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业整体数字化过程中，酷家乐以技术服务商和生态构建者的角色，赋能家居企业从云设计渲染、施工落地、生产对接等全链路数字化转型，助推实现企业降本增效、创新升级。
整理 | 机器之能
来源 | 腾讯青腾《一问》
在互联网与传统行业重塑融合的时代，具有“大行业、小企业”特点的家居家装领域，也迎来了数字化升级重要机遇。
2011年，几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在一间租住的阁楼里共同创办了酷家乐。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今天的酷家乐会成为SaaS界的独角兽和全球最大的3D云设计平台。作为行业内率先在3D空间设计领域使用GPU计算进行渲染的“吃蟹人”，酷家乐将渲染时间从几小时缩短至几秒钟，实现时间的极限压缩。由腾讯青腾和腾讯新闻联合出品的《一问》第三季正式上线。12月14日，一问发起人杨国安教授对话酷家乐黄晓煌，走进这家以虚拟技术革新现实世界的酷企业。从打造独有产品到规模化商业探索，酷家乐以高性能计算渲染引擎、空间认知与人工智能技术，分布式三维大数据与多媒体数字信息处理集群为技术核心，兼顾用户价值与商业价值的双全策略，最终奠定了自己市场领导者的地位。
工业软件的生命力在于与工业需求的深度融合和应用数据的大量积累。十一年沉淀，帮助酷家乐平台积累了上亿素材，3500万用户，和32000家品牌企业客户。日前，酷家乐出现在东方卫视家装改造节目《梦想改造家》的荧幕上，其研发的VR动态实时场景自动生成技术引擎KoolVR突破时空限制，为设计师打造了沉浸式的家居装修体验，助力完成改造。这是虚拟现实技术与家装改造电视节目的首次联动。时代在更迭，技术在发展，酷家乐的护城河也在因时而变。“未来，我们将更加专注计算机科学和信息化前沿技术的研发落地，通过开放合作共赢，赋能更多家居企业，加速推动国内乃至全球范围内的家居企业的数字化进程。”酷家乐创始人黄晓煌说。
青腾校友 黄晓煌
01 家装行业的未来
杨国安（腾讯集团高级管理顾问、腾讯青腾教务长）：按我们的传统，有一个问题先请你简单地回答一下。你预测十年内人类的生活会发生哪些变化？
黄晓煌（群核科技联合创始人兼董事长、腾讯青腾校友）：所有人原本在真实世界里面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疫情彻底改变了。现在实际上大家已经越来越适应虚拟世界的生活。所以我觉得未来人的生活，一部分会在虚拟世界里面，一部分会在真实世界里面。随着科技的发展，虚拟/数字世界的占比会越来越高。杨国安：这也是我们今年的一个主题「数实融合」，就是数字世界跟真实世界，将来会发生更多交叉和融合。你觉得未来的家居设计跟装潢的方式跟现在主流的做法相比，会有什么差别？黄晓煌：目前行业已经在大规模发生变化了，未来肯定是一个工业化的时代。你在前面设计完之后，所有的工厂就会围绕消费者的需求，把相关的产品生产出来，然后你放到家里面组合起来。所以未来的房子会跟汽车或者电器一样，是在工厂里生产出来的，而不是靠人工制作出来的。杨国安：绝大部分的工序是依靠工厂的集中工业化的生产模式来处理，这听起来效率会更高。黄晓煌：它不光是效率更高。我设计出来的东西、我想要的东西跟我最终拿到的东西分毫不差，这只有机器能做得到，人是做不到的。只要靠大量的工人去现场施工的，一定会出差错，这是一点；第二点是污染少，所有工厂都是规模化生产，所以污染物、粉尘以及能耗都是控制在国家范围内，但是手工业者就没办法做到。我们的技术可以推动这个事情，让它更快地实现。黄晓煌：设计完之后，它可以生产BOM （Bill of Materials，物料清单）。BOM中会有些是成品，就直接去商场里面购买。商场里面没有的，它就可以到工厂里面去生产。它只要两边都安装了我们的系统，就可以实现柔性生产。现在，国内90%的整装企业都用了这个系统，非常普及。从设计到拿到安装的东西，最快四个小时。
