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15 轮才选出来，百年一遇的美众议长难产用大白话讲清楚

▸ 百年不遇的众议院议长难产是怎么一个过程？

▸ 这个事件背后到底反映了美国政治的什么问题？

▸ 这件事情会产生哪些影响，特别是对我们中国会有哪些意想不到的后续效应？

年前的最后一期晨读，没想到还赶上美国百年不遇的一个大新闻：

美国国会中众议院的议长，居然经历了多达 15 轮投票，才在这个周末当选。

说实话，对于美国的这番政治游戏，我们中国人并不熟悉，甚至感觉这一轮轮的投票就像是游戏、就像是闹剧。

但是就算是闹剧，这次为什么会闹这么久？这背后到底是美国政治出了什么问题？

今天，咱们就借这场国会议长选举门，来带各位一并搞清楚美国的国会山游戏到底是怎么玩的？以及新议长上任对于美国的两党政治、对于拜登、对于中国，乃至对于全世界会有哪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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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英文选段来自《纽约时报》，标题为：

向极右翼妥协之后，麦卡锡经过 15 轮投票当选众议长

注意，Speaker 在特指议会或立法机构的议长时首字母需要大写，文章这里提到的议长则是美国众议院议长（Speaker of the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今天的主角麦卡锡，他所获得的众议院议长身份是有多么来之不易，从后面的状语就足以见得：

（他是）在第 15 轮投票过后（才当选的）。

注意，这里的 fifteenth 前面其实省略了定冠词 the，因为英文标题为了节省字数，会省略一些不影响理解的虚词。

那么为什么前 14 轮都没有当选，但是他却在第 15 轮当选了？

标题这里进行了补充说明：

（在他）向极右翼进行妥协之后

hard right 指极右派、极右翼、极端保守派，也可以叫做 far right。

下面来看正文的具体报道：

接下来咱们就来跟各位捋几件事情：

第一，百年不遇的众议院议长的难产是怎么一个过程？第二，这个事件背后到底问题卡在哪？以及这件事情会产生哪些影响，特别是对我们中国会有哪些意想不到的后续效应？

首先，我们先给大家说说美国众议院议长是怎么选出来的，其实很简单，就两步。

第一步，先选出众议院的议员。

美国的国会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参议院，人比较少，由 100 名参议员构成；另一部分，是众议院，人比较多，有 435 名议员。

这 435 名议员的任期只有两年，所以每两年这些人全部都要改选。像最近的这次改选，就是去年 11 月的美国中期选举。

不过，虽然只能干两年，但是由于任期没有限制，所以很多的众议员其实都是在不断连任，连续当选十几届、二十几届的议员比比皆是。每届议员通常是 11 月份选出，第二年的 1 月份，过完元旦以后就到国会去宣誓就职，准备上班。

第二步，也就是上班的第一件事， 400 多名议员要投票选出议长。议长当选的条件也很简单，必须要获得这些议员过半数的支持。

前面提到，众议院的议员总共是 435 人，过半数的意思就是议长候选人必须要获得 218 票才能当选。

218 是不是听起来还挺多的，但实际上这个要求实现起来也并不算难。

因为美国搞的是两党制，所以这些议员要么属于民主党，要么来自共和党。在选议长的时候，民主党议员肯定支持民主党的候选人，共和党的议员肯定投票支持共和党推举出来的这位议长候选人。

而且往往议长候选人还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参选，通常都是该党在国会当中的一位代表领袖。

这也很好理解，因为实行两党制，美国国会里面这几百名议员，要么是民主党，要么是共和党，所以很多事项怎么去投票、怎么确保党内的团结、怎么去跟对手党派进行讨价还价，这都需要一个党内的协调人。

所以，在美国的两院，也就是参议院跟众议院当中，都分别会有一名民主党议员和一名共和党议员来出任该党的领袖，根据该党在参议院或者众议院当中所获得的议席就有了我们经常在新闻里听到的那 4 个头衔：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参议院少数党领袖，以及我们今天新闻里会谈到的众议院里的多数党领袖和少数党领袖。

像之前众议院里的多数党领袖，就是来自民主党的八十多岁的佩奶奶，由于民主党之前在众议院里把持着多数议席，也就是超 50% 的投票权了，ta 们可以轻轻松松把她推举为众议院的议长。

而经过去年 11 月的中期选举，现在众议院里面的多数议席变成了共和党，按照传统，由共和党在众议院当中的领袖来参选议长，利用共和党现在超半数的议席，理论上也是可以轻轻松松把 ta 们多数党领袖凯文 · 麦卡锡给选上众议院议长的大位。

