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劲十足地把课题做到一半,PI却走了该咋办?
海归学者发起的公益学术平台
分享信息,整合资源
交流学术,偶尔风月
一般而言,PI会为学生们提供明确的身份和组织单位,以及在资金、学术、技术和职业发展等方面提供指导,是很多博士生开启学术生涯的重要人物, 因此PI本身职业生涯的变动会对学生产生极大影响。Nature采访了几位初级研究员、 PI、职业顾问和学院院长,讨论了 PI 出于各种原因缺席产生的影响,并对博士生和博士后们提出自己的建议。
图源:Laura Lezza/Getty
一位博士生的 PI 于2020年11月离开了,就在她在印度一家研究所开始博士课程三个月后。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学生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说,在听到其他研究生的传言说她的导师打算辞职后,他向她保证,她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但是之后她陷入了无人问津的状态,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继续学业。
她说,由于压力和不确定性,“在那个月里,我无法做任何富有成效的、实质性的工作。” 之后在2021年1月,她所在研究所的另一位教授打电话来询问她的研究进展。“那对我来说是个好时机。我有一种感觉,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她说。现在,她正在这位教授以及另一位人类学家的共同指导下攻读博士学位。博士生喜欢他们不同的观点,并与他们相处得很好。
另一个问题是,当 PI 意外离开时,对博士生的经济支持可能脱轨。一位地球科学博士生从她 PI 的课题组中获得了三年的资助,但当他另谋高就时,资助就消失了。“我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连续三个月没有工资,”她说。“他一走,就没有办法了。之前我没有想过替代经济来源的计划。”
为了支付账单,她在系外找了一份兼职工作和一个教学职位。另一位 PI 收她为学生并支付了她的部分薪水,但还是不够,让她不知道如何在余下的五个月时间里如何进行下去。
另一个挑战是缺乏支持,这可能会延迟研究进展并对职业前景产生负面影响。2019 年,一名美国机构的行星地质学博士生在她的PI 前往美国另一边工作后遇到了麻烦。PI 离开后,她的论文出版期限被推迟了。她表示这真的很令人沮丧,等了几个月才收到对几份手稿的反馈。“我想申请博士后时才发现我没有可以写在简历上的DOI,因为她的论文全都是将要提交或刚刚提交,而这件事本来可以在两年前就做好了。”
虽然没有了PI会面对很多具体的问题,但有时最大的挑战是有关情绪的。Inácio Pestana 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北弗鲁米嫩塞州立大学读本科时,开始与他的 PI、环境科学家 Cristina Maria Magalhães de Souza 进行合作。在获得生物学本科学位后,他决定在她的指导下攻读硕士、博士和博士后,研究环境中的重金属污染。
可以说 Pestana 与导师建立了长久的联系并希望沿着她的道路继续走下去。但是当 Pestana 开始博士后工作时,导师 de Souza 不幸罹患癌症。那时候他是课题组中唯一拿到博士学位的人,因此除了代替导师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他还得帮忙辅导其他的学生。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半,直到 de Souza 于2020年9月去世。当 Pestana 这个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必须抓紧处理课题组的官方事务。他说:“学校里的很多人都在劝我暂时放下悲伤,积极的处理各种事务,这对我来说非常非常艰难,因为如果我承认自己的痛苦,我就会崩溃,无法完成我的工作来纪念她的科学遗产。但我想这样做。这不是负担。一开始,我情绪上处理得不好,但是当一天结束的时候,我哭得很厉害,我不是一个容易哭的人。”
最终学校同意他继任成为课题组的新PI,并且搬进了 de Souza 的办公室。Pestana 将 de Souza 描述为一位“平等对待她的学生,引导他们远离糟糕的科学实践并称赞他们进步的人”,“她不仅可以看到她面前的一个学生,还可以看到一个人。”
