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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日本 0:1 输给了哥斯达黎加,出现形式突然变得不再明朗。整场比赛日本打得其实不错,但下半场的稍微一个疏忽就会给对手机会。哥斯达黎加那个进球堪称完美,似乎是经过计算的一条曲线,擦着门将的指尖打入死角。日本队这场球虽然失败了,但他们仍然是一支强队。即使是最后未能小组出线,这个结论也依然有效。日本战胜德国那场,并不是运气,完全是硬碰硬杠出来的。那场球虽然日本队上半场打得比较保守,但总体在场面上并未处于下风。下半场日本队迅速换阵,0:1 落后打逆风球,在身体条件没有明显优势的情况下,不急不躁、稳住心态,并最终翻盘,这个表现完全是一支强队的素质。根据国际足联最新排名,德国队排在第 11 位,日本在第 24 位。别看日本队在排名上跟德国队有一定差距,但如果看赞助商金主给的赞助金额,日本队全球排第三。今年日本足协和阿迪达斯签下了新的8年合同,总金额高达510亿日元(约3.8亿欧元,每年超过4700万欧元)。赞助排名第一的就是德国,而且同样是阿迪达斯赞助的,每年 6000 万欧元。排在第二的是耐克赞助的法国,每年 5000 万欧元。耐克赞助的巴西,每年4500万美元;阿迪达斯赞助的西班牙,也就每年4000万欧元。再往后,耐克赞助英格兰,每年3900万欧元;阿迪达斯赞助意大利,每年3500万欧元;耐克赞助美国,每年3500万美元。世界排名、世界杯成绩、赞助商金额,都足以证明日本足球的强者地位。另外根据最新消息,日本足协正推动国家队加入欧洲国家联赛,理由是为了更好地备战 2026 年世界杯,以增加日本与欧洲球队较量的机会,一方面可以方便国家队球员参赛,另一方面还能获得更好的锻炼。日本虽然是一个亚洲国家,但实际上,日本队已经是一支欧洲球队。日本很多球员在欧洲踢球,参加此次卡塔尔世界杯的 26 人大名单中,就有 20 人在欧洲俱乐部效力,其中效力于德甲的球员就有 7 人,其中远藤和镰田已经是球队核心。在这次对阵德国的首发名单中,超过一半的球员都在海外俱乐部踢球。看似日本队爆冷打赢德国的背后,实际上有着来自欧洲联赛的历练和成长,他们对德国既不陌生也不害怕。如果稍微了解一点这几十年的足球历史的话,应该知道,整个20世纪80年代,日本足球的成绩并不突出。1984 年奥运会预选赛、1986 年世界杯预选赛、1988 年奥运会预选赛、1988 年卡塔尔亚洲杯等四项大型比赛,日本队均以失败告终。而同时期的中国队,1984 年亚洲杯亚军,1987 年奥运会预选赛上中国队客场 2:0 战胜日本,1988 年亚洲杯第四。1980 年代的中国队,是名副其实的亚洲强队,一直力压日本。被称为「日本足球教父」的川渊三郎曾经说过:「将来亚洲如果有哪个国家可以率先拿到世界杯冠军的话,一定是中国。」也正是他提出了深刻影响日本足球的《日本足球百年计划》,提出了向巴西学习的口号并带领日本完成了华丽的蜕变。从1993年职业化开始,日本足球开始了高速发展,首先是国内联赛市场的迅速形成。在职业化正式启动之后,日本的职业足球俱乐部迅速与公司剥离,获得了财政和经营上的自主权,品牌包装、电视转播和广告赞助等收益也逐渐形成。巴西国脚「白贝利」济科、贝贝托,英格兰球星莱因克尔等世界级球星纷纷加盟日本联赛,阿森纳传奇教头温格在执教阿森纳之前便在日本劲旅名古屋鲸八队执教。而前西班牙国脚,2010 年世界杯打进制胜球,帮助西班牙夺冠的「小白」伊涅斯塔,目前正效力于日本的神户胜利船足球俱乐部。职业联赛带动了日本足球的普及,1996 年时,日本的注册球员已达到 90 万人,比 1991 年时增加了 40% 以上,20 年后的 2016 年,日本的注册球员已超过百万,足球人口更是突破了 500 万,这成为了日本足球高速发展的重要基础。