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绝色女尼,爆红23年后,离奇消失
40年代的电影皇后
忽然发了疯
她是弃儿。
早年被卖。
后被尼姑庵收留,与尼姑们一起长到6岁。后又被人领养、被弃、再回尼姑庵。
所以关于她的来路,一直众说纷纭。
有人说她是尼姑私生女。
有人说是弃女。
成名以后,婚恋也以悲剧告终。
1957年,她以一个精神病人的身份,悲惨离世。享年37岁。
她叫周璇。
她与尼姑庵
有着不解之缘
师太说:“属羊的女子,一生难逃厄运,留在庵中修炼,或可避开灾殃。”
决定让周小红削发为尼。
有人求情,还是让孩子带发修行。
从此,年幼的周璇成了一个带发小女尼。
法名:守贞。
命运如风,把她往东吹,又往西吹,有时吹到日头上,有时又吹到泥泞里。
她不能自主,像苇絮,像尘埃。
歌舞团是另一个江湖
同样的欺压
同样的霸凌
11岁,她进入歌舞团。
她以为,这是新的归宿。
不成想,所有的路途,都是吉凶未卜。
歌舞团也是江湖。
媚上欺下。
弱肉强食。
周小红年纪小,人又瘦,没后台,当然备受欺凌。
她去琴房练琴,刚一坐下来,就有人大吼一声,伸出腿,把她从琴凳上踹了下去。
她无人可以诉说。
凡事写在日记里。
拍《马路天使》时,她已经爆红。但依然是个蜷缩的、无法伸展的孩子。
她在片场时,总是蹲在角落,与小场工一起玩打弹珠。
而导演们讲剧情时,她总是躲在远远的角落,微微蜷缩着,睁着眼睛听。
不说话。
她害怕人。
也害怕关系。
在内心深处,建了一道高墙,防御着一切可能的入侵。
但她特别能吃苦。
堪称整个歌舞团最拼的人。
练歌练舞,别人是尽力。
她是拼命。
有时候夜里,大家都睡了,她爬起来,继续去练劈腿,练舞蹈,练琴。
对自己更是狠之又狠。
当时周璇已在银幕上出现。
大家的反馈是,她轮廓好,鼻梁、嘴巴、身裁都好。
只有一样差强人意——她是单眼皮。
周璇不容许自己有瑕疵。
决定把自己的单眼皮,变成双眼皮。
当时没有整容手术。
她就自己做。
她找来铁丝,在自己的眼皮上左一划拉,右一划拉,划得血肉模糊。
最终还是没成。
后来宋小江看不过去了,就说,我帮你吧。
他就找了根竹签,在周璇的眼睛上,仔细地划了几道。
没有麻药。没有酒精。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但周璇吭都没吭一声。
眼皮好了以后,再上台,她就用炭笔,加深了那两道痕。
此后她焕然一新。
在镜头面前,她明眸流转,哀愁若有若无,更加夺人心魄。
她的拼、狠、不要命,终于为她带来了机会。
她在舞台上亮相,也在银幕上惊艳众生,她的金嗓子唱酥了30年代的上海。
浮云散
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
今朝醉
人人都说,那是周璇的上海。
有人还说,那是周璇的30年代。
她红透十里洋场的那一年,只有14岁。
几乎所有原生家庭不幸的女子
都会在关系上栽跟头
万里风光,前程似锦。
她当时一年歌曲版税几千万。
一部电影几百两黄金。
还被选为电影皇后,歌迷影迷遍地是。
连心高气傲如张爱玲,也成了她的粉丝。
只可惜,几乎所有原生家庭不幸的女子,都会在关系上栽跟头。
她的噩运,也在“爱”中到来。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严华。
大她5岁。
是她的师兄。
11岁时,黎锦辉特地把她交给严华,让他带她。
遭遇霸凌时,严华也护着她。
然后大家也想到了——
周璇在严华身上,投射了一个迟到的、不离开的、一直守护她的父亲。
