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个AI聊天机器人，比起大家手机里那些经常答非所问甚至听不懂你在说啥的语音助手，它显得更有智慧，不仅能用人类的语气和你聊天，还能从只言片语中理解你的需求。
除了像搜索引擎一样回答问题，它能写代码、写小说、写策划、写新闻、写法律文书、写作业，胜任大多数对信息进行搜集、提炼、重组的普通案头工作。美国房产中介已经在用它写房屋描述，中国的小红书博主们开始用它写种草文案，老板们想着怎么能用它降低成本。
就剩下那些可能被AI取代的打工人，害怕自己饭碗不保，他们是程序员、金融分析师、律师、编剧以及新闻和广告从业者。但在被彻底取代之前，他们决定趁着ChatGPT还没那么厉害，先让它来帮忙「解放自己」。
「打不过，就加入。」我们和几位以上行业的从业者聊了聊他们使用ChatGPT的感受，看看目前ChatGPT能否代替他们的工作，以及他们打算怎么办。
文｜饶桐语 黎佳佳
编辑｜赵磊
跨境电商品牌老板 Rachel
我是一个跨境电商品牌的老板，主要做的是独立站，从澳洲发货到全球。大概两周前，我接触到ChatGPT，当时就是觉得好玩，想试一下。后来，我的合伙人有变更，需要重新写一个品牌故事，我实在是憋不出来，就让ChatGPT帮我写了。写出来之后，我都快被感动哭了——我做的是疗愈方面的产品，ChatGPT就写了一句，「we believe that everyone is deserved to experience the peace and balance」（我们相信每个人都应得到平静），很诗意，也写出了我想表达的内容。作为品牌，传递一些理念的东西还挺难的，它的表现确实把我惊艳到了。作为老板，ChatGPT最重要的是帮我节省了很多人力成本。我现在的产品大概有50多个，不是很多，但每个月也都会上10个左右的新品，要写标题、产品描述，还要发博客，写一篇得花几个小时。文案太多，每次写得脑瓜子都要痛了，我只好找外包帮我写。澳洲人工非常贵，写一条简介要200澳币，折合人民币1000元左右，我就找了印度妹子外包，一天写一篇博客，收费20美金。这已经是很划算的价格，中国代写的话，价格会翻倍。在我用了ChatGPT之后，我再也没有找过印度妹子帮忙写博客了。那天，我自己用了两个小时，就生成了40多条出来，全部都是可以使用的高质量文案，再设置定时发送就行。你算算，我一天至少写一条博客的话，一个月就可以节省600美金。ChatGPT是一个价值十亿美金的大脑。我英文特别好，雅思8分，但我写不出来那些东西，印度妹子的英文是母语，比我好，也都写不过它。行业内，如果是单纯靠写文案赚钱的人，真的会很恐慌，聪明一些的，肯定是在找出路了，而不是仅仅抱怨。下一步，我觉得SEO Expert（搜索优化专家）也会下岗。这个职业在跨境电商行业非常常见，他们更加了解搜索引擎的习惯、展示规则，我们会把文案写完之后，再给SEO Expert修改，改出来的内容更容易获得一些免费流量，帮助曝光率提升。我有个也做跨境电商的朋友，找SEO Expert帮忙修改内容，一个月就要花1000澳币，但现在，她发现可以直接告诉ChatGPT，文案需要在什么平台展示，生成的质量非常高，就决定以后不再花这个钱找SEO Expert了。现在，做跨境电商的人越来越多了，在澳大利亚，如果做普货的话，竞争非常激烈。我现在在网站上刷到一些产品的价格，已经会刷新我的认知，一个手机支架包邮才6刀，这里邮费就不止6刀。所以，现在节省成本越来越重要了。为了节约人力成本，我们都是在国内的二线城市，找比较便宜的小助理，澳洲一个小助理一年25万，国内才1500块一个月，我甚至有朋友去四五线城市找小助理，成本更低，就800块一个月。对于我这种初创品牌来说，能节省的钱不算多，但是你想象一下，如果你自己有一个团队，就是写文案的，你可以把整个团队全砍了，就留一个助理帮忙输入指令，其余全交给ChatGPT。这样一个月下来，只需要一千多块钱，那你愿意给出更高的成本吗？我还尝试过，让ChatGPT指导我拓展客户，它会详细教给我每一个步骤，这是咨询公司的活儿。如果你现在决定投入跨境电商，可能一分钱不用花，ChatGPT可以从头到尾来指导你。换句话说，跨境电商的门槛会被降低很多，未来这个行业竞争会更激烈。当然，在使用ChatGPT的时候，我是把它当成一个人在提出诉求，对它比较温柔，用敬语，把它当我的助理。因为我以前看过《黑镜》，我不知道AI会不会统治地球，还是对它客气一点比较好。县城体制内文员 齐齐
