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市又要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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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伟 | 文 关注秦朔朋友圈 ID:qspyq2015 ·
随着疫情阴影的逐步消散,以及经济加速自发修复,从1月份的制造业和非制造业的PMI看,从社融、信贷等金融指标看,都看到经济修复之势。
人们情绪逐步复苏,又开始期待牛市的回归了。
经济有所修复是确定性的,但牛市回归却很不确定。
外部局势对中国经济修复整体不利。
一是中美冲突加剧,从经济、科技到安全领域都存在如何管控分歧的挑战,东亚安全局势或是美国搅局的下一步;
二是世界不是平的,而是折叠和碎片化的,中国之外加建备胎的“中国+1”策略,才刚刚开始布局;
三是美西方经济衰退概率仍存,使中国外贸承压,而过去三年外贸几乎是经济增长动力的1/3。
概括而言,我国的全球化红利在急剧消退,同时,在科技原创动力、先进技术和高端设备、外需市场三个领域的外部依赖性,都不是骤然之间能够降下来的。
中国经济遭遇的国际环境,可能正在遭遇不可逆的、日益严峻的挑战,甚至带来了安全和发展之间如何平衡的挑战。
另外,内生潜力的挖掘对中国经济有待重估。人们一直强调,要让中国经济重新回到合理增长区间。
那么这个区间从中长期看,是否是2019年之前被广泛接受的5%~6%?
人口、土地、技术、企业家群体和政府治理等多数要素,和21世纪初期已发生巨大变化。
全国人大常委,中国行政管理学会会长,中国数字经济学术年会主席江小涓新近指出,对中国经济增速的下行,也许不能简单归因为六年来的中美贸易争端或者三年疫情的影响,而可能隐含更多变数。
如果中国内生增长潜力从中长期不足以支持5%~6%的增长,那么再积极的宏观政策也终究只是配角。对中国经济增速的重估必然带来资本回报率和资产价格重估。
事实上,这种重估已体现在东亚“雁行模式”的破产之中,日本人均GDP已从峰值几乎下沉一半,对“四小龙”甚至处于劣势;中国经济增速也已难及东盟整体。
由是观察,中国经济双循环和以内需为主很可能是可行的,但不应忽视内循环的难度、质量和增速带来的系统性重估。
就年内看也是有利和不利因素交织之势。
有利的因素很多:
一是疫情逐渐消散,这是毋庸置疑的,它消除了产业链断断续续的风险,强力助推了服务业的修复,也使财政支出结构,更有利于稳增长;
二是政府工作重心的转移,年内经济增长已经成为第一要务,各级政府对修复市场预期,推动经济整体好转的努力肯定有所强化。
但不利因素也让人纠结:
一是从12月7日以来,宏观政策暂无大动作。2022年金融的持续降准降息、财政的留抵和退税、产业的基建提前形成实物工作量等;
二是人们对短期修复之后的中长期预期仍然迷茫,私人部门储蓄意愿的持续攀升折射出这一点。
两相交织之下,2023年中国经济增速可能在5%以上,但看高速增长者不多;通胀则因上下游结构性因素也并无太大抬升预期;货币和财政政策的空间都比较局促,基本没有大开大合的可能性。
尤其值得指出的是,平台经济有所好转,制造业受制于外贸需求,房地产修复迹象并不明显,而M2的快速抬升和流动性是否充裕无关,这是居民储蓄向银行加速回流所致,是银行负债端的扩张。而看流动性则应观察银行资产端的信贷,信贷无疑在长期化并以国有经济为主,住户信贷占比已低至可忽略不计。
所以,大概可以说,2023年经济将有所修复,但全球和中国经济都不处于强复苏周期。资产价格也不会例外,从疫情消退至今,A股市场已有了很大起色,甚至带动全球市场,也因中国经济修复预期而好转。
但经济修复、宏观政策、热门标的估值及投资者预期都不足以支撑牛市复归,即便要恢复到2021年4季度的情绪和状态,也不太容易。
作者:北京师范大学金融研究中心主任、国家外汇管理局《外汇管理》副主编、民生加银基金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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