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ian新闻
>
17位北漂家政女工,公开展示被家暴、劳作中的身体

17位北漂家政女工,公开展示被家暴、劳作中的身体

文化
▲ 点击蓝字,设为星标,以防失联

每天一条独家原创视频

今年春天,

一群家政女工登上舞台,

跳了场酣畅淋漓,又极先锋的舞蹈。

舞美别具风格,

从全国各地征集500件红色衣物,

包括衣服、围巾、毯子、丝袜,

象征月经和血液,

也隐喻冲破世俗对底层劳动女性的成见

身体剧场呈现后现代的舞蹈形式“接触即兴”

下图摄影:李润筠

6月底,

一条跟拍两位参演身体剧场的家政大姐,

从北京东辛店人均200的出租屋,

到高档酒店员工宿舍,

她们从城市各角落出发,

前往望京一间45m²的地下室,

和来自五湖四海的家政姐妹相聚。

北京东辛店住家阿姨牛会玲的出租屋

这个故事讲述时代流动下的家园,

也关乎一个人,如何寻回她的尊严。
撰文:陈沁
《分·身》演出剧照(摄影:李润筠)

内蒙人梅若记得,第一次密集接触家政工群体,还是十几年前。她去拍纪录片,对象是40个家政女工。

跟拍的过程里,DV机就架在真实的生活场域。夜晚无人入眠,镜头前,忽然凑上来一个“大头”,对着机器倾诉感受:“现在是晚上11点,我刚搞完卫生,回到房间里”,梅若被那种真实感撼动了。

在此之前,她的人生轨迹并不复杂。出生在内蒙古呼和浩特清水河县,后来到北京念大学,她学法律,爱好广泛,却一直热心公益。

鸿雁办公室的家政工影像照片墙
‍‍‍

拍家政工纪录片那年,她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她感到进入婚姻家庭后,女性想要获得成长,阻力无处不在。即便自己获得的社会资源,已经不算稀薄,但“还是如此难”。

她将自己的生命体验,平移到这个边缘群体,意识到她们的处境更难想象。据统计,北京家政工从业人员,超过60万。在整个中国,数据则是3700万。其中,超过95%是女性。

这个庞大的底层劳动女性群体,生活在城市,却像隐形的存在。她们面临的问题,还没有在公共讨论的语境中被真正地重视过。

随着老龄化、二胎开放,城市家庭照料的市场需求剧增。梅若笃信,在很长的周期里,家政工这个议题,都不会消失。
摄影:丁沁‍‍‍
公益行业也有“赛道”。梅若花了很长时间,向别人论述,为何家政女工是弱势群体?她把这个称为“破题”。
不像罕见病患者、流浪儿童和残障人士,家政女工的权益不是紧迫的议题。在人们看来,尤其在北上广深这些大城市,家政女工收入不菲,“照顾老人有5000,照顾孩子有7000、8000,月嫂甚至要上万”,梅若说。
但当一个女性,多数是从乡村、县城来到大城市,孤身一人,抑或举家前往,再然后,原子化地进入到一个城市家庭里头,她们的处境是复杂的。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成为一名家政女工,背后的命运都稍显沉重。

家政大姐们在《分·身》登台演出前(摄影:李润筠‍‍‍

很少有人在这份职业里,体会到价值和尊严。而在一份可观的收入背后,大多数人背负的经济压力,平常人很难想象。很多女性,是在突然遭遇家庭变故后,决定到城市里来。譬如,丈夫过世,父母生病。又或者,到了某个用钱的关口,孩子上学或结婚,赚来这些钱,大部分要寄回老家去,很少属于她们自己。

《分·身》排练中的李文丽(摄影:李润筠)

梅若记得最极致的一个故事。这里面,是一个流动女性普遍的隐忍和自我剥削。

“一位住家阿姨,一个月几乎不花钱,最多花到100块,而周末即使休息一天都会有愧疚感,她觉得出来就是挣钱的,怎么可以去享受?”

还有好些是被家暴出逃,到了城市,再也不要回去。2011年拍摄纪录片时,梅若认识了一个东北大姐,丈夫酒后,把她的胳膊打断三节,尾椎骨也被打断。因为丈夫一喝醉酒就打她,后来她索性到北京街头流浪,做了家政工。

另一些,则是在养育孩子的周期,出来照料雇主的孩子。于是,城市远方的另一个孩子,不得不在家乡成为留守儿童。

当然,还有这个群体始终在面临的不确定性,“今天在这家做,明天会不会下户,那明天住在哪里?”

