；归母净利润27.68亿元，同比增长47.34%。

作为新台湾首富，华利集团董事长张聪渊是一匹「黑马」，低调行事，悄造制鞋王国。在2021年刚成为台湾首富时，一时间所有人都在问「张聪渊是何方神圣？」当时全台湾都在寻找张聪渊这个人，许多官员及企业家都不识这号人物，连写过无数台商的《台商杂志》社长李晓庄都没听过他。

据台湾媒体报道，去年新首富新闻一出后，有朋友向张聪渊表达祝贺，他回复说，「谢谢，真不敢当，感恩！」今年初，有记者再度查询，张聪渊已从《福布斯》富豪榜上「神秘消失」。外传是张聪渊提早处理遗产分配，避免资产过度集中，也有同行表示，台湾制鞋业行事都很低调，加上近年有关部门紧盯富豪「越高调死越快」，认为可能是张家想办法让自己「被下架」。正好应了那句老话：少说话多做事，闷声发大财，才能过得平安幸福。

不过，关于低调首富这事，张聪渊回应称，「我不是不跟外界往来，是（忙到）也没能力跟外界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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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张聪渊出生于台南后壁，只有菁寮国小学历，早年在云林鞋厂打工，累积技术后从伙计变老板，赚到第一桶金。

张聪渊起家的鞋厂，最早是由猪舍改建，非常简陋，主要生产硫化鞋。

硫化鞋：又称「加硫鞋」，是指橡胶经过硫化加温、加压后粘在鞋底，使鞋子具备高强度和高弹性，变得坚固、定型且不易破坏，以「橡胶」加「帆布」组合的帆布鞋款最为常见，且因轻便、耐穿、平价引起风潮。

如果说足球鞋、篮球鞋是所有鞋里第一、第二名的获利王，硫化鞋大概就是倒数第一。硫化鞋的特色就是便宜、量大、材料单纯。

台湾一位鞋业高管曾表示：过去鞋子获利高时，大厂不做出厂价较低的加硫鞋，这给了张聪渊崛起机会。当鞋厂进入「微利时代」时，反而放大他从低成本结构硫化鞋切入市场的优势。张聪渊从成本结构低的升级做到高级鞋，受惠更高的出厂价，毛利会提升；反观成本结构高的厂，没办法回头接出厂价较低的鞋款。

张聪渊深知，「虽然他只印一毛钱的钞票，但只要印钞票的速度比人家快一百倍、印的量比人家多，结果不见得会输给印十块钱的。」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曾说：我只是个鞋匠，我就是认命，做好对手丰泰、宝成挑剩的订单。我没有觉得只能做别人挑剩的订单，就比较辛苦。重点是，你有没有比别人做得更好的决心。

据张聪渊的合作伙伴回忆：最初时，张聪渊只有一、两条制鞋生产线，负责现场的他个性执着、技术能力非常好，执行力强，生产线一有问题，处理事情很及时，也会从客人立场想，客户、供应商对他认同度都很高。私底下，张聪渊是个超级业务员，拜访客户时，总是亲自率队前往，因此订单不断。举例来说，到越南设厂生产每双鞋省下的钱，他可以拿出一半利润回馈给品牌厂。假设一双鞋回馈给客户1美元，1年上百、上千万双，品牌客户就省下上百万、上千万美元。愿意跟客户分享，让客户接受Made in Vietnam（越南制造），随产能扩充就有源源不绝的订单。

凭借「薄利多销，服务至上」这一法宝，张聪渊成功把硫化鞋做成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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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的时间、去了对的地方，是张聪渊的第二个成功关键。

富邦证券一位前主管曾表示，「张聪渊曾跟我说，学历不高的他，打从当兵时，每天就开始认真读不止一份报纸，靠着读报了解经济情势和社会发展脉动。1980年代，经历过新台币升值、薪资上涨、鞋业外移的张聪渊也第一时间洞烛机先到中国大陆。」

1988年，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张聪渊到广州番禺投资设厂，担任兴泰鞋业总经理；2年后，又与合伙人在香港成立良兴实业公司，生产重心移往到大陆。1995年，良兴在港交所上市，之后随着新股东加入，更名为新沣集团。

据媒体透露，宝成国际集团（全球最具规模的运动鞋及休闲鞋制造商）其实是张聪渊的贵人，在早期新沣香港上市时，加持鞋业制造的业务；2002年，宝成持有的香港裕元工业又收购新沣31%股权。不只如此，张聪渊也曾和宝成第三事业群合作，共同替Converse（匡威）代工生产硫化鞋。