她自然而然地依恋。
而这种依恋,被她认为是“爱”。
周璇为严华写了厚厚一大本日记。
1936年,严华去南洋演出。出发前,周璇将那本日记交给严华。
严华回来以后,两人相恋。
那一年,周璇16岁。
周璇18岁,他们结婚。
严华说,我不负你。
可惜,没有几年,他就负了她。而且是倒戈相向、赶尽杀绝式的负。
他们争吵,他动手打她。
他在报上公开骂她。
说她出轨。
说她负气离家出走,是“卷款潜逃”,而且和男小三一起。
一时之间,周璇变得声名狼藉。
这种恋人的反目,至亲的造谣,比恩断义绝,更令周璇难堪和痛苦。
她本就脆弱敏感。
根本无法面临这样可怕的逆境。
她想到了死。
最终,她在某个暗夜里,服毒自杀。
好在被人发现,从死神那里捡回一条命。
但自杀消息,又一次轰动上海。
她被逼上绝路。
活,活不得。
死,也死不成。
既然如此,那就以一己残躯,洗涮冤屈,说出实情,还自己清白吧。
1941年6月2日,她连请三个律师,也在报上发声。
一则反驳严华的公开信。
二则曝光严华其人和他们婚姻的真相。
“璇获其甘言,不辨情尾,方其唱随相和。
岂意严君以璇贫弱可欺,欺凌压迫,无所不至。”
也就是说,圆满是表面的。
实际上,她一直被欺、被控、被压迫。
事情闹到这份儿上,婚姻当然无法继续了。
1941年,周璇与严华离婚。
那一年,周璇才21岁。
21岁之于我们,尚未开化。但周璇,21岁时已历尽沧桑。
在香港
她再遇劫难
多年前,她寄身的尼姑庵中,那个老尼曾预言过,周璇一生灾殃,不得善终。
没想到是真的。
她虽赚了很多钱,但因为男人,全没了。
她一生虽有名,但梦露说得好,“名声是好东西。但在寒冷的夜晚,你不能把它裹在身上。”
她一生在渴望爱。但爱,从未真正降临。
她拼尽全力,营营役役。但到头来,一切如捕风。一切都是虚空。
1946年,周璇离开上海,去香港发展。
据说开始时,还算顺利。
但不久就非常惨淡。
高晓松在《晓松奇谈》中说,那时候,香港几乎都是黑社会在把持。
艺人也好,明星也罢,都不能自主。
而周璇这个弱女子到了香港,说羊入虎口,一点都不过分。
几个月以后,赵丹接到她的求助信:
“求你来接我吧。”
赵丹在深圳的一条河边,接到了周璇。
那时候的周璇,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已经几个月没洗澡。
身上恶臭袭人,衣服已经不是脏,而是污垢、体液交织,导致板结成块了。
而且,她怀孕了。
她整个人精神恍惚,神智不清。
赵丹当时都崩溃了。
他把周璇带到宾馆,让她洗澡。
但根本洗不了。
因为衣服像石块一样,完全脱不下来。
最后,赵丹用剪刀,把衣服全部剪开。
剪开以后,周璇肚子隆起,身上全是新伤旧痕。
赵丹看了眼睛直流。
这就是一代电影皇后。
这就是一代玉女。
不到三四年未见,竟成了如此模样。
同年7月,周璇回到上海。
她已经不太好了。
精神病的症状明显,而且正在加剧。
她整天躺在床上,不洗脸,也不吃饭。
她就像一具枯木,已经没了生机。
曾经美好的、妩媚的、灵光流转的周璇,已经不在了。
她清醒的时候,曾声明,不再拍摄电影。
但在1951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她还是接了《和平鸽》。
这是她从香港回来后,拍的第一个电影。
也是她一生中的最后一部电影。
因为她在拍摄现场,疯了。
1951年,《和平鸽》拍摄时,原本一切都很顺利。
就在即将杀青时,拍到一个抽血的镜头,不知道触及了周璇什么往事,她忽然崩溃。
在片场,她歇斯底里,情绪失控。
哭闹不止。
她在现场撕心裂肺大喊:“是你的骨肉!就是你的骨肉!验血!验血!”