2014年,梅若开始做家政女工的调研。两年后,她和一个朋友,成立公益组织“鸿雁社工服务中心”,她们租借一个空间,又把望京的一个地下室,变成主要的活动中心。

在内蒙,有一首歌叫《鸿雁》。鸿雁靠迁徙越冬,聚集成数十、数百、甚至上千只的大群。“就像这些家政女工,要通过迁徙来赚取她们的生计。”

前前后后,“鸿雁”聚集过三四千个家政工。一开始,这里像一个“诉苦”大本营,“因为大家都挺苦的”。也解决一些功能性的问题,比如,教初来城市的女性,如何使用手机导航,寻找就近免费的公园,以及一些法律援助。再往后,她们做绿色家政,也做家政女工艺术节。

演出现场有近200名观众‍‍
上图摄影:丁沁 下图摄影:李润筠
‍‍‍‍‍
4月初,在一个真正的剧场,17位家政女工登上舞台,演出身体剧场作品《分·身》,这也促成了我们这次的拍摄。我们好奇的是,一个极具艺术感的舞台背后的生命故事。
在镜头前,当她们讲起前半生,常提到“压抑”。过去,那些苦闷与愁情,像溶洞底下翻涌的大河,心在翻转,但无人知。而孤雁找到雁群,便有暂时栖息之地。

她们也形容自己是“地丁花”,开在石缝,路边,荒野,春天。

‍‍‍‍‍‍‍‍‍
6月底,北京接近40度。周六这天,家政工通常休息。
五环外,崔各庄东辛店的早晨,沿街低矮商铺与密集出租房里,生活快要苏醒了。这里与望京CBD仅一墙之隔,却呈现出另一种面貌。
我们见到牛会玲,她50岁出头,山西临汾人,始终笑意盈盈。她带我们穿过狭长巷弄,来到她租住的6m²的“家”。租金600块,她和两个姐妹合租下来,人均只要200块。

牛会玲在6m²的出租屋‍‍‍
平日相聚的机会很少,她是住家阿姨,只有周六才会过来,可以睡到自然醒,打扮打扮,吃个早饭,就坐公交前往望京。
这个家仅容纳一张床,还有一些换季衣物。床沿到门口的距离,几近只有一步。但她在这里,有她的快意。她喜欢那扇小窗,通风,光能照进来。‍‍‍‍‍‍‍‍‍‍‍‍‍‍‍‍‍‍‍‍

高中毕业后,她就开始做乡镇小学老师,教语文和数学,一直持续27年。早些年,学校是寄宿制,她吃了好多年食堂,其实不太会做饭。但她热爱和孩子相处,把很多爱都给了学生。

在北京做住家阿姨后,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弱点,人生过了一半,重新开始学习厨艺。家政工是她的第二份工作,我们问她是否感到职业落差,她觉得自己的工作从来没有低人一等。

但来北京的第二份工作,是在一栋别墅里,工资开到8000块,常被雇主“呼来唤去”,别墅有三层,一顿饭她要端着盘子上下跑三次,两个月后她请辞,她要留住她的自尊。

变故,是发生在丈夫生病那一年。丈夫病了几年,每年都进抢救室,加上孩子结婚,家里早已入不敷出,欠下不少外债。她决定出来打工,用她的话来说,“把这个家撑起来”。

很快,丈夫去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她感到生命快要死去。北京城大得像一个荒野,她险些无法从中走出来。“鸿雁”托住了她的一些痛苦,所以只要休息,她总往那里去。

故事情节根据家政工姐妹被家暴经历改编
上图摄影:丁沁

她提到在身体剧场《分·身》里的一个故事,当家政工李文丽把自己的身体化身为一个衣架时,“我们所有人把衣服搭在她身上,一起说,‘你没有家了,你能去哪儿’?”

每当排练到这儿,她都泣不成声,看到她哭,所有的姐妹都产生共鸣。漂泊在外,牛会玲自视为“无家可归的人”。哭完,她们停下来互相拥抱,互相安慰,情绪平复后,再接着演。

在望京45m²地下室里排练的这几年,被迫停下的时刻总有发生,大家停下来抹掉眼泪,因为很多情节,完全来自真实的生命经验。

甚至,把打鸡蛋、系围裙、颠锅、洗衣服,也搬上舞台。宋廷会惊讶于这样的表演,“自己当演员来表演自己的事儿”,这简直是头一遭儿,“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让我们展现,我们永远都是最边缘化的。”

