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个春天过去了，依旧怀念他

@邮差

初中和朋友偶然聊起香港，聊起张国荣，看他的电影听他的歌，从《春光乍泄》到《霸王别姬》，从《怪你过分美丽》到《春夏秋冬》，从此之后的每个春天都有在怀念。

2003年，我还是初中生，对哥哥没有达到痴迷，但看了很多部他的电影，知道在遥远的香港有位巨星张国荣。那个春天，从报纸上看到他离去的消息，年纪太小，形容不出自己当时的心情，只记得当时心里总感到惴惴不安。

2003年，我初中毕业，那时很穷，只听同班男生说过张国荣，听过他的歌。等我读大学，步入社会，他已去世好多年，通过一些访谈录、电影、歌曲，慢慢了解他，喜欢上他。2021年，因为工作，在香港待了半年，特意跑到文华东方看了一眼，算是一个怀念吧。感觉他是一个长不大的撒娇小男孩，可听他说话，又觉得他是翩翩君子，思想成熟，充满想法。

《阿飞正传》剧照

2003年我高考，那天早上到教室，看到同学带过来一份报纸，刊登着那个让人伤心的消息，报纸上有一句话深深刺痛了我：“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包括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他让我们如此难过……”

那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我大三，和往常一样沿着校园小路从寝室到教学楼。路过学校报刊亭，花花绿绿的报纸，居然都是同一个标题，我瞬间有些恍惚，昨天的愚人游戏延迟了？这是我第一次为“死亡”而震惊，第一次听说“抑郁症”。

有人说，有死的勇气，怎么不能勇敢活着。也许，人真的无法共情。后来，我把他的电影又看了一遍又一遍，帅气、可爱、妖娆、干净，一个个经典形象包裹着一颗怎样的一颗心啊？从此，我更敬畏生命，更包容坦然。不惑之年，看到他的转身一笑，我依然会咚咚心跳，听到《风继续吹》依然会流泪。不敢问当年是真是假，流水不管年华任他去。

2003年，大学在读，那是没有微博没有微信的时代，报道还全印在纸媒上。那本是一个非要发短信愚弄到一个人才算赢的日子，却因为他，有了忧伤的意味。一直是后知后觉的人，得知哥哥的死讯后，才真正发现他的好。因为那种不可追，看了听了能找到的所有他的作品，越多了解，越多沉迷，他绮丽而脆弱，温情而决绝。

做艺人这件事，他是一个纯粹者，你可以透过他，觑见爱情本真的模样。二十年倏忽而过，他早已不是单纯的他，而是定格住的那段黄金年代。幸好有他，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时光于你我的温柔以待。

2003年，既遥远又近在眼前。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阴天下午，听到消息，呆了几秒，只想着是不是愚人节的玩笑，直到晚上看电视新闻才知道是真的。那时网络还不发达，我才刚刚工作。

20年弹指一挥间，网络科技突飞猛进，智能手机让我们和世界的距离更近了，我已开始憧憬退休的生活，只是依旧爱听港乐看港片，在光影里和歌声中追忆哥哥的绝代风华。

《春光乍泄》剧照

@美安

那年春天的北京非典肆虐，口罩与空城给北漂生活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但4月人们的恐惧还没有到达顶点。4月1日晚上，那个男生发短信给我 ，说张国荣走了，我很难过。那时的我，还只是对这个名字有一点点印象，男生话里的口气让人有些错愕。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了那个男生的口气，但我们已散落在天涯。

那时候在深圳工作，晚上在加班，香港的同事说张国荣死了，跳楼自杀了。觉得很过分，开这样的玩笑，然后就看到各大门户网站的新闻。当时在非典的阴霾下，整个香港氛围都很压抑。还记得四月初金像奖颁奖礼，四大天王出来合唱《当年情》致敬……后来每年的这天都怀念。再后来，是不是在这天发朋友圈已经不重要了。直到现在，他依然是我音乐播放软件红心歌曲最多的歌手。

我不懂张国荣，在这个日子也只是跟随朋友去缅怀他。

可是在我看来，一个原本以愚人为乐的节日，自多年前起被一个人的忌日所替代，并且人们对他的怀念能经久不变，这本身就值得讶异。

《圣诞快乐》剧照

@湫湫

第一次“遇见”哥哥是在电影《霸王别姬》中，渐渐从戏里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爱上了戏外那个眉目英挺，细致温文的少年，那个眸子明净温暖却总是带着一抹淡淡忧伤的少年…… 都说“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那么我愿意相信：无脚鸟不会落下 / 而是，飞向属于自己的春天 / 永远，不再留恋 / Miss you so much, Leslie.