我是办公室里第一个试用ChatGPT的人。在我们的小县城，没有人关心ChatGPT，这好像是大城市工作的人才能享受到的、比较前卫的东西。那天，我给我的同事们演示了用ChatGPT写小通讯稿的全过程，确实十分方便快速，那个瞬间，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我给一群住在山洞里的原始人，带来了火种。网上都说，ChatGPT最有可能替代的，就是我们这种写公文的文员。所以，当我知道它的存在之后，我也想看看，它能不能帮我在工作中偷个懒。但我的总体感受是，效果远远达不到我的预期，让我有点失望。那天，正好有一个新闻是星云大师去世了，我就让它写一篇悼文，但我发现，ChatGPT甚至不认识他，更不要说能用一些佛教用语来写纪念文章了。
ChatGPT写的悼念文章，有《小时代》的味道。受访者供图
我觉得，让它代替我们工作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对材料要求比较高的领导，ChatGPT不可能满足需求，起码在我的部门是这样。如果真的不得不写这样的东西，我会觉得很悲哀——在我们的生活中，废话文学已经很多了，如果在工作中，还要再接触这些，我个人很不喜欢，我更希望尽量高效、简单扼要地去表达。训练AI也要考虑投入的精力和时间性价比。我看到新闻说，微软要向ChatGPT的公司OpenAI追加几十亿美金的投资，这个数字加起来，真的可以给我们发很多年薪水了。好笑的是，我今天下班前问同事，我说，你担不担心以后AI会取代你的工作？我的同事刚刚开玩笑说：「不可能，因为AI没有我便宜。」「它还不懂什么是『龙傲天』，
但还是让我很焦虑。」
影视工作室编导 海燕
目前来说，ChatGPT还不能直接应用到我们的工作中，最直接的，还是因为它缺少创造力，没有办法实现商业化。最开始试用ChatGPT，是我们公司准备往网剧这方面发展，写剧本的时候，就想试试看能不能用它辅助我们去写一个故事。我直接告诉它，想生成一个剧本，而且要模仿「龙傲天」的口吻。我最初对它的期待很高，如果它能做到这件事，能为我解放起码一半以上的生产力。但结果不太尽如人意。你会发现，它还不懂什么是「龙傲天」，给出的东西也是车轱辘话，能做到的只是把这些输入的关键词进行拓展。最好笑的是，它特别有伦理道德标准。我想让它帮我写一段主角被欺负、后来复仇的情节，它回复我说，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也就是说，它没有办法去区别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剧本。后来，我只好让它写了个对待仇人宽宏大量的情节，它就写出来了。我觉得，它更适合的是当助理。比如，我们跟客户开需求沟通会的时候，大家会七嘴八舌讨论，客户也会提出各种要求，需要录音转文字来复盘。当把带有时间戳的录音稿丢进去之后，它能准确识别不同角色的发言，并且提炼总结，罗列每个人的意见，正确率很高。
海燕发现，ChatGPT非常擅长对静态场景进行描绘，文笔优美。受访者供图
