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有声秋日特惠:被爱情所困,依然期待与爱永生
爱情是人类独有的,至少是在世界范围内看起来独有的情感运作机制,人性从爱情的产生、蔓延与消失中呈放出来。作家笔下的爱情有千万种形态,浪漫不过是爱的自然氛围,现实也多是情的存在背景。
那么,拆解掉个体情感与社会远景的桥梁,我们该如何面对阴晴不定的爱情?如何理解爱情的审美现代性?以人类情感为中心,从认识来说,无论是自己,还是他者,都逃不过语言、性、协议三个关键词的统摄。
语言在表达、在侮辱、在伪装,是人在世界之中落地的身份定位与存在坐标;性是欲望、本能、激情,生命力的勃发与人性深处的隐秘;协议则是生活、归属与延续,面向人的实存,直到终点。
当我们重新审视爱情,在失去支撑、挣脱规约的自由主体间,爱情回溯到更加赤裸与原始的宇宙真空状态中去,我们变成越来越小、越来越坚实的粒子,被投入到无限当中,期待虚无中涌现出灵魂。爱情,我们无须去刻意理解,只需品尝,只能体味。
都市森林法则
爱情似乎标志着某种人生阶段的划分,并非是成熟,而是从童真逐渐扩展到完整的人的真实,我们从世界中网罗到更多想要且值得守护的东西。
青山七惠在长篇小说新作《命运的长线》中从童年写起,女主会在悲伤时将眼泪放进小瓶子,小小的情感宇宙隐微地打开。然而,宇宙是真空的,无谓世界运行的渺小存在常常沉湎于一种狭窄的少女心态中。
从小到老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味地想要向哲治寻求安慰与依靠对此却又强行冠上命运这一框架。为了一己私欲的“命运”,抛弃了太多也没得到什么,这种从真空到朦胧的心绪,始终处于虚无状态。其实不只是青山七惠,描写现代都市生活的小说中很容易出现一种失去重量的真空感,
村上春树的经典《挪威的森林》则更是以大学生这个处于无所顾虑的学生时代与迈入社会之间的人生拐点,摸索友情与爱情的暧昧界限。展开对故事考量的眼界,可以发见,在都市林立的时代语境下,学校同样是都市风景线的组成部分,那么,与过去相比,以学生身份自居的年轻人会遇到怎样的新局面呢?
渡边把直子当成救赎的天使,带着崇高的责任感而控制自己的欲望,把绿子当成连接世界、通往幸福的通道,又把玲子当作红颜知己,把初美当作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木月连接了他和直子,直子又连接了他和玲子。孤独的人生中,我们和他者是结在一根绳索上的活结,渴望触碰,寻觅自我。
如今,我们高喊着Z世代的新生力量,历史不断重复,但历史的巨轮每滚过一次,便多一层印痕,站在不同的生命高度,成长仍然是青涩的主题,赤裸的孤独与迷茫拉长了存在线,稚拙的灵魂渴望拥抱,寻求栖息之处。
而这一路的记忆将成为一个个尚不足够立体的平面瞬间,切割出良多性格印象。隐隐投射出的颓废诗意在欲望中得到或多或少的生命实感,并由此下沉到沉重的肉身。
贪婪的苦月亮
马尔克斯在《爱情和其他魔鬼》中说,
“爱情是一种违背天性的感情,它把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带进一种自私的、不健康的依赖关系之中,感情越是强烈,就越是短暂。”
激情中的爱情就像罗兰·波兰斯基导演的《苦月亮》,是贪婪与虚妄的象征,激情、厌倦、苦恋、羁绊,爱贪恋上疯狂,在悖德中试探,互相折磨中纠缠着走向毁灭,最终成为虚幻的永恒。爱情导致的毁灭往往具有一种诡谲的美感,因为,爱在这里直击生死与善恶,奔赴觉醒后的毁灭。
毛姆笔下的对白有一种恶毒地深情的魔力,爱对方甚至到了恨自己的深度。他的作品并不像是一本本爱情小说,更多的是一场女性在爱情中与生活间流离失所,辗转后终于在一片黑暗与迷失中找到点点微光的自我救赎。
比如《面纱》中的凯蒂至死都未爱过丈夫瓦尔特,短暂的激情是爱情到来的幻象,而最终,她爱上了自由,和年少时的幼稚、虚荣不同,从更深刻的本质上重新爱上了自己。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在《情迷佛罗伦萨》中,浪荡子埃德加爵士对玛丽·潘顿的表白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你要知道,我亲爱的,我的长处是:我是个坏蛋。许多人都为我的所作所为骂我;我想他们也不错;不过我总觉得从没有怎么伤害过任何人。女人喜欢我,我又生性多情,因此其余的事就几乎自然而然接着发生了。可是无论怎么样,我没有权利、也不高兴去指责别人的行为。‘自己活,也给人活’,那是我的格言。”
情欲诱惑人爱上激情,从中挣脱出来的人,会放弃虚荣与其他冲动,转而爱上自由。所有划过生命的高潮体验、煎熬与心碎,最后都指向自我的内心,无人需要被救赎,鲜血与肉体是生命涌动的部分,罪恶与忏悔是进入下一轮回的船票与宿命。相对的,试图以权势占有爱情的人,往往只会成为自己完整人格的奴隶。
归来的故事
当爱情到了婚姻这一部分,逃不过生活、伪装等驱散美好想象的现实成分。然而,不公正的并非是所谓的残酷现实,爱情的坟墓从来都是爱情本身,而非婚姻。
萨莉·鲁尼在《美丽的世界,你在哪里》中写道,
“我们无法保存任何事物,尤其是社会关系,除非我们改变它们的天性,以一种非自然的方式部分捕获它们和时间的互动。”
细碎的感知和错位期望让彼此疏离,在爱情中,施暴者同时也是受害人,伤害彼此来刺痛自己的内心,爱情的悖论使得对亲密关系的期待始终带有某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怀疑。恶魔在辱骂和悲伤中现身,又被无法抹去的伤痕赶走。爱情中没有什么不能原谅,但所有的原谅都没有意义。
纵观现代人的爱情,作家笔下的故事愈发精彩,但却失去了某种故事的完整性和立体性,我们或许会惊讶,但却并不感到持续的震撼。相比于早期传达的心情,目前的作品传达的是一种情感。而是贯彻一种信念、情感等等。
时间和历史的重量被抽离出个体的生命经验,爱情成了一个人的事,这时,祛魅时代下出现了虚无的悖反,即我们不爱别人,也不爱自己,爱情是伟大的命题,鲜活在过去,却消散在当下的真实当中。
不朽的作品总是能以一个发问现出永恒,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即是典范,不论行到何处,我们总是要问“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怀着满腹犹疑,我们挣脱真空,在大地上眺望宇宙,我们发出“美丽的世界,你在哪里”的呼唤,从渴望到欲望,从欲望到守望。
期待爱情,被爱情所困,与爱永生。爱情的故事自我讲述着,各自发生着,人被演绎,从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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