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不错,我该在大兴安岭、敦煌、平潭岛、香格里拉和武功山
五一,一个适合旅行的小长假。
今年,人物派出了东南西北中5个小分队,进行一场横跨雪山、平原、山林、海岛的旅行。最北,我们会去到大兴安岭,听松涛与鸟鸣。最南,我们将抵达福建平潭岛,在凌晨3点的海边,等待「蓝眼泪」漫过脚背。我们还会带着「骆驼驾驶证」前往敦煌的鸣沙山,去江西见一见温柔的武功山,去香格里拉追着牛羊拍下一张合影……
这一切其实并不会发生,它只是我们假想的旅行。
还记得去年的五一,全国有2.3亿人次走在旅途上。而今年,根据交通运输部的预测,这个数值将降至1亿人次。
1亿个幸运儿之外,窗外可能是一些人整个假期能见到的唯一风景,家门可能是他们能抵达的最远方。旅行穷尽处,幻想启程时,如果这个春天,肉身尚不能远行,那就先让灵魂畅游。
等一切结束,谁都拦不住你。
文|人物编辑部
旅行者:林松果
云旅行目的地:东北·大兴安岭
作为一个高纬度森林爱好者,如果可以选择,我每年都想一路向北,去看大兴安岭的森林。
过去几年里,我曾经坐火车穿越大兴安岭,也曾经沿着东北边境自驾,不过都是在秋天。如果五一出行,一定会有新的感受——天气没秋天那么冷了,森林新绿,物候更新,但到最北的漠河,气温还在零度以下,我们还可以看到雪。
至于怎么去,坐火车或自驾应该都不错。
这一趟云旅行,我和朋友们会选择北京-齐齐哈尔-漠河这一线,从齐齐哈尔出发,有一趟很完美的6245次列车——从齐齐哈尔到漠河,由南至北贯穿了大兴安岭,时长也合适,刚好24小时,有一整个白天可以看窗外的森林,然后再睡上一整晚,舒适的软卧,也不过296元。
在齐齐哈尔中转时,我们可以去吃一顿烤肉。齐齐哈尔的烤肉全国知名,据说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这一带肉质优越,二是因为蘸料中加了桃酥和干脆面,有特别的口感。来都来了,不能错过。
坐上6245次列车,离开城市,旅程的正餐开始。出发时是早晨,我们会看到林中的薄雾,到了白天,窗外会是无尽的森林,我们会看到有生以来最多的松树和白桦,莽莽苍苍,又宽阔,又壮丽。
我们也会路过很多好听的站点:盘古、白桦排、松树林、翠峰、劲松、大乌苏……听这些名字就知道,它们是由山和树来定义的。荒野之中,往往火车站附近才会出现一些房子,常常是五颜六色的,黄墙壁、红屋顶、蓝栅栏,大概是因为林区太寂寞,人们格外需要这些活泼的颜色。
24小时的车程之后,我们将在漠河下车。南国已经是30度的艳阳天,而这里还在下雪。我们会看到路边卖小蘑菇和蓝莓酱的村民,闯进还烧着暖气的饭店,能吃到一顿熨帖的铁锅炖。如果想要打卡,我们还可以去最北的村庄、邮局和哨所,隔着宽阔的黑龙江江面,可以望见对面的俄罗斯。
关于如何欣赏漠河,出生在这里的作家迟子建说过一句话:「在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长大,从一开始就觉得人是渺小的。世界的大潮流在我眼里是壮丽的自然界,人只是其中的涟漪。」
如果我们能自驾,那就更好了——大兴安岭如此广袤,因为火车路程受限而无法深入的地带,汽车可以抵达。如果再多几天假期,我会选择从北京飞到海拉尔,走海拉尔-额尔古纳-莫尔道嘎-室韦-边防公路-满洲里-阿尔山环线。这一路大概需要七到十天。
这条环线的风景足够多元。在莫尔道嘎,我们可以看到最安静的原始森林,听到无尽的松涛与鸟鸣;还会看到随伐木业消亡而衰落的林区小镇,无数旧日遗迹,仿佛凝固在八零年代;在室韦一带,我们会经过俄罗斯族聚居地,街上都是中俄双语招牌,或许可以停下来吃一顿俄餐;穿越边境公路,到达满洲里,会看到以巨大套娃为标志的、荒凉之地上凭空建造的边境之城。
这趟在地图上金鸡头部的环游如此丰饶,既能看到森林和林区小镇,也有民族与边境城市的景观。
