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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辍学,18岁欠贷,22岁远赴边疆,她们被父母做成「肥料」,供养没出息的弟弟……

16岁辍学,18岁欠贷,22岁远赴边疆,她们被父母做成「肥料」,供养没出息的弟弟……

情感


本文作者:甘北

首发公众号:甘北

二十年后,我在乡间酒席上重逢阿成,着实为他身上因日积月累而轻车熟路的流氓痞气震惊。
他坐在农村吃大席的红色塑料凳上,跷着二郎腿,剔着牙,因塞进牙缝深处不听训的肉丝,而展露出龇牙咧嘴的狰狞模样。
一边剔,一边回头与旁人说话。
“您老说说看,有这样的爹吗,就为十几万,死活不叫我出国留学,我全被他耽误了,全耽误了呀……”
他把牙签叼嘴里,腾出手来比划了个两手空空的姿势,动作幅度很大,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真情实感,想必,这种话,他早已对人说过无数次。
阿成把他的堕落,尽数归咎于父母的耽误。
他想北漂,父母不让,他想开店,父母不让,他想留学,父母还是不让。
于是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父母便是那辣手摧花的恶魔,怀着一颗最险恶的心,将祖国的花朵齐根斩断,剥夺他一切向上的机会和生路,令他时至今日沤在土里,发烂,发臭。
同席上的人都只默默听着,听他狂风暴雨般倾诉父母的邪恶,如何打压他、残害他、毁灭他,如同不共戴天,用最恶毒的话语咒诅生他养他的父母:“那对老东西,不是他们我会变这样?”
叙述无论如何偏颇,结论却大抵没错,阿成变成这样,追究起来,的确是父母亲的过错。
不是害,而是爱,毫无底线、丧失边界、无孔不入的爱。
中国式家长典型的对幺子、独子的爱。
我只需告知阿成的家庭状况,诸位便可大抵想象了:
一对为躲避计划生育由外省逃来向阳巷的夫妻,连续生了三个女儿后,终于迎来了梦寐以求的幺子,是个男的,带把的,可传承香火的……
其后会发生什么,大抵都不用我描述了吧。
总而言之,在陈父陈母数十年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这个儿子彻彻底底地养废了。
他成了当地最知名的游手好闲汉,东家赊,西家讨,白天打架,晚上泡妞,年近三十还躺家里,立志将老父老母的脊髓都敲诈干净。
我在深夜撰文时,脑海闪过他的面庞,内心不自觉泛腻泛恶心,如不为记叙向阳巷中所发生的一切,着实不愿再为他耗费一点神思与笔墨。
然则,作为一名诚恳的创作者,我还是想把一切原本写下来,为这片土地正在发生的无数的千千万万的阿成式家庭,留一份可供对证的呈堂记录。
我相信,阿成既不是唯一一个,也决不是最后一个。
阿成就在身边,阿成无处不在。