尽管如此，从去年年底AI爆发开始，我就突然感觉到一种极大的焦虑。我做编剧的几年中间，还去了一段时间互联网行业。在我回归影视行业之后，我发现，我离开的几年，这个行业一点进步都没有，无论是盈利方式还是技术，迭代都很慢。在互联网，如果你的业务一年之内没有迭代，肯定就会被优化了。但如果一直不迭代，我所在这个行业，肯定大部分人会被AI取代。现在的短视频平台，已经有很多视频是不需要剪辑师的了。有一种功能，是把文本复制进去，然后AI帮你找素材、帮你配音，最后自动生成一个视频，一键发布。如果ChatGPT能够帮助生成文本，再用这些文字去生成视频，就会形成极其庞大的信息流。虽然，我个人主观上对这种视频不屑一顾，但很有可能它会成为大势所趋——也许它没有营养，但它完成了传达信息的使命。现在，短视频平台里充斥着非常多这种质量的视频，它并不需要创意。所以，哪怕ChatGPT没有创造力，也没有关系，创意没有那么重要了。甚至，一直以来，在国内的广告行业，创意一直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更看重平台、投放渠道等。现在，我身边有很多广告主都觉得，内容不过是一个载体而已，与其花大价钱去做一个非常精美的广告，还不如去找几个KOL做投放、带货，效果可能会好得多得多。我想，ChatGPT影响的不是我们这个行业，而是影响我们行业的上游，也就是广告主的选择。如果他们觉得这样成本更低，效果也没有什么差别，再加上他们自己也不是很看重创意的话，就有可能会影响我们的收入。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我非常主动地去搜集AI相关的产业报告，想找到一条比较成熟的转型路径。但到目前为止，对于能转去做什么，我还看不清楚。复旦大学教师 赵斌
在我的科研团队里，已经有学生开始使用ChatGPT了。他写了一段话，要求ChatGPT把这段话改得更具有某本杂志的风格。我一看，学生写得这么好了，后来他才告诉我，是用了AI。最开始，我想的是，怎么能识别某个文本是学生用ChatGPT生成的，但经过这几天的尝试，我发现我识别不了，至少我没有这个能力，因为学生们都会把ChatGPT写出来的内容稍微整理一下，加上自己的思考方式，这就很难区别了。想防学生是防不住的。我今天刚看了新闻，美国的大学生们已经有89%在用它做作业。所以我现在觉得，比起鉴别，干嘛不让学生就这么来做？接下来，我将积极拥抱ChatGPT。就像以前，有人提出高中生、大学生的手机不能带进课堂，这其实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那个时候，我就跟学生们说，上课的时候必须用手机，我用教学软件，所有的投票、问答都在手机上做，必须掏出你的手机来，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手机其实干不了其他的事。打不过，就加入。ChatGPT会变成我教学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工具。今年新学期的头几节课，我就会告诉学生，我们来学习ChatGPT。我初步的想法是，学生看完了这节课之后，就跟ChatGPT对话，去了解一些新的东西，再把内容整理出来，最后提交一个作业。因为我现在更关注的是，学生提问题的能力，也就是他们上完课之后，将会对机器提什么样的问题，想去了解什么样的知识，这才是我的重点。在我们的人类世界当中，有很多工作是无效的，要承认这个事。比如，读研究生是要写论文的，但是你会发现，90%的论文都是可有可无的。到最后，我无法辨别文章是机器写的还是人写的时候，说明这些文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所以，我希望机器人能够促成一场革命，瓦解那些形式主义的文本，包括各种报告、大多数的论文。诉讼律师 龙薇
ChatGPT刚出来时候，律师同行们都说，「ChatGPT不能取代律师，因为它不能背锅」。这当然是一个调侃，目前，律师内部更多讨论的其实是合规问题，最直接的是隐私保护。我从事律师职业4年了，主要做国内和国际诉讼，工作涉及到较高的保密性，我们的诉讼文件、诉讼策略的内部讨论，都不能让ChatGPT参与，以免产生执业上的风险。在国外的律师论坛上，很多律师都表明，不建议使用ChatGPT，他们援引了一些案件，都提到，某些案件过程中运用了AI，结果不佳，客户就后悔了。隐私保护之外，我也测试了一些ChatGPT的功能，使用之后，还是觉得它的功能是有限的。