宋廷会是重庆人,远嫁到河北涿州,上午在一个酒店里做面点师,下午她做小时工,固定给一对小夫妻做晚饭。

她把自己的打工生活切割成两块,穿上白色的厨师服,她有稳定的营生,工资有两三千块,住在有电梯、空调的宿舍,拥有保险。而脱下厨师服,她成为一个家政小时工,补贴一点家用。

宋廷会下班后

周末休息日,如果不去“鸿雁”,她就回到在南六环马驹桥的出租屋,给家人做做饭。她是最早一批加入“鸿雁”的家政女工。七年间,她加入不少文艺小组,参加过三届艺术节,写下她从日常生活里得来的诗句。

而在《分·身》里,她最喜欢的是谭启容和罗雪芳的一段双人舞。当她们相拥,并不得不告别的时刻,“我要走了”,这句台词总让宋廷会产生撕心裂肺的感受。

在舞台上,呈现哄雇主孩子入睡时唱《小星星》的片段‍‍‍

她想起自己出来打工时,儿子才6岁。她一次次和父母、孩子告别,她认为这是一种“无奈地出走”。还有一段,是在舞台上,大家唱起《小星星》。她想起小时候陪孩子,几乎没给他们唱过什么歌,如今唱起歌来,却是在雇主家哄雇主的孩子入睡。

家政女工的生活,似乎始终在面对一种分裂。大时代底下的流动女性,从乡村来到城市,从一个家庭来到另一个家庭,身体的劳动带来生计,却也带来身体与情感的分离。
我是一个妈妈我有两个娃娃
一个长在城市 霓虹闪闪车灯亮
一个生在家乡 星星点灯蛐蛐唱
……
啊 啊 我像一只鸿雁

飞越了南方北方 漂泊在人海茫茫

《分·身》排练现场

《分·身》的排练极尽周折。

虽然跨越三年之久,但排练其实只有36个周六,在第37个周六正式登台演出。这期间,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又回来。

过去十年,身体工作者廖书艺,一直在和不同身份背景的人打交道。作为《分·身》的导演,她形容这次身体剧场的排练,“是在传统的剧场排练中,无法想象的工作节奏。”

导演廖书艺和家政大姐们排练中‍‍‍‍‍‍‍
‍‍

很多家政女工是流动的,最少的时候,只有三个人能来。这个过程里,罗雪芳始终坚持到场,即便往返排练,她要坐50站公交,花去至少5个小时。雇主家和排练室两点一线,可疫情起伏的那一年,她也常常提心吊胆。

疫情和家政的工作属性,带来太多不确定性。廖书艺觉得,整个创排过程就像“缝被子”。不能贪多,因为一周只能见一次,需要“一小点一小点慢慢积累下来”。

摄影:丁沁‍‍‍‍‍‍
“接触即兴”,作为后现代舞蹈的一种,强调在动态中感知身体间的对话,探索动作中的“共享时刻”,主张人人皆可舞。
一开始,好多大姐不认为这是一种舞蹈。比如宋廷会觉得,舞蹈总归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像民族舞、现代舞,她脑海里都有鲜明的画面。而在地板上翻滚,身体纠缠在一起,就像退回到孩童时代,这怎么能算是跳舞?
但廖书艺发现,这些家政大姐的身体质感非常好,很“接地”。过去她和白领一起跳舞,感知到她们身体的疏离,“因为长时间坐着,跟地板不太亲密”,这是家政大姐带给她的惊喜。

摄影:丁沁
‍‍
这样的惊喜还有,当谭启容和罗雪芳在双人舞中,像磁石一样相拥在一起,廖书艺发觉自己根本不用告诉她们,应当用什么节奏来演绎,因为那些情感总是“准确”的。
她教给她们一些最简单的动作,让她们去觉察身体。抬起手臂,再放下,如此反复,她们由此联想到颠锅时的经验——她们有自己对于动作的理解。慢慢地,这部作品里,形成了许多看起来是“写实”的部分。
比如系上围裙,再抖动,如同即将开始劳作。而解下红色围裙之后,将之化作毛笔,身体变成洗衣机、彩绸、风扇……总之,像极了将劳动场景搬上舞台。虽然构设这部作品时,并没有如此严格的对应。

廖书艺认为,“这个作品好像真的把她们的生活卷进去了,有点分不清楚到底是在表演,还是在生活。”

摄影:李润筠

4月8日,北京天桥剧场,灯光暗去,在鸟鸣声中,家政女工陆续走上舞台。在牛会玲的记忆中,演出前一周的最后一次排练,大家仍旧会哭得“稀里哗啦”,情感太浓烈了,她们担忧是否能完整演完。

