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疫情结束了，我们去看海吧｜关于《疫情时期的爱情》

公众号新闻

2023-03-04 14:03

©《疫情时期的爱情》预告片

“发掘作品背后的思想与故事”

《这三年》系列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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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时期的爱情

—— 李继平×曾志聪《疫情时期的爱情》

■ 本期特邀学术主持

李继平

纪录片导演/纪实摄影师

洞庭湖纪实系列作品

《聆听腊尔山》

《苇荡80天》

《捕鱼者说》

第三场

对谈导演 ■

曾志聪

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社会学系‍‍

青年导演/编剧/制片人

影像书写主编

出品 | 风面 × 品唐

编辑 | 风少

统筹 | 罗大卫

■ 那天，《风面》罗大卫发来一个看片链接，42分钟的影片一口气看完，观看时和观看后整个人感觉并不轻松，有种被代入感。疫情是当下每个活着和离开的人都刚刚经历过的，而且将来是否还会经历也未可知。片中人物的年龄和大学生身份，会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自家的孩子，孩子今年大四，大学青春4年，有3年时间活动范围基本被局限在校园内。这是件很令人遗憾的事情，它本不该发生，可它却实实在在的发生过。或许正是这种被代入的共情，成为了我今天和你聊天对话的理由吧。

罗大卫老师让我主持与你的对话，我觉得以自己目前的综合学识，还不足以支撑起“学术主持”这个头衔。所以，我们只是简单地聊聊，于我自己而言，也权当成一个交流和学习的机会吧。

©《疫情时期的爱情》海报，片长：42′30″

■ 李：能先简单地介绍下你自己吗？

▶ 曾志聪（以下简称“曾”）：我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社会学系，是《疫情时期的爱情》影片的导演、编剧和制片人。

基于对于电影和纪录片的热爱，我在2021年就筹拍了自已的第一个剧情短片，短片入围了美国奥兰多国际电影节、以色列近拿撒勒电影节和纽约NIL影展。因此也有幸结识了一些导演。参与到了几部纪录长片和剧情短片的制片中去，纪录长片《背影》入围了广州国际纪录片电影节、俄罗斯海参崴国际电影节、澳门国际电影节和中国纪录片学院奖等，制片的剧情短片《情书》入围了香港ifva电影节，同时这个片子还参加了今年的5月份的戛纳电影节。同时正在制片的《祭祀之舞》也希望在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有所收获。

目前《疫情时期的爱情》也已经入选了2023年瑞士真实影展产业展映单元。

©《背影》《情书》《祭祀之舞》剧照

■ 李：你为什么要创作这样一部疫情时期的爱情题材纪录短片？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创作周期多久？

▶ 曾：《疫情时期的爱情》是基于疫情背景下创作的。当时在校园里，因为长时间的疫情，自己很久没有创作，很想做点什么。同时也因为身边有舍友情侣因疫情不能见面，双方都很困扰。所以我就萌发了拍一部关于疫情时期情侣之间相处的短片这样一个想法。

整个创作的过程其实还蛮长的，大概经历了大半年的时间。

■ 李：在拍摄和制作这部影片过程当中，有遇到过困难和阻力吗？比方说各方协调的问题、资金问题、家人的态度…你是怎么解决的？过程中有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细节可以分享的？

▶ 曾：遇到的困难和阻力很多。

因为在疫情管控下，不具备亲自去拍摄的基本条件，尤其是拍情侣之间的这种私密空间，比较难。也因此而改变了原定拍摄方案。其次就是资金和预算的问题。对于整个片子的预想，一开始是有很大的一部分想运用动画的形式去表现，那样也许会更加生动有趣，但后来因为资金不足，只能妥协。还有就是在这个片子的拍摄进程中，情侣对于这种自身私密性的公开还是有一些顾虑的，所以后来也有个别的拍摄对象中途退出了这个项目。

印象最深的是在影片拍摄进行时，我通过实时翻阅他们传过来的的日常生活画面，看到疫情下正在发生的不同情侣之间的真实生活状态，很有感触。

■ 李： 观片时了解到，片中的几对情侣身份上具有共通性，大多都是在校大学生。同时他们之间的个性喜好、家庭环境、行为方式又各不相同。你为什么选择他们作为片中角色？选择角色的标准理由是什么？

▶ 曾：在选择人物角色上，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更多的还是看感觉以及际遇缘分。比如他们的努力和坚持，以及他们之间的真诚和坦诚，不畏惧公开讲述这些私人且敏感的事情，这些条件对我来说往往比外形、表达能力更加重要。另外拍摄对象授权公开这点对我来说也非常重要。在此基础上我们才能去具体实施后续拍摄。

这个片子的年龄层次以及人物都跟我预想的差别很大，我一开始的从社会学的方向构想的，考虑了多个年龄层次的拍摄对象，上至50/60岁的爱人，下至初高中生。我认为只有不同年龄层次之间组成的才更有社会概括性，样本更广。

但在后续的征集和拍摄中，我收到的简历里年轻的大学生居多，还有一些已经参加工作几年的，但其中部分人并没有坚持下去，中途退出了。而我们父辈年龄层的人很少有这样的闲心，技术上也会有局限性，要在现实中实现我的最初想法很难，因此，影片最终的呈现跟自己的预想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这也使我后来更加重视影片的具体可操作性和可实现性。

