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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理中撒点“荒谬”,我称之为“有趣”

在合理中撒点“荒谬”,我称之为“有趣”

生活

这是奴隶社会的第 2796 篇文章


题图:插画来自《有趣》。

作者朱老丝,从“正经”麦肯锡顾问,转型为“不正经”百万粉丝幽默视频博主,《有趣》作者,知名职场培训师。本文来自:朱老丝(ID:zhulaosisi)。



早上女儿在家上网课(疫情原因),视频中老师说:

“下周你们就要回到学校上课了,可让我头疼的是……” 

老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再也无法靠‘静音键’,让你们安静下来了。”(在网课APP中,老师可以将所有人静音。)

听罢,女儿和我都咯咯笑了起来。这个老师真是有趣。

 插画来自《有趣》


这里更有意思的一个思考是:我们为什么会因为这句话而笑?为什么会觉得这位老师有趣呢?

按道理说,只有 APP 里才有静音键,教室里当然不会有啦!可就是这看似无厘头的想法,让我们的十七块表情肌跳起了舞,在那一瞬间给了我们难得的一丝轻松。
 
我认为这正是这个时代所稀缺的一种东西——荒谬精神。

 

太过合理,让我们无趣


我们从小便生长在处处都要求“合理”的大环境中。我们的考试题永远都有一个唯一合理的答案,我们做选择时总会寻找看似最合理的那个,我们说话要说合理的话,别人会问我们要“合理的解释”,我们也喜欢问自己“这合理吗?”(我妈有时也这么问。)
 
但我发现,尤其是在我转型成为“不正经”幽默内容博主的过程中,我越发意识到事业或成长中的突破,往往是来自能够突破“合理”时。只可惜我们的思维方式已经被“合理”所充斥。
 
让我们用一个字母题来体会一下:

 ABC  ->  ABD

 H I J  ->    ?     

即,如果把 ABC 变成 ABD,那么 HIJ 应该变成什么?
  
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既然 ABC 里面的 C 往后换了一位变成 D,那么 J 就也往后换成紧随其后的 K ,答案是 HIK 。
 
这个答案本身没有问题,也很合理,但这绝对不是唯一的答案。只不过我们的大脑已经习惯了如此思考。

还有什么其他思考方式呢?

第二‍‍‍‍‍‍‍‍种:HID。既然字母组合 ABC 中把最后一个字母变成了D,那么另一个字母组合 HIJ 为什么不可以把最后一个字母也变成 D 呢?


第三种:HIJ。不变!ABC 里面的 C 率先把字母表里的 D 抢过来并换成了 D,但字母表里只有一个 D 呀,所以 HIJ 中的 J 就没有 D 可以换了,只能保留 J。


第四种: ABD。你没看错,既然 ABC 变成了 ABD (这里关注的是字母组合的整体,而不是某一个字母的变化),那 HIJ 也可以变成 ABD ! 

(选自《有趣》)

显然,第一种答案显得最为合理,但很难让人觉得有趣。这也正是在日积月累中,环境带给我们的趋同的思维方式中的一种。即看到 ABC 我们会想到 DEF,看到 1234会想到 5,如果小白兔之后出现中白兔,那么再之后一定是大白兔,而不是灰鸽子。

如果把上面这个小题目再放大到其它场景,比如演讲中的一段话、策划一个项目、个人职业发展、人生选择等,太过合理的逻辑能带来的就像是顺序字母序列一样,或无趣,或单调。


一诺曾经分享过:“麦肯锡招聘有一条隐形标准:如果自己(面试官)因为飞机延误困在机场 10 个小时,你愿不愿意和这个人(面试者)困在一起?如果愿意,说明这个人可以招。这‘愿意背后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这个人有趣。”


那么怎样的说话/做事方式以及怎样的选择才有趣呢?



荒谬一点,才有趣


先分享两个小故事: 

一位普通北京女孩,身高 1 米 6,“略微”丰满,体重大概 170 斤,我们就称她为“微微”吧。


有一次,微微的公司组织外出旅游,其中一个项目是体验坐马车。按照规定一辆马车需要坐满 20 个人才可以发车,但她坐的那辆马车当时只有 19 个人。因为还差一个人,司机迟迟不肯发车。
当时正在车上的一位公司领导着急了,便和司机争执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对抗愈演愈烈,眼看司机就要爆发了!
就在这时,微微起身走了过去,笑着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说:“哥,你看!我这体格,够不够两个人?”
本来想发脾气的司机瞄了微微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全车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我都一个顶俩了,那咱们就走吧。”微微接着说。
后来,司机真的就痛痛快快地发车了……

(故事节选自《有趣》)


微微是我线下课的一名学员,我认为她很有趣。

另一个小故事。

一位在 37 岁时创作出约 40 部歌剧的作曲家,有一天“啊呜......” 哭了。

哭的原因竟是他不小心把他作为午餐的火鸡肉掉进了湖里。他认为那是个巨大的损失。

他对于“吃”的痴迷远不止于此,随后他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决定——从歌剧创作中“退休”,去做一名美食家,专职品尝、研究并烹饪美食。他一边游走于米兰、博洛尼亚、巴黎等地,探寻、品尝各种美食,一边做美食研发。

数年间,他研发出几十道食谱,其中最为著名的是那道流传至今,法国餐厅菜单上必备的“罗西尼牛排”。这道菜正是以他的名字焦阿基诺·罗西尼 (Gioachino Rossini)来命名的。

罗西尼去世后,他的名字被列入法国烹饪经典《拉鲁斯美食百科全书》,像诗人但丁、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伽利略一样,他被安葬在了佛罗伦萨的圣十字教堂。


我认为他也是个有趣的人。

微微和罗西尼的有趣并不相同,但如果你仔细揣摩,会发现其中都有那么一丝“荒谬”在。


一个人怎么会等于两个人?这完全偏离了逻辑。


但正是微微这份“荒谬”,一方面让人觉得俏皮——因为我胖所以我可以顶俩,另一方面也要远远比“师傅你赶紧走啊”要轻松得多,管用得多,剑拔弩张的局面也迅速得以化解。


高雅的艺术家怎么可以一头扎到“吃”里面?


