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对话辛格(一):亿万富翁50年的内在之旅
这是奴隶社会的第 3223 篇文章
题图:来自一诺
写在前面:
一诺与《臣服实验》作者迈克·辛格的对话得到了很多朋友的喜爱,因为原对话是英文版的,为了让更多的朋友了解这次对话的内容,诺友们自发组织起来,翻译成了中文版。
迈克·辛格除了是一位心灵导师、畅销书作者,还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他所创办的公司在 1999 年就有超过 10 美元的估值,而他一直在做企业的同时坚持自我发现之旅。
一诺与迈克·辛格的这次对话内容可以说是字字珠玑,让人不时有醍醐灌顶之感。同时对话内容很长,为了让大家更好的了解对话,收获更多,我们将分几期把对话内容分享给大家。
什么叫“把理智抛到一边”
一诺: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这次见面对我来说真的是一段奇迹般的经历,简直是不可思议。
如你所知,我是通过《臣服实验》这本书了解到你的,这也是我读的第一本你写的书。
在这本书的第 44 页,有一张照片,是你在这里建造的第一栋小木屋。昨天我四处走动的时候看到了它,觉得太神奇了。它已经建了 40 还是 45 年了吧?
辛格:50 年。
一诺:对,它是 1971 年建成的。我昨天亲眼看到它的时候,就突然有种超现实的感觉。当我第一次读《臣服实验》这本书的时候,我根本想不到有机会与你面对面交流。
让我们从这本书里的一段话开始聊吧。
当你描写建造这个小木屋时,这段话深深地打动了我。你写道:
“我们像年轻的嬉皮士以及疯子一样把理智抛到一边,直接开始动手。那是一段神奇的经历。我只有一点点预算,为了最大限度地控制经费,大家达成了一致:我们采用粗锯木材而非那种木料场的现成木材。”
“就如命运安排好了似的,从我的土地往下沿高速公路走几英里,就有一个名叫格里菲斯木材与木材加工厂的地方",你说,"詹姆士·格里菲斯和他妻子是真正的南方乡下人,和我们三人这样的长发青年很不一样”。
你提到了这对夫妇,又描述了你一直在这个锯木厂锯木头,后来他们向你敞开心扉,邀请你一起吃饭。我记得你在书里写过,这是六个月来你第一次在屋子里吃饭。
这段话真的让我特别感动。你写道“我们像年轻的嬉皮士以及疯子一样把理智抛到一边”,请跟我们多说一些,"把理智抛到一边"是什么意思吧,你当时是一名相当理性的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啊!
辛格:是的,我拿到了经济学博士学位。
在我第一次冥想的时候,我就有了深度体验,冥想唤醒了我,让我意识到:除了大脑的智力和大脑能理解什么之外,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它深深地打动了我。
事实上,在我的人生里,它从来没有停止与我链接。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就能链接到这些比以往经历更深层次的东西。
你会意识到,“原来我所想到的是多么有限”。所以,最后我只想休息一段时间,做做冥想,一人独处,深入探索。
当我们开始讨论怎么建造这个设计的很漂亮的小木屋时,我能做的很有限,我的朋友刚拿到建筑硕士学位,他说这间小木屋要用轻木结构,加上坚固的玻璃作为正门,我的天哪!(一诺:像一座宫殿一样),我们中间没有人有过建造经验。
一诺:所以,“只属于年轻的嬉皮士和疯子的纵身一跃”指的是:如果你想要什么,然后就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不要浪费时间,去做就是了。
我想要独自一人在这间小木屋里冥想,就要建好小木屋,就必须“纵身一跃”去做。所以,这无关理性、无关逻辑,和“我能不能做到”、“我该怎么做”也是没有关系的。
你只需要把自己“扔”出去,想办法将事情完成,因为我想去的地方,就在“纵身一跃”的对岸。我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这一点上,以至于所有的怀疑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消失了。
就像你如果真的爱一个人,而对方不在你身边,你非常想见 Ta,那么你就会克服所有困难所有障碍去见 Ta。这就是我为了独处和探索那些更深层次东西时的感受。
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可能会认为造木屋这事会让自己分散注意力,对吧。因为这是一个大项目,花费了比你想象更长的时间。
你其实是对脑海中的对话进行了很深刻的探索;在建造小木屋的时候,包括后来建造这片土地上其他房子的时候也是一样,我简直无法想象这 50 多年来的工程量。
我相信其中大多数的活儿都不是预先计划好的。你认为它(大脑的声音)是一件让人分心的事情吗?你觉得这项工程超出了自己的预想吗?