杨国安：等于把整个家居设计跟制造环节，用底层的数字化技术融在一起，就更加精准。还有时间很重要。黄晓煌：是的，时间是一个很重要的点。因为是在工厂里面流水线生产，你可以精确地计算出每一个工序完成的时间，只要把它调整清楚，未来的装修甚至在一天内就可以完成了。因为过去的装修是靠各种不同工序的人，这些人每天有自己的活要干，所以每个人你要预约一下。但在工厂里面生产的话，设备是24小时无休地生产，而且能够精确到秒出产品，这是人很难替代的，所以这肯定是未来。杨国安：刚才你是从设计师或者厂家的角度来讲的。对于消费者来讲，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体验？黄晓煌：我们相信算力会改变人的想象模式。我们公司注册的名称是群核科技，听这个名字就比较硬核，实际上代表的是算力。过去，一个消费者光效果图从设计完到用计算机算出结果，至少要一个小时，但用大量的集群去计算，只要几秒钟就可以出结果，这带来的不光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节省，你调整的时间也大幅减少了。黄晓煌：这边是我们运维同事平常办公的地方，他们会实时地看着各种数据的情况：每分钟有多少人在用，比如说每小时有4亿张图片，很快的2.76秒，就能出渲染结果。
我们公司创新的点就是用GPU（图形处理器）集群来做渲染。最早我开始创业的时候，一张渲染图要一个小时。当时的技术做到了10秒钟，这是引爆这个行业的核心关键。然后过去一分钟有3000多个人在渲染。杨国安：在技术跟行业生态方面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实现你讲的构想？黄晓煌：让消费者所见即所得，能够体验到家里未来样子，这已经实现了。杨国安：所以现在瓶颈已经不是在科技，也不是在设计，是在后端整个工业化能不能配合，能不能“所得”。黄晓煌：是，一个流水线里面有非常多的环节，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设备要去支持，原来的设备它只要能加工就好了，现在更复杂了：一是要全自动，二是完全由计算机来指挥，而不是人在操控，稳定性、自动化要求就完全上了一个台阶，这需要整个社会工业水平的提升，它会随之提升。杨国安：家居行业一是种类多，二是链条长，标准化、数字化水平都很低。对于你们来讲，有没有想过怎么来改善这方面？黄晓煌：我们一开始创业的时候，当时很着急，想在两三年内就改变这个行业，所以一开始是想从通过消费者的体验去倒逼这个行业，让所见即所得的服务深入人心。但是，我们发现真正的难题是在工业上。工业设备的迭代是以五到十年为周期，你不可能让一个老的、非数字化的加工设备因为我卖了一个软件给你，你就把整个工厂几亿的投入换了，这是比较难的。关键是成本，当你的成本是十倍于批量生产的时候，这就没有意义了。现在为什么在某些行业实现巨大意义，因为它的成本比原来批量生产更低。每一个桌子不一样，它的原材料的消耗一不比原来多，二制造周期也不比原来长，但是它的仓储等等的一系列成本都大幅降低，所以马上就在行业里普及了。杨国安：你估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全达到所见即所得的水平？黄晓煌：我觉得是这样子的，就是说你要指望百分百每一个东西都实现柔性生产，那可能要很多年，但实现百分之八九十能够柔性生产的话，五到十年内肯定是可以实现。杨国安：消费者对这种新的方式，他们的接受程度怎么样？黄晓煌：消费者非常喜欢。首先，它的成本更低，体验更好。没有人会拒绝这种体验而且目前全屋定制以及整屋设计已经成为行业的主流，再倒回去，你跟一个消费者说，我派一个木工到你家来打打柜子，接受度已经很低了。时代在发展，所以最大的瓶颈肯定是在工业技术上，不在消费者上。02 在浮沉中变革
