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很想OSU
我下意识就想回他:I-O! I-O! I-O!
因为在OSU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你大喊一声“OH”,一定会有人接着喊“I-O”。
于是我问朋友:你有想过回OSU看看吗?
朋友说:怎么?是北京的饭不好吃还是酒不好喝?
我喝了口酒,说:也是。
也是的,原本就喜欢北上广的花花世界,又怎么会想念OSU的生活呢?
OSU实在是太大了,纵使它有全美最大的校园,16个清华这么大,但很多时候,这么大的校园只能让你感到孤单。
图书馆,课室和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是大部分OSU留学生的画像,那些热闹非凡的homecoming和街上的“OH”“IO”的对喊,其实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OSU的生活本应非常精彩,这里的体育馆实际上非常大,大到能将两万多的毕业生家长全部装下。这里的school pride很强,就算走在街上,穿了一件OSU的帽衫,都会有路人跟我击掌。
以前我很喜欢从东边的Union走到宿舍,那条小路是我大一每天上学和放学的必经之路,你会看到形形色色赶着上学的人、刚运动完满头大汗的人,以及各种各样地方口音的人路过。
很可惜,社恐如我没有跟他们搭讪过一次。
我学的是工科,所以学业很重,社交时间很少,所以朋友也不像那些学商的人那么多,每天仅有的快乐,是东北小馆的小鸡炖蘑菇和地三鲜给我的。
如果想再快乐一点,莲园的麻辣口水鸡和回锅肉在等我。
听说哥村这几年开了很多新的餐厅,high街以每个月两家新中餐厅的速度席卷OSU学弟妹们的眼球和胃。
也听说这几年OSU和MU的球赛没以前打那么响了,或许是疫情影响,往年OSU和MU一度被ESPN评为历史第一死敌,这几年也安静了许多。
OSU就是那种,当你穿着印有OSU的帽衫在哥伦布大街上走,也会有路人跟你兴奋击掌,朝你喊“Go Buckeyes”的学校,也是踏出哥村后,有人看见你衣服上的OSU,会朝你会心一笑点点头,知道这个学校的校友来头不简单的学校。
只是很可惜,作为广大内向又自闭的留学生,这些所谓的school pride,这些校园文化,这些归属感,好像离我有点距离。
没那么多劈腿、炫富、撕逼,不是北美吐槽君里的那种生活。在我的留学生活里,48集的《伪装者》被我刷了20多遍。
这样的留学生活,在回到北上广之后,会被怀念吗?
不会啊,哥村这么无聊,我也没有很想回去。
除了打球时会不自觉跟陌生人击掌的时候。
除了偶尔会想起有一种辣椒酱叫Sriracha的时候。
除了在抖音上刷到饱和度极高的深蓝色天空映衬着血红色的云朵的时候。
除了在圣诞的三里屯听见“It's the most wonderful time of the year”的时候。
除了在街上看到有人穿深红色帽衫,潜意识想看多一眼上面有没有印着白色的OSU字样的时候。
除了在机场时会想起四年前自己拖着行李走进安检时不敢回头看外面哭得不成样的妈妈的时候。
除了我弄丢了大一刚入学买的带学校logo的帽衫的时候,那是我留下的唯一一件美国的文化衫,就在回国前,一起消失了。
除了在这些时刻,我会偶尔想回OSU,其他时间我都没有很想它。
很偶尔,我还会想起毕业离开哥村的那个夏天的那一幕。
我收拾好几个巨大的箱子,呆靠在床边,听窗外正在搬家入住拖行李的声音,仿佛是三年前我搬从学校搬出来时的回放。
于是我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泪水在眼眶打转。
OSU就像小孔成像,有人夜夜笙歌,有人纸醉金迷,有人奔波焦虑,有人挠头忙碌。
你或许在朋友圈上假装每天很努力,但最后收到十几份拒信连一条朋友圈都不敢发;也可以天天跟老美飞叶子,但最后通过Networking和努力,拿下了四大的offer。
你或许早早来美国读语言预科,但大学四年下来还是一无所获;也可以“不务正业”地天天倒腾与学业无关的东西,但几年后,它成了面试官眼里你很亮眼的社会履历,成了你收获offer的敲门砖。
如果说留学教会了我一件事,那就是:你可以选择安逸的生活,也可以踏出Comfort Zone,做一些想象空间更大的事。
所以与其说怀念OSU,不如说是怀念这遍地都是选择权的四年已经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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