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动画，原来还能这样拍

2023-07-20 08:07

后疫情时代，在影视行业破冰回暖的新路途中，中国动画也一同开始了全新的探索，从口碑一鸣惊人的《中国奇潭》到奋战春节档的《深海》，从入围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艺术学院》到如今票房持续走高的《长安三万里》，有份量的作品持续为中国动画创作者们提供了共勉的动力。

除去这些体量庞大，宣传力度最高的头部作品，当我们下沉到校园，艺术动画节展以及流媒体等途径去发现，也可以看到很多小成本的优秀独立动画作品也代表更年轻的创作群体输出着自己的独特表达，例如在北京国际短片联展，日本image froum实验电影节获奖的短片《银幕》，在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入围的《大桥遗犬》。

短片作为更加自由，轻盈的形态，在与动画的组合之下，也已成为如今非常受观众喜爱的影像形态，无论在流媒体，在电影节，在电视，甚至地铁和车载显示屏上，动画短片都是大家不会拒绝的存在。

后疫情时代，解放的不仅是动画和影视作品的创作力，也使得原本被关闭的旅行之门重新打开。本月，飞猪旅行联合HiShorts! 厦门短片周共同出品了主题为“人生酷地图”的首发三支短片《花火》《裂缝》和《迁徙》，导演化身导游，带领观众前往世界各地，以动画的奇妙视野一窥地球不同角落的灿烂景致。

前文提及的《中国奇潭》分集导演刘毛宁也与他的团队深入参与到本次系列动画的制作中。《裂缝》和《迁徙》，由张嘉云和林天华两位青年导演在刘毛宁导演的无花果动画工作室分别创作。本期，导筒将带来《裂缝》和《迁徙》两部短片的主创幕后专访，分别与总策划及总导演刘毛宁、《裂缝》导演张嘉云、《迁徙》导演林天华、制片人万银鑫展开深入对话，了解“人生酷地图”系列短片后两支作品的幕后创作趣闻。

导筒 x 刘毛宁导演

导筒：这次您参与了「人生酷地图」中两部短片的制作，可以分别聊聊这两部作品的的设计考量吗？以及与另外两位导演张嘉云和林天华是如何合作的？

刘毛宁：在这两个片子当中，我主要负责的是前期策划的部分。我自己的创作大部分都是从现实的生活中吸取灵感，这次也不例外。

在思考故事的方向时，南极篇《裂缝》的灵感来源于搬家。在今年，工作室搬家换到一个更大一点的房子，之前租的房屋里铺的是木地板，在居住期间，挨着厕所的三块木地板进水了，地板连接处产生了很大的缝隙。两条缝隙就不断扩展使一长段的地板都起缝了，这让我产生了很大的焦虑，生怕房东在退房时揪此不放，产生一些纠纷。

某一段时间这两条缝隙让我整日惶恐不安，特别是临近交房之日，这种精神压力越来越大。甚至做梦的时候地缝也出现在脑海中，在梦中缝隙变得非常大，我站在黑暗的缝隙中。醒过来后觉得不可思议，我竟这样无法控制的去想到它，情绪让人很沮丧。后来真到了交房那一天，房东什么也没说，简单的完成交接后再无别的事情。

这件事一直留在我的心中，在这次企划中成为了故事的现实来源。裂缝当然是现实生活压力的象征，与当下年轻人的生活状态有共通的地方。我定了这个方向后，张嘉云导演又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画面想象力，她细腻的情感使这个创作呈现出了最好的效果，准确传达出了创作的主题。

非洲篇《迁徙》的模式基本也是这样，我在策划阶段定了男主是个在城市中生活的艺术家，压抑单调的生活让他的感受力不断下降，灵感的枯竭也让他异常焦虑。为了寻求内心的解脱，男主决定带上自己的速写本来一场非洲丛林大草原的旅行，这趟旅行既是寻找灵感，也是对自我的突破。男主踏上了旅程，他边走边画，广袤的风景，动物的野性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眼睛，也落在了他的画笔之上。男主从自己的眼睛转化成了无数生灵的眼睛，他超出自己的个体生命视角去看到了更广阔的万物的视角，这给了他巨大的精神冲击。

林天华导演丰富的动画语言和想象力使这个作品有了强大的表现了，展现了他作为导演的卓越的才华，把动画的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前期和飞猪定完方向后，之后的创作都是由嘉云导演和天华导演完成，我对他俩的能力非常信任。

导筒：您作为总策划和总导演，借由这两支短片表达什么？

刘毛宁：如今社会的发展，独自生活的人越来越多，经济独立，思想独立。自己生活，孤独常伴，生活的压力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南极篇《裂缝》告诉我们该如何面对自己，该如何面对生活，鼓起勇气独自出发，去往最遥远的世界尽头，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而非洲篇的《迁徙》是想说当代人对内心的探索越来越深，而故事里男主的艺术家身份正是这种探索的具象化。在社会的压力和约束下人的不自由和创作的不自由形成了呼应，踏上非洲之旅正是突破和不妥协的态度。打破枷锁，寻找勇气，从个人的身上转换到各种动物的身上，视角眼睛的转换，我即是万物，万物也既是我，世界之大，内心在这一路也得到了抒怀和突破。