你看我们说这么长一串，其实道理很简单，谁在众议院里是多数党，谁就能以过半数的投票把自己党的领袖选成议长。

为什么这一次的议长选举就卡壳了呢？

说白了就是共和党的这些议员们闹内讧。

由于共和党在之前的换届选举当中选情不及预期，虽然取得了多数议席，但只比对手民主党多了 10 席。具体来讲，共和党现在把持着众议院 222 个议席。

这是个什么概念，得跟大家说一个数字游戏。我们前面说的众议院总共是有 435 席，由于现在有一个席位空缺，总共就是 434 席。

选议长得票数过半，这就意味着说，如果这 434 席都来投票的话，那这位议长候选人至少是要获得 218 票才能当选。

218 票和共和党现在总共握有的席位数 222 是不是很接近？也就说，如果所有议员都投票的话，并且对手民主党握有的 212 票都不投给你（现实情况也是如此），麦卡锡在党内的 222 票当中，他只能最多失去 4 票，否则就无法达到他当选所需要的 218 票。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例外，如果议员当中有人缺席，或者是投弃权票，其实弃权票它也不叫弃权票，而是叫 present（出席票），表示我出席了，但是我不参与投票。

在这种情况下，总投票数会比理论上的这 434 票还要少，这样当选所需要的半数票就不需要达到 218 席。即便是这样，210+ 票，总还是需要的，所以这个票数对麦卡锡的当选是很关键的。

那么他在投票过程中实际获得了多少票？

我们就以上周二的第一轮投票为例，麦卡锡一共是获得 203 票。你听听， 203 距离理论上的 218 票可以说差距不小，背后可远不只有 4 名共和党人没有投票给他。

事实上，总共是有多达 19 名共和党人选择了“叛变”，把票投给共和党内的其他所谓候选人。这也就意味着，这位麦卡锡成为美国自 1923 年（刚好距今 100 年以来），第一位没能在首轮投票中当选议长的候选人。美国媒体说的百年不遇就是从这儿来的。

按照美国宪法，如果众议院在完成首轮投票后，没有候选人能够拿到绝对多数，众议院就需要召集下一次的投票。而如果下一次的投票也没有候选人能拿到绝对多数，那就再投一轮。这一投票过程会无休止地持续下去，直到有候选人胜出。

事实上，在 100 年前的 1923 年，当时众议院是经过了 9 轮投票才选出了议长。而这次麦卡锡是经历了多少轮才当上议长的？是 15 轮。

这也创造了历史，从上周二开始一直投到上周六的凌晨，足足投了 15 轮，他才最终达到了当上议长所需要的票数。

由于美国议长选举的投票情况都是公开的，每一名议员你投票给谁，不投票给谁，都是公开透明的，使得过去这周美国媒体就像拿着放大镜一样，对每个共和党议员的投票情况（尤其是那些后来改票的议员），可以说是穷追不舍。

这里我们讲一个大概的情况。

在每一轮投票的间隙当中，其实都是这位麦卡锡和支持他的议员去跟那些没有给他投票的议员进行谈判。据说在 ta 们在幕后讨价还价，把这些议员给一个个说服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几轮投票中，麦卡锡获得的票数也越来越多。

一直到第 14 轮投票的时候，由于先前的反对者中有人改投了出席票和空缺票（等于弃权票），使得麦卡锡当选的门槛变成了 217 票，但是最后他在这倒数第二轮投票中只拿下了 216 票，也就是距离当选只差一票了。

当时在国会现场，麦卡锡团队在这轮投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意识到他们差的这一票在于之前一直投反对票而当时还没有下定的佛罗里达州议员马特·盖茨，于是就前去向其施压，也有人根据现场场景描述说是麦卡锡向对方公开恳求。

而在现场围观的那些议员，其中有不少都是来自对手民主党那边，这帮人就在那儿起哄，比如有人就撺掇麦卡锡说快给人跪下，更多的议员是在旁边要么窃窃私语，要么在那儿嘲笑，要么在座位上伸长了脖子来看这出戏。

不过尽管有这番公开交流，但最后这位佛罗里达议员盖茨还是拒绝了给麦卡锡投支持票，最后，当麦卡锡转过身，沿着过道回到自己座位上时，他的那些支持者难掩失望之情，又转头向盖茨喊道：“马修·盖茨，你会后悔的。”

据说在那个时候，围绕着最后一票，整个现场的气氛都是接近崩溃。

那会儿已经到礼拜五晚上了，如果还是投票选不出议长，众议院就要休会到本周，如果这样的话，当中的变数又会很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关键的声音出现了，这一幕，我看《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多家媒体都大书特书。

当时在第 14 轮投票陷入僵局的时候，麦卡锡的支持者之一，来自佐治亚洲的众议员叫马乔里·泰勒·格林，她当时取得了一个突破，联系到一位大家都认识的关键人物，就是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

