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春天过后，张颂文的选择

2023-05-10 23:05

拥抱个体、与个体站在一起，是海澜之家和张颂文的相通之处。

文｜林念

图｜（除特殊标注外）受访者提供

4月22日，北影节开幕红毯结束后的一天，导演关锦鹏发了一则微博短文，郑重地向张颂文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在两天前，关锦鹏意外扭伤了膝盖，医生告知他，膝盖要完全消肿和康复，需要一周的时间。为了不影响北影节的活动进程，他坚持到了开幕红毯的现场，但行走仍需要他人搀扶。关锦鹏的团队嘱托同行的张颂文多多照顾，张颂文主动成为尽心的「拐棍」。不论是下车还是走楼梯，他都会小跑着走到关锦鹏身边，弯下腰，用手掌支撑着他的手臂，屈膝前行。两个人互相陪伴着走完了红毯。即使在合照环节，张颂文仍然关照着关锦鹏的膝盖，扶着他缓缓蹲下才放心。

那场开幕式中，张颂文不仅是关锦鹏的「照料者」，他还时刻照料身边的每个人。他会耐心地帮忙收集用完的签字笔；合照时，注意到自己可能挡着后排的工作人员，他马上向下半蹲。他重视这些极易被人忽视的细节，这是他一以贯之对待他人的准则，也是他回馈善意的方式。

张颂文珍视所有的善意，这些故事在他走红之后一一得到披露。他记得许多人的好。2018年他参演娄烨的电影《兰心大剧院》，和巩俐相识相熟，他们常常在微信上讨论表演。张颂文给来访者看巩俐发来的信息，会透露出「一种展示珍宝的神情」，那些鼓励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兰心大剧院》中的巩俐与张颂文图源网络

今年年初，他因为在电视剧《狂飙》中的出色表现被更多人知晓。公众翻出张颂文过往在各种平台留下的痕迹、接受的采访，不断冒出的故事片段为《狂飙》提供着余热。更鲜活、饱满的张颂文被看见了，人们的喜爱渐渐脱离了高启强这个角色本身，转化为对一个敬业、谦卑的演员的珍视。他在最近一次的演讲中说道，过去的那个春节，社交平台收到最多的评论就是：恭喜你，张颂文，你的春天来了。

当赞誉和喧嚣同时向张颂文涌来，他选择的是后撤一步，没有着急地站在台前。声音背后的他，坐在油菜花田里看日落，给远方的网友录下元宵节在横店盛放的烟花。他仍然和网友们在评论区保持着一种古朴的互动，他们给他发来广西黄花风铃的照片、自己的画作，他则认真地一字一句回复，「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黄色的风铃花，味道是不是挺难闻的？」「我特别喜欢红菜苔」「我头发不够多，有点像鸡窝」……

除了偶尔跑跑路演，张颂文拒绝了大多数媒体采访、商演和综艺邀约，而是立即把自己投在新剧中。在这样的热度之下，商务机会自然是不缺乏的，但是张颂文极少接受品牌方面的代言。正如他在过去接受采访时所说，他要保持一种「冷」，冷使他清醒，他需要提着一口气，守住来之不易的一切。

一个奇妙的转折出现了。

一则最新公布的视频里，张颂文踏步在雁栖湖边，双手攀上山岩，抚摸树干的纹路。每年，出于工作原因，张颂文都会去一次北京怀柔的雁栖湖。他十分喜欢这片湖。那里种着大片的松柏、枫树，空气潮湿，春秋两季，常有成群的大雁飞来栖息。今年春末，他又如约来到这里，和候鸟见面。

在弥漫的水雾里，他偶尔抬头望着天空，偶尔低头看地上的沙砾。走在这些风景里的他，脱去了所有身份，回归到了一个松弛又坚定的人。

画外，是他低沉、缓慢的声音——

「我从小就喜欢走路/漫无目的地走, 漫无目的地看/走着走着, 我竟然看见了我的目的地/生命的安排真是奇妙

前往目的地有很多条路/我不怕走得慢/我只想走得稳/我一直相信/不。要。迷。路。

就好像决定了登月/不要抬头老盯着月亮看/而要埋头研究登月方法/反正目的地就在那里/月亮也不会消失

人生总有高低起伏/峰回路转/戏，才精彩」

这个视频发布于他47岁生日这天，字里行间，似乎是他面对过往和新一岁的自白。通过这则视频，海澜之家正式宣布张颂文为全新品牌代言人，这是张颂文代言的唯一服饰品牌。

据悉，这段文字经过了反复的打磨和斟酌。不论是视频脚本，还是片中出现的服饰选择，张颂文都深度参与。

这不禁让人好奇，为什么他的选择是海澜之家？这个选择背后，他有怎样的考量？张颂文和海澜之家，有哪些彼此共通、相互理解的特质？

这次牵手，背后的原因自然是丰富复杂的。细细剥开，我们会发现二者之间细微、紧密的联系。

因为喜欢了解新鲜事物，张颂文成为了第一批互联网使用者。他爱逛贴吧，爱写博客，互联网的角落散落着他在各个生命阶段的碎片，这些碎片又重组为一个完整的「他」，印证他从一而终的品质。