导筒：在中国传媒大学学习动画制作期间，您已完成了多部作品，学生时代的创作为现在提供的了怎样的帮助？

刘毛宁：学生时代的创作，一定程度是为了完成技法上的训练。动画创作会涉及到，对分镜的认识，对场景美术的审美，还有角色设计的观察理解等等。

通过实际的创作来将这些知识融入到自己的思维逻辑当中，是在学生时代很重要的一件事。当然大学的创作还是很起步的阶段，它探索的功能会更大一些。因为这些知识也是需未来要不断的去学习和提升。

大学的创作阶段也有表达的重要性，因为大学时期的创作可能功利性不是那么大，这时候的表达可能会相对更纯粹一些。那么在这个期间去寻找自己的表达方式，去考虑自己对什么主题感兴趣，是很合适在这个时间段做的。但总的来说大学的创作阶段还是很短的，创作是一个漫长的旅途。

导筒：您本人喜欢旅游吗，平时会如何规划自己工作以外的时间？

刘毛宁：我觉得我应该是个喜欢旅游的人，但是我是个不太善于规划的人。我计划时常很凌乱，做功课的能力也很差，我给自己找的借口是喜欢旅途中出现的偶然性。我很喜欢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待的时候，漫无目的闲逛，走到一个岔口会凭着感觉向前，迷路啦再灰溜溜的原路返回，但我这样其实也挺容易制造麻烦的。

《裂缝》发生在一生必去一次极致治愈的南极·南极半岛，讲述了一个治愈焦虑烦闷的故事，一个为日常琐事烦闷焦虑的女生，掉进了地板裂缝中穿越到了南极，遇到了另一个自己，发现生活中的裂缝也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导筒 x《裂缝》导演张嘉云

导筒：南极作为故事发生地，这对于动画创作有什么样的好处和劣势？

张嘉云：好处的话我觉得最大的优势是“成本”吧。毕竟如果是实拍的短片，光是取景和动物拍摄就需要花费数倍的资金了。需要考虑季节、气候、动物们的出现与否，而这些对于动画来说是非常好实现的，这是我认为在这个项目中动画最大的优势。动画语言在分镜上也可以更自由，比如中间的人与企鹅共舞，或是一个所有动物同时出现的下摇镜头，真人实拍几乎不能实现的设计动画就可以轻松呈现。

劣势的话我认为主要是精细程度与信息量。其实这个项目的周期对于动画来说可以说非常的紧迫，在非常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整部片子的制作，那么画面与内容的推敲势必会打一些折扣。除了这个“后天”条件外，动画还有一个“先天”的劣势，也就是刚刚提到的精细度与信息量，因为动画制作的所有内容都是人为创造的，所见即所得，这意味着不管是人物还是背景都是由画师手绘而成，所有的“信息”都是由画师手动添加的。而真人实拍比起动画则会有丰富的细节和信息量。

导筒：在最终揭晓女主和“女二”其实是同一个人之前，都埋了什么伏笔呢？

张嘉云：第一，角色设计上，女二和女主的面部特征包括刘海是完全一样的，仅有发色与马尾的差别。但是为了区别两人的精神状态，女主采用了饱和度更低的灰色穿搭，而女二则是相对来说鲜艳很多的配色；

第二，女二的第一次出现方式其实是从女主背后直接出现，是为了制造出“分裂出来的人”的感觉；

第三，有一个很小的画面是女主在游轮上的房间，只有一张床；

接下来的其实已经是揭晓谜底之后了，但也可以作为补充证明：

第四，女主看到极光后的回头，远处的雪地上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第五，在最后贴满了新照片的冰箱上，这些照片里只有女主一个人。

导筒：您眼中的“自由生活”具体是怎样的，和这次创作的南极故事有怎样的关联？

张嘉云：其实我之前也经历过像片中女主一样日复一日的社畜阶段。每天下班后已经是晚上，重复的工作内容让我在某一天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工蚁，正在渐渐失去我作为一个人的独特性，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十分悲伤，不久后就辞职回了老家开始了自由职业的生涯。这一点和片中女主也是挺接近的。

而我心中的自由生活，实际上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财务自由哈哈哈。没了经济的压力，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创作也好、旅行也罢，活着就干脆每天什么也不做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躺着。重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什么都可以做吧。