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这位佐治亚洲的众议员拨通了特朗普的电话，还是特朗普主动打来的电话。

但媒体都捕捉到的一个信息：在现场画面中，这位叫格林的众议员，她手里的电话屏幕上有个非常简单的字母缩写——DT——这被视为是唐纳德·特朗普的简称。

这位格林，她手中挥舞着手机，并试图让反对者与特朗普进行交谈。据说，特朗普至少与 1-2 位反对者进行了电话沟通。

在这之后，虽然第 14 轮投票已经结束。但是马上各方又组织起了第 15 轮投票，在这次的投票中，有 4 位共和党议员改票，ta 们从原先的反对票变成了出席票（弃权票）。

这样一来，使得麦卡锡只需要赢得 428 票的一半多数，也就是 215 票，便可以当选。而他在这一轮的最终得票数是定格在了 216 票，以一票之差赢得了美国第 55 任众议院议长的职位，也由此结束了美国在过去 160 年来持续时间最长的议长投票之争。

事实上，这个惊心动魄的投票过程，虽然我想多数中国人并不熟悉，但是从这十几轮的投票，加上每一轮票数的细微改变，再到最后的胜出，还是能让我们感觉到这种氛围的步步惊心。

而事实上，除了感受这种氛围，我们可能更关心的是为什么共和党内会出现内讧，致使像贵为多数党领袖的麦卡锡这样的大佬，居然会差点当不上议长。

票数的关键落在大约 20 名议员身上。这 20 名议员都是来自共和党内部一个叫做自由核心党团（freedom Caucus）的极右翼团体。

注意，极右翼这几个字是要敲黑板的。这 20 名左右属于极右翼的议员，他们有多右？根据《纽约时报》的统计，其中有 12 人都不承认 2020 年的大选结果。换句话说，ta 们认为拜登靠的是大选的贿选和舞弊才当上总统的。另外，这 20 人当中有 17 人都在中期选举中得到过特朗普的背书。

所以，这 20 名捣乱的议员背后，ta 们的最大公约数就指向一个人：特朗普。当然，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特朗普在背后捣鬼。

事实上，麦卡锡本人在当选过后都表示，特朗普在他的选举过程中一直是持支持的态度，还对特朗普表达了感谢。事实上，特朗普也确实在这次的众议院选举中做出过公开表态支持麦卡锡。

但是很显然，特的公开支持没有轻易改变这个所谓的核心党团对麦卡锡的态度。或者我们换成更简单粗暴的话来说，这些极右翼团体会担心像麦卡锡这样的共和党中间派，甚至是中间偏左派，会在当选议长以后向左转。担心麦卡锡不仅无法代表这些极右翼的呼声，很有可能转向去跟民主党合作，成为向民主党低头的软骨头，这是 ta 们坚决反对麦卡锡的理由。

当然，对于这些人，共和党内部的反对声浪也不小，甚至有些支持麦卡锡的共和党议员将这些反对者直接称为“塔利班 20 人”，指称 ta 们就像是共和党内的恐怖分子。

就算是不受待见的恐怖分子，核心自由党团在 15 轮的选举过程中，还是不断地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可以阻击麦卡锡当选议长的票数，以小博大，逼得麦卡锡节节让步。

据 BBC 等媒体报道，麦卡锡在这一轮轮的讨价还价中，最终是做出了 6 大让步。

其中最大的一个让步也是所谓“塔利班 20 人”的关键要求，便是降低罢免议长流程的门槛。ta 们要求 435 人的美国众议院当中，只需要由一名议员提出，便可发起投票罢免议长的议程。这其实是美国国会原本历史悠久的一项规定。但近年来，美国国会将启动该动议的门槛人数增加到 5 人，为的是防止单一议员威胁到议长的权利。

包括在这次的选举中，将发动罢免议长的人数门槛限制在 5 人曾经是麦卡锡的底线，但随着选举过程遇阻，麦卡锡最终是做出了让步，同意将该动议的人数门槛下修至 1 人。

虽然这些反对者承诺恢复该动议并不意味着 ta 们会滥用特权，而且发起罢免议长的投票流程并不等于就能把议长轻易拿下。

但是把这个发起门槛降低到一人，确实对于麦卡锡将来控制众议院更加不利，等于哪怕只要有一个议员对你不爽，都可以发起罢免流程来威胁你的权威，甚至与你来讨价还价。所以这对麦卡锡未来议长之路上的面子跟里子都是有影响的。

