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五月过后,我们会有丰盈的夏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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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的快板
作者:辛波斯卡 [波兰]
为你读诗:喻恩泰|演员
生活啊,你很美丽
你如此多产丰饶,
比青蛙还青蛙,比夜莺还夜莺,
比蚁丘还蚁丘,比新芽还新芽。
我试图博取生活的青睐,
赢得它的宠爱,
迎合它的奇想。
我总是率先向它哈腰鞠躬,
我总是出现在它看得见我的地方,
带着谦卑、虔敬的表情,
乘着狂喜的羽翼翱翔,
臣服于惊异的浪花。
啊,这蚱蜢像草一般翠绿,
这浆果成熟得快要爆开。
我如果没有被生出,
就不可能对之有所感受!
生活啊,我不知道可将你比作什么。
无人能够制造松果
而后又造出其复制品。
我赞美你的创造力,
宽宏的气度,广阔,精确,
秩序感——那些近乎
魔法与巫术的天赋。
我只是不想让你烦乱,
嘲笑或生气,恼怒或焦躁。
数千年来,我始终试图
用我的微笑安抚你。
我紧拉着生活的叶缘:
它愿否为我停下来,仅此一次,
暂时忘却
它不断奔跑的终点站。
陈黎、张芬龄 译
选自《万物静默如迷》,浦睿文化 | 湖南文艺出版社
- 关于作者 -
我们好好生活,好好变老
「留言」:回溯你的五月,而后对六月有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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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爱不去问还要多久或什么时候,
我偏爱牢记此一可能——
存在的理由不假外求。
——辛波斯卡
时间迈入六月,但五月热闹的余音似乎还未散却。过去这个五月,人们被出游、被爱、被应接不暇的演唱会包围着。长久的寂静过后,热闹再次变得真切,仿若一切无不在释放一发强烈的信号:生活原是一席乐事。
如果说五月的主题是热闹,那六月或许会是浓烈的。窗外树已是浓重的绿色,绮丽张扬的晚霞正在显露,夏天日渐变得浓烈,好像连带着生活也正一起走向丰盛。
在这样的时节,哪怕现实摇晃,并不那么令人满意,亦或明天充满着未知和不确定,却也总觉得美好的事情正在来临。或许,将毕业季选置在此时的缘由也正在于此。这样的季节,轻易使得每一个踏入人海的学子都能怀抱希冀,期待和夏天一起,热烈地绽放。
丰富的季节里,我们对生活的看法似乎也得以重构。
或许有庸常的现实,有无措的未来,有难以释怀的往事,但总的来说,生活是值得过的。在“比青蛙还青蛙,比蚁丘还蚁丘”的事实之外,生活也是“比夜莺还夜莺,比新芽还新芽”的美妙。
辛波斯卡的诗里,尤能窥见这样的态度:尽管现实世界存在缺憾,人间也并非完美之境地,但生活仍还是以它的的多产丰饶、以它无数的惊异之处,让人着迷与眷恋。
雪人,我们有莎士比亚
雪人,我们演奏提琴。
雪人,在黄昏
我们点起灯。
在这首《未进行的喜马拉雅之旅》中,她无意将喜马拉雅赞为世外桃源,而是一一例举着世间的许多动人之处,并反复地对雪人呼唤“回来吧”。回到这个真假、善恶、种种荒谬与美妙并存的世界。
再补充一点,
你可免费在行星的旋转木马上旋转,
而且和它一起搭乘星际暴风雪的便车,
令人炫目的光年如此迅捷,
地球上无一物来得及颤抖。
《这里》一诗是辛波斯卡晚年作品,历经人生几十年,看过人间无数悲苦,体会了生活种种苦涩,诗人对所居的地球仍有无限的惊奇和厚赞。
地球的的确确不乏阴暗面,但也总有太多美好的事物可与之抵御。所以呀,不要太过沉浸在颠簸里,因为别忘了,生活同时还有无数令人眩晕的美妙。
最后,想将辛波斯卡《企图》里的片段送给你,哪怕光阴穿梭如离弦之箭,生活依旧存在许多困顿和局限,但依旧祝你候到自己开放成玫瑰,接到一个丰盛的夏天:
噢,甜美的短歌,你真爱嘲弄我
因为我即便爬上了山丘,也无法如玫瑰盛开
只有玫瑰才能盛开如玫瑰,别的不能。那无庸置疑。
我企图生出枝叶,长成树丛。
我屏住呼吸——为求更快蜕化成形——
等候自己开放成玫瑰。
封面、插图 | Alariko [西班牙]
配乐 | 阿晓的晓i《如果,回忆不会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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