他在2007年4月发表过一篇博文，《窗外、天空、小男孩》。博文里，他记录了自己在节目里注意到的一个洗窗的男孩：「窗外，一个小男孩悬挂在半空清洁窗户，他深深地吸引着我。他身上的安全措施很简单，所以手指会下意识地紧扣着窗户。我很佩服这种人，他不畏高，却没有利用这种本事去爬窗户偷盗。这个城市，有很多这样的高楼，那么也会有很多这样令人尊敬的人，只是他们没有生活的舞台让人注意罢了……」

他关注的，不仅仅是人，还有身边的生灵。2021年，接受《新周刊》的采访时，张颂文提到，一次他和父亲逛街，他站在桥边不走了。父亲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其实他在看河面上一只冻死的猫。他脑子里回荡的问题是：那只猫是不是有一个很爱它、正在寻找它的主人？那只猫所在的家，是什么样的？它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13岁那年失去母亲以后，张颂文习得的对抗命运的方式，就是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摸爬滚打的过程中，吃过的苦头转化为他对他者的关怀和理解。他总是试图去帮助尚处在冷水中的人，也小心翼翼地安放别人释放的每一寸好意。出于这份敞开，张颂文的微博成为网友们隐秘的树洞，他们向他倾吐自己的烦恼忧愁——

「小熊老师，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好窒息……宿舍里总是莫名其妙地低气压，受伤的只有我，可能真的我不配吧。」张颂文安慰对方，「你不用去讨好宿舍里任何人，自己做好自己，自己听音乐、自己看电影、自己去吃饭、自己去图书馆……自己爱自己，然后有缘的人都会和你做朋友的。」

张颂文的亲和与真诚，是源于他重视、共情于每一个普通人，「这个世界有70多亿人口，怎么会在这么多人当中，他就走到我的面前来了，我就很珍惜他。陌生人对你好，我不认为是应该的。我认为我也应该对他们好。」他在早年的采访中说。

在张颂文的眼里，那些最日常、最朴实的生活细节，同样是普通人具体而微的英雄梦想。

今年4月，他所在的剧组在福建南平延平区的一所学校取景。正逢五一假期，校园里十分安静。他漫步到了学校的一间仓库，从外头往里看，最吸引他的，是窗台上摆了一排的盆栽小花。他猜想，这个仓库的负责老师，「必定是心中有花园的人」。一位网友后来告诉他，那个管理员姓「骆」，在学校已经工作了20年。「谢谢你，代我向骆老师问好。」张颂文回复。

和张颂文一样，海澜之家有着对普通人的关怀。去年11月11日，海澜之家举办成立20周年「与发光者同行」线下发布会。发布会上，董事长周立宸宣布：「创造有生命力的服饰，服务每个人的光采」成为海澜之家全新的价值主张。这个伴随国民20年的品牌以全新的品牌价值理念，宣告了新的开始。

海澜之家20周年线下发布会

20年过去，海澜之家拥有了横跨全国的5500多家门店。由于广阔丰富的门店布局，这些门店累积下来的尺码数据超过了8000万，覆盖了不同地域的多元化身材和体型。以一套西装为例，根据不同的场合和体态，购买者可以选择近10种穿着款式。不管是肩宽腰细的Y型身材，还是肚子些微凸显的B型身材，他们都可以找到自己最合适、最轻松的那一件衣服，不必将自己硬生生地套在不舒适的穿着中。

董事长周立宸提出了一个新颖的概念，衣服是有生命力的，它应该和穿它的「每个人」形成有机的整体，哪怕是一个微小的洞察，也能满足普通人更多样的需求，服务他们各自独特的光采。一直以来，海澜之家的愿望很朴素，就是让更多人穿得轻松一些，穿得好一些，脱去顾忌与束缚。

这份关怀不仅落在这些微观的层面，它还借着品牌的风辐射到了更大的群体。2014年，海澜之家联合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暖流计划」、网易，共同发起了公益活动「多一克温暖」。每年，海澜之家会捐出全新的羽绒服，这些衣服根据偏远山区学生们的生长特性量身定制，迄今，覆盖的地区包括甘肃、青海等23个省和自治区，上千所学校。