另外，他这次做出的让步还包括推动立法的透明度。

因为就美国现在的情况来说，涉及一些巨额支出的法案，通常都是在闭门会议上经由专门的委员会来协商沟通。通常都是这些草案在闭门会议上已经讨论的差不多后，才最后交由众议院的议员来投票决定。所以对于那些非主流的议员，比如这次跳出来的这些极右翼议员们，会在这些法案的修改、协商的过程中被边缘化。

而这次通过讨价还价，麦卡锡承诺会让最高领导层以外的国会议员在法案的提出、修改和通过过程中获得更多的发言权。说白了，会把很多闭门会议上的事情放到公开的国会众议院当中，让这些边缘议员也能发表意见。

此外，美国众议院当中很多握有实权的委员会，比如制定众议院各项议事日程的程序委员会。这也很关键，因为该委员会决定了什么议程先讨论、什么后讨论，甚至可能把某些议程搁置在那儿不讨论。而麦卡锡这次承诺，在程序委员会中，至少会给予这些自由核心党团一个席位。

此外，在众议院下面很多握有实权的委员会，ta 们要么握有对一些特定事项的调查权，比如对于拜登的调查委员会，对于ZG问题的委员会，这都是美国国会发挥政治影响力的一些重要机构。再有比如一些负责拨款的委员会，这些都是要害部门。据说麦卡锡也在这次的谈判中承诺，将会把这些委员会当中的重要职位交给极右派保守分子。

另外，对于极右派一直抱怨的联邦政府的支出过高问题，在这一次的投票过程中，ta 们也要求麦卡锡承诺实施严格的财政限制，比如对于任何债务的增加都必须考虑到要削减相应的预算。

这是美国右派一个传统的呼声，就是要限制政府，要推崇小政府。据说麦卡锡也同意从今年 10 月份开始要大幅削减政府开支，以期在 10 年内实现联邦政府的预算平衡，以及他还承诺要优先处理一些极右派的提案等等。

总之，这个看似闯关成功的背后，却是还未上任，这位议长就已经向右翼势力低了头。

最后，我们也说两个具体的可能会让中国人格外关心的动向。

第一，在麦卡锡就职仅 1 小时后，共和党便推出了一个初步的立法计划，要成立ZG问题特别委员会，以及要调查联邦政府的武器化及限制堕胎护理的法案。

事实上，这位麦卡锡本来就是一位知名的对华强硬派，他在 2022 年中期选举时就表示，若当选众议长，将组建ZG问题特别委员会。该委员会将关注并反击ZG对美国国家安全所构成的影响。甚至在去年 12 月 8 号，他还曾表示说，GCD 是我们一生中最大的地缘政治威胁。

因此，可以预见，这样一位本来就对ZG强硬的政治人物，现在又向美国右翼进一步妥协，在接下来的对华政策、对华立法方面可能将有更严苛的倾向。

第二，在终于选出了议长以后，现在由共和党把持的众议院下一步将着手调查covid起源和拜登的家庭。

即将担任众议院监督委员会主席的共和党籍议员詹姆斯·科莫表示说，该委员会将评估拜登及其家族与外国伙伴的关系，以及他是否是一位受到外国资金影响后妥协的总统。

伴随这位一波三折的美国众议长的当选，背后的政治妥协、政治交易，或许就向我们预示着，美国政治乃至美国社会存在的断裂，其实远未消弭。作为两大党之一的共和党，其右倾化的趋势也远未止息。

在后特朗普的时代，我们一方面看到以拜登为代表的美国社会呈现出从右往左回摆的迹象，但另一方面，在这次的国会议长之争中，这些以小博大的右翼人士却又让我们看到了，他们的能量、他们的手段，甚至他们背后若隐若现的特朗普的力量，并未在美国社会消弭于无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搅起这百年不遇的 15 轮的议长选举风波，确实是在气势上挽回了去年 11 月中期选举中右翼势力落败的颓势。

毫无疑问，这场风波对于特朗普而言，会是一个不错的征兆，反映出他在美国政治中的影响力依然强大。但是，这次事件的本质依然是美国右翼的少部分人，利用美国政治游戏的规则，以小博大的个案。即便推而广之，也不过是共和党内的家务事，并不代表美国偏左和偏中坚的政治力量就此显露颓势。

后续这一事件的影响到底是一时还是长久，我想还有待观察。而个中最实际的一枚试金石就是特朗普参选总统的名望支持度在接下来会升高多久，升高多大。我想在 2023，也就是美国下一次大选之前的最后一年，将是我们观察美国政治、美国社会的重要乃至于绝佳视角。

最后也感谢你的时间，这里是带你读懂世界顶级报刊头版头条的虎课晨读。接下来，我们将进入到一年一度的年休时节，让我们团队的小伙伴在辛苦一年后，也趁春节前后休整一番，为的是明年开春，我们继续更好地带各位学英语、看世界。最后也祝各位新春愉快，兔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