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B站的二舅视频治好了不少人的精神内耗。
而最近,一则“月收入5千以下占总人口95%”的热搜,更是让大家看到了人间真实。
在青岛,就有一位喜爱穿着女装的老人,拾荒20年,还清了18万的外债。她就是“大喜哥”。如今67岁的他,被人嘲笑半生,但却活出了自己。2012年11月,青岛一处破败的居民楼突发火灾。废墟上行走着一位形象怪异的“女子”。她身穿粉红上衣,头绑麻花辫,眼神里写满了惊恐和茫然。大火将她脸上的浓妆熏得像一副小丑面具,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从现场看,大火应该是从靠近大喜哥住所的一处仓库烧过来的。“里面垃圾堆成山”、“办事处不知道谁把她弄来了”。后来,记者问大喜哥,稿件中对她的称呼应该用“他”还是“她”。而悲哀的是,火灾新闻曝光后,大喜哥招到了许多网友的嗤笑。
“大喜哥”原名刘培麟,1956年,她出生在一个破碎的家庭。父亲酗酒,酒后常殴打母亲。一次,母亲被打后选择投井自尽。失去母亲的刘培麟,第二年便被亲生父亲抛弃在火车站。在服务站,她结识了她的第一任妻子,两人婚后还育有一女。那时的大喜哥,最喜欢的便是在闺房里,被妻子描眉画眼。有一天夜里,女儿高烧。妻子急忙带着女儿去医院问诊。妻子接受不了这样的晴天霹雳,很快,她变得精神失常,并从家中消失。癌症像个无底的黑洞。大夫告诉大喜哥:“你的费用已经用完了,再不交费的话,就给你停药。”
那时,她手上唯一的资产,是养父生前留给她的一套20多平米的房子。房产过户时,因为只是口头协议,买家付了首款后便开始抵赖。急需用钱的大喜哥,不得不一面在医院奔波,一面又打起了房产官司。而她供职的服装站也改制成为服装厂。改制后,大喜哥下岗了。她的生活仿佛在泥潭里不断下坠:官司输了、没了房子、母亲也因救治无效去世......但谁料,如同童年被丢弃一样,她再次被好心人打捞上岸。捡回一条命后,大喜哥决定好好还债。她没有别的赚钱技能,只能去拾荒。也许是想再重拾温暖,她开始身穿女装,把自己当成女人打扮。她说:“走投无路下,才选择穿女装。”而这一穿,就是20多年。期间,她住过草棚、水泥管子,以及安全隐患极大的破落平屋。即使条件艰难,也并不影响她每天起床后,精心打扮自己。只是,穿女装后,大喜哥彻底丧失了过世俗意义上“正常生活”的资格。期间,她也找过对象。但每到谈婚论嫁时,“拿不出彩礼”和“穿女装”便成为女方无法接受她的两大理由。有一天,她拾荒回家,突然从路中间跳出一个男的,抱住了她,疯狂地亲吻她。她感到“挺泄劲的”,对着哑巴瞎比划一通。而哑巴却开始撩大喜哥的裙子。大喜哥明白了哑巴的意思。等到晚上,哑巴又寻到大喜哥家里。只是,生活中这点仅存的温暖甜蜜,大喜哥也无力留住。纵观大喜哥的这一生,总是在被抛弃、被侮辱、被损害。她说:“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但我已经看透了,顺其自然吧!”社会上,也有许多人对她多有非议,称她是“疯子”、“变态”。有一次,她路过自家小区时,有人对她高空泼水,直接导致她的腰脊椎断裂。“他们或许把我当人看,或许不把我当人看,这都可以。他们有他们的自由,这我管不着。”
那是2012年,她换回男装,登上了电视节目《请你原谅我》的舞台。她希望“向债主请求原谅”,也希望自己能“重归社会”。多年来,只有为了还债时,她才低下过头颅,也做过各种辛苦的工作。交不起医疗费后,她又流落到胶州,想做点杂工糊口,却被老板拖欠了一年工资。最后,她被生活逼得只能拾荒还债。20多年,她硬是还清了18万外债。生活一遍遍欺骗乃至欺负她,可她每次总是化好浓妆,再次登场。小学二年级时,她就开始写日记,她热爱写作、画画,在她破败的平屋里,堆满了书籍。“在做心电图时,年轻的女大夫,让我脱下裙子,接受她的检查。这让我尴尬了一阵,好在她并没笑,只是板着脸,给我插满各种导电的卡子。”前几年,她还出过一本自传《我的一生》,在书中,她写道:“夜深人静,只有窗外的树叶在寒风中发出瑟瑟的声音,我独自一个人,蜷缩在这黑黝黝的屋里,没有灯光照明,因为一次口角,邻人盛怒之下,剥夺了我照明的权利……”最重要的是,大喜哥写下的每一句话,背后都悬挂着生活沉甸甸的重量。近些年,自媒体兴起。如今,67岁的大喜哥开通了微博和短视频账号。在微博上,常常分享自己画作的她,和任何一个乐于分享美好的网友并无二致。在她录制的短视频中,她无比坦诚地讲述了自己拍摄的初衷,就是想自食其力,为自己解决养老问题。这也让我们看到了社会观念的进步,和陌生人之间的温暖善意。出名后,有次和记者等电梯时,她吟出了“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词句。但希望与温暖,何尝不会“似曾相识燕归来”呢?真心希望世上少些偏见,也祝愿善良且一诺千金的大喜哥,能够度过精彩而温馨的余生。
参考资料:
1 66岁“异装癖”男人捡垃圾20年还清18万:困在偏见里的大喜哥,不想讨好这个世界 读者
2 拾荒哥穿女装27年,还债18万,人生不可以赖账 书单
出品|益美传媒
作者|小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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