据悉，张颂文选择海澜之家的原因之一，是源于一次奇妙的「巧合」。他偶然之间了解到海澜之家「多一克温暖」公益项目，「这个公益项目，非常动人」。在他看来，海澜之家是一个有格局和大情怀的国货品牌，值得携手合作。

拥抱个体、与个体站在一起，是海澜之家和张颂文的相通之处。面对群体，他们没有一以概之，而是识别每一个人，认真对待个体的声音，让需求与呼喊变得更加清晰，用布料和话语，将每个个体柔软包裹。

20年的尺度，是一个演员扎扎实实、步步上升，直到走向公众的长路，也是一个服装品牌从籍籍无名，走向广受认可的历程。

故事的起点都发生在千禧年后。2000年，张颂文辞去导游的工作，进入北京电影学院学习。两年之后的秋天，「海澜之家」第一家门店——南京中山北路店正式开业。两者开启了在各自领域长期的耕耘和坚持。

那年张颂文25岁，虽然在许多报道中都将他的决定形容为「听人劝说后的脑袋一热」，但他知道，这个选择其实早已在心里翻滚了许久。在此之前，他做过许多工种，他意识到，这些工作「好像都不是」自己热爱的事业。

在北电，他是班上年龄最大的学生，不得不抓紧所有的时间学习，恨不得将能获取的知识都装进肚子里。即使如此，毕业后，他依然四处碰壁。90年代末到21世纪初，国内的影视剧追求历史的厚重感，演员要有一副粗犷成熟的长相，他这样青涩、刚毕业的学生，得不到机会，和时代相错，他开始了直面寒冷的十多年。

漫长的蛰伏期中，张颂文住在北京郊外的潮白河边上，仍然做足准备，四处自荐，等待剧组邀请的电话。一次，一位副导演告诉他，导演今天来，也可能不来。最后，张颂文为了一点点的可能性，从早上8点等到夜里，只为了第一时间出现在导演面前，「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其实意图没那么伟大的。当时意图就是我很渴望得到这个机会。那今天回忆起来，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应该是热爱，不热爱我应该支撑不下去做这件事情，是吧？」张颂文在2021年接受《南方人物周刊》的采访时说。

「在你看不见的那些地方，我从来没有沮丧过。」但对于现在的张颂文来说，强调苦难已经没有意义，他更愿意展示自己在这些时刻的主动性和仰仗的机遇，「这个行业幸运的人会等到春暖花开，自己选的，所以一定是乐在其中吧，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抵得过热爱两字？」

图源《人物》微博

和张颂文不同，海澜之家自诞生之初就一鸣惊人。那时，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不久，正生机勃勃地和世界逐步接轨，国民有了对服装更个性化的需求，海澜之家的出现填补了长期空白的中国男装市场。一年之内，海澜之家就进驻了15个城市，开店50家，销售收入稳步增长到2亿元。倚靠贴近大众、物美价廉的路线，海澜之家在2014年迅速上市，成为国产男装第一股。

低谷出现在2015年以后，国内掀起消费升级浪潮，在越发追求个性化的市场中，单一的品类已经不能满足高端的消费需求。公众语境中，海澜之家成了被调侃的对象，称为「老男人的衣柜」。在这个关键的节点，海澜之家选择了自省和尊重。他们在2016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承认，「这个时代的消费者已经在审美与生活艺术上越来越有自己的见地」，海澜之家的风格「似乎已经被时代审美所抛开」。

海澜之家积极求变，提供了解决方案，富有勇气地拥抱更年轻的人群。海澜之家与华人设计师周翔宇展开合作，推出限量系列。2016之后，海澜之家推出了更多元的子品牌「黑鲸」、「OVV」等。即使遭遇增长的瓶颈，品牌依然坚定地要在服装行业走下去，信奉长期主义。「做一家企业，虽然说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但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务好我们的消费者。」一次访谈中，周立宸董事长解释了自己在压力面前的应对之道。

遇到阻碍，张颂文和海澜之家都平静从容地维持着一种向上的秩序，不急不躁，坚韧前行到现在。

关于演员张颂文后来的故事，我们如今都已知晓。电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和电视剧《隐秘的角落》一前一后扭转了他在业内的境遇。他的戏约变多了起来，又接连上了两档表演类综艺节目，以「表演导师」的身份。如今，《狂飙》更是让他破圈。