作为五幕剧,每一幕的内容,想要讨论的主题不一,但都关乎身体。当家政女工的身体,被城市生活切分,她们作为女性、劳工、妻子、母亲,身份时刻变换。

开篇故事,来自家政女工高冬梅的经历。2015年,她从山西到了北京,刚上户,在雇主家的客厅里,雇主和她说话,她没有回应,而是愣在原地。她的普通话不好,过去在家乡,唯一能听到普通话的机会,是在电视机里——她以为是电视机在说话,这是普通话第一次闯入她的空间。

语言差异背后,也是身份的鸿沟。身体就这样被分为几个:生理的,工作的,家乡的……
在被家政工们叫做“拉重物”的一幕,红色衣服道具,变成了各种象征。在舞台上,她们想象自己如何拖拽生活的重量前行。她们逐个高喊,让这些重量化作:一袋大米,一桶油,50斤面粉,一袋白菜,一袋土豆,50斤猪肉,一箱苹果,一车砖头,一家人。
拉不动怎么办呢?那就分做好几趟。“第一趟、第二趟”,一位家政女工忽然高声唱起歌来。然后,她们提起这重量,再放下,再提起,再放下,一遍一遍重复,直到最后,狠狠把这重量抛出去。
好多人都在“抛”的过程中感到快意,因为真实的生活里,只能驮负、拖拽、隐忍。
这是宋廷会觉得最痛快的章节,廖书艺告诉她,“可以用不同的节奏、方式去拿起、放下这些‘重物’,轻或重,看看带给你什么样的感受。”

宋廷会想象,“第一次抛出去的时候,要轻轻地,就像一个人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父母就是这样呵护我们,生怕我们受一点点伤害。但是人生会碰见不同的事情,有时我们也要狠狠地抛回去。”

时隔3个月,家政工们一起观看舞台表演
谢幕时分,17位家政女工,被响亮地念出名字。
舞台具备魔力,它指示了超出生活的一种可能,此刻不委身于厨房,灶台,抹布,消毒剂,照料孩子,护理老人。身体也是值得骄傲的,虽然它必须时刻为生活忙碌,但劳动者的身体光辉,同样属于舞台。

时隔几个月,在望京的地下室里,我们和一群家政女工,一起观看了记录整场舞台的视频。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在舞台上的表演,仍旧会为一些片段心情激越,感受持久余味。

第一届“百手撑家”家政工艺术节影像作品
梅若想用艺术去唤醒一些东西,这是她做艺术节的初衷。2017年,家政女工们开始有了第一届“百手撑家”艺术节。顾名思义,生计全靠一双手,却可以支撑家庭。
第一届艺术节以纪实影像为主,覆盖北京、济南、西安、上海、广州,她们邀约了5个摄影师,跟踪拍摄100个家政女工的故事,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集结成一本画册,也在北京798的一个画廊公开展映。

家政工姐妹们用红色衣物叠出的"七手八脚"女性形象,由家政工李文丽绘成图样,张东红用口红写出“分·身”,牛会玲手写文字,最终由舞美设计揭小凤设计成艺术节海报

‍‍‍‍
后来,艺术节的主题,则关于音乐与诗歌。家政女工集体创作了一张专辑《生命相遇》,包含10首原创作品,收录了范雨素写的歌词。
其中一首同名歌曲,也是许多大姐最喜爱的一首,歌词几乎是一人一句合力写成。宋廷会写了开头,她说:“整个人生就是稀里糊涂的,稀里糊涂中也有快乐”,还有她最满意的最后一句,“人生如水,终在大海汇聚”。