《霸王别姬》剧照

第一次接触张国荣还是很小的时候，在奶奶家附近的影音店里，大人租借了《倩女幽魂》的光碟。宁采臣眉目清秀，唯唯诺诺一副读书人的模样，气质不甚犀利、羞涩、怯懦，但是为了爱情，同样也可以变得很勇敢。不知是因为角色塑造得太成功，还是第一印象过于深刻，至今脑海里还常常浮现他在兰若寺外点三盏灯笼走夜路的画面。十多年过去了，《倩女幽魂》我不知重温了多少次。

不同时期欣赏相同的风景，很容易产生“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的共鸣；但不论心境如何变化，哥哥始终能带给我初见时的惊艳之感。

《倩女幽魂》剧照

我是在电影里喜欢上的他，一个狂放不羁、羞涩、爱自由的大男孩。我很少看他的演唱会，印象最深的是央视一个综艺节目请他，他留着大胡子，穿着皮夹克一个人站在舞台中间，浅吟低唱着“全世界我只想你来爱我，我把心情谈的那样赤裸，谁能证明什么事能够天长地久，我也不想要你承认爱过“。

当时觉得电影里明朗的少年，嗓音怎么如此沙哑，好像带着好多故事在身上。那个瞬间让我再次无可救药地喜欢上这个成熟男人，不断去翻看哥哥以前的电影、演唱会以及综艺和各种新闻。

在他生前，虽然也被《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打动过，但并不了解作为演员的他。想当然以为一个明星，人生应该是顺遂风光的吧。在他去世后，才逐渐了解他的人生经历，知道他的生活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继而感到惊讶困惑惋惜。

买了几乎所有能买到的他的影碟、演唱会DVD, 学会了几乎他所有的歌，去探访他曾驻足的地方：梅兰芳墓地，护国寺小吃店，还打印了很多他的照片，放在一本本相册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种几乎痴迷的感觉逐渐淡去，但他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张国荣1989告别演唱会

他去世的时候，我年纪还挺小，什么都不懂，也没什么印象。后来稍微长大一些，知道香港曾有个风华绝代的人。再后来我抑郁过一段日子，每日循环他的那首《共同渡过》，“曾在我的失意天，疑问究竟为何生”，他在演唱会里落下眼泪，而我在电脑前痛哭。

如今我在海外工作，今天路过一家店正在播放《Monica》，惊喜之极。再反应过来，又到4月1日了。

我自己是2002年出生的，最开始知道哥哥，是在大伯车上听到了《Monica》，顺带着记住了歌者名叫“张国荣”。后来全家在老宅里看电视，电影频道放的正好是《纵横四海》，对里面的“阿占”和“红豆妹妹”印象很深。

再后来看了《霸王别姬》，完全被“程蝶衣”这一角色的表现力折服。就这样看着听着哥哥过去的声与画，偶尔还有他人记述的文字，慢慢拼凑成我记忆里的“张国荣”，想要更多地了解，却发现他早已在春日离开，只留给世界一些美丽的、闪闪发光的碎片。

《为你钟情》剧照

@Mary

看过太多张国荣主演的电影和电视剧，最欣赏的是《霸王别姬》，奉为经典之作。他走后的好些年里，每逢四月一日，必看一次该片，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因为接下来的好几天情绪都比较低落。大概三年前吧，我决定从此不再看《霸王别姬》了，而且我真的做到了，这几年的四月一日我虽然还是会想到他，但已经是另一种心境了，我不再忧伤难过，我真正走出来了，轻松了。

@大西洋船王

2016年3月20日是我自己定的喜欢哥哥纪念日，忘记为什么开始对哥哥感兴趣，也许是因为当时无聊想看一些香港经典电影，也许是因为之前对哥哥有所耳闻，想真正了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当时看的电影是《英雄本色》，一方面是因为想看香港警匪片，一方面也因为哥哥在里面演，看完之后基本完全沦陷，然后喜欢到现在，整整七年了。