她的疯狂与绝望,令人感到又恐怖,又可怜。
而听到周璇这样的呼告,大家想到一个人:朱怀德。
朱怀德
杀死周璇的第二个男人
朱怀德。
风度翩翩。
父亲是当时上海最大的绸缎商。
对周璇,一度用尽情意。
他的殷勤,令许多人夸赞不已。
那种疯狂的、偏执的、非理性的热情,终于令周璇动了心。
1946年,当周璇前往香港发展,朱怀德也一起前往。
在香港,他们同居。
那几年在香港的事似乎非常复杂。
先是周璇准备与朱怀德结婚。
可朱怀德说:“我已经有了家室,并且不会离婚。”
又似乎有别的男性介入,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总之,朱怀德先回了上海。同时骗走了周璇大量的钱财。从此消失,不见踪影。
1950年,周璇从香港回来。
托人找到朱怀德,告诉他:“孩子生了。”
朱怀德根本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
他说:“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
周璇气得大骂:“你自己做的孽,你还抵赖。”
这时朱怀德说了一句狠毒至极的话。
这句话,成为周璇多年的心病。
同时也成为她在《和平鸽》拍摄现场当场发疯的原因。
——他说:“你要说是我的孩子,那去验血好了。”
“验血”二字,自此成为她的咒语。
谁一提起,于她,都有摧心肝的疼。
也因此,《和平鸽》拍到相似一幕时,新伤旧痛,全部涌上心头。
她嚎哭着:“是你的骨肉!”
声泪俱下:“就是你的骨肉!”
“验血!验血!”
她一生不被承认。
她的孩子从一出生,也不被承认。
命运以这种残酷的方式,正在一代一代地轮回。
那一年,她独自生下私生子。
可这个孩子还没被好好地爱,周璇就疯了。
她患上严重的神经官能症,需要马上治疗。
她被送到上海虹桥疗养院治疗。
从此,她一生,都没有走出医院。
1951年到1957年,她都在医院住着。
在这个疯子云集的地方,一呆就是6年。
6年里,她又被唐棣诱奸。
生下第二子,周伟。
但也有人说,唐棣对周璇是情深义重。
但对于一个精神病人而言,任何男人与她发生关系,都算是趁人之危。
况且,唐棣是惯犯,还曾在1956年诱奸了年仅15岁的初中女生。
1952年5月,唐棣入狱。因诈骗罪和诱奸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红颜多薄命
在生命最后的几年里,周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她渐渐记不起很多东西。
也忘了很多前尘旧事。
1951年10月3日,周璇给李厚襄写了一封信。
上面说:“许多事情已经记不起来了,因还没恢复记忆力……”
但痛苦一直在。
恐惧一直在。
“现在我是......痛苦万分,灰心!你不知道,真气死人了!他们有恶意。”
她再也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明星。
她成了一个疯子,一个精神错乱的病人。
1957年,她高烧不退。
医院甚至启用了工业冰块,来给她降温。
终究再无回天之术。
1957年9月22日,她匆匆离开人世。
死因是:脑炎。
但对于这个死因,儿子周伟并不承认。
1987年,他出版《我的妈妈周璇》一书,追寻周璇留下的谜团,称母亲离世原因,并非“脑炎”,而是有外在因素。
至于什么因素,至今没有定论。
周璇死后,她两个孩子也和她一样,没有父亲,没有母亲,被人收养,被暗中虐待。
1986年,次子周伟将养母黄宗英告上法庭,称养母抚养他,不过是为了母亲的遗产。
最终,法院支持了周伟的主张。
这一生,来路太陡峭,去路太苍茫。
这一生,生太痛,死太痛,浮华太痛,情欲太痛,活过的日月太痛。
这一生,爱过的皆非善类,辜负的都是幼子。
还有什么可说呢?
她的雪,终于下完了。
她含着泪水,在一地狼藉中离开。
旧上海风光依旧,黄浦江水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但有些美人,再也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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