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了,赠你一个烦恼消散瓶
毕业当天我(左)拿着diploma和朋友的合影
毕业三天前,我和全年级的人一起带着海边的行头,参加了学校传统毕业周的beach day活动。或许是因为昼夜温差的缘故,beach day前一天晚上我“成功”在毕业周重感冒,喉咙火辣辣的疼,浑身乏力到不想从床上爬下来一步。查过后幸好只是感冒,我便放心的打起精神参加毕业周的各种活动了。往常略微有一点感冒症状我都会选择在床上窝着休息一天,可这种时候,我还是愿意和朋友们以及毕业后恐怕就难再看到的同学们在海边共度最后一个下午。
早晨七点半起床或许不是对感冒康复最好的治疗方法,而前往海滩的空调车显然加剧了我的病情。刚到目的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赶紧拿上刚点好的外卖躺在沙滩上,看着朋友们在海边丢着飞盘玩。海风一吹,我便在海浪的声音下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几只海鸥的叫声吵醒,才发现一群巨型大嘴海鸥已经将我刚点的chipotle一口叼走,贴着我的头飞走了,还发出嘲讽一般的叫声。现在回想起来,那恐怕是我在过去的四年之内第一次与野生动物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也给毕业周开了个有点滑稽的头。
没能拍到这俩叼走我的burrito的那一刻,但是拍到它们回来偷吃chipotle bowl的时候了
毕业前的晚上,我和六个朋友一起在11点的curfew前爬上了学校colony hall的楼顶。为了不惊动周围巡逻的community safety人员,我们悄悄踩着之前同学偷偷放在墙边的树墩一个接着一个爬上了楼顶旁边的平台,之后顺着夹在那里消防专用的梯子爬上了楼顶的最高处。
天上的星星不至于密密麻麻,但也算是繁星点点。这是我第一次在夜晚看到这样的校园,在我高中生活的最后一个晚上。学校艺术楼门口的great lawn上已经摆满了一排排白色的塑料椅子和几周前就搭好的舞台,那是我们第二天早晨将要举行毕业典礼的地方。
从楼顶爬下来的时候大家明明都是互相帮助搀扶下来的,怎么最后还是摔得浑身淤青
“最后一次curfew了,我们没必要着急回去。” 今年新认识却格外亲近的同宿舍好友跟我说。于是我们最后一次走过每天上完课买咖啡的lanphier center,走过freshman year看过杏花的science center(直到毕业前最后两周我才知道这座楼居然和arts center都是贝聿铭设计),走过当初开学第一天入学仪式我们签下名字的教堂,直到最后卡着点回到宿舍,开始最后一晚的打包装箱。
其实我不是一个对于毕业这件事情很伤感的人,尤其是当grad week的快乐和重感冒的不适已经占据大部分的感官时,直到那天晚上走回宿舍的晚上我都没有掉过一滴关于毕业的眼泪。可就在最后一次从宿舍门口回头看到四年前第一天来到学校走过的memorial circle多少还是有点感触。
full-circle moment: freshman year的时候最常来的pmac,如今这样告别了它
毕业典礼的那一刻,我仿佛还停留在毕业周之中。传统来说,毕业当天的早晨所有senior要在早晨五点一起聚集在学校的后山上一起看日出,可惜由于身体的原因,只能遗憾错过这场活动。这也成为我临近毕业这一年以来唯一的遗憾。
或许是从七点之前一早就排队的困倦以及感冒发烧的些许晕眩,正常毕业典礼中都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就好像这又是一场往常让人忍不住打瞌睡的全校大会。一个小时暴晒下的毕业典礼流程后,校长和dean便开始一个个名字念着轮流发放毕业证书。就这样,我迷迷糊糊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上台,与校长合影拿上毕业证,匆忙的握手,和前天彩排时一样差点忘记拿上毕业证,风光地下台举起证书,踏着朋友们为我喝彩的声音走回自己的座位。就在那一刻,我都没有完全意识到,我四年的高中生活就这么画上句号。
看了毕业录播才发现拿毕业证下台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好开心啊!