辛格:我别无选择。这也是我在自己的一生中发现的:我可以和事物为敌,也可以与它们为伍。
如果我与它们为敌,也会花费很多时间,产生困惑,还无法解决问题,因为你在忙着和它们“战斗”。
所以,如果你是一个目标导向的人,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就要与挡在你前方的事物为伍,不是“挡在”,而是与“出现在”你前方的事物为伍,这样你才能到达目的地。
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事情。我想建一个地方冥想,但是自己没法完成,连一个小木屋都搭不起来,于是和几个朋友一起,本来想着一起搭帐篷——他们也没建筑经历。但是,我的朋友博比·阿特曼是刚毕业的建筑学硕士,他的心态很好。
顺便说一句,他现在是世界上非常著名的建筑师,但在当时他刚刚毕业。没有什么困难是他不能解决的,他认为“自己能做到任何事”,“别来挡我的道”,他很有创造力。
这就是我最后得到的能量,虽然和我之前的设想有一些出入。但是他设计的整个建筑,超出我的想象。然后我们开始了建造,仅仅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建起了这座小木屋。
一诺:是的,而且你们没有任何建筑经验,简直太棒了。
我之前也提到过,这部分内容如此打动我的原因在于,那时候我们刚好创办自己的学校,我的感受和你完全一样。
我脑海中有太多的声音,人们会说“你对办学校了解多少?” “比如你有教育学学位吗?” “你以前运营过学校吗?” “你以前当过老师吗?”我的答案都是没有,我完全没有相关的经验。
当我在创建学校时,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天呐,我是疯了吧?像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会失败得一塌涂地,人们会等着嘲笑我。
这就是为什么当我读到这本书时,它让我倍感鼓舞。我想,哇,他们建成了小木屋,而且 50 年后,它仍然屹立不倒。
如何处理头脑里的声音
一诺:你在三本书里都提到了这些声音,它们讲的内容有关我们的偏好、喜欢的东西,以及我们大脑的运作方式。我觉得这很常见,你的脑中有那些声音吗?你是如何处理这些声音的呢?
辛格:我在《臣服实验》这本书里解释过。那是我灵修之旅的开始。
好像是 1969 年还是 1970 年。我和朋友正聊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一阵安静,即使是和朋友在一起,也觉得不太舒服。
你正聊着天,突然觉得没什么说的,于是你思考还能说些什么,让谈话继续下去,这样也能舒服一点。这其实和控制有关。你知道对方在和你互动,你是有一定控制力的。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当时,我注意到自己的大脑,它很焦虑。即使这是和朋友在一起,它也觉得焦虑。沉默之中,有种不适感。然后,我注意到我自己正在思考要说什么。虽然是 52 年前的事情,但是我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瞬间。
(大脑中的)那个我,坐在那里,说着“外面有点热,不是吗?”“你想吃点什么吗?我们吃个披萨吧。” 你看,他一直在说话,我注意到这正是我脑海中发生的事情。这听起来好像挺蠢的。当时我并没有说出那些话。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没被脑中的那个声音牵着走。
随后,我又想,注意到那个声音的我又是谁呢?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又愚蠢,但它指引了我之后的整个人生。就这样,那个瞬间将我唤醒,让我意识到,要停下来仔细思考。这个声音一直存在,对吧?
当我思考要吃什么,它总是在说话。它忙着评判、思考、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 我并不是那个声音。我在观察那个声音。我正在觉醒,觉察到意识的存在,但是我没有任何相关的背景。
那时候,我从未遇见过灵修的人,也没有冥想过。
一诺:是的,你没有遇见古鲁(即上师,古鲁是梵文的音译)。
辛格: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个瞬间就这么来了。我观察着这声音,开始觉得我不想成为那个声音,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所以,我还记得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你想做这个吗” “我们应该做这事吗”。我看着脑海中的这个声音告诉我该说什么,但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它产生了距离。所以我并没有说“你想去哪里?” “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热吧”“你还记得尼克松那天做了什么吗?”
我坐在那里,说“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话。你有吗?” 这就是我最后说的话。
当时我姐夫和我在一起,他是芝加哥的一名大律师。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类问题,于是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这样。
突然之间,砰的一下,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美极了。他说,“我懂你的意思,我脑袋里的声音就没停过。” 事情就是这样。
之后,在我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我脑海中的声音停止了,我不必再为此烦恼。不过,在那之后,我关心的一切都和这声音有关。
一诺:你之前说,你大脑中的声音告诉你,你不能这么做。对我来说,从那一刻起,我的反应就都成了:等一等,我不需大脑中的这一部分,它太让令人分心了,还很悲观。这声音往往是负面的,对吧?
辛格:对,大部分时候是的。所以,我在建造小木屋之前,就开始面对大脑中的那个声音了。
一开始,我会让它闭嘴。我就是这么做的。闭嘴,闭嘴,我不想和你说话。然后我意识到,让这个声音闭嘴的是另一个声音。我花了好些时间,才意识到该如何面对这声音。
但在当时,我不想听它讲话。如果它说,“你不能盖那栋房子”,我会说,“你给我闭嘴”。这种方式并不对,别这样做。抑制这个声音并不对。
这不是面对大脑声音的正确方式,它还有一个问题,因为我在听它讲话的内容。
所以,在建小木屋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顺其自然,全心全意投入进去。这样做才能抵达我想去的地方。所以我会去做,不会抱怨“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这就是我的回答。
本我、自我和超我
“心理学之父弗洛伊德(1927)将精神分做三个部分:本我、自我和超我。他将本我看成是人类原始的,动物的本性;超我则是社会灌输于我们内心的评判系统……”之后,你又写道“毕竟,在这些互相冲突的力量之间,我们应该对哪一个坦诚以待呢?”