规划这次旅行的时候,我翻阅了无数与大兴安岭相关的照片和视频,最常想起契诃夫在小说《醋栗》里的一段话,「你们知道,只要人一辈子钓过一次鲈鱼,或者在秋天见过一次鸫鸟南飞,瞧着它们在晴朗而凉快的日子里怎样成群飞过村庄,那他就再也不能做一个城里人,他会一直到死都苦苦地盼望自由的生活。」
希望我们都能早日重获自由,走到森林里,看鸫鸟南飞。
旅行者:王双兴
云旅行目的地:西北·敦煌
这注定是一场充满西北气息的旅程,金戈铁马,黄沙漫天。出发前,我默念了一遍高中地理课本上的知识,它们在我的脑子里留存至今:海拔高、气温低,昼夜温差大,降水少、气候干,太阳辐射强……所以必备的是防晒、保湿物品,还有早上穿的皮袄和中午穿的纱,当然,不能忘了我最重要的东西:骆驼驾驶证。
对兰州大学毕业的学生来说,骆驼驾驶证基本是人手一本。我曾经拿着这个证件忽悠我在南方上学的朋友:每一天早晨,我们兰大人都得骑骆驼去上学。不考证,怎么骑?她不知道,这是我在学校周边的小摊上买的,5块钱。
飞机一早落地中川机场,天幕还残留一丝夜色。西北的天亮得晚,七八点,人也都睡眼惺忪的。我穿越过大半个城市,这才到了市区。兰州的早晨从一碗牛肉面开始醒来,我会拉着行李箱,钻进一家马子禄,点一份肉蛋双飞,必定得是韭叶,不宽不窄,呼噜呼噜吃完,再喝口汤,就当流浪金城的仪式感了。
紧接着去黄河边走走,走累了,找个茶座喝杯三炮台。天色还早,还可以接着去下一站。旅行广播总是念叨:中国西北游,出发在兰州。好像兰州自古就是一座被不停离开、不停路过、不停地当作驿站的城市,憨憨地,站在西北的风沙里。那些旅行者在兰州之后排着的目的地,是河西四郡,凉州武威,甘州张掖,肃州酒泉,沙洲敦煌。
因为城市之间相隔不远,我决定坐高铁。算了,还是换成绿皮火车,毕竟这次西北行,最重要的娱乐活动就是发呆、愣神。火车慢悠悠地朝西走,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往外张望。困了就眯一会儿,醒了就迷迷糊糊睁眼。到站了就下车,然后漫无目的地走。到武威,尝尝三套车;到张掖,去祁连山底下的小村子赶集;到酒泉,找一片野戈壁骑摩托;到敦煌,去看莫高窟和沙漠。西北嘛,独特就独特在它的散漫和自在,所以入乡随俗就好,景区情结啥的,统统丢开,瞎走,乱逛,神游八方。
实话实说,到西北玩,未必是舒适的,尤其是和便捷的城市生活相比。风实在是大,还裹着沙砾,人和植物一样,经常是灰头土脸的;太阳总是明晃晃地晒下来,简直逃无可逃;还有大片大片的戈壁、旷野、沙漠,龟裂千里的黄土地……
但长久地生活在这样的不舒适、不便捷中,人好像就会多了点耐心,对「人的有限」也多了点宽容。有个叫张子选的诗人,他说:「在西部,无论是站在哪个地方,都会同时面对四面八方。」被四面八方包裹着的时候,只有自己,只能去面对自己,这可能就是大家所说的孤独感吧。于是,我就在被拉长了的时间里头,在大片大片的戈壁、旷野、沙漠,龟裂千里的黄土地上,胡思乱想了好几天,想风车,想粮食,想时间,想土,想芨芨草,想一堆无关紧要的事。居然还写诗!这要放在以往,绝对要被朋友们吐槽:矫情死了。
城市是消费的、娱乐的,我们看起来什么都有,无所不能;这里是单调的、匮乏的,我们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又好像丰沛得像个土豪。
河西之行的最后一站是敦煌,敦煌的最后一站是去鸣沙山看落日。随身带着的骆驼驾驶证没派上用场,毕竟是五一,和我一样跑到「远方」喘气儿的社畜不在少数,所以,当其他城市堵车时,鸣沙山在堵骆驼……于是我决定自己往上爬。
夏天黄昏的鸣沙山
旅行者:林念
云旅行目的地:东南·平潭岛
作为一个福建人,我每次聊起家乡美景,总会不服气对方只知道鼓浪屿和武夷山,想给对方来点不一样的,「你知道蓝眼泪吗?」一般都能成功引起对方的兴趣,接着,我再打开网络图片噼里啪啦一顿夸:看吧,壮观吧!
