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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告诉人们管制和干预不利于人们的长远福祉，是不够的。这并不足以让人们在观念上和行动上反对管制和干预政策。因为干预主义政策之所以能出台，一来是因为观念支持；二来恰是因为有人的确能从中受益，所以才能赢得支持。所以经济学的一项重要使命就是，告诉人们这些干预政策到底造福了谁、损害了谁。例如产业保护政策。世界各国对所谓“幼稚产业”或者“关键行业”进行关税和贸易保护，用纳税人的税金为其发放补贴，往往打着民族工业、国家核心利益甚至人类未来的旗号进行，但是它实际上就是在保护这些行业的从业人员。这些行业的从业人员取得了特权，免于他人的自由竞争，获得了巨额的不正当利润和远高于自由竞争行业的工资率，不但让所有人纳税为其支付代价，而且由于其妨害了自由贸易和免于竞争，消费者不得不支付更高的代价、别无选择地购买他们生产的商品。所以一定要记住，任何冠冕堂皇的集体性概念，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在一国之内，每个人的利益并不一致，并没有什么集体性的利益。当他们声称保护他们就是保护集体利益的时候，不妨问一句：到底是保护的哪一部分人的利益，你和他们的利益是不是一致？也不妨自私地想一想：他们会因为你跟他们是同一个国籍和民族，而向你少收一分钱吗？这已经是国人现在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样的存在。在20条颁布后，有的地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一再层层加码进行全员核酸检测，检测完了就采取封控措施——这是干预主义的极致，实质就是消灭市场和自由交换。同样道理，检测机构也打着公众安全和健康的高尚名义进行。这种措施又造福了谁，伤害了谁？最显而易见的当然是，造福了检测公司和他们的从业者。例如今天爆出的奇闻是，河南的奥特曼、白骨精、喜洋洋都有核酸检测结果：仅凭我的记忆，光今年以来被查处的核酸造假事件，就有好几起。例如郑州金域医学、合肥合合医学检测实验室、上海中科润达、北京精准医学、内蒙赛斯基因，等等。处理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没见下文。昨天，《法治日报》报道，广州某小区有15人为阳性，在居民强烈要求下，进行了复检，结果除4人未出结果外，另外11人全部为阴性！在重庆有更离谱的事情，小区工作人员是混阳、红码，然后去给阴性的居民做核酸。居民认为，他们是故意的，搞得小区三天两头出大量阳性病例，然后将他们堵在了车上并报警。现在你可以理解，国家的20条明确规定：“高风险区连续5天未发现新增感染者，降为低风险区。符合解封条件的高风险区要及时解封。”但是为什么还能几个月不解封并且还能“合理合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嘛！自由企业制度是人类福祉增进的源泉，企业家是经济进步的促进者，这是经济学的基本观点。但是要清楚，经济学理论上的自由企业，是自由诚实地参与市场竞争，用自己的商品和服务与消费者交换的企业；经济学意义的“资本家-企业家”，是功能意义的，他们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押上身家性命承担风险，调配和组织资源，调整经济，它并不存在于企业家的人格之中，而存在于他们在市场经济中所处的位置。那些与管制力量勾连的企业，不是经济学意义上的企业，而是裙带企业，是寄生虫，是劫掠集团成员；那些依附于强大力量、坑蒙拐骗的企业家，更不是经济学意义上的企业家，而是盗窃犯、抢劫犯和诈骗犯。从这个意义上说，人们对某些核酸检测的“资本家-企业家”的反感是有缘由的，这并不能简单地用“仇富”来解释，而是追求一种古老的美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不可得”。然而遗憾的是，人们并没有看到本质。他们忽视了最关键的因素——管制和干预，却开始反对经济学，反对市场经济，不加甄别地反资本和大企业。可是很明显，这既不是市场经济的错，也不是经济学理论的错，这些行为恰恰是反市场、反经济学的。市场经济，从根本上是排斥干预的；在市场经济中，没有干预主义的容身之地。因为市场经济讲究的就是财产权基础之上公平诚实的生产与交换；分工、合作、交换，就是市场经济，就是人类生活的常态，而任何干预，必然是瓦解阻遏这个过程，因此必然降低所有人的福利水平。所以干预主义，是人类经济进步道路上的绊脚石，是所有人福祉增进的敌人。而资本，就是货币经济下资本品进行价格计算的结果，它是一种心智计算的工具，所有满足人类需求的消费品，都是资本品转化而来。没有资本，就没有人类经济进步。因此骂资本，是什么道理，关资本什么事呢？即便是用最直观的理解也是：资本就看用在谁手里。你不能说：枪不好。这没有任何意义。枪用来防范对财产权的侵犯时，就是自由的象征；而放在刽子手手里，就是杀人的工具。但是这关枪什么事呢？道理是很清楚的，如果强大的干预力量不乱来，资本就不可能作恶。因为在一个真正的自由市场上，资本要想保值增值，企业家想要赚钱，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善同胞的物质供应条件，满足消费者的需求。正是因为有干预力量的介入，资本和企业家才可以无视消费者的需求，进而在某些人的护佑下欺骗和掠夺消费者。这就又要追溯到一个更根本的问题上去：干预的强大力量，来自何方？因为干预的强大力量并不是唯物主义的枪炮，而是由大众观念决定的。任何一项干预措施，若没有大众观念的支持，是不可能长久的。放到核酸检测上，正是由于大部分人不能正确地认识自我负责、科学地认识病毒、希望一个绝对无风险的社会，由此才有了各种各样的管控和检测措施。君不见，某些地方稍有放松，民众先不答应：几天不检测，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了，要是有无症状的乱跑给我感染上了怎么办？这就是干预的观念基础，也是核酸检测机构存在和盈利的前提。试想，假如大部分人都学会自我负责，自行判断风险，不希望严控，对有些地方上的层层加码表达自己的反对而不是顺从，就不会有层层加码的存在；以及，谁要是害怕，谁自己付费去做核酸。那些核酸检测的企业哪里还有生存的土壤，它们注定破产倒闭。人们往往会把过错推给别人，却不愿意反思自己。核酸检测的存在，又何尝不是我们自己的过错？从最终意义上说，正是占大多数的支持严防死守的人的观念，为核酸检测机构创造了滚滚利润。一句话，当人们观念不变的时候，这种乱象就会持续下去。正如米塞斯所说：酒徒不是为造酒者的利益而去买醉，兵士不是为军火商人的利润而走上战场。军火制造业的存在，是黩武精神的结果，而不是它的原因。题图：Nikolo Balkans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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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课经济学 | 智慧集结号】一年精读四本经典。知识点一点点的过，一点点的学。从哲学基础、方法论到基本公理、定理和规律，从个体行动再到宏观层面的经济周期，奥派经济学的体系是庞大而又不失精致的。从第 1 季到第 4 季，在智识之旅上风雨兼程、跋涉探险，你我继续前行！长按以下二维码识别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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