我觉得你讨论的声音是我们底层的、不同的层面,之后会越来越深入,直至真正的自我。
辛格:我不会把它称为“自我的一个层面”。如果你看着你的车,你不会说车是你的一个部分,对吗?所以我不会那样说。我不会去分辨自己看见的事物,看见它们的人才是我。从我觉醒的那一刻起就是如此。我在看着那些事物。
我明白弗洛伊德对本我的描述,为什么呢?我们的身体有着动物的原始冲动、欲望等等,我曾经把本我定义为“身体在头脑中的体现”。它会说话,“我想要这个。我饿了。我需要这个。”
然后超我是“社会在头脑中的体现”。“你不应该这么做。你知道那是不对的。你应该感到内疚……”对吗?
最后,自我试图在头脑或自我概念中找到一个平和。“好,我做不到这个。我做不到。我应该这么做。”这就是我,它能定义我们自己。
但是,就算是在心理学中,它也被称为“自我概念”。“概念”不是实际存在的事物,不是真实的事物。概念不是自我。
一颗苹果能尝出多少种“概念”?你会回答说,“我没有什么概念,我尝过这颗苹果的味道。”对吧?或者“我没有尝出概念”“我觉得它尝起来是鸡肉味”。
你想要什么概念,就能编造出什么概念。
概念并不真实。所以,当心理学家说“自我”是你的“自我概念”时,那是你在脑海中编造出来的、让你觉得舒适的东西,并向世界展示那副面孔。
我觉醒后,意识到了这点。这声音做着弗洛伊德所说的一切,但我不是那个声音。所以我不想称之为“我的一部分”。看着这一切的才是我自己。你跟上了吗?所以这些是大脑的不同方面。
在我眼前展开的是身体的不同面、世界的不同面,看着这一切的,意识到这一切的才是我。
一诺:我明白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它被称为“大写的自我(Self with the capital S)”,因为它是真正的自我。但是我提到这点正是因为大家对此都感到困惑,比如我是谁。
你在第三本书 Living Untethered 中,有一段既有趣又简单的类比,也不算是类比,是你一次感受的描述。
如果你洗完澡站在镜子前,就会通过镜像看到自己,比如我就会看到一个 40 岁的女性。
你在书里接下来的一段文字很有趣,如果今天我的身体突然变成了男性的身体,那么我还是我吗?我的身体发生了改变,或者年龄变大了,一切变得不一样了,头发也不一样了…… 从你出生起,就一直看着这一切的人变了吗?你是可以觉察到的。
我觉得大多数人的痛苦基本上都源于迷失在这些所谓的“人的不同层面”上。就像你说的,如果我有一辆车,那它是我的一部分吗?我拥有一所房子,它是我的一部分吗?
辛格:个人“自我概念”的一部分。
一诺:对,就是这样。我说我有一份工作,那这个工作是我吗?我有这部分经历的记忆,这份记忆是我吗?
辛格:对的。
一诺:那我是什么?我是谁?——您昨晚也提到,这类问题人们一直在寻找答案。但我猜测您一直想传递给我们的理念就是这些上面说的这些东西都不是“我”。
辛格:那些都不是你。你就是那个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意识。
一诺:对的。这就是所谓意识的意义。这就是你对“我是谁”的意识。
辛格:是的,你意识到了,对吗?我想我还是用车来举例。你去车行买车,你没有车。别人坐在一辆车里,在里面各种尝试体验。你到了以后从车行买了车,签了合同,然后对别人说,从我的车里下来!
天哪!就是那样。这就变成了你的自我概念的一部分。这不是以前的你对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签了合同?你给人家钱?让我喘口气好吗?
那其实是你把自己的感受投射到你以外的事物上。好吧,或者说,你过去有段经历,你说,我就是那个人,做过这做过那,但如果你没有做过那些事呢?过去还有别的事情发生过。你还是那个你吗?你还在那里吗?还会有意识或者觉知吗?
你最后定下神来,意识到“我”是内住圣灵,可以觉知自己的念头、情绪和眼前敞开的世界。
我对我的大脑非常有意识,我不会说它好,而是会在脑中建立一个关于“自我”的概念,从而创造出稳定性,就会说“我是这个”、“我是那个”、“事情就刚刚发生在我身上”、“我就是那个结婚十年后离婚的人”。
同时,我还为自己开发了这个关于“自己”的概念,这样我可以向他人描述这个概念,但不是在说“我是谁”。
而且要给他人说明,在那个“我是谁”的概念里,人会觉得几乎要被禁锢,因为一旦自我的这个概念破碎,个人的生活也会支离破碎。对的,就是这样。
今天中午 12:00, 一诺将和三位工作坊学员在奴隶社会直播间和Youtube视频号(https://www.youtube.com/@yinuoli8177,可扫描下方二维码关注)同步直播:从困境中看到生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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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我的奇幻之旅
一诺:臣服是躺平和放弃吗?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已经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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