宝成一位前高管曾直言，「张聪渊本人非常aggressive（积极），有眼光、业务能力上也有长处。」

2005年，张聪渊又比别人更早布局，并把眼光锁定在当时还少有台商进驻的越南。有别于制鞋同行多锁定当时经济活动较活跃的南越，他毅然转进北越最贫穷的清化省、宁平省买地盖厂。据台湾媒体报道，张聪渊一去就跟当地省长说可以提供大量工作机会，要包下整个省的土地、劳工，不让其它鞋厂进来设厂。张聪渊强烈捍卫版图，不让竞争对手靠近的性格，让他在北越建立起独霸一方的生产王国，成为当地雇用劳工人数最多的制鞋工厂，加上进驻早、土地取得的成本便宜，让企业享受到一段极为赚钱的黄金期。

事实上，张聪渊在业界素以性格刚强、作风霸气著称，同行甚至私下称他「制鞋业的郭台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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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张聪渊事业更上一层楼的第三个成功关键，是他敢「快狠准」接下新沣的制鞋事业。

1995年在香港上市后，新沣集团逐渐扩大营运内容，将重心辗转移往以房产、金融和购物中心等获利较高领域为营运重心；相较之下，Converse硫化鞋因单价较低，新沣开始把代工往外推。张聪渊抓住机会，又创立了华利集团，接下新沣没兴趣的制鞋订单。

2013年，新沣更决定出售获利不佳的制鞋部门，当时老大哥宝成正酝酿由30岁出头的执行长蔡佩君接棒，也无意新增制鞋版图，这才给了张聪渊一举壮大的机会。张聪渊当机立断，毅然以华利集团名义买下新沣制鞋部门，同年他辞任新沣集团董事，出清全部股份及认股权证，决定发展可由自己百分之百掌控的事业版图——华利集团。

此后，张聪渊带领子女加大鞋业领域投资收购步伐，并不断拓展新客户与品牌。在同行眼中，张聪渊的霸气造就了华利集团崛起，且不论在策略与执行上，都以大胆、敢冲、投入大手笔著称。他对技术很执着、对做鞋子很有热情，想挑战把全世界大品牌都变成生产对象。

2019年，张聪渊家族开始整合旗下制鞋业务，心中始终希望有一天能重返资本市场。他曾对女儿说：希望有生之年能有自己主导的IPO。想上市的原因不是想赚钱，而是为了那些打拼几十年的员工，希望可以对员工家人有交代。爸爸出去那么久，退休可以衣锦还乡。

2021年4月26日，张聪渊的华利集团在深圳证券交易所创业板成功上市，成为全球第二大运动鞋制造商。张聪渊说：成功上市的华利集团将成为中国资本市场的一员，华利集团有了新的起点、新的征程。未来，任重而道远，华利集团将继续心无旁骛、倍加努力，始终秉持公司「以人为本、快乐制鞋、科技管理、创造利润、永续经营」的理念，脚踏实地，做好战略规划布局与战术执行落地。

不夸张、不作秀，㇐旦做出承诺，必定不计代价，全力以赴，说到做到，这就是张聪渊。尽管财力雄厚，但据员工分享，张聪渊生活俭朴，工厂上班时也会跟同事一起吃员工餐厅，与基层员工并无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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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布斯发布的「2022中国台湾富豪榜」前十位中，我们还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例如：国泰金控掌舵者蔡宏图家族、富邦金控掌舵者蔡明忠家族、旺旺集团创始人蔡衍明、富士康创始人郭台铭、康师傅创始人魏应州家族、广达电脑创始人林百里。他们和张聪渊一样，都是改革开放后积极来大陆投资的企业家，因为他们坚信：中国经济的未来一定会更辉煌，中国社会的未来一定会更美好，投资中国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正如蔡衍明所说：我觉得中国这条龙，总是要起来的。

乐观者往往成功。每一个热爱自己国家和民族的人，都充满了梦想和希望。在2021年的一次研讨会上，全国台企联荣誉会长丁鲲华曾表示，「两岸经济合则两利，在大陆投资发展仍是台商最好的选择。」

2022年3月中旬，在接受上海证券报采访时，张聪渊说：近期复杂的国际政治经济形势对投资者情绪和信心造成较大干扰，金融委会议及时回应了资本市场关注的问题，传递了稳定资本市场的信号，让人倍感振奋。我们对内地资本市场长期稳健发展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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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作者 | 大军    主编｜王滔  

编审｜陈润江    顾问｜王淑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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