■ 李：片中出现的第一对情侣的身份有些特殊，很难得的是她们能勇敢、坦然地面对镜头，面对当下的世俗社会，这真的很不容易。作为导演，在此剧情的安排上你有过顾虑吗？最终起决定性的因素是什么？

▶ 曾：我也觉得片中这对情侣很勇敢，她们并不排斥公开恋情。遗憾的是她们后来分手了，可能还是因为那些世俗的眼光吧。现在回过头去看，她们自己说很庆幸通过这次的拍摄，记录下了她们相处的那段美好时光，对于她们来说很有意义。那也是一种影像的留存和纪念吧。作为导演，我会尊重拍摄对象的自由意愿和想法。如果拍摄对象有顾虑，我会选择中断拍摄。创作不应该存在强迫或者是不合规的行为。

因为涉及到一些敏感性取向话题，这个影片的出口和定位，主要受众还是国外的观众。在制定推广计划的时候也主要以面向国外市场为主。

要说起决定性的因素，也许是相互信任的结果吧。

■ 李：如果没猜错的话，短片的拍摄环节应该是由片中人物自行完成的，同时我感觉到片中人物出镜时有很大的个体自主性：穿着打扮、聊天的话题、对白台词…让人感觉很生活化，很真实，完全不是事先有分镜剧本的感觉。而且片中人物的一些对白很有趣，也有深度，欲言又止的那种。这种真实感是否跟你的事先策划和沟通有关联？你是怎么做的？

▶ 曾：是的。拍摄过程是通过片中人物手机自拍的方式去实现的。之所以采用这种拍摄方式，最主要的原因，是希望用最简单的拍摄方式去记录真实。其实这些年每年国际影展上都有一些先锋和实验性的影片，在很早的80/90年代就有一些尝试，私摄影才是视频先锋走向的老师。

另外，关于这部影片，我更多的是想去发现情侣生活中的那些感动瞬间，加以深化和细化，是有一些策划的因素。我事先会有一些拍摄技术上的指导，比如景别运用、拍摄角度、手机拍摄技巧，等等。对于场景和人物状态，我希望能拍到生活化的真实状态。在我看来，纪录片的真实也可以是凝练的真实，亦或是对于现实世界的再现。

©《疫情时期的爱情》片段

■ 李： 你自己如何评价片中人物的表现？

▶ 曾：我觉得我片中的人物都很有生命力，他们都自然真实地再现了现实生活中那些坎坷和艰难的时刻、同时又充满了感人的瞬间。总结来说，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吧，都是最好的安排。它也代表了我现时的一些创作的困境和想法。

■ 李：我想，这部影片的原素材体量应该不小吧？大段大段的人物对白，单单浏览一遍都会是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剪辑起来绝不轻松。而且这部纪录片最终的呈现方式也很开放和自由。你能谈谈这部短片的后期剪辑理念和思路吗？

▶ 曾：是的，原始素材体量非常大，剪辑的工作量和难度确实让人有些头疼。因为情侣之间的这种对话聊天，尤其是大学生情侣，喜欢“煲电话粥”，通常一次通话就好几个小时，要从中找出闪光点是比较难的过程。大体量的原始素材也给导演后期创作提供了量的条件，这个项目后期调整了拍摄的方向，更加具有针对性，因此后续拍摄的素材运用率比较高。

就呈现方式来说的话，因为有注意到国际影展上一些新片，那些导演其实很会玩，会在影片当中融入很多有趣的元素，例如游戏，以及元宇宙的一种状态，都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其次，我还是想有趣好玩、不那么枯燥地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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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众所周知的原因，疫情这个话题在当下公共语境中是敏感和难以碰触的，但你又不得不触及这个话题。对此你是怎么考量和应对的？

▶ 曾：我是学社会学的，创作这部影片作品主要是想通过以影像方式，长时间跟踪记录疫情期间当代青年情侣之间通过屏幕相处的一种隔爱状态，并通过记录虚拟感情在这种状态下呈现出的某种变化，去探讨疫情让爱情逐渐虚拟化过程这个话题，片中的他们面对这种困境的表现，也引发了我在疫情时代对“虚拟爱情”的思考。

我认为，这三年确实真真切切地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我也通过这次创作，看到了很多之前没有见过的事情，我只是试图通过用影像的方式去讲述这些。

■ 李：能谈谈你将来的打算吗？

▶ 曾：未来的话，先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吧，然后再一个持续创作的能力。

· END ·

■ 往期《这三年》系列对谈

编后记：「风面」与「品唐」联合发起主办的《这三年》影像征集正在进行中。众所周知原因，活动形式改为“边征集、边发布，最终落地一个展览”，每次发布，都由主办方特邀一位学术主持人，在投稿作品中筛选一位作者和作品与之展开对谈，再由「风面」摄影新媒体编辑、发布。学术主持人和作者分别获得「品唐」提供的1000元艺术微喷券（可用于打印影像作品）。

征集截止：2023年3月31日

展览时间：2023年6月30日前（待定）

立即投稿：[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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