杨国安：能不能讲一讲当时你是怎么知道技术已经跑出来了，是怎么考虑决定落地到家居行业里？黄晓煌：我们几个创始人都曾在美国国家计算中心学习，那里是美国最好的超级计算机研发基地，我研究的是用GPU来做通用计算，当时还没有太多的应用场景。然后我们定下来用在渲染上这个方向的时候也试了蛮多行业，像电影行业、装修建筑行业还有汽车行业等等。黄晓煌：游戏行业也去探索过，我们访谈了蛮多公司，但是它们对效果不是那么在意。这跟时代有关系，那时手游刚刚开始爆发，所有人以“快”为核心，无所谓效果不效果的，然后电影行业在中国没有像好莱坞这么一个生态，最后因为房地产行业发达，所以我们就聚焦在了装修建筑这个行业。杨国安：一开始落地到家居行业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些重要的挑战？黄晓煌：有的。我们最早的商业模式是想给家居、建筑公司提供一个技术解决方案，但是在那个时间点就很困难，因为大部分的家居建筑企业，几乎没有研发能力 。所以我们必须做出傻瓜式的解决方案，让它们能够不需要开发就能用，然后我们就进行了整个产品形态的变迁，就有了后面的酷家乐。杨国安：一路走过来，有没有一些关键的决策或者突破点？黄晓煌：2015年发生一次股灾，A股从6000多点一下子跌到了2000来点，我们那时候是做纯to C的模式，烧钱做用户量 。但是股灾之后有几个月投资人基本就消失了，股东也跟我们说现在是资本寒冬，做好两三年不融资的准备。我们当时的情况是融的钱烧了2/3，基本没有什么收入。我们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像海外一样卖软件，回到我们老本行，目标用户群体肯定就不是C了，所以就推出了针对企业的企业版，很快就活下来了，当年12月就实现了单月的盈亏平衡，那个时间点我们对SaaS这个模式充满了信心。杨国安：在渲染技术的应用层面，你们在2015年跑出了一个叫「VR全景图」的工具，当时是增长很快，你觉得核心的原因是什么？黄晓煌：当时有一个热点事件，就是Facebook收购了Oculus，导致VR在全世界火了。但是在中国，Oculus这种设备太贵了，整套下来加上硬件要两三万，没有办法普及。中国的手机是普及的，人人都有手机。所以我们就做了一个轻量的VR全景的解决方案，虽然没有办法实现像Oculus那样能够完全自由地在房间里走动，但是我们基本实现了在房间指定位置可以360度无死角地看你家未来的样子。所以后来那种很重的VR设备没推广起来，但是我们这种轻量级的、在手机上能够显示的VR全景图体验却大爆发了。杨国安：所以你最主要的特点就是考虑到了国情，手机的普及化。黄晓煌：一个是国情，另外一个是当时发生了股灾，不敢烧钱，就挑成本最低的做，反而成本最低的是最容易普及的。杨国安：所以很多创新是逼出来的，不是烧钱烧出来的，往往烧钱烧出来的创新有时候不靠谱。酷家乐的VR技术跟功能自2015年推出之后，有没有一些重要的迭代、应用范围的改变和调整？黄晓煌：2014、2015年的VR只是看看，它跟真实世界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到后面，对VR的要求高了，它的真实性以及它的精度，以及你设计时候使用的素材，要能够反映真实世界。王雄辉（欧瑞博创始人、董事长兼CEO 腾讯青腾校友）：我个人有一套理解就是产品发展阶段分为：产品1.0，产品的2.0，产品的3.0，产品的4.0。产品的 1.0 就是最早的这一些 BBS 时代，谈不上什么交互；然后到了2.0浏览器时代，出现了X 轴和 Y 轴；