现在,Pestana 作为大学的研究人员和PI将继续推进导师的研究课题。“我意识到我可以处理所有学术任务和情感问题,因为在她生前,她就帮我为这一切做好了准备。”
根据情况的不同,PI 在获得新职位后,或许对他的学生们来说反而是有了更多的选择。
Pinar Gurel 于 2014 年在新罕布什尔州汉诺威的达特茅斯学院获得生物化学博士学位,并于次年在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 (NIH) 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博士后研究。两年后,她的PI ——Gregory Alushin 决定前往纽约市洛克菲勒大学担任助理教授。
Gregory Alushin 在他离开之前与他的实验室成员进行了良好的沟通,并给出了灵活的安排。
图源:Frank Veronsky/洛克菲勒大学
在决定离开之前,他向实验室成员讲述了他的求职情况,并解释了他寻找新职位的原因。在接受洛克菲勒大学的职位后,他带着实验室的成员参观校园,并在研讨会上与系里的其他研究人员互动。Alushin 曾希望他的实验室成员能和他一起换新东家,但他愿意尊重成员们的选择,这可能并不总是符合自己的需求和想法,但是他表示,谁都想继续自己的研究计划,但也要尽量减少与你一起工作的人的痛苦。
这帮助 Gurel 理解了为什么 Alushin会离开,最终,Gurel 和 Alushin 制定了一个新方案,她可以在 NIH 和洛克菲勒大学之间分配她的时间。“我乘坐星期一早上的火车,带着我的手提箱直接去上班,然后我会和我的朋友或姐夫一起度过一个星期,”她说。在她的博士后项目即将结束时,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纽约市,因为与她的 PI 一起工作在学术上更容易。Alushin 甚至提出为她 770 公里的往返旅程报销一些车票。
Pinar Gurel 同意了PI的新安排从而完成了研究课题。
图源:Jacobi Cunningham
Gurel 认为,坦率的沟通和灵活的安排很重要,特别是对于年轻的研究人员来说,因为他们经验有限,不知道原来事情还有这样那样更多的处理方式。
Jennifer Polk 是博士生的职业顾问。
图源:Nadalie Bardowell
Jennifer Polk 是一名博士生的职业顾问,她说,面对即将离任的PI,博士生和博士后可以采取措施寻找更多支持,并克服陷入困境的感觉。“我建议处于这种情况的学生应该认识到,他们对自己的学业和职业拥有选择的权力。尽管这可能是一个压力很大的情况,但中断时期可能是反思和调整的重要时刻。” Polk 建议他们明确个人价值观和只追求的目标,这有助于激励他们努力寻找继续前进所需的资源。
例如,当她在 PI 搬迁期间无法使用实验室设备时,行星地质专业的学生设计了一个创造性的解决方案来继续她的研究项目。她联系了她的本科院校,那里有一台她可以用来做研究的机器。该机构同意让她使用这台机器,并提供了一个她负担得起的价格。她的 PI 使用分配给学生研究的资金支付了这笔费用。
“这段更加独立的研究生活让我获得了更多关于样本和使用方法的知识,以及对数据处理的方式更具信心。”
副院长 Theresa Rogers 建议学生在课程开始时创建一个清单,以便与他们的 PI 进行沟通。
图源:Paul Joseph/UBC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生和博士后研究副院长 Theresa Rogers 说:“PI对学生具有很大的影响力,虽然学生们不愿意节外生枝,但有时候学生应该维护自身权益,以确保他们获得完成学位所需的帮助和支持。
Rogers 提醒学生们他们所在的系和大学有责任帮助他们完成学业,有责任帮助他们处理与PI之间充满挑战的关系。她建议所有学生与PI一起写一份沟通清单,以明确一些可能存在的问题。
Rogers 鼓励学生在大学内外寻找更多导师和支持系统。“从你进入一个实验室的那一刻起,你就进入了一个由学生和教师组成的社区,你是社区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与某个人联系在一起,”她说。当情况变得艰难时,委员会成员、院系或大学以外的教职员工和其他研究生都可以作为支持系统。“一旦你发现自己处于某种尴尬的状态,就去找你信任的人——无论是另一位委员会成员还是被指派监督研究生工作的人。”
参考文献: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2-01116-0
点击下方知社人才广场,查看最新学术招聘
扩展阅读
本文系网易新闻·网易号“各有态度”特色内容
媒体转载联系授权请看下方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