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60万亿地方债,一边是8000万张吃财政饭的嘴,这两天财政问题突然火了起来。原因很简单:普通人的荷包日益萎缩,吃公家饭的却越来越多,很多人觉得不公平。那么所谓的8000万财政供养人员数据靠谱吗?供养他们究竟花了多少钱?入不敷出的地方经济,又该怎么解?简单算一笔账,中国财政究竟养了多少人。一般来说,财政供养人员分为:公务员,事业编,编外人员,基层工作者四大类。关于公务员数据,国家唯一一次公开是数年前人社部发布的《2015年度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明确指出我国共有公务员716.7万人,8年过去,这个数字只会多不会少。根据人社部去年发布的《2021 年度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全国参加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人数为48074万人。其中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执行企业制度参保人数为42228 万人,所以城镇职工在编事业单位参保人数应为48074万减42228万等于5846万。值得一提的是,这5846万人中约30%属于退休人员,实际财政供养人数约为4000万。然后是编外人员,包括辅警,城管,环卫工人等。这些数据很杂,无法具体统计。但根据人民网2020年报道,安徽省已招募辅警7万余人,安徽总人口约6000万,按照这个比例推算,全国辅警应在150到200万,编外人员总数至少在500万上下。最后是基层社区工作者。根据2022年2月9日国新办举行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所公布的数据,“十三五”计划末期,全国城乡社区工作者达到433.8万人。”考虑到近些年因疫情导致的基层扩大,社区工作者人数显然会更多。所以,有据可依的中国财政供养人数估计,应为716万+4000万+500万+433万,为5649万。由于部分数据来源较早,现估计财政供养人员总数应在6000至7000万人上下。与8000万有差距,但不大。现在问题来了,国家供养6000至7000万张嘴,究竟花了多少钱?
根据国家统计局出版的《中国统计年鉴2022》显示,城镇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年平均薪资106837元,把这个数字乘上保守估计的6000万财政供养人员,每年光供养铁饭碗就要大约需要花费6.4万亿人民币。而根据财政部发布的2022年财政收支报告,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为26万亿,将6.4万亿除以26万亿,占比约24%,这意味着6000万财政供养人员,吃掉了全国24%的财政支出。更关键的是,铁饭碗们的收入大多数来源于地方政府,仅有少部分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人员才能从中央直接拿钱,所以在土地财政越来越失灵的情况下,地方财政压力直接爆表,地方政府破产不是危言耸听。以知名城市鹤岗为例,根据鹤岗市财政局2020年决算公开显示,光政府机关运作支出就高达15亿,还不算事业编和退休人员。如果算上他们,2万退休人员,平均每人年退休金3.7万,2.7万在编人员,平均每年收入11.5万,全部开支便是15亿+2万乘3.7万+2.7万乘11.5万,约53.4亿。53.4亿,这是什么概念?鹤岗2020全年税收和非税收收入只有22.9亿。养铁饭碗的支出是全市收入的两倍都不止,难怪2021年鹤岗连公务员都不招了。毫无疑问,现在吃财政饭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在地方已经债台高筑的大背景下。还是以鹤岗为例,今天全市一共95万人,却分了6个区和2个县,平均每个区县覆盖人口11.8万人,相比之下,北京朝阳区总人口345万,可能鹤岗的一个区的人还没有朝阳一个街道多。但是作为平级行政单位,鹤岗的一个区同样拥有北京朝阳区全部的行政机关,包括区政府区教育局等,这必然造成冗官现象,鹤岗的公务员和北京的公务员,工作量肯定不在一个级别上。然而现在却有一个很不好的趋势,每年国考公考的人数越来越多。从2021年到2023年,国考参考人数分别为101.7万,142万和152万。三年增加了五十万。年轻人思想出现如此重大的变化,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内外环境巨变,经济下行压力陡增,人们更倾向于铁饭碗的保障。上一次大规模放弃体制是在世界之交,包括王健林在内的一众大佬下海经商,人人都有信心,人人都相信未来充满机遇。第二,尽管公职人员的薪资不高,但算上隐性福利和基金,收入依旧高于普通人。连财政趋于崩溃的鹤岗,公务员平均年收入都高达11.5万元,且旱涝保收,与普通人日益变瘪的钱包形成鲜明对比。所以,想要降低地方财政负担,短时间看是要裁撤冗员,但根源却在全社会的经济发展,让普罗大众看到信心,让创造财富的源泉永流,人们才能把公职视为一个普通的职业,而不是所谓的铁饭碗,金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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