而在中国 14 亿人口中,真正的注册球员,据足协统计,只有 8000 人。日本经过这些改变之后,九十年代,中日两国的足球形势完全反了过来。中国足球经历十年低估,而日本足球则迅速崛起,横扫亚洲。首先是1992年日本亚洲杯的夺冠,这是日本足球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国际冠军。然后是 1998 年,历史性的首次进入世界杯决赛圈。进入21世纪,日本足球更是一发而不可收。2002年的韩日世界杯,日本以小组第一的成绩历史性的杀入淘汰赛。此后的四届世界杯,日本队均毫无悬念的晋级决赛圈,并逐步成为了小组出线的热门球队,几乎可以说是亚洲之光。照这个趋势下去,日本队世界排名进前十,世界杯打入八强,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也许都不用再一个二十年。足球当然是一个系统工程,不过无论是欧洲的传统强队,还是日本的奋起直追,简单来说,足球其实就只有一种玩法,那就是有人、有钱,还有就是多比赛。 当然,有人并不是说一个国家的人口多就行了,而是踢球的人多,把足球作为职业的人多才行。欧洲国家、日本人口都不多,而中国、印度人口倒是多,但真正踢球、把足球作为职业规划的,其实没多少。另外,也不是国家有没有钱的问题,而是足球这个领域有多少资金投入的问题。有人把中国足球的失败归结为资本的介入,实际上只要稍微诚实一点就不难发现,但凡是足球强国,没有一个不是商业运作成功的地方,日本当然也不例外。顶尖的俱乐部球队,从球员人才培养到各种数据统计、技术应用,可以说都是钱堆出来的。当然,这个堆钱并不是说单纯的砸钱。随着日本足球的崛起,其影响力也在逐渐扩大,足球水平和商业价值是一个良性循环、螺旋上升的过程。日本足球已经给日本带来了巨额的收入,日本队的商业价值已经跻身国家队第一集团。这次世界杯上首次亮相的表现,可以说只是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而已。 日本国家队的成功,得益于联赛积累的人才,其中资本和市场是永远都是绕不开的话题。中国男足要想取得成功,同样绕不开资本和市场,绕不开俱乐部联赛的发达来积累人才和经验。最近几年中超在忙着去商业化,又是给球员限薪,又是强制去掉球队的商业冠名,结果呢?成绩和比赛水平大家都看到了。
赚钱是人性,公开的商业赞助、公开鼓励大家靠踢球就可以赚钱发财,这就是在顺应人性、互惠互利,即使踢不好也和商业无关。而一旦贬低和管制足球的商业性,其实就是在压抑人的本性,让原来见得光的东西都变得见不得光。李铁被公开带走就是最好的例证,前几天还有人说没事,结果很快就被实锤了。中国足球要想强大,顺应人性、借力商业,是唯一可行的途径。同样是亚洲国家,而且原来还曾经不如我们,今天不如就放下身段,好好向日本学学。当然,作为一名奥派经济学爱好者,国家队的成绩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事联赛可以大胆放手让民间活跃起来。别 TM 有人网上骂几句资本家,骂球员工资高,骂演员片酬高,就急嚯嚯出台各种限薪政策。盘活联赛,顶级球星挣得多,中间球员才有动力,底层基础群众才敢让孩子练球。否则天赋再高的孩子,父母也不会拿孩子的前途来试错,但凡有其他出路都不会让孩子走踢球的路。当然,家里有矿的除外。联赛搞好了,国家队的成绩是水涨船高,自然而然的事。记住,中国男足的今天,就是管制的问题,而不是资本的问题。题图:Nikolo Balkans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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