毕业后的第一个小时,饿了一天,领上毕业证和室友匆匆在门口最常去的泰餐店吃了个便饭。四年来饭店的布局变了又变,老板娘还是一如四年前,第一次在学长介绍下来到时的那个老样子,穿着蓝灰色开襟毛衣,带着透明框的老花镜,梳着头顶微微泛白的短发。这家店曾经是freshman和sophomore year我与其他三个最好的朋友最经常来的地方,但是随着周围渐渐开起了火锅店和各式各样的中餐,今年一年我们越来越少来到这里。原本想着老板娘早就忘了我们是谁,没想到出门前老板娘走到我们面前,突然和我们打了声招呼。
“你们今天就要走了,对吗?” 她一如既往带着严肃的神情,操着带着口音的英语。“记得当时第一次见你们时,你们才这么高。” 她伸出手比了比她肩膀前的高度。“现在你们几个都长大了。” 那一瞬间我背对着老板娘哭成了泪人,所有毕业时的委屈和四年来积压着的情感都爆发了出来。
我们被COVID瓜分成碎片的高中生活没有续篇了,在走出门的那一瞬间,我第一次由衷的希望,等到下一次九月还是会再次回到普通的Wallingford小镇。
最后一天在最常去的New Haven留了个黄昏的合照,虽然看着有点非主流
毕业十几天后,回忆起来,关于senior year的记忆好像只定格在最后毕业三天前和最好的朋友走在new haven的街道上,在vivis里买最后一杯奶茶,在Taste of China吃最后一次水煮鱼的那个下午。
在sophomore year我们曾经将一杯玻璃杯的饮料喝完后洗干净做成了“烦恼退散瓶”,里面放着被我们叠成星星的小纸条,小纸条上写着我们每个人的各种烦恼。当时发誓烦恼放进瓶子后就再也不想,直到毕业前再拆开。那天在Taste of China, 我们特意带上这一整瓶当初的烦恼打算在最后一次聚餐中打开分享,没想到连续拆开了所有的星星,上面只剩当初折叠的痕迹。
一番回忆之后才想起,当初所有字条都是用学校商店里售卖的可擦中性笔写的,经过这么长时间加上疫情期间的搬运储存,早就在忽冷忽热,或是潮湿或是干燥的环境中清空了。
学校传统的Deerfield Day,希望明年还能以alumni的身份继续来这里合影
唯一留下的是当时用中性笔写下的一句对未来的祝愿:希望大家平安健康,事事顺利。
可想想这四年好像我过的不算是事事顺利,好在也实现了平安健康。从传统定义上的成功和顺利而言,我好像确实没有能做到像很多其他留学生那般的成就。有些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是否从这四年的经历收获了百分之百,可是当我意识到回忆起来这四年每一件小事,就哪怕是与朋友吵架,复习很久的考试只拿了八十分,打球时打输都依然能嘴角带笑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已经made the best out of this four years。
当时画的很zen的烦恼消散瓶,里面的烦恼看来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现在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Boarding school真的是很特殊的一个体验,虽说每天离不开从不放在明面上的竞争,却充满着和朋友们朝夕相处家人般的温暖;每一天看似都被各种繁忙的琐事丰富地填满,却也会在周末的下午无聊得靠观察宿舍旁边的松鼠度日。就好像是一个社会实验一般,各种不同观念,不同爱好,不同性格但又有着类似背景,类似目标的学生被放在一个小镇一般的学校里,最大化的利用24小时的时间挤进最大的效率。sophomore year时每天单曲循环一首歌激励自己,歌里唱到,你一定能够成为你最想要成为的人,到了毕业这刻才发现,人生答对就好,哪怕答案不标准。
当初给yearbook senior page做的collage才发现这四年认识了好多各种各样的朋友,体验了很多种不一样的人生,真的好开心呀
高中四年顺利与否只有自己能评判,而烦恼消散瓶里的烦恼最终没有一丝痕迹地消失,就当是一个隐喻好了,四年中所有的烦恼都会随着时间消散殆尽。而留下的,只有对未来最美好的祝福。
最后,我曾经听过无数学长学姐们说过这句话,但我想我还是没有听进去,如今我想把这句话送给每一个读到我这段记录的人: High school is gonna be over before you even realize it. (在你意识到之前,高中生活就已经结束了)我的高中故事到此画上句号,但是希望每位美高读者的高中生活能够越过越开心,希望北美留学故事也能继续在新的一年中记录更多值得记住的故事 :))
作者 | Summer Xu - Choate Rosemary Hall '22
排版编辑 | Summer Xu - Choate Rosemary Hall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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