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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人都会视作玩笑,可对方非常严肃:“是真的!我是因为担心才告诉你!”
他让下载特殊的软件,再公布更私密的信息,然后就是威胁,让你发更暴露的照片。接着,对方开始嘶吼,要求越来越多,比如照片尺度、发送时间等等。在这场灾难中,有很多女性遭受着惨绝人寰的非人待遇,而围观者竟达到了恐怖的26万人。嫌犯使用聊天软件Telegram上传性剥削画面,并发送到会员收费制的聊天群里,以牟取暴利。这个案件到2021年底,有了阶段性进展,主要的犯案人员被判刑。纪录片《网络炼狱:揭发N号房》(下简称《N号房》)在片尾有一段话触目惊心。
如何看待“N号房事件”的涉案人(包括罪魁祸首、受害者、旁观者)?恶人能得逞,是因为他们有一条完整而严密的犯罪链条。一开始假称自己有职位,然后与应聘者聊天,诱导她们下载Telegram。2、Telegram有“阅后即焚”功能,得知消息能即时删除,所以容易轻信。于是,他们一点点击破女性心理防线,还让她们做出同样的手势。
Telegram渐渐成了炼狱的载体,成了黑暗的哥谭。哥谭房的管理者“Watch Man”总是通过公告激发成员们的好奇心,可是,如果新来的人当中有人问“在哪里可以看N号房的视频”,他又会当场拒绝。如此,“Watch Man”通过公告吸引成员们上钩,试图凌驾于蜂拥而至的众人之上。
而他的存在,还不断地激发着成员们的好奇心与窥私欲。无数人以哥谭房为起点,搜索着色情照片与N号房的信息。有一类上传性剥削照片或视频的房间叫“博士房”,管理员称为博士。房间分等级,入场费从25万韩元(约人民币1500元)到155万韩元(约人民币9300元)。一时之间,网络上充斥着海量的关于“求N号房资源”的搜索信息。随着需求量的飞快上升,N号房的房间与成员也在不断扩增。可很多人不信,因为传言太过离奇与残忍,一般人当都市怪谈来听。真正站出来并勇敢踏向那片网络炼狱的,是两个20多岁的姑娘。她们还是大学生,心中燃烧着新闻梦想,于是组成追踪团火花,毅然成为“卧底”。据被害人说:想获取N号房地址,要把头像换成性感的动漫形象。慢慢的,她们发现,“博士”只是N号房的运营者,其创始人是嘎嘎。
后来,有个晚来的用户叫“兔子”,他对分享性剥削文件这回事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并且,他很享受这个身份带来的权力,经常喊人面基,不时发布自己的动态。追踪团火花将信息提供给警方,兔子成了N号房第一个落网的管理员。比如《韩民族报》,记者金焕撰写特稿,想从舆论方面制约。
他自称是《韩民族报》的唯一推荐人,并拉拢众多男性读者进了N号房。本来想披露、鞭挞N号房的媒体,如今却成了事实上为他们打广告的人。
接着,韩国各大电视台比如SBS、JTBC也想对N号房予以曝光。如果电视台做出任何报道,他就命令被性剥削的女性从电视台顶楼跳楼自杀。
当博士以类似“小丑”的姿态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举动后,韩国总统在2020年3月23日下令彻查“N号房事件”,警方随之出动,调查聊天群所有会员。
他们能短暂地躲避警方追逐的原因是,使用不同型号的手机,连接不同的路由器上网,以保证IP地址时刻在变。纪录片《N号房》的后半段几乎将目光锁定在电视台与博士的对抗,以及警方的刑侦过程上。
没有她们卧底,报社、电视台不会那么快锁定N号房,博士也不会那么快狗急跳墙,惹得天怒人怨。每天花5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收集证据,直到凌晨三四点我们才能睡觉。
在《寻找受害人A》一节中,“火花”找到了受害人A,她们向其提供了“熟人凌辱房”的相关画面素材。很显然,上传受害人A合成图片的,正是她的社交平台好友。于是,她在社交平台不断分享照片,不断缩小可见的分组,逐步缩小范围。
最终发现,上传侮辱画面的人,竟是身边熟人,他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这件事的打击是,“火花”看到了周围人掩藏在平静面孔下的恶意。后来,有人问她们,取名“花火”是不是因为《阳光先生》的名台词“我也是花,但我是火花。”
可事实上,她们确实以具体而坚定的行动,点燃了韩国大众对数码性剥削犯罪事件的关注之火。
跟踪团的火在书中提到一件事,当她向爸爸分享自己做的事时,爸爸的回复是——加害者犯了罪,这无须争论,但那些受害者是不是也有错呢?
不过话说回来,火的爸爸下意识的回答其实非常典型,貌似理客中,但掉进了“受害人有罪论”的谬误。与其苛责受害人,不如追问加害者:“你有什么资格设下陷阱?”此外,受害人也时常会陷入自责的心理:为什么偏偏是我?是我运气不好吗?是我笨吗?更值得谴责的,是那些上传了性剥削图片及视频的人,以及围观者。没有围观者的购买,这条罪恶的链条就不会肆意延伸,就不会荼毒无辜者。在主观上知道性剥削视频或图片侵害了女性,在客观上又出钱资助,这便构成了共同犯罪。
事实上,每一项重大犯罪事件,都与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因为谁都无法保证,类似的罪恶,不会发生在我们周围。在纪录片《N号房》的片尾,参与揭发N号房事件的人被问到同样一个问题:“如果时间倒流,你还会报导此案吗?”另一个女性媒体人说的是,希望可以更早点着手,做得更好一点。
在以“追踪团火花”的身份进行活动的时间里,我曾无数次感慨,幸好我们是两个人!最近越来越觉得,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可能对很多事情早就放弃了吧。
写在后面
今天文章虽然严肃,但派爷以为必须要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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