其实,我根本没有亲眼见过蓝眼泪,甚至是从微博上才得知我们福建有此奇观。看蓝眼泪最为出名的地点是平潭岛,就在离我家乡不远的县城。很早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去追泪。但也正是因为离得太近了,这么嚷嚷了十几年,步子都没挪过一寸。
我查过攻略,每年4月或8月,是看蓝眼泪最好的时间,这么说来,今年五一假期再合适不过,这一场云旅行,我能说走就走。
蓝眼泪的名字很美,实际上,它是一种名叫「海萤」的浮游生物,也叫夜光藻,受到海浪击打后,能发出浅蓝色的荧光。这些发光的海萤会沿着沙滩呈现出波浪的形状,就像是给海浪描上了微亮的边。
因为夜光藻的密度不同,蓝眼泪也是有级别的,1-2等是「手动挡」,用手脚搅动,才会有一些微光——这也是很多观泪视频里,众人莫名癫狂地抽打水面的原因。3等以上是「自动挡」,海浪一拍打,就会有一大片出现。以前追泪需要四处碰运气,现在有科技帮助,打开微信小程序「蓝眼泪实况」,可以通过地图观察到蓝眼泪会在哪里爆发,扑空的几率能小一些。
飞机降落福州,还要坐一个小时的动车抵达平潭县。在民宿老板的帮助下,我们会进入当地的「追泪」群。追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群里的人七嘴八舌,说某某地方有泪,结果我们数次跑空。我想,大概到假期第三天,我们才会在东美村追到蓝眼泪。
那是凌晨3点,我们会带着手电筒,各自踩着一双拖鞋出发。如果周边的光太强烈,蓝眼泪的光线会显得暗淡,所以整个海滩上没有人打开手机,四周黑黢黢的,谁也看不见谁。大家全都站在沙石上,等待蓝色的荧光一波又一波地漫过脚背。海水凉凉的,忽明忽暗,夜光藻粘上小腿,贴上了一层细碎的钻。同伴们一个接一个欢呼和尖叫,大步跑过海滩,踏出发亮的脚印,像烟花在海滩上炸开。
都到了海边,当然要去放真实的烟花。我出生在一个沿海城市,我记得,读高中后,班上的同学几乎人人都有一台电动车。周末的夜晚,我们常常会骑车出发,到码头看海,放一个名叫「万紫千红」的烟花桶。城市刚刚通了动车,放完烟花的我们就躺在码头的石阶上,看列车远远从高架上驶过,像空中游过的一条发光的细蛇。到北京生活后,我才意识到,看烟花居然成了一件有些奢侈的事情,再后来,连出门去看大海也成了稀罕事。
这时候,蓝眼泪渐渐退去了,我们会从岸上的车里把早已准备好的烟花桶抱出来,放在平坦的沙面上,点燃引信后迅速跑远。烟花在海面上嘭地一声炸开,照亮了一片。那一瞬间,我的周围肯定会围满陌生的面孔,微弱的光线中,笑声此起彼伏。有人哼了个小调,接着大家开始了合唱,众人前所未有的亲密。
放完烟花,再讨论去哪里吃海鲜大排档,去龙凤头看日出,靠在北部湾边上的礁石打盹儿,眯着眼看远处的杉树和白色风车,一直到日光太烈,把我们彻底晒醒。第二天具体要干什么,没有计划。反正大海没有边界,反正当下,我们的生活有那么多的可能性。
旅行者:曾诗雅
云旅行目的地:西南·香格里拉
我的最后一趟旅途停在了云南。