左：王雄辉 欧瑞博创始人、董事长兼CEO 腾讯青腾校友 右：王兰 腾讯青腾总经理 腾讯生态合作部总经理再就是3.0时代，就是你在产品里面，你是融到里面去的，所以物联网的产品才是 3.0 的。什么是 4.0 呢？就是你又在产品里面，你又在产品外面，VR时代就是4.0。随着显示技术的升级，例如我们说在这边喝茶，可以完全让自己身处一个虚拟空间里，像古代的竹林七贤一样。
杨国安：酷家乐把自己定位为虚拟到实体的桥梁。那么你觉得跟现在最近的有很多的热门的话题，元宇宙、数实融合，酷家乐跟它们这些概念有什么一些相通或者不同的地方？黄晓煌：对，就元宇宙，我们其实公司也一直在研究，我们觉得目前元宇宙是有两条技术路线的：有一条可能就是在元宇宙里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另外一条就是像我们在主要探索的就是元宇宙是一个真实世界的复刻，是它的一个镜像。就是这个等于说有很多工业用途，前面提到的这种，就前面提到的比如说房子实现柔性生产，它最难的一点是你要用数字化的手段把这个房子描述出来。它描述出来之后，计算机是可以去理解跟识别它，然后是可以把各种大师的经验可以融入到系统里面去，会计算出哪里有问题，你更适合哪样的生活方式或者等等，就这个东西是它存在的价值。黄晓煌：我们前面提到的虚实融合的核心是：在虚拟世界里面构建一个真实世界的数字孪生，这个数据只是我们自己看得懂，但是我们的目标是让所有的设备都看得懂，开放了之后，所有数据都是按统一格式，然后上下游接着我们数据，就可以完成对接，理解对方。杨国安：意思就是：以前你讲英文我讲中文，虽然大家都有一些语言，但是没办法无缝地对接。现在大家讲同一种语言，都是讲中文了。黄晓煌：所以从2017年之后，你就会看到中国的全屋定制蓬勃发展，这一波信息化的红利带来了巨大的增长。当然我们也是借了这波东风，一下子就普及了。这是我们当时做的最明智的一个选择。黄晓煌：最大的阻力有两方面，一方面是老的系统的限制，就是我们推出新的格式，但是原来有很多老的设备不要说能够做柔性生产，连数字化都实现不了。有的工厂投入了十几个亿，可能有一半是这种传统的设备。所谓的数字化，要么全部数字化，要么全不数字化。如果一部分是数字化、一部分是人工，到时候出错了，是人的问题还是系统的问题，这是挑战非常大的地方。当然早期还有一些设备厂商不愿意把自己的数据衔接进来，这也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阻力。但是逐步都在解决。03 内在转变
黄晓煌：我们的使命是让未来生活所见即所得，我们希望未来有空间的地方，你都可以用它来实现从设计到全链路的数字化。黄晓煌：对，谁都可以往里面进，比如说你今天弄了一台新设备，你可以自己写一点代码接进去，也可以把你的经验输入进去。黄晓煌：最大的挑战是中国的商业生态会不会走向封闭式，这很不好。比如说一个工厂，它可能有上千台设备，中间有几台不连你就断掉了，它不是断掉就10%不行，而是全部都不行，所以这个挑战是比较大的。黄晓煌：你从2019年开始研究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这三年发生了哪些变化？未来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有什么特别值得要注意的？杨国安：我觉得整个趋势是各行各业对数字化转型的意识已经很强了，大家知道数字化转型是要做的，问题是怎么做，很多企业在转型的过程里面还是有点焦虑，到底是自己有个团队下场来搞，还是借助现有的一些系统来帮助它们转型。另外一个挑战是，现在经济整体压力比较大，企业普遍面对的问题是整个环境对投资的信心或者对消费的信心整体不足，在这方面的投入是有一些顾虑的。在这个形势之下，唯一的出路就是练内功，夯实运营效率，降本增效。资源少的时候，往往倒逼你做一些更好的创新，而不是简单花钱乱搞。黄晓煌：受益匪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