走出“鸿雁”地下室,需要经过一道暗而窄的楼梯‍‍‍‍‍‍
梅若记得,那年在录制现场,一个叫王青春的家政女工。她性格温柔,却始终唱不上去高音。梅若是做社会工作的,想探究青春失去高音的过程。
于是发现,青春原来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从小她不爱讲话,看见人都只有笑容,没有笑声,是“家里头最不被看见的老二”。
从事家政工作后,她尽力在雇主家“隐身”,日常不太需要说话,只是默默做事,每天最常说的话是“好的”。
梅若唏嘘,或许很多人在经历了一生之后,竟不觉得自己有过“高音”。越底层的女性,从出生那一天开始,就被认定人生应该如何度过。
在某种意义上,“鸿雁”在做的事情,是帮她们找回“高音”。舞蹈,唱歌,写作……年轻时没有机会实现的梦想,忽然接续上了。最重要的是,可以袒露自己。
梅若是80后,她觉得自己和这些家政大姐,其实是同龄人。在家政市场,40到50岁,是最值价的年纪,因为体力最好。50岁往上,住家阿姨的工作已经不太好找。60岁的人在做什么?——在做环卫工,保洁。
流动时代底下,一个城市给人营生,也应当托举她们。很多家政大姐提到“家园”。
牛会玲不再觉得自己是漂泊没家的人,每次见到姐妹们,她都要用力地拥抱。她喜欢朗诵,《分·身》的制作人颜维旭就送她一本女诗人的诗集,她每天都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作品。忙碌的时候,她会一口气念十几首,攒着慢慢发表。
宋廷会觉得“鸿雁”像是一个精神寄托,让人感到温馨的大家庭。这几年,她也在这里学习环保理念,健康饮食和垃圾分类。而过去,休息的时候,她无处可去,只能游荡在商场和公园。她也写诗,虽然有些羞涩于发表。

诗句就来自生活,一天,她发现员工宿舍床位上的三束光线:

我的墙上有三处光
透过床斜上角的三处光线
照在白的墙壁上
小的是黑的第一束光
中间的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右边最宽是人生最亮,美好的生活
光亮不仅照亮自己

还要用光去照亮别人

部分素材提供:北京鸿雁社工服务中心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

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
相关阅读
一國兩制模式下:香港的民生應該更好擦亮眼睛!留学生小姐姐买泰勒门票被骗1300刀,多人表示被同一个骗子联系!“童年目睹妈妈被家暴,长大后我也打男友”:这种「强迫性重复」,看得我一身冷汗三婚三离,为爱自杀被家暴,55岁的她换脸回归,美到不敢认!!!被传家暴、毁容后,林志玲首度公开发声:忍无可忍了......卖易拉罐,年赚5亿!最励志退休女工,比老干妈还狠3死多伤!华男在大型枪案中不慎中弹 枪手曾有家暴、精神病史“林志玲被家暴”?回应来了!为什么要为家政女工办艺术节?|接力访问047 梅若被家暴18年,董卿为她落泪:拯救千万人内耗,她才是真女神!“家政女神”变“辣妹”,81岁美国奶奶登《体育画报》泳装封面,用自信和魅力打破年龄界限!(附视频&解说稿)医生澳洲中国女生哭诉:被家暴,快毁容,该怎么解决?最牛退休女工,靠卖易拉罐,年入百亿国家发展改革委国际合作中心、习近平经济思想研究中心、营商环境发展促进中心青年理论学习小组开展联学联建活动《消失的她》加强版:两年被家暴16次,生不如死是婚姻最大的悲哀!在北京,家政女工的心事只有自己知道 | 谷雨国家发展改革委国际合作中心代表团与沙特国际战略伙伴关系中心开展座谈交流孩子爱问的身体知识全解答!了解身体才能更好的保护它十一 沈小保护被家暴的母亲被继父用刀刺107刀!继父:原本是想杀死她妈妈北漂8年,52岁的她被家政行业抛弃了 | 人间十二 互助组57岁北漂女工,在3㎡管道间里画画:这里安放我的灵魂4800亿军工巨头连夜打假:这些都是假国企!有一家号称拿到多个项目,还公开展示双手做工手工艺季|劳作与丰收|集结 IN 顺德ALSO台湾走走(三):山月村和小眼睛村长的故事被性侵,被家暴,被封杀,37岁童瑶更多“丑闻”曝光:张国立坐不住了!日本核废水、孤注一掷、奥本海默、好声音内幕、家暴、医疗反腐等《长相思》男性图鉴:家暴、暖男、爹味,为何如此吸引人?美国教授在水下生活100天后,身体竟然返老还童?“我的身体年轻了10岁”中国机密单位总工渣儿跑澳洲:出轨家暴、背刺朋友,娶日本女人,和名导拍爱情动作片......但,细思极恐!一个家政女工的身体,就是一个剧场女子2年被家暴16次,需终身挂粪袋!丈夫:反正怀孕了跑不掉了...柯基被家暴男怒砍20分钟,死前拼尽全力跑向女主人:我最后一次保护你了
logo
联系我们隐私协议©2024 redian.news
Redian新闻
Redian.news刊载任何文章,不代表同意其说法或描述,仅为提供更多信息,也不构成任何建议。文章信息的合法性及真实性由其作者负责,与Redian.news及其运营公司无关。欢迎投稿,如发现稿件侵权,或作者不愿在本网发表文章,请版权拥有者通知本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