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秦昊把坏男人演包浆吧明星2022-05-15 16:05 昨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做了一件特别的事。虽然,也都不那么特别。5月14日,《春风沉醉的夜晚》戛纳上映13周年。推了一个下馆子尝新的周末邀约,独自在家重温了这场旧日春梦。十年人事几番新。曾经南京街头游荡,可以融进夜色的三个人,如今也都是熟面孔了。可见不认识演员时看电影,自有“无知”的好处。而为人熟知、尤其凭某类角色为人熟知的演员,能让观众忘记他的“熟面孔”,再次看见他的“新角色”。这是本事。今天先不聊故事,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变了的只是人。今天聊聊人——演员秦昊。似乎很少有人发现,秦昊打破了电影咖“下凡”诅咒。或许因为他不够“咖”。或许也因为,他在两界切换的太无缝了。但不可否认,秦昊主演的三部大热网剧,质量都相当在线。甚至,他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新思路,来看文艺片演员“下凡”演剧这事——这其实是个脑力活儿。抛开电影脸电视脸的玄学,它需要嗅觉敏锐的审量。说糙点,要“下凡”,也要看投的哪个胎。太多“电影咖”单知道选个好胎——选一部制作赶得上电影配置的剧。但电视剧的“好胎”,精血其实是“故事”。秦昊,正是一个眼光敏锐的演员。他的爱惜羽毛是出了名的,推片拒拍是常事。并且,他爱惜对了地方。甚至兜住了他演技方面的不足。是的,在稳稳下凡,步步开花后,飘倒要来讲讲秦昊的不足——这年头不流行坏到恨得人扔鸡蛋的坏蛋了。复杂、有灰阶、甚至有些冤种属性的坏男人才吃香。一个张东升,秦昊已经把这挂坏男人演进A梯队了。再来流行什么?穷男人。这一类由于国产剧对穷人的刻画越来越极端,只有穷鬼没有穷人,先天不足,以至于出彩的更少。但秦昊接演的《亲爱的小孩》底子很好,是可循的有因之穷。但秦昊的穷男人演的如何?差点意思。秦昊饰演的肖路,是一个你我在生活中都能见到的普通“穷”人。有房贷还,有孩子养,夫妻存款只有七万八,还要偶尔贴补不争气的弟弟。因为兜里钱不够,节俭到袜子破洞了也不舍得换,丈母娘和自己亲妈过生日,也要从亲妈手里省出来200块(丈母娘红包1000,亲妈红包800)。这样一个被生活折磨到千疮百孔的中年男人,卑微、疲惫、无力都是他们。在秦昊饰演的肖路身上,看不太到这种东西。剧中秦昊出场的第一个镜头,是蹲在地上吃面。能够看出,为了贴近中年男人疲惫不易的形象,秦昊在造型上非常用力:不修边幅、头发趴着,满头大汗,普通人的气息有了。但还不够。第一集出现肖路的工作场景,很明显是为了给人物埋下钩子,为下面家庭与事业自顾不暇埋下伏笔,看秦昊的演绎:妻子羊水破了,正在工作的他接起电话。习惯性皱起眉头挤眼睛,愁容是出来了,口吻和语气却听不出一丝焦灼,倒显得有些不耐烦。从上班地方赶到医院陪护,半夜接到电话,忙了一天的他又要赶回去做客户方案。又是习惯性地眨眼,皱眉,总有一种不高兴和为难都浮在表面的感觉。发现没,秦昊塑造的中年男人,疲惫和无力都有,你不能说不够准确,但觉得好差口气。差在哪里了?对比下同样是中年男人在工作和家庭中间自顾不暇的《我是余欢水》。郭京飞饰演的余欢水一出场,整个人的状态就两个字形容:疲惫。没有挤眉弄眼,郭京飞连眉头都是舒展的,但你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的状态是游离和涣散的。这样的状态,郭京飞靠的是眼神。尽管后期制作不如《亲爱的小孩》,没有陈旧质感的滤镜。