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大厂无缘科学家：沈春华加入腾讯优图

科技

2022-05-20 11:05

人来人去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作者 | 西西

编辑 | 陈彩娴

常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等凡人应有一颗平常心，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尤其在今天这个被大众强行赋予特殊含义的日子里。从前，「520」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喜提下班、笑迎周末的星期五，但在2022年，它已经成为商家打着道德的旗帜收割我劳动成果的正义。

（当然，只要我没有道德，谁也绑架不了我。）

但今天，西西要讲的，不是520，不是男女「苟且」之事，是近日各位科学界被传闻与大厂「分手」、并已经被证实、且在圈内引起不少骚动的人事变更事件。

各大号已经纷纷打出「大厂留不住科学家」的大标题。

其实西西想说，Duck不必这样惊慌失措，因为我们不是大科学家。

没有手拿年薪千万，没有割不掉的团队尊荣，也没有忘不了的手足之交、战友之情。

没错，原任阿里达摩院的副院长金榕离职了，字节跳动 AI Lab 智能语音部门的技术专家梅晓也离职了。根据AI科技评论的信源，还有几位业界知名的AI科学家也正在蠢蠢欲动。

但西西也注意到，仍不断有学术界的科学家前往大厂，前往那传闻中「水深火热」、「没有一点科研自由」的大厂！这该死的命运。

比如计算机视觉领域的知名学者沈春华。

他原先在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担任教授，培养桃李无数，去年12年才回到浙江大学，加盟周昆等大神所在的计算机辅助设计与图形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前几日，他就以「腾讯优图实验室」高级顾问与杰出科学家的身份与李开复对话了。

所以你说，这人间的事呀，咱哪能一句话说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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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英雄出处：金榕

先来看看本次「八卦」中心的各位主角。

金榕，天津大学89级工程系本科，北京大学物理学硕士，后赴卡内基梅隆大学（CMU）语言技术研究所攻读博士，师从AI大神 Alexander G. Hauptmann。

大家都知道CMU的语言技术研究所（Langugage Technology Institute，简称「LTI」）有多厉害吧？在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独树一帜，全美排名第一，在全球范围内都是它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培养出无数NLP大神（华人有ACM Fellow翟成祥、吉林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常毅，年轻一派的有XLNet作者杨植麟、ALBERT一作蓝振忠，还有杨笛一、俞舟等等，其余自行搜索），可见入学的难度有多高。

但是，就是这样的顶级学府，金榕跨专业申请上了（他的本科是工程学，硕士是物理），是LTI自成立以来第五位被录取的中国学生，并于2003年顺利毕业。

目前的公开资料没有对金榕的个人经历做过深度报道（如果大神看到这篇帖子想做专访，请联系我们好吗？），但单凭三跨专业、90年代上CMU，就可见技术功底有多扎实、学习能力有多强悍！产业界媒体侧面证明他才华的标签是「达摩院最早的十三位扫地僧」之一，但要咱说，咱不说虚的，咱就看这早期的个人突破，不受环境约束，杠杠的敲天花板能手。

一个字：牛。

图注：金榕

值得注意的是，博士毕业后，金榕首先选择的就是学术界：从2003年到2015年，他在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计算机科学与工程系任教，从助理教授做到了正教授，也就是通过了传说中的Tenure Track制度、拿到了铁饭碗，谷歌学术引用也超过了了两万次。

由此可见，2015年他加入阿里巴巴，钱大概率不是吸引他的首要条件，工业界有更吸引他的地方。

再看金榕在阿里任职这七年内做的事情：先是负责阿里爸爸在美国硅谷的数据科学与技术研究院，阿里达摩院成立后，他又担任达摩院机器智能技术实验室主任、达摩院副院长，做过手机淘宝App中的「拍立淘」功能、上海地铁语音购票等项目。

