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赌场,遇八九十岁华人老太赌博,下注几十轮才赢一把!
今天Z哥带我和小G去温哥华最大的赌场去玩。这是我来到加拿大后第一次去赌场,赌场的门童小哥立刻把我和小G拦下来了,让我们出示证件。其实我们都是当爸爸的年龄了,我不明白为什么,Z哥说:“这里就是这样,如果无法明显看出来你是否成年,都得看ID,护照、驾照、国内身份证都成,证明你成年了才放行。老外看我们中国人很难看出来年龄,我们在他们眼里普遍看起来偏年轻一些。”
是啊,就像我们看黑人也长得差不多一个样子,相似的道理。
进了赌场后,我发现这里老年人比较多,而且很多都是华人面孔的老人。他们进赌场时候,门童倒是不拦着,往往还礼貌地点一下头,微笑一下。老人们就踱着悠闲的步子进来了,自然得像进自己家门一样。一会功夫,一旦他们手里握上筹码,就会两眼瞬间释放出扎眼的光芒,目光如炬,仿佛天下大事都在运筹帷幄中。这样的情形着实让我忍俊不禁。
Z哥其实也算老年人了,当然也是这里的常客。他进来之后立刻去玩他最爱的“百家乐”,我和小G看了一会,根本不懂他到底在玩什么,就悻悻然去赌骰子那里看。这里的规则简单多了,三个骰子猜大小,当然也有顺子,就是围骰。我们看了半天,小G终于小心翼翼地在赌桌上用最小的筹码,押了一个大。这时候,漂亮的华人女荷官立刻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微笑着对他说:不好意思先生,这个区域最少押十刀。小g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脸尴尬地立刻收回了手。原来女荷官也是个中国人,她很有耐心地开始给我们讲游戏规则,不过我都没有听进去。我没有赌。
因为我知道:赌一刀跟一万刀区别很小,但零刀却和一刀区别很大。
我旁边站着一个八十多岁将近九十岁的华人老太太。我注意到自从她站到这里,她那拿着筹码的手就抖得没有停过,她脸上的老年斑和赌桌上的筹码一样多。我总觉得,她那颤颤巍巍,勉强站直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有倒下的可能。只见她不慌不忙,每注都是下一个大概率的大小点和一个极小概率的围骰。每轮她都是亏,但她也不急,总是这样下注。不知道过了几十轮,她终于中了一个围骰。旁边人群发出一阵阵轻轻的惊叹声。我注意到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两只手去收罗那些赢得的筹码。很多都是黑色,那是面值最高的五百刀,这一把应该能赢两三千刀。老太太没有再玩,给了女荷官五刀的小费就去换钱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真的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经受那么大的刺激。这可能是她晚年仅剩不多的高光时刻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过几天她还活着,一定还会来赌的。
后来,z哥也赢了200多刀,喜不自胜。小g只带了25刀小试牛刀,但是全输光了。我们就走了。
后来Z哥就讲,这里有很多中国老人以这里为家的。因为吃饭喝饮料只需要超级便宜的价格得到。赌场可以派车接送他们回家。会普通话的荷官让他们没有沟通障碍。很多中国老人因为中国子女而来这边,他们不是特别缺钱缺的是打发时间的方式。他们在这边无法融入主流的圈子。赌场就是他们最好的麻醉剂,也许他们喜欢在押中时候的快感,而不是太在意那些符号一般的钱。
他们这一代经历了中国的创业繁荣期,他们看到过中国人一步步怎么到“挣一个亿是小目标,每月挣几十亿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的转化。他们很多都不差钱了,但内心深处却很空虚。他们曾经有过一个鲜明的目标那就是挣钱,当目标失去了的时候渐渐变得迷失了方向。到了这个岁数的人也很难学英语了,也很难了解子女口中的西人文明了。这里的赌场就聚满了挥霍老年时光,静静等死的老人。
我对z哥说,你平时是输得多还是赢得多。他说,肯定是输得多,每年我给自己四万刀的输钱底线。一旦到了这个底线我就不赌了。我是不去赌场不知道干嘛去。我说,你身边有靠赌博发财的朋友吗?他说,一个都没有,家破人亡,跳楼自杀的朋友倒是有几个。
后来又过了几天。z哥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对我说,他已经扔了赌场的充值卡,以后再也不赌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莫名其妙地为z哥高兴。他又说,我跟一个朋友约好了,我戒赌,他戒烟。我说,对啊,以后游游泳,钓钓鱼,多好啊。他说,我还参加了政府在每个社区开办的英语学习班,可以和很多老外学英语,交朋友,而且培训班还是免费的。
我曾经见到过一个在海边长椅上读书的欧美白人老人,他穿着修长的牛仔裤,嘻哈风格的T恤,头发修的笔挺考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贵族气质。这一幕让我大为惊讶,我很少见过中国老年人有这样精致地修饰自己。希望赌场里中国老人越来越少。也许人都是暂时性的迷失,他们中能有更多的人融入到这里的主流社会里。很多时候不是社会孤立、排斥他们,而是他们不愿意融入。
希望有更多的在海外的中国老人自信地打开心扉,发挥余热,拥抱世界,秀出他们的风采。他们不会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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