ChatGPT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比如一个具体的法律问题，ChatGPT会说，有哪些可以考量的方向，但是最好还是去咨询当地的律师，相当于给了一个比较笼统的答案。但这也说明，ChatGPT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替代法律助理和实习生。比如，基础问题的检索、文件草拟、法律问题的回复、公司信息的检索。在这些方面，AI已经超过了一些实习生，就像草拟文书的时候，它已经会根据不同的当事人资料，去变更模板、填充当事人信息。而包括我自己在做实习生的时候，都会过于注重填充信息，而不愿意去多发挥一点主观能动性。有的法律工作本身就是模式化的，这些格式化的东西ChatGPT完全能够做到，还会做得更好。显然，机器人有自己的美德——不会偷懒，一定是诚实的、客观的。回答不出来问题的时候，ChatGPT会直接告诉我，自己没有相应的数据库。最让我惊艳的是，我问了ChatGPT一个问题，「如果我所有问题都依赖你的回答，我会不会变成一个有偏见的人？」它的回答像智者一样谦逊：「当你依赖一个唯一的信息来源，肯定会产生偏见。」我就觉得，它并没有想取代任何东西，只想成为一个你可以选择的存在。
ChatGPT对文本的理解能力很强。受访者供图
因为人拥有创造力。格式化之外，律师还是一份具有创造性的工作，法条都在那里，相关的判例都在那里，怎么去解释、运用法条，是靠创造性的，如果你依赖一个机器人去做这件事情的话，可能答案会变得很单一。有时候，我们也会交给实习生一些富有创造性的任务，一个年轻的律师，会以新的眼光去看待某些事情，提出一些新想法，这个是机器人所替代不了的。此外，包括人际交往、成长潜力，都是我的考虑因素，人是一个社交动物，我喜欢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能在实习生身上看到我从前的样子。不过，这些都建立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毕竟，实习生的成本一定是比ChatGPT高的。视频UP主 格物时间
ChatGPT火了之后，我发了一个视频，提到众多岗位会失业，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ChatGPT的功能很日常化。作为UP主，我要写视频脚本，就可以直接告诉它，这期视频要做一个什么主题，让它帮起一个比较吸引人的标题，它会罗列出好几条标题让我去选，效果非常好。我也能让它帮我写视频开头，写出来的内容和给出的标题相辅相成。这种方便，让我有种突然获得了一个绝世武器的惊喜。后来，我一个粉丝给我发私信，让我帮他用ChatGPT做英语启蒙，即提供一篇英语短文，根据原文提出10个问题，让小孩去回答。我把英语文章发过去之后，说了需求、小孩年龄等信息，很快，它就批量生成了问题。这个粉丝告诉我，这件事会耗费他大量时间，要自己想问题、出答案，起码一下午时间都耗在这件事上。显然，我们的生产力都得到了很大解放。但是，如果觉得ChatGPT只能做这种基础的工作，就低估了它的价值。它可以被当做一个知识面很广、知识储备很足的智者，能体现出多大的价值，完全取决于使用者是否能问出一个好问题。
格物时间发现，ChatGPT能够读懂笑点。受访者供图
云计算程序员 薛林
我已经工作五年了，主要做云计算相关的开发工作，由于朋友圈有很多做技术相关的朋友，所以我在去年就接触ChatGPT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它可能就是一个聊天机器人，直到有一回，我让它写了一个贪吃蛇小游戏的代码，我一下子被震撼了。对于程序员来说，写贪吃蛇的代码很容易，因为有很多代码网站、开源社区，直接去检索、复制粘贴代码就可以了。ChatGPT能生成一份可以直接运行的完整代码，倒也没什么，但是后来我发现，它能够理解自然语言，这就让我觉得它太不一般了。换句话说，我能直接用非代码语言，告诉它哪个地方要美化、贪吃蛇要变大一点、要换一个皮肤、速度变快一点，它听得懂，并且可以直接对代码进行修改。