但他此刻的眼神不聚光,没有焦点,放大图片仔细看,眼镜下的眼睛还能够看到红血丝和黑眼圈。回头看《亲爱的小孩》里秦昊饰演的肖路,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去产房陪护。明明应该是身心俱疲的状态,秦昊的眼神里却依旧神采奕奕。同样是疲惫无力。秦昊是在演疲惫,郭京飞是真的疲惫。因为前期没有将这种疲惫和无力更深层地表达出来,从这里开始,秦昊饰演的肖路在人物形象上便出现了割裂。从剧情设置上看,导演想要塑造的肖路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他爱妻子爱家庭,虽然很笨拙,但起码是可爱的。妻子怀孕不能吃辣椒,他带面回去之前自己先吃一碗带辣椒的,为的是不让妻子看见嘴馋。为了陪妻子一起吃,还撒谎自己没吃饭,但一个不小心打出的嗝却出卖了他。照顾即将临产的妻子,搬小板凳坐下捏脚,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常捏。他最大的困境,其实是在于能力有限,无法兼顾好事业和家庭。这是中年男性最常遭遇的无力感。一方面,他希望能够挣得事业,用事业上的成功来证明自己;另一方面,他也爱他的家庭,希望能够做好一个丈夫和父亲。但现实不能如愿,在事业与家庭之间,他只能二选一。因此,当他选择为挽回家庭,主动牺牲掉自己的事业时,内心应该有软弱,无力,还有一丝不甘。这一点,秦昊是怎么表现的?大手一挥,不想解释。质疑、反问,双手掐腰。有不甘心,有气愤。但缺少了一点委屈与无力。 秦昊的肖路,永远那么自信与坚定。而这种坚定,多少消解了他在事业上妥协的无奈。就像主创人员自己解读的那样,肖路的一生,就像一条掉在地上一直拾起一直掉的鲶鱼。这其实也正是大部分中年男人的困境:在进退两难中挣扎,没有自己。 例如《中国式离婚》里,陈道明饰演的中年男人宋建平。同样是为了家庭,为了老婆孩子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事业,陈道明借着酒劲演出了一种委曲求全。他的台词说的有多正确,多理所当然,脸上的表情就有多委屈。陈道明演的是:我不想那么做,但我不得不那么做。秦昊演的是:我一定要这么做,因为只有这么做才是对的。陈道明是用拧巴的状态演的,他用不得不懂事演出了中年男人无法明着讲出来的委屈。秦昊是正着演的,却因为太正而忽略了肖路一直以来进退两难的无奈。可进退两难,恰好是这部生活流作品希望展示给观众的一种真实。就像主创人员在一开始所期望的那样:优秀的生活流作品多半是在关注无解和两难 如果秦昊无法将肖路的无奈和委屈表达出来,大众只会看到肖路在这段婚姻里所犯的错误,最后沦为了用渣男二字就能简单概括的角色。而肖路,本不是一个简单的坏男人。这也是我为什么说可惜的地方。 虽然秦昊很擅长演坏男人,但窝囊的、饱尝生活之苦的中年男人,确实不是他擅长的类型。秦昊出彩的角色,其实与生活都离得比较远。不管是首部大荧幕作品《青红》里的痞男吕军。电影《青红》片段还是后来《浮城谜事》里的杀人犯乔永照,《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黑商姜紫城,《无证之罪》里的痞警严良,《隐秘的角落》里的秃头杀人犯张东升。都不是距离生活近的,能让大家共情的角色。他擅长驾驭的,是内心更复杂的人物。他懂得在表演里制造冲突,用相反的东西来给角色性格增加更多灰度和复杂性。比如伤痛与微笑。《风中有多雨做的云》他饰演房地产大鳄姜紫城。初恋情人林慧失手杀死了他后来的情妇连阿云,在帮林慧处理掉连阿云的尸体时,他脸上流着泪,却又挂着分明的微笑。