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联
今日大年初六,假期最后一天,春节也就算过去了。据说外面很热闹,高速公路堵死,旅游景点挤爆,吃饭等位排在千位以后,各地烟花爆竹放得带劲,一片歌舞升平,四处繁华似锦。网上看到的这些热闹似乎离我十万八千里,正因为春节,好多人外出,我住的小区安静如水,家里也只有猫猫偶尔发出讨吃零食的几下叫声。
(图片取自互联网)
过年,我们也是要表达节日喜庆的,妻子买了一束花,我则贡献了一副春联。写春联,是我的第一次。毛笔字本来就没练好,也从来没写过大字,心虚手抖,那是必然的;字写得如何,不用问,惨不忍睹。为什么我胆敢公开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呢?因为我早预料,春节期间,除了每天打扫楼道的大叔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所以,我就敢于贴出去丢人现眼。果然,预料成真,年初一到年初六,门铃没响一下,我俩则呆在屋里坚持“静态清零”不动摇。
说到写春联,不得不说说学书法的事儿。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我对书法一直是热爱的,当然也仅仅是“热爱”而已。过去工作忙,没时间,自然是最好的借口。退休以后,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练习书法,写一手好字,至少要接近父亲的水平。于是买来了笔墨纸砚,撸起袖子真干起来。那时买了一桶五斤重的墨汁,心想,把这桶墨汁写完了,我的书法水平也该差不多了吧。六年过去了,墨汁用完了,连桶底沉淀的也加水稀释后写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是,一个像样的字也写不出来。所以,我的第一联绝不敢呈现于此。
说到书法,又得提到另一件事儿。春节前,学校一位老师跟我说,我们大学今年为迎接90周年校庆, 筹备举办校内四位前辈的书法作品展及研讨会,问我有没有他们的作品。真巧,我有其中两位的墨宝,一位是傅宗堃老师,一位是麦兆暄老师。
他们的作品是宝贵的,但我不懂得珍惜,保管不善,我花了不小的力气才从家里的书堆里翻了出来,已残旧不堪。在寻找这些作品的同时,竟然让我找到了意外的惊喜,那就是我翻出来当年傅老师给我批改过的书法练习。对我来说,这个价值不亚于他的正式作品。
(我写的字请忽略,欣赏傅老师用红笔写的批语好了)
傅老师那时给我们上过几次书法课,不属专业课,是自由参加的兴趣课。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普通话实在太普通,还是同学们对书法没兴趣,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参加,我是其中之一,后来有没有变成唯一,我忘了。趁傅老师站在身边看我写字时,我小心翼翼地请求他给我写一幅字。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是立即答应。从作品签署的时间看,癸亥,1983年,今年是癸卯,整整40年了。
麦老师一身儒雅之气,上我们的《教育学》课。向他求字,也很简单。课间闲聊时说起,他爽快答应,那一年,也是1983年,也40年了。
两位先生虽已作古,但字存人间,人活心间。今年春节我能拿出写春联的勇气,多少与他们有关,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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