作曲家有很多,但半路一头扎进撒着松露的牛排里开启美食创作之路,让罗西尼成为了人们眼中一位别样的艺术家兼美食家。

 

同样的道理,一个人练习了 10 年钢琴,拿到了钢琴十级,我们不会觉得有趣,但一个人借助“钢尺”来拍打琴弦,用爵士风格来演奏古典名曲,会让我们觉得有趣(上原广美,曾获格莱美奖)


做到大公司的 CEO 有太多人,但他晚上还是酒吧的 DJ,还出自己的混音唱片,这种角色的交织则会让我们觉得有趣(高盛集团 CEO 戴维·所罗门)


这些都是突破了大众认知中的合理。

 

我记得还在麦肯锡时,有一次一诺在午餐会上给大家讲话(我是安静的迷弟),她说“咱们公司的人都应该为自己感到自豪,因为我们有一个共性特征...”

我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学历、能力之类的,没想到她接着说“...那就是大家都热爱‘自虐!”

台下一片哄笑,意外又合理。

回顾我自己最近几年的转型经历,尤其是在幽默视频创作的路上,其实也是“荒谬”帮我撞开了一扇窗。


比如“给老奶奶讲逻辑”这个小作品,发布后的观看量远超出我的预期(超过百万)



拍摄时其实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但回过头来看,作为一个讲知识的视频,里面满是荒谬之处。


比如首先讲知识的地点就不太正常,不是在教室讲,而是在户外随便找了一个陌生人给人家讲;其次,这个陌生的“学生”选得也是不合理,不是学生或者上班族,而是个可爱的老奶奶;最后,过程也是荒谬的,在前半部分,老奶奶根本听不懂我讲的“逻辑”到底是什么,而我也急得满头大汗,尴尬致死。


但没想到的是,这些反倒成为了网友们津津乐道的点,也成为了我创作中的“意外收获”。


我随后所做的,无非是把这种“荒谬”不断地放大,或者应用在了不同角度上,它进而成为了我内容以及事业的一个支点——在专业知识输出中融入荒谬。

 

 

荒谬需要7分浪漫,3分“傻”


那么如果我们想荒谬一点,如何才能荒谬起来呢?


我认为荒谬首先需要一些浪漫,一点想象力,一种超现实主义。

 

比如一个人说“我想好好赞美你”,就远不如诗人安德鲁·马维尔(Andrew Marvell)那句“赞美你需要一百年”要有趣。


“你讲的这个笑话我听过”,也远不如“恐龙应该也听过你这个笑话”有趣。

 

 插画来自《有趣》

 

这两种说法和微微说自己身材一个顶俩就可以发车,都是同样的精神。

 

“需要一百年”、“恐龙听过”、“一个顶俩”都是在现实里不存在的,可一旦突破了现实,这种思想就会带给我们一种从现实中超脱的释放感,这也是为什么有趣的人会让我们感到轻松。


“现实”构成了我们世界的绝大部分,但不是全部。做出有趣的事,走出有趣的路,都需要带点浪漫,摆脱现实。

 

除“浪漫”之外,荒谬也需要一点“傻”。


中国著名画家黄永玉在他 90 多岁时,和老婆提议想在死前开一场追悼会,他说原因是“趁自己没死,听听大家怎么夸我”。


是不是听起来像个“傻孩子”?可是像傻孩子一样的成年人,已经变得太稀有。


罗西尼好好的音乐家不当,偏偏去做美食家。还有许多有趣的人,他们所做的选择都是大部分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其实在那个“给老奶奶讲逻辑”的视频中,我刚开始也像个傻子,因为我在做一件明显不对路的事情,我甚至直接在其他视频中扮演过傻子,网友们说就像是“本色演出”。

 

那么“傻”的背后是什么?


我认为是一种更加贴近纯真的状态,一种人的天性的释放,一种从孩童时就一直藏在我们身体里的东西。


打开按钮,有趣自来


不得不承认,“合理”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习惯,改变习惯当然是难的。


但撒入“荒谬”这个举动,我并不认为需要太多的技巧或者什么复杂的能力。需要的更多是心灵层面的打开、释放。一旦这个按钮打开了,有趣自然而来。


我喜欢反复观看一些喜剧,此刻正看着“憨豆先生”。他家里来了客人,但发现酒没有了。他便自作聪明,拿了一瓶香醋,在里面撒入一些白糖,倒给客人喝。


艺术家的举动,可真“荒谬”!

你想成为人生的艺术家吗?

▲ 来自《憨豆先生》


今晚 20:15,我将和一诺直播聊聊“有趣也可以有力量”,欢迎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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