第一次见到阿成,他还是姐姐们身后的跟屁虫。
约莫四、五岁吧,呆头呆脑的,非但跟痞没有半毛钱关系,看起来还相当乖巧。
姐姐做饭,他给姐姐递柴火,豆丁那么点蹲在锅炉前,撅起小屁股用火钳翻动火堆,浓黑的烟呛得他直咳嗽,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咳……咳……咳……”
没咳几声,陈姨闻讯赶来。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女人,身材扁平,脸上更没三两肉,额头两侧因头皮箍得过紧而眉梢上吊,整个人看起来尖酸刻薄。
“你怎么搞的,怎么搞的,怎么能叫弟弟生火呢,你看这呛得……”一边数落姐姐,一边将阿成拦腰抱走:“哟,小宝贝,呛到了吧,妈妈抱,妈妈心疼……”
不得不佩服陈姨语气切换的速度,川剧变脸似的,可以瞬间切出几幅面孔。
“乖乖,你一边儿坐着玩,饭好了妈妈叫你……”亲昵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落音,又立马扬高嗓子:“二妹,二妹呢,来帮大妹烧火,一天天死懒死懒,人影都见不着……”
安顿好小阿成,她顺手从墙角操起一根扫帚棍,骂骂咧咧地赶了出去,不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二妹鬼哭狼嚎的尖叫。
她打起女儿来,从不吝啬气力。
大妹、二妹、三妹,连名字都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三个女儿,当然不配得到什么优渥待遇,轻则骂、重则打,稀疏平常。
诸位今天看来,或许认为触目惊心,但在数十年前的向阳巷,一切竟是那么习以为常,被撅着耳朵凭空吊起的女孩,因摔碎碗碟而吃一记响亮耳光,被父母随手一推摔出一两米……是那么稀疏平常。
越贫穷的地方,人命就贱。人命越贱,越善于忍受。
母亲的棍棒和姐妹的忍受,终于叫阿成远离了炉灶,洗衣做饭成为了女人的专利,阿成是这个家的男丁,男丁在中华文化中,承载一种极为神秘的重要使命。
香火,多么神圣的词,好似地球迟早要灭亡,到那时,男人便可凭空生出一门绝技,有丝分裂、自我繁衍,为地球孕育火种。
这点子珍贵的火种,一家人当然得用命护起。
好吃的,留给阿成,好穿的,留给阿成,姐姐妹妹们常年面黄肌瘦,阿成却有小飞机、小坦克、小炮筒,父母省吃俭用为他买了一堆玩具,美其名曰“弟弟还小,正贪玩”。
对男丁的尊宠令他们间接性失忆,忘记女儿也是从小时候过来的,她们不过只比阿成大三、五岁。
三姐妹唯一的玩具,就是一只秃了头的芭比娃娃,是那么地耐玩、经玩,给它梳头,替它做件小衣服、做双小鞋,就又可以把玩好久。
大妹二妹早已见怪不怪,三妹究竟还小,竟不知死活地抗议起来:“凭什么弟弟又买新玩具,我也想买一个毛毛熊……”
陈姨瞬间拉起脸来:“你不是有个娃娃吗?”
你不是有个娃娃吗?
在偏心的妈妈眼里啊,一个两块钱的娃娃,是可以把玩一生一世的。
可男孩子不同,男孩子的飞机大炮要时换时新,这兴许是一种超前的军事教育,武器装备跟不上,又怎可保家为国?
买,吃糠咽菜也要买,穷什么不能穷飞机大炮。
阿成得了新玩具,开心得哇哇尖叫,他架好坦克车、调试好大炮,轰隆隆地向姐姐们开炮:“看我不炸死你们!”
陈父陈母高兴极了:“看这小孩,多聪明,这么小就会开坦克。”


渐渐地,那个乖巧的阿成不见了。
他变成了一个少爷,一个向阳巷的土霸王,一个穷人家的富家子。
他敢打姐姐。当姐姐们拎着拖把从他身前经过,挡住他看电视的视线,他便操起遥控器砸过去:“非得这时候拖地吗?”
姐姐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她们长大了,懂得这个家的生存法则了。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左右不过再挨妈妈一顿骂罢了。
大妹才刚十三、四岁,却已具备“贤妻良母”的美德。
隐忍的,顺从的,一言不发的,洗衣做饭叠被子,遵循着“长姐如母”的教诲,年纪轻轻便献出自己的骨血和精力。
二妹跟我最是要好,我们时常在一处玩耍,她性子活泼,不似大姐般憨厚沉闷,深谙“惹不起就躲”的处事原则,一有机会就跑出去,离阿成远远的,也离家远远的。
唯有三妹还未死心,时不时要跟父母顶几句嘴,跟弟弟拗着干,为此挨过最多打,撅耳朵、打耳光、抽手心,痛得鬼哭狼嚎还未肯投降:“偏心!你就是偏心!”
偏心的父母,最怕叫人拆穿他们的偏心。
他们非得找许多借口来掩饰这一切,向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你们是不知道,外人看起来是乖,实际这三个女娃娃,脾气又犟又臭,做错事又不肯认,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吗……”
多年以后,二妹远赴西藏支援边疆,站在白云机场登机口前,给陈姨打过一通电话,说的无非是些不痛不痒的告别词,临挂电话前,她突然问道:“妈,今天是我生日,你还记得吗?”
她当然不记得了。
“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吗?”她知道什么呢?
她不知道三妹在学校被人欺负,是大妹和二妹帮着出头,三姐妹跟一群男生打了一架,混乱中挨了许多拳脚。
她不知道二妹烧到四十度,是大妹背着去医院,好脾气的医生都发怒了:“家长呢,怎么家长不来?”
她更不知道三妹初潮来临,是怎么扑在床上嚎啕大哭,是姐姐,是姐姐手把手教她用卫生巾。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命苦,生了一群白眼狼。
大妹嫁到了遥远的大西北,二妹一声不吭跑去援藏,三妹高中毕业便正式跟她决裂:“从今往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不会再花你们一分钱!”
最令她心碎的,当然是宝贝儿子的堕落。
阿成变坏了,彻底变坏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考试成绩从未及格,小学开始倒数前三,初中更是要命,打架逃课样样俱全,好不容易花了昂贵择校费塞进一间好高中,没过一年便被开除……
“我作了什么孽哦,几姐弟没一个省心的,没一个省心的……”
陈姨在众人面前捶胸顿足,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可中国人嘛,最信绝处逢生,摁到泥地里还未死心,小幺儿明明极聪明,几岁就会开飞机开坦克,怎么就不会读书呢?
于是乎,夫妻俩又做了一个重要决定,劝三妹别上大学了,省下钱来送阿成去贵族学校。