《英雄本色》剧照

其实我是在2022年才喜欢上的Leslie，从《霸王别姬》入坑的，时间不算长。作为2004年出生的荣迷，我和哥哥完全生活在了错位时空。但我经常会哼起哥哥唱的歌，会找当年的影像资料，会反复刷哥哥演过的角色，看到其他荣迷们混剪的哥哥的视频会掉眼泪，甚至会梦到哥哥。

喜欢他对待艺术的孜孜以求，但凡是美的东西，都愿意全身心演绎，也喜欢哥哥诠释过的每一个角色，无论是所谓的悲剧人物还是世俗眼光里的反派。

《霸王别姬》剧照

怀念张国荣不只是怀念那个时代，是因为他在当下依然与大众共鸣。如他所说，”六十年后依然会有人听我的歌”，”我们这个级数的艺人要做一些开先河的东西”，美和创造力在每个时代都值得被尊重。哥哥在热情结尾说过”人最重要的是懂得欣赏自己”。感谢张国荣，让我们一遍遍重新认识自己，欣赏自己。

还记得大学时的某一天夜晚，路上已经没什么人，我抬头看到了满天的星星，手机上你正好唱到“当你见到天上星星 可会想起我 当你见到星河灿烂 ，求你在心中记住我……”你就是那银河星星，让我们大家都一直默默爱着。

我自认为我们是灵魂相近的人，用最近看过的日本影片《千寻小姐》里的话说，我们来自同一个星球，每年总会有几个特别的时间节点，听他的歌就好像他在你身边。

录音棚里的张国荣

这么多年过去了，忘不了23年前用微薄的研究生津贴买了一张黄牛票，在南京五台山体育馆偏远的看台上冷雨里陪着哥哥唱遍所有的歌。哥哥永远是心底那个完美的白衣少年，承载着一个平凡到尘埃里的姑娘青春时丰富绚烂的心情。在漫长琐碎的岁月里时不时想起他，心头就会泛起一丝暖意，这份美好总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抚慰一些勇气。

好快呀，已经喜欢他整整17年了，我也从一个高中生长成了一个6岁男孩的妈妈，有缘分的是我家宝宝和他一天生日。谢谢Leslie，出现在我生命里，带给我很多很多，前些天网易云推送给我《最爱是谁》，在地铁上热泪盈眶，就好像遇见了一个故人，他笑着跟我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开心喔。

哥哥去世十周年的三联封面刊还在我家珍藏着。时间已经模糊了我是怎么拥有这本纪念刊的，但我记得放学时一家家找报刊亭，同时也在网上搜索有没有哪里可以买到。那时候才喜欢上他没几年，关于回忆他的东西都很想拥有，买了很多关于他的书籍，想多了解一点他的故事，那个时候看完许多故事觉得他遥不可及。十年过去了，觉得他却愈发像我的老友，散落在我的四周。

从此我的记忆中，也有了被他安慰的独家记忆，以及那满夜的星空。Leslie，我明年要结婚了，不会再一个人走许多夜路了。可那些漫漫长夜里的行走，以及你的声音，永存心间。

在网络上和现实中有很多人疑惑，为什么那些人从来不过愚人节却在缅怀一个已逝之人，如果问我的话，其实我一时也回答不出为什么，但是我只知道，他一直活在我们心里，从没有离开过。

你离开的日子里，思念长长，有时候看到天空、看到星星、看到和你有关的一切事物都会忍不住想念。高三的时候时常听你的歌，在MP3里听歌总让我有种回到唱片时代的错觉——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这种陪伴是真实的慰藉。

一直喜欢他，喜欢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改变过没有淡忘过，甚至时常觉得更爱了。开车永远会听他的歌，每年总有些时间会翻看他的电影、演唱会。“你离开了，却散落四周。”

还记得那个四月，在家里的VCD机上一遍遍地看热情，《爱慕》的环节中，他缓缓拔下发簪，那双明亮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你心底，就在那个瞬间被美一击而中，快二十年了依然能记起那种感动。

这二十年世界变了很多，但我渐渐明白，会老会死的是我们，而哥哥在某个瞬间遁入了永恒。我们爱他是因为在他的身上，他的作品里能找到强烈的共鸣，记得朋友说过的话，“如果真爱他，就好好努力，因为他变成更好的人。有一天可以对人说出，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张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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