对连阿云往日的情感和吞噬太多黑暗的冷漠与麻木都在这张复杂的脸上交汇。比如正义与邪恶。无证之罪中演警察严良,一出场,走路一摇三晃,没个正形。打起人来眼神狠辣,比罪犯还像罪犯。一个不像警察的警察。这种表演方式打破了人们对警察必须正确,必须严肃的刻板印象,给人物性格留下了更多的灰色空间。这种对角色非类型化的塑造,是一种颠覆,一种打破常规的不正确性。不管是他前期大荧幕作品里的角色,还是后来转型网剧。秦昊塑造的坏男人,都具有这种颠覆性。准确地说,他们都是规则之外的人。《隐秘的角落》里,张东升杀死自己的岳父母后,面对妻子的怪罪,秦昊的演技已经精分到在一张脸上可以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左边处在阴影下的半张脸在伤心流泪,右边处在光亮处的半张脸透着冷漠与麻木。秦昊擅长演人物情感的自我表达。比如《亲爱的小孩》里。隐忍的情绪无处发泄,只能常吁一口气。天黑后坐在民政局门口狂扇自己耳光。即使是在漆黑一片,看不见人物面部表情的近景中,也能通过肩膀的起伏感受到人物内心的痛苦。还有吵架的一场戏。飘觉得,那是他和任素汐最精彩的一场对手戏。这时的肖路,完全不用再去考虑任何的道德正确性,只是在单纯地释放自己在这段婚姻里积攒的委屈。而秦昊对这段戏的表演,也完全是纯生理性的暴怒,尤其是最后关门的那一瞬间,情绪的张力隔着门缝依然清晰可见。擅长抓人物特质的秦昊能演好个性,演好情绪。然而,却演不好共性和正确。这就像一个习惯文学创作的人写不好命题作文一样。 《演员的诞生》里有一期,他扮演《集结号》里的谷子地。《集结号》刻画的军人谷子地,身上最突出和最强烈的特质其实也是一对矛盾体,那就是铁汗柔情。“铁”指的是作为一名军人必须如钢铁般的意志力;“柔”指的是谷子地作为一个“人”对生死无法置之度外,对无法救出兄弟的自责与忏悔。前者是被塑造出来的军人天职,后者才是谷子地本人的性格特征,而想要将谷子地这个角色塑造地精彩准确,就看能否演出这份“铁”与“柔”下的反差。秦昊一上来抓的是人物个性,而不是共性。他演的是谷子地身上的“柔”,但却没有或者无意于去塑造谷子地作为一名军人身上的“铁”。张纪中和李诚儒批评他所饰演的军人谷子地形体太懈,不能让人入戏,看不到军人的气息。但在秦昊看来,所有的角色,演到最后都是在演一个人,演他的情感。其实二者并不矛盾冲突,演一个军人,本来就是既要有军人的部分,也要有“人”的部分。形体和情绪,一个是“表”,一个是“核“,“表”的东西做到位,“核”的部分可能会更动人。就像李立群站出来为秦昊说话(虽然明显是在和稀泥两边都不得罪)。诚儒老师说的东西是立刻让你可以画龙点睛或者是提气的可是我刚才一直细细地注意秦昊那个情绪啊大体上可以,就是都可以我觉得都是戏看人演,可以成立李诚儒和张纪中的意思是:你要在规则内答题。李立群的意思是:在规则内答题,你一定可以得到一个不错的分数,而不遵守规则,只要方向不出错,分数也不会太差。但对于李立群的好意,秦昊显然不太买账。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观点,并用自己曾经塑造过的《无证之罪》里的严良来佐证了自己的观点。从秦昊这番对话就可以看出,他更愿意塑造标签和类型化特征不那么强烈的人物。在表演上,他像一个艺术家。永远想做出一些属于自己的,和别人都不一样的东西。 秦昊的演员之路是从文艺片里铺出来的。作为娄烨御用男演员出道,三次入围戛纳。虽然文艺片没有曝光度,没有太多流量。但去过戛纳,见识过艺术片的魅力与荣光,秦昊对于作品的要求和眼光都变高了。作为演员的虚荣心和价值感也得到极大的满足,这也成为了他引以为傲的谈资。同时也抬高了他的眼界,和他心目中对好电影的标准。