三妹便在那时跟父母决裂。
当父母支支吾吾地她商量:“你看家里条件这么困难,大姐姐读完高中就去打工了,二姐姐念师范没花钱,两个姐姐都知道为家里着想,你也该为家里着想……”
三妹到底是三妹,这事倘若在大妹身上,她定会忍气吞声应承了,当年父母叫她辍学,她不就义无反顾地辍学了吗?
二妹不像大妹老实,可她机灵,会出主意,她早猜到父母不愿供她上大学,便自发选择了免费的师范,不用钱,哪怕再偏心的父母,都抗拒不了“不用钱”的诱惑。
可那是三妹,三妹从来不愿妥协。
“凭什么?我考上了凭什么不叫我念,大姐姐寄回来的钱呢?是不是全用去供他了?”她把手指向没出息的弟弟:“这些年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真当我们不知道吗?”
她气急败坏手脚不住颤抖,倒是阿成淡定从容,他慢悠悠地转过脸来:“嘿,你跟他们吵,别骂我啊,这个破书我早不稀罕了,你以为我想啊?”
三妹的冲动顶撞没激怒父母,倒是儿子的淡定从容点燃了战火,一想到多年心血通通付诸东流,一腔无名火无处发泄,想骂儿子舍不得,便通通冲着女儿来。
三妹都十八岁了,他们还想打她。
他们气冲冲地拿起扫把:“你个没良心的,我打死你信不信?”
三妹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眼泪浸湿了整张脸,整栋楼的男女老少都来了,大伙拦在陈姨跟前,想替那可怜的小女儿说句公道话。
陈姨却仍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至少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她又咬一咬牙,把扫把举得更高:“我今天就是要抽死她,吃我的喝我的,还处处跟我对着干!”
“你打啊,你打死我啊!”三妹连嗓子都哑了,那愤怒绝望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
也就是在那间房子里,她跟父母做了最后的决裂。
“从今往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不会再花你们一分钱!”
好啊,包袱和累赘都走了。那便只剩下家中的独苗苗、小亲亲、小宝贝,还真不信邪了,耗费这么多精力,投入那么多金钱,还培育不出一棵小苗苗?
就这样,他们托人托关系,将阿成送去了一间知名贵族学校。