那是2020年1月初,新冠病毒还没有在这颗星球上大范围肆虐。现在想来,当时唯一的预兆是,旅途中的每一天,坏消息都会插缝传来。我和朋友们还没来得及去香格里拉,就坐上了返程的飞机。再后来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我们被困住了。而香格里拉,也成了我一直想去,却始终去不了的地方。
这个五一,我翻完了网络上关于香格里拉5月游玩的所有攻略,准备痛快地云旅行一次——
飞机穿破云层,降落在香格里拉机场,20分钟的车程后,我能抵达独克宗古城。傍晚的古城沉寂、安逸,我走进了一家名为「塔洛藏餐吧」的藏餐厅,决心用「牦牛火锅」开启这段「天堂之旅」。
火锅端上来了,紫铜锅里大片的牦牛肉整齐地码放着,汤汁咕咚咚地冒着泡。牛肉炖煮到酥烂,夹起一片,再往牛油熬的辣椒、蘸水里滚一圈,送进嘴,肉连着皮,皮连着筋,回味绵长。
再次从火锅店走出来时,天色已经深了,月光轻柔柔地落下。抬头望去,山上的大佛寺被暖黄的灯光照亮,藏式建筑的飞檐翘角、鎏金屋顶依然显露着恢宏、大气。这让我突然想起,独克宗的藏语发音,一个意为「建在石头上的城堡」,另一个则为「月光城」,此刻两者的形容都无比贴切。
第二天,我去了普达措国家森林公园,一个能抛下现代文明的最好的地方。站在海拔3500-4149米的草甸上,天空湛蓝,白云稀薄,似乎一伸手就能抓到天际,不过代价就是喘气变得吃力了。沿着公园里的木制栈道一路往前,澄净的属都湖映着天宇,映着不同海拔上的白桦、冷杉、云杉、高山栎。绿色从天边开始由深到浅地变化,落入湖中,又由浅到深地荡开。有几头牛羊在湖边娴静地吃草,我想追上去合个影,却被边上的人提醒:「这是牧民放养的,说不定性子烈着呢。」
栈道穿进山林,自然的真相会一点点展露。倒在林间的树桩不知是从哪一年开始覆盖上了苔藓,几只小松鼠在上面窜跳。一抬头,有一只松鼠咻地飞过了我的头顶,忍不住让我感慨:真好啊,这片林子全是它们的。
碧塔海是整个景区的最后一站。遗憾的是,5月初,这里的杜鹃花尚未完全盛放。据说,花期最热闹的时候,花瓣落入湖中,从第四纪冰川期遗留下的重唇鱼吃了花瓣就会翻过肚皮、浮上水面,上演一场「杜鹃醉鱼」。
从普达措回到市区后,我会去一趟香格里拉向阳路农贸市场。我在里面能见到此生最多的菌子,可惜基本上都叫不出名字,但是菌香会溢满我的鼻腔。市场里的摊主们似乎都懂一些色彩搭配学,橙红的胡萝卜边上堆放着水嫩的青葱,洁白的百合、山药旁搭着深褐色的芋头和核桃。在这里,我还能见识到云南人的「无米不欢」,饵丝、饵块、年糕、糯米肠,还有藏族人的糌粑、酥油、奶渣。一阵香味飘来,狼牙土豆在某个摊子里的油锅中滋滋作响,再配上一份拌凉粉,加点薄荷叶与蘸水,爽口、过瘾。
每个人到过香格里拉,都有一个心中「不可不去」的地方,巴拉格宗,是这之中呼声最高的地方,我会特意抽一整天包车前往那里。
相传,1300多年前,一位藏族首领为了厌战的妻子,从遥远的巴塘一路南下,直到在滇藏川的交界地带找到巴拉格宗这个足以与世隔绝的地方,才安定下来。
挂在山壁上的发卡山路弯弯绕绕,一共跨过99道弯,才能见到深山里的美景——最接近天空的是隐在云雾里的雪山,接着是墨绿的山林,一路往下,植被逐渐繁茂,藏族寺庙隐在山间,经幡迎着猎猎山风飞舞,而峡谷就嵌在陡峭的山崖边,到了山脚,还能遇到碧绿得发亮的湖水。