其实，我们也有很多的代码辅助软件，能够帮助我们快速输出代码，但它们都是没有办法用自然语言去交互的。很多时候，我们用程序的语言把指令写出来了，这个东西其实也差不多做完了。甚至很多初级程序员，可能都做不到直接根据需求修改代码这件事。所以，ChatGPT一定是会取代这部分工作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深度使用ChatGPT。我把它当一个助理，每天打开电脑，左边放写代码的窗口，右边就是它，帮我回邮件、改代码、做摘要……我计算过，这样做之后，我的工作量少了很多。本身，程序员可能有50%的工作来自于阅读文档，有ChatGPT之后，我不需要读文档了，它能够直接提炼、总结，快速带我入门一个新东西。上一回，有一个新产品，那个技术我当时完全不懂，本来预估了5天的工作量，由于省掉了理解它的时间，最后2天就做完了，很直观地让我感受到它的效用。广告从业者 小高
我觉得ChatGPT已经达到了一个初级文案的水平。比如让它以「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为主题，写一份活动策划案，它能给我快速拉一个框架出来，策划的内容包括好物集市、创意互动，还有活动流程这些。惊艳我的地方在于ChatGPT对于我指令和需求的理解上，现在大多数实习生都并不一定有ChatGPT这么准确。在我们广告界的日常沟通上，你会发现人与人之间理解的巨大鸿沟，导致大家说的东西跟做的东西都不一样。而我跟ChatGPT交流的时候，它能马上就理解到而且一次就给到我想要的东西，虽然没有那么有创意。创意就是网上不存在的东西。比如你可以把厕所和串串联想在一起吗？但是确实厕所串串这样一家餐饮品牌，在成都还很火。这个就是人类的突发奇想，把事物联想起来的创意。这方面它是不具备的，它只能给你已有的东西。创意也不仅仅是不一样的东西，它要很准确，能够给品牌提供价值，所以这个东西确实很难想。比如我个人比较欣赏珀莱雅的广告，有一个写的是「花是为所有人开的」。我觉得它传递的价值观让我动容。这种对于价值观的理解和传递ChatGPT是做不出来的。我们私下也有讨论过是否会被ChatGPT取代，我觉得不会取代，而是给这个行业「去水」。其实广告行业水分很大的，比如复制粘贴、抄文案、抄广告素材然后进行排列组合，行业里有大部分的人都在做这样的事情，很少有人会根据品牌的名字、调性去给品牌想slogan。对于广告行业来讲，它很有可能会取代一些基本文案和沟通的工作。这会让大家被迫面对现实，因为如果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就会被淘汰掉。这样ChatGPT其实是把广告行业的门槛抬高了。像《流浪地球2》里说的「没有人类的文明毫无意义」，数字的使用权利应该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应该去指导AI工作，只是AI让大家的做事方法变得更具有挑战性，我肯定是要做AI无法取代的那种人。对于人类的判断和事物的发展，AI应该不会做得很完善。
图源《流浪地球》
本文作者
作为文字工作者，似乎我所从事的职业也很容易被ChatGPT等一众AI替代。编辑老师对我说，不如，你也去试一试，写个自述？这种能凑字数的好事，怎能不做？于是，在写完这篇推送之后，我兴致勃勃地准备去华山论剑，不料半路折戟——在世界各地人民群众的热情之下，ChatGPT网站又崩了。凌晨2点，对着空白的文稿，我五味杂陈。一边是难以一较高下的遗憾，一边是无法凑字数的惆怅。更重要的是，ChatGPT都「下班」了，我还没有，看来，人的主观能动性，还是要比机器人强。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了一丝庆幸。
图源《男亲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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