导筒：短片创作过程有没有什么趣事可以和大家分享呢？

张嘉云：哈哈，其实我父母以前想给我起名叫“南极”（但被算命师父拒绝了），后来“南极”就成为了我社交媒体上的名字，这次做的我个人的第一部商业广告动画正好也是南极之旅，某种意义上挺有缘的。

导筒：作为青年动画导演，认为目前面临怎样的机遇和挑战？未来还有怎样的创作计划？

张嘉云：我在毕业后主要都是从事的动画电影角色设计的职业，能够有独立制作一部短片的机会是很难得的，这里也非常感谢毛宁可以给我这次机会，也很感谢飞猪和HiShorts! 的各位对我创作的信任。

作为一个青年（名不见经传）动画导演，挑战无疑是没有作品，大环境不景气情况下项目机会的减少，也因为没有竞争力导致拿到项目的几率减少。但是机遇同样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发掘的吧。未来我个人的计划大概就是努力去获得更多的项目机会，丰满一下我的个人风格，提升个人能力吧。

《迁徙》发生在能看到史诗级野生动物迁徙的非洲·肯尼亚·马赛马拉，讲述了一个野性向前的故事，一个灵感枯竭的画家，忽然到了非洲变成各种迁徙的动物，从一只不敢渡过鳄鱼池的角马到后来勇敢翱翔的小鸟、雄鹰……野性释放，也让他重拾灵感，发现只要心够野，是河是坎随便越。

导筒 x《迁徙》导演林天华

导筒：非洲肯尼亚作为短片的背景地，这对于动画创作有什么样的好处和劣势？

林天华：这次短片的制作聚焦在肯尼亚的野生动物保护区，这里的物种多样性非常丰富，这就让这部短片中的各种角色有了丰富的原型和选择的余地；食物链上相邻的动物追赶、搏斗，就给了短片所需要的戏剧张力；各路动物上天入地，使得短片可以有丰富的运动、动作场面。这样的背景地鼓励了我去做一部运动性、冲突性、动画性都很强的短片。而与之相伴的挑战就是如何在非常有限的制作时间和成本内，去组织起这样3分多种的运动和冲突的动画，这在创意的构思和执行制作上都有很大难度。

导筒：片中的这些非洲动物都是如何选择确定的？

林天华：选择角马作为最主要的角色，角马渡河作为全片核心的冲突，是因为他们是最能展现东非草原上动物生活精神的角色和事件。每一个个体为了生存而战，又与身边的群落相团结。这种团结不是抽象的，而是建构在身边的亲切和友谊之上。角马的形象本身也很有意思，顽强又有些憨厚，健美又有点笨重，既有片子想表达的那种正面的精神，同时又有可爱幽默的面向。

想要吃角马的鳄鱼是一个很好玩的角色，因为它总是浮在水面上，露出身体的一部分，所以让它真实完整的体积不能被看到，因此它的出现会带来一种鬼祟的紧张感，而它运动起来、张开大嘴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在动画里做很多夸张的表现，因为它本身的体积不是很明确。

其他的动物的选择，有写实的因素，为了尽量展示草原美丽的生态，同时也主要是考虑动作衔接的逻辑。我们把最不相关，但视觉运动上带来最大快感的动物衔接在一起，比如在河里纠缠的角马和鳄鱼，突然变成两只鸟在天上追逐，这样在力学和运动的表现上会让观众感到很愉悦。

导筒：具体在制作上有没有遇到比较大的困难或者挑战？

林天华：这部短片的运动量很大，所以相关的运动设计和动画制作量也就很大。比如老鹰追赶小蓝鸟（原型是一种叫紫胸佛法僧的美丽小鸟）这个镜头，我们就打磨了很久，要设计两只鸟的运动轨迹、打斗的动作、地面动物和环境的相对运动，内容很多。在调度即信息分配上，需要做的足够合理，才能完整地发挥出每一个信息点的魅力，而不是让观众看起来感到混乱。

此外在音乐的制作上，本片的内容也很丰富，要把各种非常不同的情绪和其变化在较短的时间里敏感地表达出来，此外还需要通过很有地方特色的配器（如非洲鼓）和人声构筑出地域氛围，这都是很有难度的。

导筒：短片的起因是一位画家灵感枯竭画不出来画了，作为同样是创作者的您，如何看待灵感？

林天华：东非草原给带给我的感受，总体上是一种万象磅礴、元气淋漓的生命状态。各种生命激烈碰撞和接触，而旁观的我们可以进入这各种视角去理解这里的生命和生活。这样的生命感受，是我觉得自己在目前的环境下很需要的。

对创作者来说，灵感的枯竭，原因往往是创作者“自我”的有限性。艺术创作很矛盾，一方面创作者需要有自己的风格、表达自我、去强调“自我”；但另一方面如果这个“自我”是空洞的，是没有足够养分来输入的，那坚持它和表达它也会变得没有意义。怎样处理自我和外界的关系，从外界获取养分让自我变得更丰富，是可以持续创作的关键。

