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高考生，“终为土灰”的上一句是什么？

公众号新闻

2023-06-10 03:06

这两天高不高考的都来考一句默写——

________，终为土灰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曹操《龟虽寿》

上学时候光琢磨这个“螣蛇”的“螣”字儿怎么写了，现在作为博物的读者，也可以关心关心“螣蛇”是什么。

女娲萌宠，北方玄武

养蛇作为宠物，不仅是今天的一种潮流，其历史也相当悠久——甚至能追溯到创世大神女娲那儿。人身蛇尾的女娲，在参考自身形象创造了人类之后，又造出螣蛇（也作腾蛇）、白矖（xǐ）两条宠物蛇，来给自己解闷。

最近《长月烬明》这剧里的腾蛇族圣女天欢设定就是女娲坐骑一族。

看过《西游记》就知道，仙家宠物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很牛，螣蛇这种上古神宠，地位和神通就更不用说了。西汉的《淮南子》说“螣蛇游雾而动”，曹操名作《龟虽寿》里也有“螣蛇乘雾”之句——螣蛇的成名绝技就是腾云驾雾地飞行，虽然没有翅膀，上天却完全是小case。

螣蛇不仅能上天，还在天上占有一席之地：每年秋季10月至11月间，在夜晚8点到10点间注视北方天空，就能看到由22颗星组成、蜿蜒盘曲的螣蛇。在我国古代的天文体系中，螣蛇星官是“北方玄武”的重要组成部分——玄武是龟蛇相缠，其中的蛇形就来自螣蛇。

玄武龙神铜雕装饰物

脾气暴躁的十二神将

除了女娲的传说、曹操的诗歌，还有很多人是从动画《少年阴阳师》中知道螣蛇的。在这部日本动画里，螣蛇是满头红发、操纵烈焰的神将，是主角昌浩的爷爷安倍晴明的部下之一。而在剧情发展中，昌浩会渐渐发现，螣蛇还是十二位神将里战斗力最强、性格最暴躁、最令人头疼的一位……

但很帅，我懂

十二神将的设定来自中国古老的占星术。在占卜道具“六壬式盘”上，划分有十二天宫，分别由十二位神将掌管，其中居首的就是螣蛇。占星术中的螣蛇是火属性神灵，象征着恐怖怪异之事、失火失窃、牢狱之灾。这套占星术传入日本后，与日本的阴阳道融合，于是产生了大阴阳师安倍晴明能役使十二神将的传说。《少年阴阳师》借用了这些传说，无论是螣蛇操纵火的能力，还是他凶暴的性格，都符合占星术中的原始设定。

西方飞蛇，得有翅膀

螣蛇无翼而能飞，基本是靠血统光环加持。如果能让蛇长出飞行器官再上天，看起来好像更有说服力——在《山海经》中，就有一种会飞的“鸣蛇”，长着两对翅膀，所到之处会发生大旱、草木不生。不过鸣蛇的知名度太低，比不上跟它造型相似、却相隔万里的羽蛇神。

奇琴伊察古城遗迹（位于今墨西哥）中心的卡斯蒂略金字塔，是建于11～13世纪的羽蛇神庙。在春分、秋分时，金字塔北面阶梯上的阴影会与石雕的蛇头连成一线，造成羽蛇神降临金字塔的错觉。图源：curiosmos.com

羽蛇神在中美洲各文明中受到广泛的崇拜。在玛雅人、阿兹特克人的语言中，对它有不同的称呼，但意思都是“长着羽毛的蛇”。对羽蛇神来说，飞行是家常便饭。当地流传着许多奇谈，比如说它飞到太阳身边想搭讪，结果被傲慢的太阳烧了舌头；还有说它原本由姐姐在山洞里养大，后来却长得太大，姐姐喂养不了，羽蛇神就自己飞走了——此后它每年还会定时搞一场地震，好让姐姐知道自己还活着。

羽蛇神不仅会飞，还能在另一种意义上“上天”：在古典时期的玛雅文明中，它是沟通现实和精神世界的桥梁。玛雅人通过放血仪式来与祖先或诸神交流，届时，羽蛇神会出现在放血者的幻觉之中，而祖先或神明则从羽蛇神的口中出现，与放血者会面。所以中美洲的羽蛇神雕像，常常是大张着口的造型，有时还会在其口中雕出人或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