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危机接着危机,希望奥特曼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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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哥谭环卫车
编辑/郭亨宇
排版 / 胖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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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据说每一个举手回答问题的小学生,都曾暗暗幻想过自己是发射激光的奥特曼。而能否不经思考对上“新的风暴已经出现”的后半句,已经成为网友们判断双方是否存在代沟的小撇步。
但你或许不知道,7月10日这天,正是奥特曼系列的诞生日。从1966年播出至今,它依然是小学生集换式卡片市场上最狠的尖货。但“奥特曼之父”圆谷英二或许也很难想象奥特曼在成年人之间的流行程度,分辨奥特曼成为“让我来考考你”热门题库,网上冲浪聊天随处可见奥特曼表情包,就算你对奥特曼没兴趣,它也会成为你送亲戚小孩礼物时的首选。
尽管电视已经不再响起熟悉的片头曲,但如今看奥特曼的人依旧不在少数。2021年,B站买下奥特曼系列大部分作品的版权,目前系列最新作《德凯奥特曼》的播放量已经接近一亿。国内最知名的《迪迦奥特曼》获得了1.6亿播放,124万条弹幕。2022年由庵野秀明带头企划的《新·奥特曼》也收获了44.4亿日元票房的成绩。
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在看奥特曼呢?
就像某小学生侦探,奥特曼也有属于自己的“套路”:事件发生,怪兽出现;打倒怪兽,潇洒谢幕;战后总结,happy ending。这样的套路自奥特曼诞生以来就没有变过。
1966年,“奥特曼之父”圆谷英二带头制作了实验性电视剧集《奥特Q》,播出后掀起的“怪兽潮”迅速席卷日本。于是制作公司当即决定制作续集,并决定将英雄与怪兽的战斗场面作为主要卖点,加上“地球防卫队”的新颖设定,初代《奥特曼》应运而生。
奥特曼(1966)
奥特曼打小怪兽的主基调由此确定。单纯的打斗足以满足看不懂剧情的小朋友,但其他观众看多了难免腻味。于是,编剧们登场了。当时以金城哲夫为首的编剧团队开始在故事背景中加入更多有关人文情怀与时代话题的思考,这也导致奥特曼系列超出了单纯的“子供向”范畴,变成一部具有时代色彩的科幻作品。
昭和时期的奥特曼就具有强烈的军事色彩,例如1967年诞生的“赛文奥特曼”,作品中就出现过“谍战”和“侵略”等战时要素。后来转入平成年,国内观众耳熟能详的“迪迦奥特曼”登台,彼时热议的太空争霸和泡沫经济等社会话题又频频出现在故事背景板中,在年轻人中流行的克苏鲁神话也成为奥特曼制作组的灵感来源。
迪迦奥特曼(1996)
到了平成后期,“新生代”奥特曼成了另一个模样。在娱乐浪潮的冲刷下,严肃的时代议题被新自由主义和解构主义取代。奥特曼从以前那个坚不可摧甚至有些神圣的英雄,变成了接近“二次元纸片人”的存在——各具特色的角色属性与战斗风格,萌文化的引入加上大牌声优的加盟,让最初“来自M78星云”的战士们摇身一变,成了带有吉祥物属性的“皮套人”。
新生代奥特曼们从“神性”转向了“人性”。系列开始出现男高中生、宇宙浪客、打工好兄弟等设定,即使是传统防卫队,也可能迎来一个初次变身时害怕得蹲在地上的“恐高奥特曼”。以往那个抬起头才能仰望的英雄,现在成了可以“平视”对待的朋友。
艾克斯奥特曼(2015)
亲民的新设定在孩子们中极受欢迎,加上奥特曼公司开足马力大卖新款玩具,让奥特曼又一次贴合当下,焕发新的青春。对于年纪大点的观众来说,新鲜有趣的角色设定与新生代奥特曼之间的“梦幻联动”又催生出大量二创,从正经的同人到不正经的玩梗,所有二次元圈子有的,奥特曼圈子也都有。
这也让圆谷公司意识到:英雄不仅是孩子们的偶像,成年人也可以拥有童心。于是网剧、机甲奥特曼番外、IP联名等项目悉数登场,甚至以往被视为反派的怪兽也变得可爱:2016年该公司推出了怪兽拟人化的《怪兽娘》衍生企划,又一次引发了二创热潮。
怪兽娘~奥特怪兽拟人化计划~(2016)
从最初的《奥特Q》至今,奥特曼们不断改头换面,但勇气和希望始终是系列的核心,无论故事沉重或轻松,都在传递同样的理念: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和事物,当危机不断来临时,鼓起勇气的人类也可以化身成光。
对大多数人而言,奥特曼只是一个长青的影视系列,但在日本流行文化中,它是巨大化英雄的代表,并涵盖了整个日本特摄行业的历史变迁。
“特摄”全称“特技摄影”,多指真人演员穿着皮套在微缩模型环境中表演的摄影方式。这种手法在电影的创生期就存在,并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传入日本后盛极一时。
哥斯拉(1954)
而圆谷英二既是奥特曼之父,也是特摄之父。他在1954年第一次尝试使用特摄就拍出了震撼全球的《哥斯拉》。此后无论是这种拍摄手法,还是作品所展现的科幻世界观,都对流行文化带来极大的冲击,甚至间接影响了斯皮尔伯格与乔治·卢卡斯,催生出第一批好莱坞奇幻特效电影。
随着技术的进步,在《侏罗纪公园》(1993)大获成功后,好莱坞开始走上电脑特效的道路,但日本人却对特摄情有独钟,在特摄技术式微的今天,日本仍有为数不多的公司在坚持传统的特摄手法。
星球大战(1977)
从1954年的《哥斯拉》,到如今被特摄迷津津乐道的三大系列的“奥特曼”“假面骑士”和“超级战队”——特摄行业存续至今近70年。为什么在特效技术成熟的今天,仍有人对这种稍显古旧的拍摄方式抱有浓厚的感情?
