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有声秋日特惠:当自然赋予我们信念
《瓦尔登湖》出版于1854年,比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早5年,比约翰·缪尔的《夏日走过山间》早15年,比约翰·巴勒斯的《醒来的森林》早17年。同时代写《论自然》的爱默生、《草叶集》的惠特曼、《红字》的霍桑,都是梭罗的良师益友。
1845年3月,爱默生把瓦尔登湖畔的一小片土地借给梭罗,就这样,28岁的梭罗开启了新的人生实践,将他对人类社会、自然伦理的思考带到湛蓝的湖边——凝望它的人,可以通过它测量自身天性的深浅。
“也许我们不能在一个预定的时期到达我们的港口,但是我们可以保持在真实的航线上。”
梭罗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实证主义者,思想充满弹性和活力,又保持着天真浪漫,他将理想中的生活升华为可以理解与实现的事实,以农夫质朴的生活方式耕种、收获,以科学家严谨的方式探索更高的生活法则。
大自然的气息不仅在梭罗生命中流动,赋予他创作的灵感,更以各种启示深深荡涤他的内在生活。《瓦尔登湖》是自然文学的经典,同时蕴含着珍贵的社会科学哲思:身为自然之子、人类之子,怎样的生命是有意义的?怎样的生活是健康的?
梭罗对自然万物充满关怀和敬意,对人的生命和社会生活进行思考和实践: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自我与生命意义的和谐共振;个体与社会的共生共存。书中尽展自然之美,也充满精神自由意识和对人类命运的深沉关怀。深入实践,明智观察,正是通往真理之唯一途径。
“对我来说,只要能回到去年夏天让我流连忘返的约塞米蒂(Yosemite)群山中,任何工作我都会欣然接受。德莱尼先生解释说,羊群将随着雪山融化而延展的森林带慢慢向高海拔处进发,在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牧场停留几周。他还保证说我可以完全自由地安排我的研究。我觉得以这些牧场为观察中心,我可以安排一些极有成效的八到十英里左右的短途行程,观察周围的植被、动物以及岩石。”
再没有比《夏日走过山间》更有优美惬意、充满自然科学的荒野游记了,它由缪尔写于一八六九年的六至九月间,作者与牧羊人在内华达山间牧羊,这位大自然的鉴赏家,对山脉、气候、植物、动物进行细致考察。
“你要让阳光洒在心上而非身上。溪流穿躯而过,而非从旁流过。”
当我完全抛却时间观念漫行山间的时候,大自然仿佛在寂静人世的另一个空间对我全然地敞开,那是一个古老而永恒的意境,向你轻声地询问,你在追寻的,是否是你真实的渴望?
在密林浓阴之间透露的光,和1869年的时空相隔并不遥远,此时的个体,都是自由自在的。
“这第一个营地将是我永生难忘的。它已经根植于我的身体,不仅仅是成为回忆的画面,而是成为我心灵与身体的一部分。”
我深深地理解缪尔当时的心情,融入荒野,客体的美内化为心灵的感动。
“这次旅途的最大收获,就是发现大地上所有的景物之间的联系和整体性。这些湖泊和草地,位于远古冰川经过最陡峭的地方、底部碾压最重的地方,而附近绵延的森林,则是生长在侧碛和中碛之上,或是冰川消失末期的沉积土上,所以湖泊草地的最大直径与森林带大致平行。 穹顶、山脊、支脉的形态都显示出冰川效应的影响,冰川行进过程中覆盖、横扫和下压时,形成的强大压力造就了它们,所以它们要么抵抗力非常强,要么处于优越的位置。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有趣。每块岩石、每座大山、每条溪流、植物、湖泊、草地、森林、花园、鸟儿、动物、昆虫好像都在呼唤我们加入其中,去学习它们的历史和关系。”