都是非常实在的项目。就拿「拍立淘」来说，西西本人就用过N次。

金榕的博士导师Hauptmann便热衷研究多模态，而金榕在阿里所做的项目也横跨图像、语言、语音等技术，真·不惧挑战代言人。

在科技圈有一句俗话：做久了学术的人想做落地，做久了落地的人又想回去做学术。就像张爱玲所说的红玫瑰、白玫瑰，仿佛无法兼并。如今，金榕离职，去处未定，原因未明，但从技术人才的追求看，想换个环境也是人之常情。

亦或者说，从大环境看，一个空间的局面是稳定的，前程是光明的，但个体的选择充满内外因素的胶着，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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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大厂的科学家

金榕等科学家的离职，之所以引起轰动，很大原因是因为这种行为在近两年成为「群体行为」。比如，原任百度首席科学家的吴恩达、腾讯 AI Lab 的主任张潼、字节跳动 AI Lab 的总监李磊等等，都选择离开工业界、回归学术界。

这种行为容易被解读为「科学家在工业家水土不服」，也确实是人才话题下的一个子分支，但却无法概括事情的全面。比如，当一批批的科学家离开大厂，还有另一批科学家在学术界里呆不住了，想去工业界做点事情。

计算机视觉的大神沈春华便是其中之一。

图注：沈春华

沈春华，南京大学本科，南京大学信号处理系与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应用统计学系双硕士，2005年获得阿德莱德大学计算机视觉博士学位。博士毕业后，他先在NICTA和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工作，后于2011年回到博士母校阿德莱德大学任教。

阿德莱德大学的QS排名不高，但却吸引了无数来自国内知名高校的优秀中国学生前往就读，攻读计算机视觉专业，就是因为冲着沈春华的名声。毫不夸张地说，沈春华曾经就是阿德莱德大学计算机视觉的「活招牌」。

他的谷歌学术引用超过三万，桃李满天下，2020年还入选了澳大利亚终身成就榜。当年一起入选的还有京东探索研究院的院长陶大程。

去年12月，沈春华回国任教，加盟浙江大学计算机辅助设计与图形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担任教授。但近日，据AI科技评论了解，沈春华已经加入腾讯优图实验室担任高级顾问与杰出科学家，并以该身份参加了5月8号腾讯云TVP尖峰对话，与李开复讨论AI。

虽然在这场活动中，沈春华的头衔里还挂着「浙江大学教授」的称号，但AI科技评论没有在浙江大学计算机辅助设计与图形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官网的学者名单里找到沈春华的名字。不过，重点是：沈春华选择了加入腾讯优图。

此外，据可靠信源，沈春华在腾讯优图的职级与当年的贾佳亚同级。

在最新这场与李开复的谈话中，沈春华畅想未来的AI景象，提到了「科技向善」、「AI for Science」，且针对「人工智能是否已到瓶颈的讨论」作了明确评论。在沈春华看来，「AI 远没有到天花板，或者是到瓶颈期这样的程度」。

目前看来，单论沈春华加入腾讯优图这件事，可以看到大厂对科学家仍是有独特的吸引力的。此前，AI科技评论与OPPO研究院的人员交流，他们也表示近两年有不少科学家选择加入他们，体验工业界的科研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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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安之

那么，在大厂科研这件事上，金榕为什么在这时候选择离场？沈春华又为什么在这时候选择入场？

我认为，背后的因素或千差万别，但终离不开一个维度的考量，那就是时机。

2020年贾佳亚离开腾讯优图、创立思谋科技的时候，《晚点LatePost》曾采访过贾老师，问及为何贾老师没有选择在AI创业的黄金几年（2014-2018）入场，而是在AI创业的泡沫飞升、资本开始怯场的时候创业。当时，贾老师回答，他的性格比较稳重，不冒进。而也正因为稳重的选择，或许在错过繁华的同时，也避免了泡沫的危机。

同样的角度用于解读科学家与大厂的纠葛，或许也是适用的。一些人离开，一些人进场，每个人都在不同的时间里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缘起则聚、缘落则散，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