在特摄迷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特效再真也是假的,特摄再假也是真的”。比起用电脑模拟出的特效,拍摄实物模型往往能获得不一样的质感。特摄不仅追求效果上的逼真,更追求质地的真实:不同材料如何搭配,做旧手法如何让模型接近现实,如何利用手中的资源让最终呈现的画面更具张力——对细节的讲究让特摄成了日本独家的手艺活。
泽塔奥特曼(2020)制作幕后
有些用于特摄的手工模型,往往存在的目的就是被破坏,为了破坏这一瞬的真实感,模型制作者仍旧会一丝不苟地制作。早期奥特曼道具组为了做出一个高度拟真的微缩场景,需要花上一个月,假如拍摄破坏场面时发生NG,团队会不厌其烦地再花一个月做出第二个、第三个模型。
诚然,如今的特摄作品也常常会结合CG特效,以创造更炫目的视觉效果,但特摄已经变成一种具有文化象征意义的产业。换言之,它不再与CG特效存在竞争关系,它不是一种追求更真、更震撼、更花哨的特效的手段,它成为体现匠心,体现日本影视独特性的文化遗产。
欧布奥特曼(2016)制作幕后
它成为圆谷英二那句名言“没有的东西做出来就行了,首先要说能做到,然后再考虑怎么做”——具象化后的样子。
面对这个问题,最有资格回答的或许就是庵野秀明。
同样作为日本知名导演,庵野秀明可谓是看着奥特曼长大。他在访谈中提到,最喜欢的奥特曼作品是《归来的奥特曼》。这部作品中,奥特曼第一次拥有了“人性”:会犯错,有自己的情绪,剧中日常的片段也更接地气。这部作品对年少的庵野产生了很深远的影响,学生时代的庵野秀明曾与朋友们一起拍摄过《DAICONFILM版 归来的奥特曼》,他本人就在片中亲自出演了奥特曼。
DAICON FILM版 归来的奥特曼(1983)
充满神性的奥特曼所展现出来的人类部分令庵野十分着迷。奥特曼作为一个外星人,甚至是一个“神明”一般的存在,在与人类合体或幻化成人类后该如何面临自己的身份问题?他到底是奥特曼,还是人类?在《初代奥特曼》中,美菲拉斯星人就质问过初代奥特曼这一问题,这一戏码也被庵野秀明所继承,在2022年庵野秀明编剧的《新•奥特曼》中,主角说出了那个答案:他不是“全能的神灵”,而是二者合一——“既是奥特曼,也是人类。”
对普通人而言,观看理由则轻松得多,表情包、短视频或是一张上满电子包浆的截图,都可能成为入坑的契机。在看似“换汤不换药的打怪兽剧情”以外,奥特曼还有“整活”的剧情和生动的人物塑造,观众很可能看得有笑有泪。
泽塔奥特曼(2020)
相较近年来流行的“美式超级英雄”,奥特曼算是他们的东亚版远亲,前者在影视化后大受欢迎,后者在二次元领域经久不衰,他们都同样被不少成年人所着迷。
对于成年人为什么喜欢超级英雄幻想,文化学者们已经通过各种角度切入和阐述。《纽约时报》曾经不客气地提出:超级英雄是一种人类自我崇拜的具象化。这些作品看似描绘的是拥有超人能力和才华的“非人”,但这些“非人”依然是某种完美甚至超越完美的人类,这是一种对例外主义的崇拜,一种病态的傲慢。
扎克·施奈德版正义联盟(2021)
也有人认为对超级英雄着迷,是一种自我困境的体现。有统计指出,在经济衰退、战争临近、社会动荡不安时,人们会对超级英雄故事更感兴趣。它间接反映出当下民众潜意识中正在向外求援。
但大多数人或许会更愿意接受《连线》的解释:超级英雄故事的重点不在于超级英雄拥有何种神力,而在于他们拥有神力的同时如何面对困境。他们没有任由神力成为为己谋私的利器,而是将它用以谋取大众福利,并且在面对最艰难的抉择和困境时,依然用道德约束自我。这能给予人们生活的信念。
新·奥特曼(2022)
或者归根结底,我们完全可以说出那句能解决99%问题的至理名言:
我喜欢奥特曼,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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