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库闭门会 | 从网红到“烟火气”，发掘城市独特魅力

文 | 胡嘉琦

城市是文明的载体，一座座城市，是人们生活、工作、创造的地方。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独特的魅力。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以城市群、都市圈为依托构建大中小城市协调发展格局，推进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城镇化建设。

如今，中国很多城市的名片已然“升级”，有些城市在原本的制造业基础上增加了科技力量，有些则增加了文化历史底蕴，也有的增加了“烟火气”。

2023年5月17日，中经传媒智库、《商学院》杂志举办了“寻找城市‘新名片’——暨中经传媒智库高端闭门会”。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住房大数据项目组组长、中国城市经济协会房地产专业委员会秘书长邹琳华，中国城市经济协会房地产专业委员会秘书长、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教授、北京市房地产法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赵秀池，仲量联行中国战略客户部资深总监王飞三位专家，一起深入探讨了城市崛起的新动能、新趋势、新机遇、新格局和新未来。

淄博挤满了来打卡烧烤的人，青岛啤酒节热闹非凡，长沙夜市、西安长安十二时辰街区纷纷成了“网红”打卡点，带火了一片区域、一座城。网红城市常常因为一个节日、一种产品被流量推上热搜，它兴起背后的核心原因是什么？政府、企业在幕后做了哪些助推的工作？城市从“网红”到“长红”还有多远的路？

邹琳华认为，首先，网红城市有自身的文化特色。比如淄博的烧烤以前就有些名气和特色，只是一直没有推广。其次，政府和企业要有一个良好的合作。打造网红城市不能仅靠政府和企业单方面的力量，还需要政府和企业之间共同合作和推广。最后，打造网红城市还要充分利用新媒体。社交媒体是最好的传播工具，相比于传统媒体，新媒体速度很快，因此有很好的传播效应。

然而，一座城市从“网红”到“长红”并不容易。以淄博烧烤为例，这种大众化的食品，品尝过的游客可能会喜新厌旧，时间久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

赵秀池认为，城市要实现“长红”，根本上还是要为人民服务，因为市场经济跟为人民服务一点都不矛盾，服务好人民，城市就有人民有人气，服务好企业，城市就有市场，从而产生利润。

“淄博成为网红城市，背后核心的原因是老百姓有巨大的需求。淄博烧烤的火热说明民以食为天。旅游本身是支柱产业，尤其是收入水平提高之后，有钱有闲的人增加了，加上假日经济，穷游也得去淄博烧烤尝尝。”赵秀池说，淄博也是好客的，山东的烧烤是传统的木炭烧烤，如果在其他城市可能会出现因污染城市而叫停的情况。

另外，从政府角度，淄博政府做到了服务型政府，淄博常住人口有470万人，但在2023年3月份接待了500万游客。淄博的好客体现在当游客吃烧烤没有座位时，本地人站着，为游客准备了座位，同时，政府工作人员还穿上红马甲做烧烤服务，一方面监管烧烤价格不上涨，另一方面政府工作人员还补充了紧缺的劳动力，做到了“服务型政府”。

赵秀池建议，淄博的发展应以点带面，让爆火的网红产品不只有烧烤。淄博品牌已经产生了很高的热度，可以挖掘一些能带走的产品，游客到淄博，不仅能吃到烧烤，还能带着烧烤回家。

王飞认为，那些凭借商业和消费带火了的城市，其本质是人的一种情感消费、情感诉求。

“无论是‘双11’还是‘6·18’，以及各种节日都是基于情感的消费，是把对家人的关爱通过消费活动联系在一起。”王飞说。

对于网红城市来说，无论是火锅还是烧烤、麻辣烫、小吃，网红产品只是载体，这个载体是以更大众化、低价优质的产品形式为大家广泛呈现，从而形成流量。如今无论是商业消费模式的创新，还是具体的商业消费诉求，本质上都是对情感的诉求，随着情感诉求的增强，用户的情感诉求形态会被自媒体放大，形成网红效应、流量效应。

然而，伴随着短期的网络爆红，城市也应该提前做好迎接游客的准备。王飞认为，虽然网红城市的流量需要放大，但是也要适度做控制和转化。流量过大会带来基础设施承接能力和市政容量上的挑战。比如“五一”“春节”假期，很多网红城市人满为患，对基础设施和容量带来极大的压力。

同时也应注意流量的转换，这样带来的效果会更持续。在转换的动力和模式上，王飞认为，以淄博为例，可以借机考虑把烧烤变成预制菜，或者带动某一种产业的发展，鼓励年轻人在淄博生活，从而形成生产力，这样才能让城市有长远的经济发展动力。

王飞认为，网红城市形成的关键还是情感诉求和产品诉求，这种产业体系的形成让城市持续具有吸引流量和注意力的能力，进而后续有产业转化的可能性。所以，城市一定要考虑流量转换之后会带来哪些长期的积淀和价值。

赵秀池认为，淄博的产业链可以挖掘。通过挖掘品牌的文化，再挖掘传统的文化典故，从而做出一系列的产品，如果产业链做大了，形成产业体系，来淄博观光的人可以在淄博找到工作，最终选择留在淄博。

此外，淄博不仅可以留下一些喜欢吃烧烤的年轻人，也可以吸引一些老年人。她认为，中国的二三线城市应承接溢出的大城市的养老需求，如果淄博真的做到宜居宜业，又适合养老，再加上如果环境打造得好，房价又低，同时配套各种教育、医疗、环保等基础设施，就能吸引到更多有养老需求的老人。比如在北京有很多老人退休后，卖掉自己的百万元房产到河北安居养老。

城市的功能应根据不同的城市特点来定位。近年来，中国二三线城市经济迅速发展，城市发展的目标转向质量效应综合发展。

王飞认为，城市之间的分工和产业的分工类似、城市功能的分工梯级是很明显，不存在高端和低端的差别，它的功能是相互交叉的，但是功能交叉后会带来产业之间、人员之间的正常流动，因此会带来更大的腹地，包括消费、人口和产业的腹地。

城市之间的竞争应根据不同城市的优势定位。比如北京、上海要对标的竞争对象是法兰克福、伦敦，竞争的层面应围绕如何在国际化程度、金融属性、科技创新等各个方面达到全球的领导力水平。郑州在制造业方面有优势，因此，郑州PK的城市主要是劳动力成本低的越南胡志明市。

邹琳华认为，城镇化已经到了新的发展阶段。实际上，一线城市的吸引力还是存在的，很多人向往一线城市，在一线城市有购房需求。一方面，一线城市的吸引力仍然很大，但是另一方面，一线城市的成长能力有限，同时也带来很多的“城市病”，像交通拥堵、高房价等问题。

在城市崛起的新图景下，有些二三线城市抓住机遇，承接一线城市或者挑战一线城市品牌或者策略。

但是在高科技产业，邹琳华认为，从目前来讲，一个城市分工的新变化源于一线城市要向更高端升级，二三线城市承接一些有形的外溢和无形的吸引力。同时，新的技术变化，比如人工智能等技术进步，实际上是促进资源向一线城市的聚集。

未来，随着城镇化的不断推进，每座城市都在用其独特的魅力，吸引不同需求的人，通过产业拉动，推动经济增长，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愿望，让城市更有“烟火气”。每座城市都能吸引不同的人，追逐梦想，创造价值。

来源 | 《商学院》杂志2023年6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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