接下来的事,我便只是听闻了。东拼拼、西凑凑,凑出了一条大概的脉络。
在贵族学校念了一学期,阿成又被开除了,校长很公道,宁愿返还所有学费和择校费,也要将这尊大神送走。
听人说,他不仅逃课打架,还敢掀女老师裙底。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被他当众羞辱得面红耳赤,隔天便向学校递交了辞呈。
有了这般劣迹,高中是彻底没法念了,哪怕塞再多钱走再多关系,也没有学校敢接收。
那么,去打工吧。二老又舍不得,就这么一根金贵独苗苗,哪经得起流水线的摧残,四十度的车间光是想一想,陈姨便心疼得落泪。
于是又求爷爷告奶奶,去一家私人企业当仓管,闲得不能再闲的一份差,可消停没几个月,小祖宗又不肯干了,一成不变,没意思。
他想去北京。向阳巷好多旧友都去了北京,首都的光环刺眼夺目,哪个年轻人不想去闯一闯。
不行,当然不行。
陈父陈母算是看穿了,儿子绑身边都看不住,更何况北京天高地远,万一闯下祸怎么办?万一被拐跑了怎么办?
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光是离家千里这一点,陈父陈母就受不住,女儿高飞远走,是因为女儿迟早要嫁人,横竖不是这个家的,儿子可不能跑了,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
吵吵闹闹了大半年,阿成心里便怨上了,他是父母的孩子,自然遗传了父母的血脉——决不承认错误,决不苛责自己,哪怕自己多不长进,多会闹腾,父母都该无条件相信他、支持他。
这些年不都这么干的吗?
十数年无条件的拥簇,早让他忘了自醒和责任,只擅于一味索要和榨取。
父母不教他去北京,他便拼了命摆烂,跟街头混混们一块儿寻衅滋事,少管所都进过好几回。
我几乎可以想象陈姨的样子。
“我命苦啊,老天爷捉弄我啊,让我生了一群白眼狼啊……”
早说了嘛,这是一脉相承的血液,他们可从不去反思自醒,宁死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宁愿把责任推给老天和造化,也不愿承认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他们曾有多好的三个女儿啊。
大妹温顺懂事,二妹聪明机灵,三妹学习成绩最好,考上一所很不错的大学。
就连烂泥一般的阿成,也曾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跟在姐姐们身后递柴递火,力所能及地为家庭贡献力量。
究竟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是老天吗?是命运吗?
总而言之,这孩子是彻底废了,飞机和大炮白买了,钙片和鱼油白吃了,夫妇俩省吃俭用,从女儿身上克扣的伙食和学费,一切一切人力物力,通通白费了。
阿成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世魔王。
去不成北京,又闹着要开店,开不成店,又一时兴起想去留学。
他留哪门子学呢,高中都没毕业,雅思和托福都不可能考过,去哪里留学?
可就是要闹。鸡飞狗跳地闹。
他好像知道今时今日的一切谁是始作俑者,便带着一些报复和看戏,可劲地闹可劲地折腾,叫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你们既然没有能耐善后,又为什么把我养成今天这样?
是啊,既然没有能耐善后,又为什么将孩子养成这样呢?
这兴许不只是阿成的疑问,也是成千上万个家庭里,被宠坏被骄纵的孩子的疑问。
如果不能为他们提供衣食不愁、逍遥快活的生活,为什么要早早绑住他们的手脚,养废他们的脑子,腐蚀他们的精神?
十几年的娇生惯养、捧杀纵容,等成年了,又指望将他赶出门去,叫这温室的小花朵,独自面对严寒酷暑。试问,哪颗温室里娇养了十几年的花朵,顶得住野外的风沙呢?
惯子如杀子,这是叫孩子死啊。
他们叫他去死,他又岂能不怨恨他们?
在阿成眼里,生他养他的父母,就是天子头一号的坏蛋。他们什么都给不了他,什么都教不会他,却又剪断他的翅膀,将他牢牢地捆在身边。
于是便有了文章开头那一幕,阿成逢人便要痛陈一通:“老东西,老不死,把我全耽误了,全耽误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听人说,阿成再没有工作过,他早已下定决心,要把啃老进行到底。
有什么可说的呢,养着独苗苗、小心肝,该当快乐才对,叫什么苦叫什么累呢?
要说苦,大妹二妹三妹才真叫苦。
大妹年纪轻轻便辍学,流水线上的辛苦和血泪,父母舍不得叫弟弟尝,却倾数叫她尝了个遍。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独自在外打拼,她又那么老实那么顺从,该咽下多少委屈呀。
早早地便嫁了,嫁得很远很远,连一床婚被都没有,只买了一套新衣服便随丈夫去了外省。
丈夫对她好不好,疼惜不疼惜,谁知道呢,大妹是那么懂事,即便这个家吸干了她的鲜血,她也从不向父亲母亲诉苦,忍一忍,一辈子不就过去了么?
她最擅长忍的。
二妹,师范毕业后机缘巧合去了援藏,在氧气稀薄的大西南,跟紫外线和温差做斗争,那么聪明那么机灵的二妹,像极了南方随处可见的蒲公英,随风飘啊飘,飘离视线,飘到天边,飘到看不见。
看不见也好,看不见,很多东西就可以遗忘了吧。
被撅得火热火热的耳朵,扫帚抽在身上的疼痛,都可以更快忘掉吧!
还有跟家庭决裂的三妹,靠着朋友们的帮助和助学贷款,硬生生撑完了四年大学,阿成没去成的北京,她倒是去成了,北海公园、未名湖、颐和园、故宫……几千年的历史名城和名胜古迹,通通尽在眼前,金碧辉煌,光彩夺目。
可是她没有家了,没有爸妈了。
写到这一段时,我实在没忍住掉下泪来。
她们是大妹二妹三妹,又不止是大妹二妹三妹,是无数没有名字的模糊面庞的女孩子们。走啊,走得远远的,她们从小的梦想,就是走得远远的,可是走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天地茫茫,无以为家。
陈姨有什么苦呢,她就是吃了黄连咽了莲心,也不过是自己寻的。
远在天边的大妹二妹三妹才苦呢,苦到而立之年,依旧等不来父母的一句道歉,苦到已然为人妻为人母,依旧在苦苦寻找童年治愈童年,上下求索,左扑右攮,用尽力气抓住些什么,好填补内心那一片空晃晃的缺失。
幸运一点的,多少能找到一丝慰藉和替补。
不幸的,倾其一生,倾其一生啊。


今日荐读

如何委婉地表达“我爱你”?中国人的方法远不止1000种,看完泪目……

搞错了,原来杨槠策是想给余秀华当爹啊!

全网嘲讽“小镇做题家”?那我先来自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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