这位伟大而谦逊的博物学家善于观察,更善于执笔表达观点,真正地实践自己的理念。缪尔是美国自然保护运动的倡导者与实践者,创立的塞拉俱乐部对推动国家公园的建立和荒野的保护贡献很大,推动了美国环境保护运动的兴起和发展。他带着罗斯福总统同行约塞米蒂森林公园,敦促通过政府法案来保护自然资源。
在自然文学中,描绘的难道不是风景、动物、植物?我想,约翰·巴勒斯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回答。1874年,他在哈德逊河畔修建一座石屋,过着农夫作家的双重生活,他在《醒来的森林》中写到,
“在鸟类学研究中,我最感兴趣的是探索、追寻和发现。我尽力呈现一只生动的鸟,一只来自林中或田野中的鸟,它带着那片土地的气息及其所有相关的事物。从事文学的自然主义者并不随意对待事实,事实是他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解释自然是呈现自然的精华,进行情感上的交流,理解它,并以精神的色彩重现它。”
1871年,约翰·巴勒斯出版了第一本散文集《醒来的森林》,细腻的自然观察与个人体验的温情诉说,以优美的笔触揭启自然文学的森林入口,带领我们走进繁茂蓬松的森林——潮湿的空气中装满鸟鸣,在枝头上、天空中穿梭的是天真轻巧的精灵。邀请我们搁下深刻的道理,自由地行走在森林山野之中,任由鸟鸣吸引我们凝视与聆听。
巴勒斯描绘鸟儿的音乐,也在创造自己的语言,这种语言连接自然与人类,适合遐思、感悟。鸟类深深吸引巴勒斯的原因,是研究者的热切关注,是欣赏者的赞叹喜悦,是思想者通过鸟类生而飞翔的自由审视人类生活。在巴勒斯看来,鸟类的生活方式和地理分布、鸣叫特色无不给我们带来新的启示,不吝于与人类共鸣回应,为精神提供美的滋养。
文学不是在森林中自然野生的,每位艺术家所做的不仅是转述自然见闻,笔下所呈现的是他身处的环境和内心世界——自然与心灵的风景。自然文学思索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也思索自然与内心世界的关系,20世纪的自然文学重墨于人类与生态共生存,怎样在动荡不安的世界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土地。
所有物种都是互相依赖的系统的一部分,所有生物都以自己的方式追寻自身生命的完善。大自然可以自为地存在,不需要功利、比较、攀附,从容地成为大地上的一分子。
没有人比梭罗更喜欢漫长散步了,途中之所见,展现出物种的神奇之处与精神的时空呼应。1847年,梭罗离开湖畔木屋,而他的研究和创作没有停止过。梭罗是一个研究生活的科学家,向往在不同的环境中探究,他的结论是:
“通过朝着梦想方向努力的实践,能把一些东西抛在身后,会越过一条看不见的界限,更加自由的新的法则会在内心建立起来。”
这些敞开的真理,一方面让我们走向开阔的新世界,另一方面探求自我的本原,都基于大自然的无私与包容。
森林山野的漫步者,湖畔智慧的遐思者,比我们看到更多,想到的更悠远,他看到时空运转,万物之间永恒谦逊的维系,人类从属于大地,大自然的宁静与包容作为心灵的慰藉反馈于人群,人类对大地的责任又延伸到对社会的责任。
我常常幻想梭罗泛舟仰望繁星的湖边生活,他说,
“地球的表面是柔软的,人们一踩就会出现痕迹,同样,人的心灵也会走出一条条小路。”
让我们轻轻闭上双眼,让梭罗引领我们的冥想:瓦尔登湖,清澈、碧绿、幽深,长半英里,周长大约为1.75英里,占地面积大约为61.5英亩,是位于松树与橡树林中的一片长流泉,云雾和蒸汽是它唯一的来源和去处……
自然不需要宣讲,它自身充满了生命的原始法则,唯秉敬重与共生的态度,才是身为万物之一的人的实践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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