他自己也承认:比起利,他更愿意追求名;比起钱,更要脸。对于演员秦昊来说,搞艺术容易,讨生活难;演自己喜欢的角色容易,演大众喜欢的角色难。但就像同班同学章子怡告诉他的那样,想要做一个演好电影的好演员,任重道远。想拍好电影,没错。但问题是市场上没有那么多好电影,知名导演就那么几个,而且人家并不一定选你。后来的事实也证明,章子怡是务实的,秦昊想的太简单。他敬佩的娄烨都不得不为了投资回报启用流量小花,而他自己能得到的机会越来越少,从电影主演沦落到在《妖猫传》里给别人做配。钱越来越少时,名往往也会抓不住。但秦昊还是敏锐而幸运的。虽然为了生计去参加过一些综艺,看起来是巨大的落差,也似乎有些狼狈。但渡过这一转型期后,他还是把握住了机会。靠文艺片出道的,很少有能够像他一样取得如此成就的;投身网剧的,也很少有能够像他一样如此爆火还能兼顾口碑的。 可以说,秦昊既获得了名利,也保留了自我,这给了他极大的底气与自信。这其实不是普通中年男人会有的状态。 中年男人的底气,是要靠腰包里的钱支撑的,所以剧中的肖路才会那么执着于要建立自己的事业。 因为生活里的某些苦难,确实会被金钱烫平。而在现实中获得了名和利的秦昊,真的已经走进了生活吗? 接受采访时,你就会发现,他把生活和艺术一直划分地很清楚。在他看来,拍文艺片是和自己较劲;接拍网剧,可以给孩子和家人更好的生活,是一种主动走进生活,为生活和爱作出的妥协。像秦昊这样将艺术捧上神坛的演员都会有这样的纠结和拧巴,像飘之前聊过的金世佳,也有类似一样的心态和成长路径。这类演员会有一个很大的特点:他们距离人间烟火很远。即使后来想通了主动走进生活,也会因为“妥协、和解”这样的元认知而与生活保有一定距离。和郭京飞做一个对比。 早期的郭京飞也是艺术家范儿,排话剧,拿话剧奖。话剧比电影更小众,早期的郭京飞和秦昊相比,不仅没钱,还没名。但是和秦昊不同,郭京飞选择逃离话剧的原因不是要和谁和解,也不是要为了家庭、孩子向生活妥协。他是从艺术中逃离,是因为从艺术中嗅到了一丝危险。大学毕业后没几年,郭京飞曾有一次和世界顶级话剧大师、贝克特的副导演合作的机会,出演贝克特的话剧作品《终局》。在排演这部作品时,郭京飞称自己被剧本整疯掉,疯到想死。在郭京飞看来,不是艺术养活不了生活而选择向生活妥协。而是他意识到,那些探讨终极答案的艺术没有意义,只提供痛苦,而不解决痛苦。因此,比起浸泡在痛苦中,他更愿意走下艺术的神坛,扎根在世俗生活里。所以后来郭京飞选择了一种最聪明也最轻盈的方式,做喜剧,用自嘲和消解严肃的方式去面对严肃。喜剧,恰恰距离真实生活最近。所以你在郭京飞对生活剧的表演里会看到一种随性、轻松,他已经和剧中的人物完美地融为一体。 而秦昊与郭京飞不一样。虽然他曾说过,和观众站在一起,让他看到了更大的世界,他可以赚更多的钱,拥有更多的底气。但贴合大众,是为了不用再去接自己不喜欢的戏。目光准确、目标坚定、知道自己要什么、有“艺术家要求”……这些使秦昊下凡成功的优点。反而也成了他在“凡间”也做出大成绩的阻碍。你看,看似变得接地气的秦昊,其实根本一直没变。他只不过选了一条更迂回的路来找回自己一直最在意的“体面”。他在努力贴合大众,但其实一直没有融入。看似一度缺钱的他其实从来也没有真正穷过。更没有因为钱而彻底失去过做自己的底气。也因此,他和肖路们有距离。就像站在艺术的角度观望和思考生活的他,和真正的烟尘世俗有距离一样。下凡成功易,在“凡间”混得不着痕迹,难。秦昊,不必勉强自己装“穷”↘↘↘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来源: qq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