「日照金山」 图源视觉中国
旅行者:金匝
云旅行目的地:中部·武功山
一次,武功山就这样闯入我的眼睛,是怦然心动的感觉,当时我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来:一座温柔得像猫咪一样的小山。那种不同于北方岩石粗犷,也区别于南方峡谷陡峭的小山,坡度缓缓的,绿得也刚刚好,远处有雾霭和云海翻腾,以至于从此我把它列为可以出京后我第一个要去的地方。
收拾好徒步的行李,朝武功山所在的江西萍乡进发。我周围成长在江西的朋友们,都自称来自中国最没有存在感的省份,但江西于我,其实是一个在基因和气味上和老家湖北很接近的地方,有熟悉的温度,熟悉的风。
北京去武功山,最快的选择是高铁,一天仅此一趟,7小时44分,等抵达萍乡后是下午,安顿好之后,我会即刻去城里找一家「苍蝇」馆子,吃莲花血鸭。血鸭是萍乡名菜,新鲜鸭血和切成碎丁块的鸭子一起炒,咬一口,鸭血在嘴里化开,绵密,包裹住口腔,再往下,就是扎实的肉的香气。我吃过湖南和广西的血鸭,江西的血鸭,应该会更辣、更霸道,强烈入侵味蕾。
为了第二天的徒步,我那一晚会早早入睡。武功山最负盛名的就是徒步,10个徒步人,5个想来武功山,因为武功山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只有徒步,深入其中,才能感受到这些气象变化。
身为「普驴」,我大概率会选那条徒步的经典入门路线:从龙山村出发,经过发云界、千丈岩、绝望坡、吊马桩,最后抵达金顶,再乘缆车下到景区大门。这条路线全程要走2天,大概20公里,不自虐,也不轻松,是一段友好的路程。至于夜里,就睡在发云界,找一个帐篷营地或客栈,如果不下雨,可以看星空浩瀚,第二天一早还能目睹日出,如果下雨,那就有云海能大饱眼福,总归,怎样都是好的。
在北京待得越久,对大自然的攫取就越发的强烈,就像人在生物本能上渴望绿色,渴望森林和草地,这些从前都觉得寻常,现在却变成最可贵的,所以,只要能去到这里,我甚至有一种任何意外都可以接受的心情。
徒步并不自由,行囊很重,步履也很重,走着走着,我可能会后悔,想要不要丢掉一切,找下山的索道和盘山公路,做一个现代人。但最终走到1600米的高山之巅,看到10万亩的绵绵草甸,我想,大概就能体会旅行的意义。站在高山草甸之上,一定能感受到一种比安静更柔软的大自然声响,略过起伏草甸的山风,或是越过灌木丛的潺潺流水……像心中的仙境。我到过很多地方,几乎没觉得哪儿是仙境,但这一刻,到了这里,我会蓦然想起这两个字,站在那里,看着草地起伏,我可能还会流下眼泪。
维克托在《鱼王》里说,人们四顾茫茫,老是在期待某种变化并思慕另一种生活。而旅行,可能就是最快实现另一种生活的方法,希望我们,能尽快拥有旅行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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