导筒：除了找寻灵感外，释放野性也是短片的一大重要主题，在当今的社会环境下，请问您如何理解“野性”？

林天华：在今天的信息社会中，不仅是私人的生活变得原子化，原子化的游民生活在生产方式上也变得可能，甚至被鼓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也许会容易埋头在“自己的园地”里深耕，把小园子里的土地从沃土耕种到盐碱地，没有了与自然界氮磷的循环，土地便失去了肥力。

而在东非草原上看到的，也许就是我们所需要的那种“野性”，即勇敢地打破自我的壁垒，去拥有更多的体验和感受，也不妨去大方变形，在某个瞬间似乎变得和从前的自己彻底不一样。而这样在经历种种之后，或许我们会拥有一个更饱满和有勇气的自我，去继续那不得不面对的战斗。

这些是我希望通过这部短片去表达的，鼓励自己也，希望可以鼓励到一些看到片子的观众。对于非洲草原的故事，我厌倦了那种物竞天择的社达寓言式的讲述。这次，我希望能去聚焦在一种个人的心灵选择，去选择更开阔的视野，选择去经历，选择更有勇气，也许这是对于我们当代人更有意义的。

导筒：你本人喜欢旅游吗，平时会如何规划自己工作以外的时间？

林天华：很喜欢。但是工作之外首先要花时间好好睡觉来恢复工作所消耗之元气。如果还有时间，每周有一定的阅读和看一部好的电影，会让人觉得自己的生活还不错。旅游的话目前最希望去的地方是泉州和曼谷。

导筒：作为青年动画导演，认为目前面临怎样的机遇和挑战.未来还有怎样的创作计划？

林天华：自己还需要更扎实的能力，做更多的案子，才能更有信心做“导演”的角色。但未来一定会坚持创作，希望自己一直是一个创作者，可以做出更好的作品。

导筒 x 无花果动画制片万银鑫

导筒：这次整个参与短片制作的人员规模和花费的时间是怎样的？

万银鑫：先回答时间周期的问题。时间周期在整体的规划是重要前提之一。整个项目的周期是60天，做完初步的企划脚本美术风格之后，敲定让我们工作室来制作，给到制作的时间也就只有45天——对我们确实是一个新的挑战，制作和管理都是，当然也是因为飞猪和HiShorts! 很认可我们之前的作品，虽然这次项目是广告，但在制作上给了很高的创作自由度，我们最终还是敲定制作。

人员规模上。两只短片的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具体落实到制作上，如何匹配制作人，先要拆分一下任务，包括分镜，作画内容场景内容等等，接下来需要找到擅长不同风格的画师。

导筒：听说《裂缝》交片前导演工作室设备遇到了病毒攻击，最后是如何解决的？

万银鑫：并不只有《裂缝》交片前工作室遭遇了病毒，包括《迁徙》和工作室的其他项目。之前因为项目文件堆积的越来越多，文件量也是比较大，所以之前就安排增加了一台文件服务器，其实前期工作室的弱点IT是我来维护，这次加上工作室的同事联系各路朋友帮忙，所以遇到这次事件处理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

至于是怎么处理的呢？还好及时发现，把中病毒的电脑隔离掉，文件服务器断网断电，联系我们的合作方，先把出现的问题和他们沟通一下，为可能延后的交片时间和风险作出预估，同时再联系相关的技术支持协助恢复。比较幸运的是，服务器有文件备份的功能，实际的损失不大，不过损失的部分制作文件只能加班重新制作！

四位动画人在访谈中都深入分享了各自在行业创作中的真实细节和经验，日趋多元的中国动画制作环境与逐渐崭露头角的新生代动画人们都在相互影响，为观众提供越来越多的观看可能性，持续打破圈层，性别，年龄，地域的限制。

正如今年上影节动画竞赛单元评委，动画大师今敏的御用制片人真木太郎所说的：“在以前，大人们不再看童年喜欢的动画是很正常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于是面向成人的动画被越来越多地制作出来。”

真木也提到，“动画的多样性与国家文化表达的多样性紧密相连，将继续作为视觉表达的表现形式吸引观众。”此次飞猪协手青年动画人，从旅行与动画切入，展现最新鲜的旅行体验，给出「人生酷地图」的答案，希望可以把这个系列献给正在踌躇迷茫的人们，希望大家在旅途中抓住转瞬即逝的体验，用心感受美好时刻。

「人生酷地图」夏季篇至此告一段落，飞猪旅行将继续联合HiShorts! 厦门短片周开启特别赛道——秋季动画征集计划：请以“人生酷地图”为主题，创作和旅行目的地相关的动画故事短片。假如人生有地图，目的地是哪？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入选后，所有动画制作费将由飞猪旅行全部包揽。

报名截止7月24日，征集详情及报名方式请点击文末“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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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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