这是一个底层演员苦尽甘来的故事，作为故事主角的张颂文明白，所谓的「20年」不是荧幕上一晃而过的字眼，而是结结实实的摔打。要战胜时间、始终立定在自己热爱的事业是多么不易，或许正是因为他深知这一点，所以和同样经历摔打的海澜之家遥相共情。他们都相信一点，那就是坚持者总会得到奖赏。

生活总是埋伏着各种考验，从未有停息的时候。未来，张颂文和海澜之家都要面对更复杂的命题。对于前者，是在喧嚣之中如何保全自己。对于后者，是怎样才能在千变万化的市场中不被击溃。

答案早已浮现，两者有一个共同的秘密武器，那就是匠心。

张颂文自认不是一个富有天赋的演员，他的许多表演方法，是缓慢笨拙的。拍摄《隐秘的角落》时，导演辛爽记得，有一回张颂文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是剧中张颂文饰演角色的女儿。照片里，分别写着「宝贝生日快乐」、「女儿第一次游泳」、「女儿第一次上学」。

他对剧中自己开车的戏不甚满意，他后来仔细琢磨，觉得自己拍戏时肩膀过分紧张，真正开车的人，肩膀是松弛的。

拍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期间，他把剧中妻子林慧的照片贴在酒店房间里，仰望着，把自己代入那个卑微、懦弱的唐弈杰。张颂文说，他必须用这种方式全方面地催眠自己，代入角色。等到开机时，他不是在演，而是在真真实实地面对内心的战争。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中张颂文饰演唐弈杰图源网络

虽然过去在很多时候，这样的笨拙和较劲，会惹得许多人不愉快，认为没有必要。但那个在北京电影学院就读时，将石头含在嘴里练发音的「老」学生，至今依然执着于每一个细节，相信角色，并且最终成为他们。

当代著名社会学家、思想家理查德·桑内特在他的《匠人》一书中说，匠心——把事情做好的欲望是植根于每个人内心深处的人性冲动，但在我们所见的现实中，匠人精神却依然是一种稀缺的品质。

因为稀缺，所以匠心得以被人看见时，更加值得珍重。它为张颂文提供了往后立定在多变世界中的力量，不至于随风摇摆。这一点，也体现在海澜之家的品牌理念中。

海澜之家的衣服里，埋藏着生活友好的细节，例如有网友发现，一件78元的T恤上，领口使用了双层加固缝纫，这样可以避免水洗几次领子垮掉的尴尬。去年11月，海澜之家推出了新一代聚能棉夹克衫，采用了兼顾外型与保暖的新型面料，还将帽子和内胆设计为可拆卸装置，让它可以一衣多穿，从秋天穿到冬天。针对差旅出行场景，海澜之家在特定夹克领部设计了隐藏式充气U型枕。

在以效率、成本为行动坐标系的当下，海澜之家选择「慢」一点，细心洞察使用者在日常生活中的具体而微的需求。他们相信，好的服装是有生命力的，要持续地自我精进。

许多人发现，在包括电影《不止不休》路演在内的许多公共场合，张颂文已经开始试穿海澜之家的衣服。品牌向他抛来橄榄枝，他都认真试用和对待，「谁找我聊广告，我就让他先让我用用试试。」他打趣，自己「最近免费捞了一堆东西」，事实上，这是他作为一位代言者的责任感。只有真实的触摸、融入、了解，才能更加深入地看见品牌的品质，才有底气向他人传达。

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张颂文决定代言海澜之家，是二者之间的双向认可，是在当下这个困顿、浮躁的时代，持有匠心之人的彼此支撑。时间分别在他们身上打下的烙印，成为了他们如今相互识别的信号。

在今年3月那场「献给春天的演讲」中，张颂文回忆起儿时的邻居卢伯伯。卢伯伯喜欢种绿植，常常在后山挖很多矮小的树根，种在盆里。过了一段时间，树根开始冒芽、散发枝叶。小颂文也学着种树，但每次都失败。卢伯伯向他解释失败的原因：「你呀，只想挖它上面的部分，很少去挖它的根部。枝繁叶茂是你可以看见的，但是支撑枝繁叶茂的，是它的根系。」

长大后的张颂文也种过好多树。十三年前，他在北京的小院里种下了一棵不到一人高的榆叶梅。在一开始，光秃秃的、矮矮的它看起来没有成为一棵大树的指望，但每年最寒冷的季节，周遭的石榴树冻死的时候，它依然好好地生长。春天来时，它是最早苏醒的树木，安静地开花、出叶，绽放一团粉雾。

真诚、持恒和匠心，不仅是张颂文成长的根系，也是海澜之家生长枝桠的基底。通过他们的合作，这些精神将被重申，得到崭新的诠释，有朝一日，它将像那株榆叶梅一样，开出满树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